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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28-4-24]第四轮南区:林氏异闻(贴杀赵止澜,灵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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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林成
  1楼 群杀玩家  5帖  2021/7/25 10:21:16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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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轮南区:林氏异闻(贴杀赵止澜,灵帖)  发帖心情 Post By:2021/8/24 20:44:37 [只看该作者]

 

找赵理聊林家古宅的那些故事时,赵止澜并没有想太多,她最近在做关于乡俗文化方面的论文开题,正好想起家乡那幢神神秘秘的废宅,又记起县志里有一则相关的记载,正好赵理当初经手过那一片的农家乐开发计划,她就想问问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素材。老实说,赵理说的那些个项目开发时发生的所谓诡异事件,在赵止澜看来,更像是赵大天赵大地兄弟弄出来的见不得光的小手段。但同行的李雪玉起了劲,嚷嚷着要找几个人去探险,赵止澜当时以为她就是说着玩儿,哪晓得过了两星期,李雪玉居然真的拉来了好几个人,组成了一支不大不小的探险队,赵止澜拗不过她,索性以实地考察乡俗文化的由头请自己的论文导师张述怀教授挂名领队,张教授是全国地方县志整理委员会的理事之一,有他挂名,这支队伍也算是有了半官方的名义,能得到村里各方面的配合。

结果临行前,大概是看他们一群年轻人干劲满满,张述怀居然也打算同行,赵止澜自然求之不得,她正好顺路向导师求教论文的相关问题,但是其他队员就不免有些拘束。

一上车坐定,赵止澜就迫不及待地向张述怀详细汇报了她近期整理的所有和酉阳县志相关的文献笔记:

县志所记录的这则奇闻,相关内容始见于南宋人张显的《东郡杂记》:旧年有酉阳林生,赴举道中夜宿荒寺,遇鬼言能知今科题策,谓林生曰:“某姓陈,本亦士子,蒙冤乃至此,若能为某雪冤,当助君高第。”林生意动,遂与鬼盟,若中榜,必为其昭雪。比及春闱,策题果如鬼所言,林生遂得中进士。钩沉旧案,方知二十年前有士子陈某,与贵人子争,家仆推搡间触壁而亡,贵人者,当今宰执也。林生畏其势,数度敷衍鬼,鬼怒曰:“某助君富贵,君乃背盟,异日必得报。”不过二载,酉阳大疫,林氏阖门无幸,足见鬼神不可欺。

其后,元代顾峥《济水逸谈》也有类似记载,同样是酉阳人林生赶考途中夜遇鬼魂,自称能知考题,和《东郡杂记》不同的是,这次林生并未背盟,而是如约为鬼魂伸冤,上章弹劾宰相纵子行凶,但结果不过是以卵击石,被寻了个罪过发配岭南,苦捱十数年后天下大赦才回到祖籍,而彼时林生的父母兄弟都已亡故,只留他一人颓然面对业已破败的祖宅。

到了明人杜宪知的《酉阳纪闻》里,这个故事又基本回到了东郡杂记的框架,但细节上有了新的发展,比如记载了林生的名字是林允泉,贵人变成了林生的座师,而鬼对林生报复也不再是一场天灾瘟疫,而是直接用幻惑之术让林府中人互相砍杀。这些记载和酉阳县志的记录基本吻合,考虑到酉阳纪闻成书在成化年间,而酉阳县志在万历时曾经历过一次重大的修订增补,大致可以推断,县志·乡野逸闻的这一节内容主要来源于酉阳纪闻。

但问题是,无论依据酉阳纪闻还是县志,故事里的林宅应该在明代就已经废弃,而我家乡的那幢宅子根据长辈的说法,至少解放前还是有人居住的,具体的废置情况恐怕要等到了那里之后才能判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宅最多也就荒废了几十年。当然,这里面的可能性很多,比如当初林家也许还有幸存者,比如这座林宅其实根本不是和故事对应……所以我又稍微做了一点拓展的资料查询,发现了一些其他的记录:

清人赵成在《东野奇谭》里记录了另外一个林允泉的故事,这一次他不是遇到了含冤的鬼魂,而是因路遇连日大雨,借宿在一户秋姓人家,结果和秋家小姐有了私情,但为了不误考期,只得留下一块定情玉佩后匆匆上路,待到归途,却无论如何寻访,再也找不着这秋家所在了。林允泉思念秋小姐成疾,不过数年就一病而亡。

而清末张申彦的《沂山丛辑》里则抄录了胡言珂《东泗稗史》里记载的这个故事的另一版本:有林氏子允泉,赴京赶考,夜宿陈宅,与陈氏女私会,以家传玉佩为誓,言归当纳陈氏。比允泉及第,则曰:“奔者岂可为妻,但为妾尔。”乃别娶京中秋氏贵女,而以陈女为妾。不数载,陈氏怅恨而亡,又二年,秋氏势败,允泉亦坐罪除官,流配边郡。

这两则记载本身可以互为印证补充,但和县志的内容相比,除了故事的主人公都叫林允泉之外,情节完全不同。

张述怀认真听完后,点点头,“整理的很全面,从《东郡杂记》到《济水逸闻》,再到《酉阳纪闻》,基本上已经整理出了一个传闻演变的脉络。倒是《东野奇谭》和《东泗稗史》的内容,有点意思。这两篇内容乍看之下,似乎和县志的记载没有关系,而是自成一个体系,但如果刨除掉酉阳这个地名的限制,在唐人的笔记里,倒也有一则类似的记录——唐代宋麒的《逸仙录》里记载了一个林氏子遇仙的故事,大体内容和《东野奇谭》的记述类似,不同的是,在《逸仙录》里,林生并未因相思成疾夭亡,反倒是一路官运亨通,二十年后,已经官居高位的林生再次遇到了当年苦苦追寻的女子,得知对方本是游戏人间的仙人,于是抛弃俗世的富贵荣华,随仙人修道而去。最有趣的是在这本《逸仙录》里面还记载了一则奇闻,可以算是县志记录的一个简版:有生夜宿荒寺,遇鬼颇识文,通经义,遂相谈数夜,临别谓生曰:“君此去,当得中。”及试,题皆夜谈所论者,生果得中矣。这则记载里没有提到主人公的姓氏,也没有事后和鬼魂的恩怨牵扯,但基本还是符合县志记录前半部分的主旨——赶考的考生夜遇能预知考题的鬼魂。所以这则记载也可以放进溯源部分考虑。

关于论文的构思,我建议可以分三部分来,第一是县志记载的溯源,这部分小赵已经做的很好,只要再添加上《逸仙录》的这则内容,然后加强一些文献间的细节分析就可以;第二是林氏其他奇闻的拓展,这方面可以在《东野奇谭》和《东泗稗史》基础上再加强一下横向关联资料的检索比较,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关联记载并进行一定文献溯源,如果有余力的话,甚至可以考虑辨析一下《逸仙录》的这两则记载本身是不是有关联;再就是我们这次来的重点了——考察林府的始建年代和确切废弃时间,这一块涉及方面比较多,也有很多不确定因素,目前建议作为附录部分放在最后。当然,如果后面我们考察当中发现了一些可以实证的内容,那么也可以作为对文献内容的印证着重写一下。”

坐在他俩前排的是陈肃和沈无非,陈肃开始还听的挺有趣,后面就开始有点打瞌睡,转头正要向沈无非诉苦,却发现他面色凝重,听得十分专注,不由得一怔:“沈哥,怎么了?”

沈无非微微摇头,悄声道,“一会再和你说。”

赵止澜并没留意到前排的对话,她又和张教授聊了聊自己小时候听家中长辈说起的林宅传闻,据说解放前,这宅子还是有人住的,那位林家少爷的名字似乎也正是林允泉。

陈肃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明代有人叫林允泉,清朝有人叫林允泉,到了民国还有人叫林允泉,还都是在酉阳这地界上的,这也未免太巧了。”一边的沈无非横了他一眼。陈肃说话的声音稍微有点大,后排两人也都听到了,张述怀倒是不甚在意,笑道:“有这种疑惑很正常,其实古人这些记录逸闻奇事笔记多有辗转抄录改写的情况,这个呢,又大致分成两种情况,一个是直接从前人的笔记里摘录,这种通常比较容易辨识,有些比较严谨的作者还会提到原著,比如《沂山丛辑》就提到了《东泗稗史》;另一种情况就比较复杂,可能是对前人记载的再加工,也可能是对当地流传的某些传闻的记录,这种就相对难以辨识。所以,对我们来说,这些记载里出现的相同人物更多的是一种文献追溯上的线索,当然,也不能排除这里面的确有一些真正的巧合。“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对赵止澜道:“小赵可以尝试调查一下允泉这个名字在这一带乡俗当中是不是有特殊意义。”赵止澜忙应了。

虽然张述怀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陈肃心里还是直犯嘀咕,好不容易熬到服务区,陈肃跟着沈无非下车到一边,低声道:“沈哥,这林家宅子,听起来问题很大啊?”

沈无非点点头,“这多半是结环之蛇。”

“啥?那是什么鬼东西……”陈肃说了一半,忽然愣住,定定地看向沈无非,“沈哥,你,你说的那个,该 ,该不,不会是《异客录》里提到的那玩意吧?”由于这消息过于令人惊惧,一时间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就是那个。”沈无非虽然神色郑重,但语气依旧平静无波。

“那玩意可是旧神!!!”陈肃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这……这也太……”

“小声点,别吓到其他人。”沈无非一把按住陈肃,“的确,历代驱魔师都怀疑,虽然结环之蛇名列异客谱,但从历代对它的描述来看,比起通常被视为是天外来客的异客们,它更像是被世人遗忘了的上古时代旧神。不过真相到底如何,这次倒是个不错的调查机会。”

陈肃定了定神,忽然想起什么,“沈哥,不对啊,如果是结环之蛇,就不应该有两种不同的记载啊?”

沈无非笑了笑,“所以我判断它的状态不对,正是调查真相的好时机,否则的话,完好的旧神临世,我们哪还有站在这儿从容聊天余裕。”他略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次的确很危险,到时候你就别进去了。”

陈肃不乐意了,“沈哥,你这是看不起人呢?我虽然比不上你的本事,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也有你不会的法子啊,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沈无非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李雪玉招呼他们上车,便只低声道:“到时你跟紧我,一路小心些。”

一行人到村里已近傍晚,若按李雪玉的心思,恨不能直奔林宅,但被张述怀一票否决:“既然这趟打了文化考察名义,怎么也要先去村里说一声,林家大宅就在那里,又不会跑掉。”最后大家还是按张教授的意见,先去见了村长,然后在村招待所安顿下来。

在村里的农家乐吃完晚饭,李雪玉和赵止澜一起回房间,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明天的探险该怎么布置,说着说着赵止澜忽然咦了一声,李雪玉忙问她怎么了,赵止澜摇摇头,“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学校边上饰品店的那个老板娘……”

“啊?”李雪玉倒被她吓一跳,“就是之前你说过的那个想买你玉佩的杨老板?她不会是真的跟来了吧,这也太吓人了!“

“你这一惊一乍的才是吓人呢。”赵止澜被她的反应弄的有点发懵,“刚才就看到一个侧影有点像,多半是我看错了,再说就算真是她,也没什么关系啊,我不肯卖她还能抢不成。”

李雪玉吐了吐舌头,“还不是今天饭桌上沈哥说的故事怪吓人的,偏偏农家乐的大爷大娘还都跟着凑热闹,尽讲些你们这儿吓唬小孩子的传闻,搞得我现在心里还毛毛的。”

赵止澜忍不住笑着捶了她一下,“就你这点胆子,还玩夜探呢,到时候要是有点风吹草动的,还不得把你吓得鬼哭狼嚎那。”

李雪玉听了只是嘿嘿一笑,“那不至于,今晚这是沈哥气氛烘托的太好。好了,今天坐了大半天车,也都累了,一会得早点歇着,明天才是重头戏呢。”

这一晚,大家都在兴奋与期待中入眠,但沈无非和陈肃却是忙活了半个晚上,将带来的各种驱魔材料制作成虽然受时效限制但更易携带和使用的半成品、成品的道具——如果明天进入的地方真的是旧神的领域,那怎么准备都不为过。

第二天一早,一众人终于进入了林家旧宅。大门并没有上锁,迎面的照壁虽说日久蒙尘,却也完好无缺,张述怀一路替众人讲解着这座古宅的各种建筑特点,宅基应当始建于何时,哪一处在何时应当做过大翻新,哪里又属于后期的加建等等一项项娓娓道来,还不时添加几笔传闻掌故,倒也听得大伙都兴致盎然。只是除了原本就将这一趟视作文物实地勘探的赵止澜,其他队员都不禁泛起一种自己在参加一场文化探古之旅而不是什么鬼宅探险的感慨。

连续转过两个院落,一群人心里都不禁泛起一个疑问——眼前的古宅各建筑保存完好,庭院也只是略显荒凉,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破败荒芜,仿佛只是主人出了远门未归,而不是早已废弃数十年。张述怀也停止了解说,“这建筑的保存状况,好的有点出乎意料啊。”

“是不是之前做项目的时候有修整过?”赵止澜猜测道。

“有可能。”张述怀点点头,“这修整水平不错,做到了修旧如旧,没留下什么现代的痕迹。晚点可以问问村长,是请的哪里修复人员。”

李雪玉嘟着嘴,听张教授讲解虽然也挺有意思,可是说好的荒宅大冒险呢?现在这都和去古建筑博物馆没啥差别了。

陈肃则偷偷瞄了沈无非一眼,从进门起,他就觉得这古宅有点奇怪——作为一个传闻里至少废弃了几十年的荒宅,这里未免太干净了,不说没有孤魂野鬼,就是阴气都没有多少,虽然可以明显感到这宅子人气不足,但那更像是因为居住的人口过少而导致的阳气不旺——等等,这宅子如果真荒废了那么多年,哪来的人气?陈肃的表情一下变了,他正要开口,却见沈无非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压低声音道:“这里不太对劲,做好准备。”

又转过一进院落,到了后院,在庭院的一角,有一间单独的精舍。“这个从外形看起来像是祠堂,但这位置不对啊。”张述怀端详了一会眼前的精舍,笑道,“说不定我们等下会看到什么奇怪的私祭,大家做好心理准备,等一下进去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要触碰室内物品,小赵跟着我注意拍照记录。”说着带头走向精舍。

临到精舍前,沈无非似乎感应到什么,刚想出言阻拦,却慢了一步,眼见得张教授伸出带着手套的右手轻轻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出乎意料的是,屋内并没有什么太令人惊悚的场面——这个是个规制很标准的祠堂,不过正中供奉的不是先祖牌位,而是一座神女的造像,雕塑形态生动逼真,应该是出自名家手笔,四壁上也挂满了神女的画像。

张述怀在屋内绕了一圈,赵止澜就一路跟着给墙上姿态各异的神女图拍照。“这里一共有十一副神女图,看笔法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张述怀一边说,一边招呼其他人进房一起细看。这时,忽然听到神女像后想起扎扎扎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神像之后的一大块浮雕地砖已移到一旁,露出了下方的一个地道入口,一格格台阶延申入一片黑暗中。

事发突然,众人一时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了一小会,李雪玉第一个惊喜地道:“这是地道么?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张述怀却皱起了眉,“这有点奇怪——我和小赵刚才并没有触碰任何事物,难道是地踏式的机关?但是没有感觉脚下有异样啊……小赵你有注意到么?”

赵止澜摇摇头,“我也没感觉到任何异样。”

“也许是触发点做的比较隐蔽?”吴越飞打了个哈哈,“反正这东西总不至于是感应式的吧。”

李雪玉回身瞪了他一眼,“给你这么一说,就有点吓人了啦。”

众人七嘴八舌间,陈肃悄悄靠近沈无非,“沈哥,我感觉下面不太对劲,让大伙儿别下去了吧。”

沈无非点点头,正要开口,却瞥见李雪玉已经拿出便携式照明设备和防毒面具准备下地道,他忙阻拦道:“这地道里说不定有危险,还是先不忙下去,看张教授的安排吧。”说着他看向了张述怀。

张述怀绕着地道口转了两圈,“要按我的意思,最好就是原路返回,这种家宅的地道,虽然不一定有什么危险的机关,但一来我们不知道这地道通向哪里,二来这里毕竟很久无人居住,地下的情况可能比较复杂……”

话音未落,李雪玉已经撅起嘴,“教授,都到这儿了,就这么回去也太亏了。再说我们装备齐全,您也说了,底下没啥机关陷阱,至于地道到底通往哪里,走了才知道嘛,探险总要有点未知才有意思啊。”

吴越飞也跟着帮腔:“对啊,都来了,总要下去看一看吧。“

张述怀笑着摇了摇头,“就知道你们……这里虽然没有机关陷阱,但还是可能存在很多其他的危险。那这样吧,我们分成两组,其他人先留在上面继续拍照记录,我和小沈两个人下去探探路。我们以一个半小时为限,如果一个半小时之后我和小沈既没有返回也没有发消息通知你们,又或者是你们在上面听到了地下有不正常响动甚至感应到类似地震的震动,马上离开宅子,去村里叫救援。”

闻言赵止澜有些期期艾艾地道:“老师,下面会不会很危险?”

张述怀笑了笑,“不要太紧张,这下面最大的危险其实是地下结构也许存在不稳定,万一遇到局部塌方,有可能会被阻断退路,甚至引发地表建筑的坍塌,所以不适合太多人一起探查,更不能所有人一起下去。等一下你们拍完照,最好也退到院子里比较空旷的地方等待,以防万一。”他顿了顿,又道,“当然,这只是防患于未然的安排,也不排除地下结构其实很简单,我和小沈说不定不用一个小时就可以回来——这种可能性其实更高,因为在这类大宅院里,这种地道通常是作为临时藏匿或者储物用的,不会太长,也不会太复杂。”

赵止澜噢了一声这才放下心,一旁的陈肃忽然道:“我要跟着沈哥。”

众人都愣了下,沈无非拍了他一下,“别闹,听教授安排。”

却见陈肃紧抿着嘴,一脸执拗,“我要跟着你。”

李雪玉和吴越飞素来知道他有些神神道道,倒也不算太意外,反倒劝说张述怀:“教授,小陈的方向感很好,而且能够夜视,说不定能帮上忙,就让他一起去呗。”

张述怀无奈的点点头,“好吧。”

三个人沿着阶梯向下,沈无非一路默数,一共有四十级完整的阶梯外加最后一格似乎只有半格的阶梯,他不禁暗暗皱眉——这个设计,看来这里真如祖师所言,是异客之间交锋的场所。沿着地道往前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尽头出现了一道门户。张述怀笑道:“看来这里就是尽头了。”说着上前轻轻推门,沈无非有心阻拦,却不知为何思绪在一瞬间迟滞了一下,回过神来,张述怀已经推开了那扇门户,就在他迈过门槛的同时,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变化,他们置身的地方,不再是狭窄的通道,而是一间空旷的密室,室内的地面上绘满了奇异的花纹符号,正中有一个四方的祭坛,祭坛前,站着一道人影,一身儒服,却带着玉冠。

沈无非长出了一口气,“林公子。”

那人影转过身来,面目和身形俱已有些模糊,他低沉地叹息一声,“你们来了。”语气了有些许欣慰,有夹着一丝失望。

沈无非上前几步,“是,在下代祖师无川子前来赴约。”

人影发出一声模糊的轻笑,“上人真乃信人,不枉林某在此苦候——这里就都交给你了。”说着他环顾一周,轻轻叹息,“秋娘还是没有来啊……可惜我已不能再等下去了。”语毕,他忽地跃上祭坛,四角的四盏铜灯同时燃起,映照出祭坛上密密麻麻的刻符印痕,原本已有些许模糊的人影此刻更模糊了,仔细看去,点点光粒正从他身上析出,不断地填入祭坛上的那些刻痕中,不过一眨眼的功法,人影就崩解为无数光粒,填满了那一道道刻痕,随即那些刻痕泛起耀眼的光华,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印符。

沈无非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是太墟的手笔。”他转身看向一脸茫然的陈肃,“小陈,快带张教授出去吧。跨过那道门槛,就会回到原来的地道。”

“那沈哥你呢?”陈肃似乎有了某种不好预感。

沈无非笑了笑,“这是镇压之阵,不能离了看守。林公子既然不在,我自然要负起看守之责——这也是我派祖师和林公子的约定。”

陈肃还想说什么,却听一声巨响,密室的门户被人强行封闭,韩小零施施然从阴影中走出来,“出去就不必了——大家还是一起在这里安安心心见证我主的复苏吧。”

沈无非哼了一声,“你果然是结环之蛇的信徒。就算你困住我们几个,也没有用,林公子已然完成了封印,没有个三五百年,这封印都不会有丝毫松动。”

韩小零笑嘻嘻地冲着他摇了摇手指,NONO,这里的封印只有一半,真正的关键,在上面的神像——可惜你们把最重要的道具交给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现在这间密室已经完全封闭了,直到我主苏醒前都不会打开,你们就跟我一起迎接伟大的神明回归吧。”

沈无非皱起了眉,听韩小零的意思,这里的镇压阵法并不完整,但祖师的笔记里可不是这样说的……看到他的表情,韩小零嗤笑一声,“看起来无非子没有告诉过他的徒子徒孙们,那块失落的玉佩才是关键——他大概是对来历不明的秋娘也心怀警惕,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给了我绝好的机会。”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述怀这是忽然开口道:“小赵确实什么都不懂,不过有人可很懂行。”随着他的话音,祭坛上的四盏铜灯再度亮起,映照着那巨大的印符再度泛起光芒,光华凝结成一个女子的妙曼的身影,从中传来杨菲菲的声音:“大教授,我们合作愉快。”

这下轮到韩小零脸色巨变,“你什么时候……”她忽地看向张述怀,“你也是异客的眷者?”

张述怀笑了笑,“韩姑娘,旧神会继续沉睡在这镇压封印里,而没有了林允泉作为媒介,秋娘的力量也无法过多透入现实,这不是正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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