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说——给宋屿寒 - [逸琴轩] - 五月吧论坛

与卿说

一

有人说，人生，但只尝过一回痛哭淋漓的风景、写一篇啼血的文章、与一个赏心悦目的人错肩，也就够了。要我说，哪里够？便如你说过的，要坐在春深处为我按下暂停键，为我停步不前，为我留驻春天；我又何尝不是，一行行的诗句里，行也是你，坐也是你，山长水阔的梦境里，都是你。

二

这多雨的夏夜啊，我听到汩汩的血脉在土地里流淌，那些青翠的生命在风里纷纷躬身，为自然之母的恩赐而致谢。

鸥鸟叫醒了清晨，九重葛正在窗外热烈地探讨一首爱情的诗句，温暖的风趁夜而至，在清冷的空气里，有植物萌芽花朵破苞的细碎声息。

而我，却在这些细碎的声息里，辨别出了你。

三

你在我私立的神话里，是我语言与生命的摩擦中，分裂出来的美的象征。当我面对你时，你已不存在。

我踩在落叶里，踩在夏日清晨的空气里，鸟儿的鸣叫如同琉璃那般，在我的生命的背景里反光。我们来了以后，五月，便成为我们共同的居所，成为我们命里梦魂牵绕的境地。

所以，不要问我在哪里可以安然地摊开一场声势浩大的睡意，枝上的花朵已然璀璨，我便是那朵最素雅的开放，开放在你目之所及的的隐约里，择一方净土，安放彼此清冷的灵魂，让梦的枝丫伸向迢遥的远空。直到昨日和明日如今日在灯下清醒，我们一起抚摸记忆。

四

在季节的深处，你再次迢迢而来。在我等你的路上，在锦绣般悠长的时光里无数次返青。

我把歌谣缠在一树一树花枝上，任凭你检阅我的心跳。我要请神明赐我一个最美的时辰，为你羽化一腔纯情，哪怕你不再记得我，我也不走，我要像山一样等住夜，等住你，为你开放十六朵睡莲。我不睡，我要在莲上放一片脆嫩而弯曲的月牙，好看地等住你。

五

你看，星光洒在水面，波澜不惊。我唱给你的歌谣融化在水里，我从你的肩头醒来，眯着眼，坐在莲上不说一句话，默默地流眼泪。

时光扫去所有来时的路，我断不回头，就让来年的花辫，开在我昂贵的花期里，生命的潮声在高高的季节里香息四溢。这一刻，我们一起领受源自本初的所有荣光，千千日月，流年经水，让我的灵魂清澈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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