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琉璃花,万里冰封极北之地是我家。
不曾看过春花秋月多婀娜,也无风雨飘摇于仲夏。
只有寒冰冻土无生机,雪自曼舞独潇洒。
既没有青鸟殷勤为探看,也不奢求一条蚯蚓拜访大宅子的家。
我的来处天知晓,我的去处亦无涯;
不过是天地妄自种因果,错把我这千年寂寥当佳话。
天生黄叶两三瓣,极目雪藏未发芽;
千年成就冰心果,成熟尽,无人拾,百般期待,无有牵挂。
花有灵智何用?知开知败是轮回,不过劫数下;
需要美人香,暖我冰心上,方可脱牢笼,自由去八方……
奈何自辩雌雄体,这能生果的千年物,
到底是莫名其妙莽汉子,还是美娇娘般琉璃花?
此处无正解,就算美人千里渡我解罗裳,
是不是也得辗转反侧细思量?
这灵物于三界,是不是也得遵守个三从四德相管辖。
一从天地多孤独;二从冰寒真可怕;
三从诅咒守千年,终不知何时沐春夏。
琢磨数万日,昼夜不舍,难有解答;
千年万物皆不见,何必还要管自己是雌雄是公母,其实皆笑话。
若有美人体香来,是直是弯度数皆可谈;
反正世道都是亦梦亦如幻,谈谈情说说爱闻闻香也就差不多半真亦半假。
只是这西风烈啊,北风强啊,西北风一起好孤独啊~
这孤零零的根,冷飕飕的杆,雪淋淋的叶子——
入不了曲,写不成诗,也落不成画,
佛说五百年能遇,两千年后,我说,呸你丫这个秃驴,
箴言从来不落坎坷地,祈福自古至今奉繁华。
我这没来由的未知物,不知香火多金贵,哪有春风雨露洒。
谣传万里之外有狐族,狐狸应该有公也有母;
我这冰心红果有奇效,能让狐狸成精得正道;
若是狐狸得道成人形,幻化佳人是否可以救我于牢笼?
但即便狐狸精似天仙,可体味究竟是偏甜还是酸?
是芬芳拂面人迷醉,还是气势如虹花草残……
果然修行都是奈何桥啊,天地人道多沧桑,
苦哈哈的千年狱,只能胡思乱想过家家。
可是由此狐狸精的面容记心海,每天吧嗒吧嗒都觉可爱。
可惜这极昼极夜去了又去,狐狸精却从未曾来。
希望会枯竭,世界在变暖,极北之寒化甘泉;
枯萎的心被灌满,不过是宿命的乍暖还寒。
守候万年万物成云烟,无因无果轮回搁浅。
奈何美人香自美娇娘,也就不必执着是直还是弯。
只是凑够八百字,奈何桥上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