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隔壁2022年第11期活动◇◆宙

宇·宙

康熙字典中“宙”条下说：【淮南子·齊俗訓】往古來今謂之宙，四方上下謂之宇，即现今常说为“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但此语最早的出处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摆渡了一下，一说是出自《宋史·列传·卷一百九十三》，一说是出自《尸子》。这玩意儿我也没看过原文——我读的史书除了春秋外基本全是当代作者白话文的，宋史是真没看过，更不要说《淮南子》、《尸子》了。

我藏书中的古籍书，史的方面也只有《史记》和《资治通鉴》，经的方面就是四书五经和道德经及庄子。杂书倒是有几本，比如说文解字、康熙字典啥的，但也都是现代版——古版咱也见不着啊！见着了咱也买不起啊！不过说文解字据说是属于“经学”的小学部，这个“俺也不懂”。对了，俺还有“蒙学十三篇”白话对照本一本。

嗯，直说了，上面这段话其实是为了“凑字”的。这不啰里啰嗦唠地就300多字了不是？歌小灯规定活动文不能少于1000字，有人以为难，有人以为易。以为难者，是专注于文字者，对自己的文字精益求精，要优美，要典雅，要有情，还要有义和理。以为易者就如我这种粗鄙无文者，码字只当是娱乐；心中如何想，嘴里就如何唠；嘴里如何唠叨，笔下就如何涂鸦。如果非要把如我者这种文字归个类，我叫它“随笔”可好？随笔也属于散文的一种，与“天涯隔壁”的主旨倒也无所呛逆。

宙，说文谓“舟輿所極覆也”。宇，说文原文“屋邊也”。康熙字典引说文：“舟車所極覆也，下覆爲宇，上奠爲宙。”我个人这个解释理解的是，宇和宙其实也都指空间。但自《淮南子》后，宇和宙就分化了，变成了空间和时间的关系。

我觉得，在我们汉语言里，表示空间和时间的词语太多了。表空间的有寰、宇、天下、四海、八荒、六合……还有五湖三江的哈哈，用于佛教的还有大千世界等。表时间的就更丰富了，大的有世、代、岁、年，小的有昼、夜、时等，甚至还有须臾、瞬间、刹那这些几乎无法测量的单位。但细品起来，这些词还是用来计量或描述流逝的成分居多，或者是表现威权的政.治意味多一些。比如汉高祖“威加海内兮故乡”，——“海内”；贾谊说“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天下、宇内、四海、八荒”，听起来威风得紧。但却无法让人引发时空之哲思。因为这些说法，都是把“时”、“空”割裂来说的：要么在特定的时代论国土，要么在特定的区域划时代。

现代自然科学告诉我们：时间和空间是有联系的。时间和空间是不可分割的。而从哲学意义上来看，紧密联系的不仅有时间和空间，而且还有包容在时间和空间之内的能量的流动。只有这个整体才有意义。在宇宙大爆炸的那一瞬间，产生了空间才开始了时间的流动。没有空间的时间是不存在的；而没有时间的空间，我觉得大抵也不大可能存在——或者因为我的维度不够吧，反正我想象不来那样的空间：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时世的变迁。伟大者可以永恒伟大，统治者可以永远统治。那香火永远那样明灭，但却从不会燃尽；那色彩永远那样艳丽，而且是永远不会褪色。

如我般老朽者须自明老朽，切不可倚老卖老；而比我年轻帅气有才能者确有资格自矜，但也大可不必就直视老朽者如粪土。时间永是流逝，没有不变的时空，没有不变的宇宙。

12月15日·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