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一的晚上捡到一条不到两个月大的流浪狗,毛发长短不一,黑中带黄,黄里还夹着一点白,别提有多难看了。看这模样像是泰迪和土狗的结合物。小家伙趁我蹲下来系鞋带的时候,突然从某个黑暗的角落钻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手背上湿漉漉的。再仔细一看,就发现了它。
恐怕它一出生就在流浪吧,见到任何人摇尾巴献殷勤。当时我们手上正好有个布丁果冻,丢给了它,它居然全部吃完了。我拍拍它因为毛发长短不一而像秃了似的脑袋,准备就这样走了。媳妇儿却不带任何犹豫的把它抱了起来,往家里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就给它取好了名字:小黑。我心想,就它这个样子,叫“小杂毛”会不会更贴切呢?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边嫌弃它的模样,一边给它驱虫、洗澡、打疫苗。最后在房间的角落里给它安了个窝。
小黑大概是流浪惯了,就算我们养了它一个月,带它出门的时候,它还是会跟着陌生人跑,闻到街边小吃的香味还是会驻足停留。有一天晚上,它又头也不回地跟着人跑了,还在人家店门口吃起东西来。我回去喊它,它看看我,又回头看了看别人给的骨头,犹豫了一阵子,最终选择了骨头。我们有些心寒,心一横,商量着说:“要不咱们不要它了,它在外面好像过得更开心。”
于是,我和媳妇儿从街头走到街尾,抛弃了它十分钟。最后,还是把它抱了回来。我们对它说:“下次再这样就不要你了。”
有了第一次,就肯定会有第二次。
没过多久,它跟着我们从停车场出来,迎面走来几个陌生人。他们看见这黑不溜秋的小家伙就喊了声:“诶,看这有条小黑!”小黑就摇着尾巴迎了上去,身子都晃了起来。
家在马路对面,我们趁它不注意,跑过了马路,回家去了。
我们站在窗户前看着马路对面。那些人当然只是逗逗小黑,并不会把它捡回家去。等他们离开了停车场,小黑终于开始找它的主人了。它眼巴巴地望着马路对面,却因为来往的车辆,不敢跨出去半步。这时,它身后来了辆车子,因为它实在太小太黑,车灯没有照见它,车子就撞了上去。
车主听到了惨叫声,赶紧下车查看,小黑跑回了停车场。我们心里愧疚的要命,赶紧回去找它。
借着黑暗的掩护,小黑躲了起来。无论我们怎么喊它,它都不出来,也不发出任何声响。最后我们打着电筒,在一辆车子底下发现了它。它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我们,我居然看到了委屈和不解。我们又一次把它抱了回去。
它被撞到了肋骨,很疼,但没什么大概,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了。后来,它每次出门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们了。我们也再也没有想过抛弃它。
前些日子它从没有底的楼梯上摔了下去,足足有两层楼高,所幸过了几天就好了。
四天前的中午,公司宿舍楼底下的一个小胖子把它的右后腿给弄骨折了。我带着它跑了三家宠物医院,一路上车子稍有颠簸它就哀嚎。在第二家医院拍了X光,但拍片的时候得把它的腿给拉直,它把嗓子都喊哑了。在一旁护士姑娘竟然都为它掉眼泪。
第三家医院的医生说,这样小的狗做不了手术,它会自己好起来的。现在它已经慢慢好起来了,我看它用三条腿也走得挺好。小黑团又开始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