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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又闻槐花香
周末,姐夫从工作的地方捎回来一袋子槐花。打开袋子,那种槐花的香甜就扑面而来。想起槐花曾是母亲最喜欢吃的,此刻,故乡的那棵老槐树下,不知母亲是否也围坐街坊中间,与她们拉着话儿摘槐花。
每年五月都是槐花开放的季节,大朵的槐花,招惹来成群的蜜蜂。养蜂人大多来自外地,他们的生活也清苦,哪里有花香,哪里就有他们的足迹。遇到蜜蜂停留的地方,就随意在路边搭一个帐篷,停驻下来。在帐篷的周围,都放有好多蜂箱,偶尔有蜜蜂,嘤嘤嗡嗡的,抓着春天的尾巴,飞来飞去。
蜜蜂喜欢的是开放了的槐花。但是真正要拿来做吃食,还是未开的槐米更好。父亲拿了钩子和剪刀,将低处的槐枝剪下,街坊们各自拿了篮子,笑盈盈坐在一起,捻起一根槐树枝,避开有刺的地方,用拇指和食指沿着中间的茎儿轻轻一捋,白花花的槐米就纷纷落进了篮子里。
摘下来的槐米用清水洗净以后,再放进热水里焯,等凉透了,便可以拿来做菜吃。
槐花的味道清香甘甜,富含各种维生素和矿物质。它的吃法儿很多,可以做汤,拌饭,也可以用来包饺子。母亲则喜欢选那些半开的槐花,回家清洗了再裹上面粉,上锅里蒸着吃。
乡村里多的是野菜,在关于故乡的记忆里,各种野菜沿着时光的溪流,此消彼长,从初春二月,一直生长到仲夏五月。
(二)爱情的滋味
认识君的时候,那么大的人了,他依旧像个孩子。每天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每餐我都将饭菜做好了,喊他一次,他不吱声,再喊一次,他“嗯”,再喊,见他没反应了,我就把饭给他热起来,等他想吃的时候再吃。
越来越感慨,大概这世上最深刻的爱,不是山盟海誓,也不是甜言蜜语,而是把对方当做孩子来对待吧。
君轮到上下午班的时候,知道他半夜回来一定会饿。我便刻意晚睡,临睡前给他做好他喜欢吃的馅饼。知道他不喜欢吃葱花儿,我耐着性子将馅料分成两份儿。
其实我原本没这么有耐心,就连做馅饼的手艺,也是结婚后跟婆婆学来的。
有时候我想爱情是什么,在家这个温暖的框架下,它就是一种细微的互知,对彼此饮食习惯的相熟,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三)人间有味是清欢
六月之后,黎明很快打碎梦境。清晨不到五点天就亮了,起初有清脆的鸟鸣声,后来间或有吆喝声传来,陆续能听到外面人们打招呼的声音。我也会在这个时候起床,下楼。
有时候我沿着河边走,看到有从乡下起早赶来的大爷,在河边摆一个简易的小摊位,卖自己家菜园子长出的菜。他们大多很爽朗,我也从不计较。一份纯真换一份纯净,彼此的信任,远比货币价值更高。
有时候,我也会走出很远去一家卖早点的铺。店主是一个能干的中年人。饭食干净营养,口味也好。来的顾客每天都络绎不绝。他只把二维码贴在墙上,你选了饭食,扫码离开就是。最初几次,我扫码都拿了手机让他看,但他每次都头也不抬,只口里应着。
越是如此,我越是小心,生怕哪一次自己忘记付钱,会一路惦记。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其实也如饭食,太热了会灼伤自己,太冷了,又难以入口。
那么,就让情谊建立在一种相互适合的温度上,彼此既不会感觉太冷也不会感觉太热,情意的滋味不腻不淡,这样相互清欢着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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