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很多天没开QQ了,打开QQ时聊天页面闪动,积攒了十来天的消息一并跳出来,一长串的,看不过来了,直接跳进牛家村里,恍惚就看见大家不知怎么就聊到退休的话题,越往上翻,却越是忍不住,想笑。
草儿说,我们这样老了,该改改名字了,比如老牛老狼老风什么的,老草好像有点难听,老梅老典。
然后水小七附和:老虎姐……
噗,看到这里差点笑死我,水小七你果然是猴子派来搞笑的。
小狼锅锅露出她一惯胖乎乎天真可爱的小脸却眼泪流成两条小河十分文艺范地吟:不要这么悲伤,我一直是小狼。
再然后水小七还不把搞笑进行到底就势不罢休地补充:水老七。
……
水小七我不想再笑了,我肚子疼……这个样子的你,你家视你如虎的小小七知道吗?
草儿再来一句:老兰,哈哈哈哈。一长串哈哈爆笑笑,可以想像草叶草梗连草根都摇摆的样子,然后再想像一下老……兰看到后风中凌乱的样子。
呃,聪明的小点立马采取行动,表示:我已经把名字改成单字,就不显老了。梅姐疑问句式提问,老风,好久不疯了。
神龙首尾皆不见的风冒出来说,老了,风不动了。
没露头的是老兰,还有老……虎姐,再加上若干天才过来偷瞄一眼的我,哦,老卿?
呃,牙疼。不对,是看到后眼睛疼。
然后不想承认也不行,当我们老了时,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自黑式调侃,有对生活的豁然,也有时光流逝的无奈。
我们,老了,一日日,一年年,从有时间到没时间,从没时间到挤出那么一点点时间分配在五月,然后再从即便能挤出时间也没了精力。等到从没时间没精力到终于有了时间和精力时,人,也渐渐地老了。
老眼昏花,拿着手机,在群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说说工作,说说生活,说说论坛,也说说过去。聊着聊着,也许饭就糊了,也许歪在床上就睡着了,也许,就到了跳广场舞的时间……
如此这般,公然的老去,时光也义无反顾,未曾有一份一毫的挽留和回顾。
那时候有个风一样的女子,我扯着她的裙角一路飞行,走过人间一个又一个四季。
那时候有只俏皮的小蜗牛,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化身为虎。她是五月的瑞亚,守护着我们共同见证着的岁月。
一直都有个长裙长发的草儿行走在我身边,若隐若现。挥一挥手,遗落满地诗篇。
那时候的水小七像只自由自在飘来荡去的小船,漂着漂着,就泊在五月的港湾。
遇见小狼锅锅,就像发现了一个新世界,天真地八卦着,欢乐的阳光的纠结的却又淡然的。
静女其姝,大概说的就是小典,不,我更喜欢叫她小点,这是个每次念出来都让我心底里生出欢喜的名字。
爱美的兰兰,永远忙碌的兰兰,有时候会想,她也许就是我年青时的样子,也许是我年青时想要活出的样子。
还有永远阳光的梅姐,是一簇人间的烟火。即便生活再琐碎,也活得真实热情。
当我们白发苍苍,不知还能不能如如今这般,守在这里。这种不知道,一如相遇时,同样不知道彼此能相携走过这许多岁月。仿佛上了同一列火车的旅客,原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不曾想经过漫长的旅途之后,打了个盹,睁开眼看时,彼此都还在。
还好,你们都在,时光就在。
五月的年轮就是一本书。一页页翻开,记录下的,是一年年流逝的岁月。
惯于给每一段时光都留下一副或简或繁的素描,写进五月,留在五月,仿佛就把时间搁浅在五月。如此,便不会被遗忘了吧?
或许,每一段文字,也是对某段特定时光的速写。无须摛藻如春华,只一支笔,一张纸,画一页速写,记录一段时光。彼时写下,此时翻开,读着曾经属于自己的心事,那些纠结的柔肠百转着的也曾隐秘着的喜悦和悲伤,有幸能和你们一起见证着这段时光。隔上十几年的旧时光,即便是有再多怨憎恼怒,也能皑皑如白雪、皎皎似明月了。
再多的放不下,也敌不过沧桑的岁月。站在光阴的深深处,十七年前的月光与十七年后的也终有些不同了。
那些爱着的喜欢着的,继续爱继续喜欢,那些曾经厌恶憎恨的。感谢时光如水,洗去了诸多贪嗔痴怨的情绪。终于也能淡然以对时,却又无比留恋地感叹一句,真的老了。
当我们老了,老眼昏花时,再上五月,手机就都换成平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