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了表达欲。小和尚说过，保持自己的强烈的表达欲望这点很重要。我个人很认同，而且总感觉只有表达点什么，才能证明自己活着。可最近就突然就闭麦了，无论是嘴上、手上还是心里，都是沉寂，觉得生命没有意义，虚妄不值一提。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刺激自己的，大概也就是嗅觉吧。

我跟同事要了一根烟，他大惊，我之前是从来不抽的，只是偶尔写东西没思路会点上一根，看着渺渺蒸腾的、波折纤细的、随时被谁就能一把扯断的烟发呆，试图从天上得到哪怕一点点灵感。这次我点燃后吸进去了，进了肺，是憋闷难受的感觉，烟的鬼怪之力勒住我的喉咙，掐住我轻轻施虐，烟油糊住了我的喉头，它艰难抖动发不出一丝声音，我终于努力咳出来，尼古丁涌入神经细胞，几滴眼泪落下，原本虚无的感觉竟然清晰起来，我感觉，我还活着。

有人说烟是轻度的D品，我感觉有点像。

我的高中生涯，就读于一所名气很响的省重点，那里每年总要出几个清北，也总要从楼上跳下来几个，死掉几个。

在学生群体的坊间传闻里，学校里有一个炮房，那本是音乐生的其中琴房，但因为钢琴坏了长期没人修，慢慢变成了体育特长生的“据点”，他们训练后会钻进去，三五成群点起烟，男男女女的，贴上报纸后开始发泄过剩的精力，学校老师要靠他们提高升学率，又看不起他们不好好学习主课，干脆放任自流。房间长期被烟裹挟，连墙壁都被熏呈乳磺色。

高中的我也有冲动和幻想，却自诩道德高尚地看不起这些放纵欲望的人，我告诫两位“青梅”，练琴离那个房间远一点，我以为我的告诫是有效果的，毕竟我们同班同学两年了，在我眼里她们纯洁如白兔般。

直到有一天，我路过那间琴房，看到闺蜜B在里面与一个男孩说说笑笑，那男孩我认识，是我们的学弟，他高高瘦瘦帅帅的，点燃一根烟，露出放荡不羁的痞气；B捂着嘴笑不漏齿，含娇待放。

多年后，我学习了一个词，茶里茶气。

我心里憋闷，B是有男朋友的，为何还要与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既然你本性如此，为啥肥水要流外人田呢？而且B不是暗示过，如果跟男朋友分了，会找我的吗？

好吧，我就是那个小丑。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那时候没长开，而且相貌确实跟学弟差了一大截。

女人也好，男人也好，都是爱颜的，不是吗？

这件事给我打击挺大的，但很快就有了另一件打击更大的事。

“青梅”A把我悄悄拉到一边，说班花S和班长X去“炮房”了。

我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不仅在老师眼里，在学生的风评中，他们都是三好学生的，不仅学习常年霸榜年级第一第二，更在颜值上超人一等。

A与我娓娓道来，细节过于炸裂，无法落于文字，因为是S转述于她的，中间少女怀春被压抑的种种心理也都暴露无遗。

我心态崩了，因为S是我高中时憧憬的白月光，高高在上洁白如玉的，就在那么一刹那，碎了。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网文女主的名字都叫柳如烟了，真TM绝。

咳完，眼泪流干，我感觉自己内心中的那野兽的嗜血本性得到了些许满足，唉，我有什么不同呢，一样是压抑着自己堕落放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