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姬无双（二）

姬无双走进燕京城时，天色渐晚，夕阳在余辉拂照在燕京城的大街小巷，形色各异的飞檐翘角宛如包裹一层黄灿灿的鎏金。

“姬大哥，前面就是上林苑了，我爹爹和叔叔伯伯们应该都还在。”

上官芷早已换上了一身青衣布袍，外表看起来如同一个小书童。只是样貌年轻俊美，青丝高挽，用一个玉簪斜别，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姬无双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上官芷却羞得玉面微红，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心中暗想：“要不是你非要来燕京城，我干嘛要穿这身衣服，哼……”

姬无双站在上林苑酒楼下止步，看着酒楼歪着头，似乎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

上官芷也停下脚步问：“姬大哥，你非要和我爹爹比剑吗？我怕你……”

少女情窦初开，言语里已带着对情郎此举的深忧。

她虽然不懂武功，但父亲在江湖上被尊为“剑圣”，平日来府里拜访交流的形形色色的武林人物，无一对父亲不是恭敬景仰之态，姬大哥虽然也很历害，但……

姬无双依旧漫不经心地盯着酒楼，突然开口笑问：“上官姑娘，你担心你爹不敌我的剑法？放心啦，只是切磋一二，又不是生死搏杀。”

见他这么自信，上官芷却未可置否地撇撇嘴，欲言又止。

姬无双摸了摸剑，突然改变了主意，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片刻。”

二人慢步走进旁边的一个茶馆，客人不多，茶博士殷勤地端来两杯茶。

上官芷浅浅呡了一口，黛目微皱，锦衣玉食的她有些喝不惯这种品质低劣的粗糙茶叶，转身吩咐：“店家，来杯开水就好。”

姬无双却不管这些，咕噜噜一大口喝完，长长地出了口气。

“这茶不错。”

意犹未尽之余，他还若有其事的点评一下，又奇怪问：“咦，为什么要换成水？”

“我不爱喝茶”，上官芷微笑答道，又看到姬无双嘴角残留的茶沫，有些无奈，站起来隔着桌子用指头轻轻擦去。

鼻尖袭来一阵香风，上官芷晶莹如玉的面孔离他不过三寸，纤纤玉指轻触时电光石火间，姬无双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仿佛被触碰到，胸膛里汹涌而出地是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情不自禁地柔声轻唤“芷儿……”

上官芷似乎突然意识到这颇为轻薄的行为，闪电般缩回手指，坐下来慌乱地喝了一口水，脸颊飞红，手足无措。

姬无双一声情意绵绵的低唤，更加让她羞地无地自容，勉强鼓起勇气迎着他柔和深情的目光，脸红耳热，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了，刚……刚刚……不小心……”

慌张的移开目光，低头不语。

此情起时，已生死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