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大夏西北边塞——蒙珠里口岸郊外，鹅毛般的雪覆盖了一切，它与漆黑的夜色一起快速吞噬着旅人们前行的道路，一位骑手牵着气喘吁吁的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没过膝盖的雪地中穿行，风声呼啸而过，远处隐约传来狼群凄厉的呜咽声，骑手抖了抖衣服上厚厚的雪，握紧了手中的短枪，他抬头望了望远方，一个供人歇息的猎人小屋在黑夜中正亮着火光。
“呜……”风雪从门外呼啸而入，骑手迅捷地转身抵住了门，门栓一拉环视四周，屋内，一位汉族容貌却搭配着深蓝色瞳仁的少女正蹲在房屋正中侍弄着火炉，焰苗不断翻飞蹿升着，那噼啪作响的木柴燃烧声格外悦耳，屋内飘散着一团白色的热气，是暖人心脾的红菜汤味道。
“瓦夏，你来了。”女子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过来亲近骑手。
“是的，姐姐。”
同样不顾风尘仆仆，瓦夏那沾满雪花的大衣都未脱下就亲昵地拥过来抱住姐姐，两人热情地贴面亲吻。
瓦夏是玛莎的亲弟弟，也是她的下属，在玛莎领导的情报组织“狼组”中，负责与罗刹国的上级组织联系。
瓦夏与玛莎同属沃尔克家族，沃尔克意为狼的后裔，而玛莎的全名正是玛利亚·索尔热尼亚·沃洛娜，前者是教名而最后是家族的标识。
“这一路辛苦了吧。”
“感谢神，有惊无险，但如果我能早预见这场雪灾，我会带着雪橇和狗来。”瓦夏说着罗刹人自嘲的冷笑话，把玛莎乐得哈哈大笑。
瓦夏从怀中掏出一张勋章样式但印有神像的牌子递给姐姐，“莫城发给你的。”
玛莎微微一笑，把它单手后接过后随意地放在一旁木桌的桌角上。应该说玛莎是一个无比虔诚的信徒，经书的各经节在她心里都不知道过了多少遍了，她信神却抗拒着教廷的束缚，莫城大教堂发这个给她，其目的不就是要捆住她自由的灵魂，沦为罗刹国民族主义控制下的忠犬去效力去卖命吗？宗教把神都给利用了，这人造出来的神像又怎么会有神圣的祝福呢？
“坐吧。”玛莎指了指一旁简陋的小木桌，示意瓦夏坐下，不多时，她端过了热情腾腾的红菜汤和两个碗，长长的黑面包，奶酪，盐，甚至还有腌制的生肥肉，对比外面呼啸的寒风，屋内简直就是天堂。
两人一顿饕餮，暂时无话。
“来的时候听到什么消息没。”吃喝过半，玛莎问了起来。
“叶皇亲自来督战了。”
“什么？”
玛莎心里一怔，这个多疑的老狐狸以前是从来不出莫城的，这东线的战争打了大半截了，她突然亲身赶过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吧。
“随行的有四营射击军，我猜小弟也在其中。”
玛莎用黑面包夹了一片生肥肉，皱着眉头细细品读着弟弟提供的信息。
“姐你怎么看，这是要大打吗？”
“大打？八王的先河军新配了王廷下拨的火铳和红衣大炮，罗刹区区射击四营靠什么跟他打？况且这四营射击军是罗刹的最后家底，万一拼输了那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那叶皇为何还要亲身冒险？”
“摆个姿态，力求速和吧。我猜叶皇不想打，顿河自由民的哗变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这民众的意志一旦觉醒，不是那么容易被压制下去的。而奥斯麦去年又调集了大量禁卫军屯兵黑海沿岸，虎视着克里木，弟弟你看啊，现在的罗刹国像极了一头笨熊，看着凶猛无比，但一旦同时开战必然是顾头顾不了屁股的。”
这番话让姐弟两人相视一笑，他们虽然都是罗刹人，却从未把罗刹当成过自己的母国，至少在政治身份上是这样，在父母被判为政治犯无辜枪杀在莫城郊外时，他俩就立志为自己而活了。名义上狼组是罗刹的情报组织，但实际他们做的更多的是双面间谍的买卖，玛莎早就用多年的积累买下了南国小岛上的一个农场，他跟瓦夏表面应付着罗刹国，实际只等被征召在射击军的弟弟维克特脱险，三人就隐遁大夏了。
她正在八王谈一笔单子，如果这事能成，她甚至可以拿到大夏的政治庇护。
麻烦的是，维克特是典型的罗刹民族主义者，他并未亲眼目睹父母的身亡的情景却一直在罗刹国东教廷学校中饱受浸染，这种后天养成的价值观甚至都影响了他判断血亲身亡是否正确这件事上。
每次想到维克特，玛莎的心中只有好笑、伤心和无奈。
“姐姐。”
“嗯？”
“叶皇带了四营射击军来就不怕莫城哗变吗？”
“呵呵，如果保罗有造反的胆量，怕是叶皇做梦都会笑醒。”
是啊，花无百日红，专治制度的一大问题就是一旦后继之君德不配位，往往可能会引起波及天下的灾祸，对于领土庞大的罗刹帝国来说，尤其如此。
（让我来组成分母，另外推荐俄剧《叶卡捷琳娜二世》，主角小姐姐真美，比真实历史上的卡佳美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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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22/4/23 20:43:5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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