肖春花跳上前一把抓住响二的衣袖又道：“老娘这就没白嫖的理。”

响二不耐烦地推开肖春花说道：“臭娘们，也不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

肖春花做得了皮肉生意，本就不把面子放在心上，扯着响二的袖子瘫倒在地吼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老娘虽比不得黄花大闺女，也不是白陪人睡的。”

四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本就不宽的小巷此时更显得拥挤。响二抬了几次胳膊也没把肖春花甩开，此时肖春花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更是卖力的表演起来。边哭边诉，硬生生把自己从一个妓女演绎成遭受强暴的“良家女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响二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元摔在肖春花的脸上，肖春花见状迅速起身，拿起银元弹了一指在耳边听罢后，笑眯眯地对着周围的人群说道：“散了，散了，都散了，老娘要回去睡回笼觉。”

说罢，肖春花扭着小腰一哼二唱地回了屋，留下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和一脸蒙圈的响二。人群散去后，响二才反应过那娘们还没找钱呢。按现在的市价一块大洋足够娶个黄花大闺女过门了，肖春花一个破烂货，哪儿值一个大子。

不甘心的响二大步向前拍打着肖春花的屋门，人精堆里的肖春花何尝不知道一晚上一块大洋的酬资，自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进屋后便把门栓插上，任由响二在外喊得昏天黑地也打定主意不开门。

喊了半天的响二无奈，但又实在不甘心这样被肖春花坑了，环视四周瞧到屋角放的劈柴刀，拎起刀砍在窗扇上，这一刀虽未把窗框劈开，却也硬生生地震落了屋顶的尘土，穷家值万贯，肖春花虽是开门做皮肉生意的娼妓，也知响二要是再来两刀，这房子怕是要不保了。

“杀千刀的，老娘跟你拼了。”肖春花打开房门扑向响二，响二望来势汹汹的肖春花愣在原地，肖春花虽是女子也有满身的牛劲，直接将响二扑倒在地，身子重重地压在响二的身上。处在上风的肖春花依旧不依不饶地扯开身上的衣服，抓起响二的往自己怀里扯，嚷嚷道：“不就是一块大洋，老娘让你多嫖几次。”

柴刀掉落，响二也吓得一把推开肖春花，一个骨碌站起身语无论次地说道：“找、找、找钱。”

“找个屁。”肖春花白了响二一眼，翘起兰花指掩鼻媚笑道：“昨晚睡也睡了，今早的钱也进了老娘的口袋，爱睡不睡。”

说罢又朝响二抛了个媚眼，拉着他的袖说道：“二哥，咱进屋说。”

响二虽也是混惯江湖的人，可见到这么风骚的女子，人也早已酥在肖春花的媚眼中。顺从的跟着肖春花进了屋。肖春花倒上一杯茶放在响二的面前，响二摸不清肖春花的心思，只得闷头痛饮，一时间竟被茶水呛到，咳个不停。肖春花在对面笑得花枝乱颤，响二气急，咳嗽得越发厉害。好不容易等止了止了咳，肖春花也停了笑，正色地说道：“二哥，这钱既然到了我的手里，断然没退的道理，不如你娶了我吧。”

“啥。”响二被激得差点又缓不过气来。

“娶我。”肖春花又道：“我虽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但这行也非所愿。二哥若是愿意娶我，以后我一定安守本分。”

响二皱着眉中指微屈扣着桌子，思量半响也没做出主意。肖春花本就是个泼辣性子，见响二这么磨磨蹭蹭的心里更是种了几分不快，嚷嚷道：“娶还是不娶，你倒是痛快的给句话。”

“娶。”响二下定了决心，站起身跺脚说道：“这大洋本就是娶亲的，只要你明年能给咱生个大胖小子，值了。”

“二哥，我们喝一杯？”肖春花闻言喜上眉梢，在响二的脸上吧唧一口，欢快地转身去厨房端出一套酒具倒满酒，端给响二。

响午未到，两人就已喝得醉醺醺的。再醒来已是近黄昏，除了上午的一顿酒，一天也没正经吃个饭。响二饿得前胸贴后背，刚想起身找点吃得肖春花就打着伞从门外进来，合了伞将手中的吃食放在桌上说：“二哥，饿了吧，城西瘸子牛的酱牛肉，快来尝尝。”

响二应了声，打开包抓起一块酱牛肉啃食了起来。酱牛肉的味很正，吃得响二直打饱嗝。一顿风卷残云这想起肖春花一口也没吃。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说道：“我都吃了，你吃啥？”

“二哥甭管我，晚会我随便对付点就成。”

“那哪成，要不二哥给你下碗面去？”

“成呀。”

响二挽起袖子揉着面团，不大会一碗香喷喷地臊子面端了上来。肖春花尝了口，赞了声好。响二望着雾气里的肖春花突然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昨个自己还揣着一块大洋在街上乱窜，怎么就被做暗娼的肖春花扣进了门，更离奇的是，一夜风流之后，肖春花竟然成了自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