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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浮生愿
  1楼 群杀玩家  29帖  2021/3/20 16:35:50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浮生愿作逍遥客 今日帖数:今日0 帖 点击参与风云风云0-1 届
[C1区-27-3-7]摧城  发帖心情 Post By:2021/4/18 20:32:56 [只看该作者]


年轻的皇帝坐在大殿上,衣衫不整,满脸通红。

大楚本来定都安城,先帝以北伐之名,调精锐入陪都,将中枢迁入洛城。然而北伐失利,皇室精兵十不存三。又逢先帝病故,各地忽然飞报大旱,只说库存空虚,无力赈灾……在朝堂的来回扯皮中,天下动荡,盗贼蜂起。群臣进言或剿或抚,然而剿了又剿,抚了又抚,叛军却此起彼伏越来越多。又有人献计驱虎吞狼坐观鹬蚌,却是兔死鹿亡虎强狼壮。

十年之后,星星之火终于势成燎原,匪首郭木通尽统诸军,底定中原,兵发洛城,天命将移。

小皇帝急忙开朝会,商议对策。

然而下面那些老头子嘴里尽是些老生常谈,求和、招安、许之以官爵、赏之以金帛等等不咸不淡的话,怕是说话人自己都不信。

老家伙们铺垫一番之后,年轻些的便开口,请陛下下诏,调晋城军勤王。

又是这一套。

皇帝虽然年轻,却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晋城并没有朝廷大军驻扎,只不过晋城多是军功世家,显贵不少,出于护卫考虑,有一支小小的地方军驻扎,一来是可以防范盗贼,二来也不无监视的意思。虽然靠这支小部队监视一群军中大佬,多少有点鱼看着猫的感觉。

如今他们竟然要求让这支部队勤王?如果单从文件上的数字看,这支部队怕是扔出去就没了。但如果真的把这支和老将军们打惯了交道的部队交给武勋一系,允他以便宜之权,怕不是转眼之间就被晋城丁壮塞满,变为一支精锐的……私军。

“不准!”小皇帝断然拒绝。

“陛下,为今之计,别无他法啊!”左都御史谢凝安上前苦谏,声情恳切。

小皇帝看着他那张写满了“我为你好”的脸,心中越来越气。

天下官吏大都是世家故旧门生,大旱之中无力赈灾坐看盗贼横行,却将亏空推到先帝北伐的头上,那为什么盗贼一旦聚集成势便往往先破府库?若是府库无钱粮,难不成他们喜欢啃砖瓦么。

呵,所谓“盗贼”,到底是冲进去的还是放进去的,甚至于“请进去”的,谁知道呢?如今盗贼猖獗,各路军马与战不利,偏偏要这支军队出手。敢情坏事的是我们方氏,无能的是方氏,救天下的倒是你们了!

谢凝安见皇帝不答,神情思索,以为他心中动摇,于是又上前一步,表情愈发恳切,几乎是把五官要挤成了一个大大的“忠”字。

然而不等他开口,小皇帝的怒火已经爆发,忽然起身袖子一挽就想冲过去动手砸了这张脸。站在一旁看上去快要睡着的燕王方廷绍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就抓住皇帝,不料皇帝气急,奋力一扯之下龙袍竟然“嗞啦”一声裂开一块,顿时尴尬无地。

谢凝安见势不妙连忙跪地请罪,众大臣也同声劝解,小皇帝狠狠瞪了燕王一眼,又羞又愤地坐了回去。

燕王叹了口气,开口道:“既是商议无果,朝会且停吧。诸公且回府三思,陛下也回去休息一下。”

众人无言,待小皇帝挥挥手后,便默然鱼贯而出。小皇帝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纹丝不动的谢凝安,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谢凝安待人走完后才站起身来,掸了掸灰尘,施施然走出大殿,怡然自得。




谢凝安散朝之后没有回家,而是骑着马缓缓行至洛城东湖杨柳亭,早有几位至交好友于亭中置酒相待,见谢凝安轻袍缓带一骑翩然而至,俱赞了一声好,纷纷迎出来。

谢凝安在众人拥簇之下走进亭中,坐下谈笑了几句,一人忽然笑道:“听闻谢兄今日朝会提议调晋城驻军勤王,恶了陛下?小弟倒是捏了把汗。”

谢凝安吹了口茶,抿了一下,笑容不减:“为臣尽忠而已,陛下自有决断。”

另一人道:“别的且不提,如今到处传说那郭木通大军已经向洛城进发,旦夕可至,却不知朝廷有何良策御之?总不能晋城军不至,便束手无策吧。”

谢凝安手上茶碗顿了顿,笑道:“原来今日是探我口风来着。”

先前那人道:“谢兄说笑了,只是身家俱在此处,眼见得兵凶战危,不免有些惴惴。”

谢凝安笑容不减:“晋城军一至,此乱自平,舍此之外,实在不知。”

另一人迟疑道:“这未免有些玩火的意思……”

“哦?”谢凝安看了一圈,见众人无不迟疑,心中冷笑。

“谢某亦非自作主张啊,当初不是我们众家合议的吗?先帝迁都洛城之举震动天下,所仗者无非征北兵马,不尽削之,诸位如何安寝?如今事到临头,十几岁的娃娃还未胆怯,诸公反倒瞻前顾后起来了,是何道理?”

众人未答,却见湖边忽然一阵喧哗,往来百姓议论纷纷蜂拥而去,一时间人头攒动。众皆不知何事,遣下人去问了,回来答道:“乃是宫中下了旨意,张榜告示臣民,令洛城统领整顿城防,收集物资,准备封闭城门,据城死守。”

众人面面相觑。谢凝云一拍桌子:“好个陛下,宁肯与贼白刃相搏,也不肯与我等让步么?”他想了想,又道:“莫非是燕王的意思?”

这问题自然无人能答。

他起身向众人一揖:“诸位慢饮,谢某先走一步,回去布置布置。”

众人忙起身作揖,眼见得他去了,这才互相议论起来。

一人道:“不是说好了略削方氏即可么?谢大人怎么一副要玩命的样子……”

另一人也有些狐疑:“不错,郭木通之势已然大成,若再继续放纵,恐怕不可制了……安城那边,为何迟迟不见动作?”

……

且不说湖边众人议论,谢凝安径回家中,心腹侍卫迎了进去,将皇帝下令死守的事说了,又说道:“若是战端一开,按照律令,城中粮草水源人力畜力器械砖石俱由军管,各家的身家性命岂非是任由陛下操弄?”

谢凝安道:“不错,我们本欲以贼势迫陛下,如今陛下却以贼势反迫我等,这法子倒是和他老爹挟军北伐以弱人强己的做法如出一辙。”

他笑了笑:“既然如出一辙,那就重蹈覆辙吧。”

“之前交待你的那件事情,可以做了。”



林仲很倒霉。

他就是个家住洛城的寻常百姓,平日里以在周边村镇收些野菜野味回洛城倒卖为生,可前些日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遇见了贵人,可惜是两个。

当日他正在街边卖野兔,城西李员外路过看中了,便要买几只;却不想与他向来不对付的陈员外路过,放话要把他兔子全包下,李员外自然不依,两人各带从人在街边争吵,后来便要他决断。

这两家俱有亲戚在朝为官,林仲哪里得罪得起?只得点头哈腰赔笑脸,请两位老爷以和为贵各拿一半。

两位大财主当街争吵毕竟不雅,何况洛城天子脚下,也不好太过放肆,于是两人便各分一半扬长而去。万没想到,事后陈员外对林仲大是赞赏,说道当日李员外本欲尽买其兔,乃是林仲心慕陈员外为人,硬扣下一半分与陈员外云云,还派人送了些土产与林仲表示感谢。

李员外闻听大怒,却也不能示弱分辩自己本不欲尽买,于是迁怒林仲,使了关系,时不时便有人上门找茬,所幸陈员外倒也安排了人维护。

于是林仲的日子冰一层火一层,愁一天乐一天,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过着,直到郭木通兵困洛阳。

皇帝下令守城,林仲出不得城,没了货源,这日子便有些难过,后来更是被官府征募,充为守军。陈员外得知,忙安排人打点,听说他识得几个字,便教他做了传令兵,虽是忙些,倒也不曾受气,更不比城防之上时不时有性命之忧。

不料一日执勤后回家,却见家中房屋不存,只剩一片白地,一妻二子抱头痛哭。林仲大惊,上前询问,其妻哭诉道:“今日你走后,就有几个军官带了人来,说是按照统领大人意思,为防为什么天杀的细作入城放火惊扰了陛下,要把民房分拆开来,免得火势一起烧了一片,咱们家在当拆之列,于是不由分说便给拆了……”

其妻抽抽噎噎道:“那些人拆了屋不算,还说道废料要用于城上杀敌,便将家中砖石木器被褥等都拉走了,以后日子可如何过得……”

林仲既惊且怒,当即一路问着那帮人去处,循踪而去,果然见到自家东西堆在军营中,已然破烂不堪。他问了军官营帐所在,入内理论。那军官倒也好说话,只说道:“原是军中同袍,此事是为兄鲁莽,倒教兄弟受累。”说罢喊人来,将那一堆砖石木材装车拉回原处,随后笑嘻嘻道:“给兄弟赔罪了,如今东西已然归还,为兄尚有要事,便不多叨扰了。”说罢扬长而去,只留下林仲目瞪口呆。

林仲多方奔走申诉,俱无人理会,陈员外处只说军务繁忙,要随军筹划物资,无暇见面,不过倒也教人帮忙打听了,终于得知那军官乃是李员外指使,公报私仇。

林仲正气满填胸之际,又一噩耗传来,其妻携子暂住于客栈中,却不料那客栈老板乃是郭木通的探子,被发现后率众拒捕,官军放火相逼,不想失控,将客栈烧尽了,而林仲的妻、子皆不见出来……

林仲不由昏厥于地,待醒来时却被五花大绑,说是逾期不至已违军法,要行处置,幸好有知他家情况的同僚略为分说,才从轻发落打了一顿,教他上城做工,将功赎罪。

林仲被打了一顿,身上带伤,做工自是不灵便,眼看非但赎不得罪,怕不是要二罪并罚,且暗中寻思道“我与陈员外非亲非故,纵然照顾又岂能滴水不漏?那李员外若要斩草除根,吾命休矣。不如去投城外,说不定将来有报仇雪恨之日。”

林仲思虑再三,终于一咬牙,寻了个空隙,悄悄下城,投郭木通去了。




郭木通听说前军哨卡捉了林仲,听闻缘由,倒也颇为同情,使人反复问话无误之后,抽空见了他一面,先是好言安慰一番,然后便问城防情况。

林仲见郭帅宽和,全不似传言中凶恶,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闻言说道:“小人曾随军传令,略微知晓一些情况,各门守将可向大帅一一道来。另外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帅知道,洛城城防虚废日久,天子虽然迁都,却也来不及整治,如今正是临急抱佛脚。小人近日于城墙上做工之处,便是尚未修整,非但城墙不固,砖石散乱,且城防器械一应不足,只是外面个花架子罢了。”

郭木通听了也不动声色,只是让人将林仲带下去,将所知录于纸上,便寻军师来商议。

军师道:“禀大帅,近日城中外逃者不少,我已教人各自问话,并将所得消息汇集对照。这个林仲所言,并无不符之处。”

郭木通大笑道:“如此便好,某只怕是洛城使的什么诡计,打什么埋伏骗俺,若实是准备不足,咱们倒要动作快些了。不然刀磨好了鸭子却飞了,岂不是蠢?”

他笑罢又道:“也忒小心了,这林仲看着倒不像是探子假扮的。”

军师也笑道:“他之经历,当非作假,近日外逃者,俱是平时多受欺压之人,洛城不得民心,纵有万丈坚城,亦不足为恃。”

两人相对大笑……


“他们的经历一定要真。”谢凝安转着手中的酒杯,笑道:“我不是要他们去骗人,是要他们去‘走漏消息’,所以越真越好。”

“先帝北伐,功败垂成,是什么原因?是不得人心。”

“今上守城,难道就得人心吗?不,也不得人心,不然怎么有这么多被欺压者叛逃呢?”

谢凝安对面前的陈员外笑道:“有谁指使他们叛逃吗?没有。”

“可是,”陈员外很担心,“若是郭木通当真破了城……”

“什么是城?”谢凝安一饮而尽。

“方氏以为墙高十丈可为倚靠,于是从安城迁到洛城来,想用洛城的城墙把安城世家挡在外面。但他们不懂,世家乃是万民之首,代天子牧。凡有民处皆有世家,民之衣食住行无不经世家之手,是以民心向背,亦在世家掌中。”

“郭木通破了城又如何?他和他的‘义军’是要找皇帝讨个说法,与我们又有何干系?诸家乃洛城万民之干系,郭木通自号义军,岂肯逆民心而行?”

他向外一指,横划了一道:“这洛城万民,便是诸家之城,谁可破之?”

陈员外看着谢凝安长笑远去的背影,默然无语。




洛城破的很快。

朝堂上还在争执要不要调晋城军勤王,郭木通进城的消息便传进宫了。

热闹的朝堂顿时寂静,小皇帝和燕王相顾失语,片刻之后朝堂大乱,众官四散而奔,谢凝安却跟着皇帝和燕王慢悠悠地进了后宫。

郭木通进城,传言中的号令严明倒是不假,军队行进整齐,并未四处骚扰。不多时,便有城中长者携百姓迎于道旁,执礼甚恭。郭木通大喜,一一接待,一时间倒有些宾主尽欢的意思,就连皇宫火起,皇帝与燕王自焚的消息也没有多在意,只教军师带了人去灭火收拾。

长者与一众百姓皆交口称赞郭军之义、郭帅之威,听得郭木通喜不自胜,随即问到城中情况,长者又数念世家之德,说到平日里怜贫恤苦解危济困,以及为民请命通于朝堂,皆赖诸家。于是郭木通决定拜会各世家,及问到何家为先时,一老者道:“洛城谢氏,乃安城谢氏分家,向为洛城诸家之首。”

郭木通急命人备了份厚礼前往谢家,却不想到了谢氏大门,被谢家仆役挡住了。

郭木通喝道:“你知我是何人?”

仆役道:“非是有意慢待,家主实是不在。”

郭木通狐疑不信:“此刻尚有何事如此重要,既不曾见我,又不在家?”

仆役只说不在,正说间,一少年公子带着从人骑马而至,见门口围了这许多人,奇道:“何人在此喧哗?”

仆役见了,叫到:“小公子,此人要见老爷。”

原来那人是谢凝安的侄子,早上访友此刻方才回来,见状不耐烦道:“原来是这只木桶,叔叔早上见皇帝去了,你要见他,在此候着便是。”

郭木通大怒:“你这厮,当我是何等人!”

谢家侄子也不是善茬,当即反唇相讥,两边顿时吵起来。

仆役一边劝解,一边使人飞报谢凝安,并叫下人四下召集人丁以做防备,其中一个下人出门寻援手时正见一队防军路过,恰是认识的,于是大喜,上前说明情况,领着人便回谢府壮声势去了。

另一边郭木通亲兵见发生争执,怕郭木通有失,急忙就近调一队人马赶来,其中一人正是林仲。林仲在队伍中赶到之时先见双方剑拔弩张,又四下里一张望,恰见谢家下人招来的那队防军领队,乃是带队拆自家房屋的,一时间血气上涌,含悲带痛拔刀便扑了过去。

那人猝不及防吃了一刀,幸得百忙之中一闪身躲开了要害。谢家侄子却是勃然大怒,喝道:“斩了!”身边当即两名剑手闪电出剑,林仲躲闪不及,咽喉心口各中一剑,当场气绝。

双方均是大哗,纷纷拔刀相向,一时间兵刃相击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郭木通大怒,却也知道不好收场,正在这时军师赶到,他急忙问计。军师一跺脚,还是急中生智献了一计,让郭木通召集父老,问这谢家平日可有不法事。

这一问不打紧,谢氏豪门骄纵已久,失于管教之事又岂会少了?那些交口称赞的长者百姓,此时又哪敢顶着郭木通的虎威给谢家说话。郭木通得了证据,一声令下便将谢家余人尽数砍了。

待谢凝安得报,赶回家中时,却见满门尽没鸡犬不留,不由得一口血喷出,栽倒在地。身边人将他救起,见他茫然半晌,哭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谢凝安挣开身边人,忽然想起早上入宫的情景……

“陛下,燕王殿下,如今可明白了么?”谢凝安跟在他们后面走了进去。

“什么?”小皇帝怒道。

“千年世家,百年王朝。”

小皇帝还想说什么,燕王按住了他:“事到如今,你还欲如何?”

谢凝安胸有成竹地微笑:“如今也不算什么大事。陛下可下罪己诏退位,我自会说服郭木通请王世子登基,方氏仍是天下之主……百年之后,也许世上会多一个姓郭的小豪门?也许吧。”

燕王并未表示什么,只说“待我与陛下商议一下”,便带了小皇帝进了后殿。

不多时,后殿火起,谢凝安急忙喊人救火,同时令人速寻燕王世子方玉书,不久之后得人回报,燕王一子一女俱已不见,询问燕王府的人得知,世子围城之前便已出城,其妹昨日尚在。

正在此时,家中仆役来报,小公子和郭木通起了争执,于是急忙回家,出宫门时,一个太监忽然凑过来,递上一个信封,说是陛下昨夜所书,留与谢大人。

想到这里,谢凝安哆嗦着从怀中取出那封信,缓缓打开。

“卿见此书,朕当殁矣。天下无不破之城,理固宜然。方氏所恃不足为一时凭,卿之所恃岂可为万世之籍?朕于九泉,观卿之功。愿得千载,勿令朕嗤。”

谢凝安羞惭满面,大叫一声,拔出随身佩剑,自刎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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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亿少女的初恋
  2楼 二褂初级  193帖  2021/3/25 8:59:25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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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21/4/18 20:34:39 [只看该作者]

精贴留名,怎么重新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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