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胥站立一旁,看着树下二人,只觉恍惚。他不知自己是应该留下,还是应该离开。
对面桃树下,坐着月玳和月珊这对姐妹。
二人中间隔着一坛酒,是姐姐月玳才将命人从这桃树底下挖出来的,埋了整整十五年的女儿红。
“妹妹,今儿咱们喝个痛快。喝完这坛里的酒,过几日你便跟他去吧。”月玳说着,竟将那只颇有分量的坛子轻松举起,将酒缓缓倒入两只酒盅。倒着倒着,手忽然抖了一下,撒了好些在地上。
接着她将其中一只酒盅,塞到妹妹月珊手中。
月珊像接了一只烫手的山芋一般,有些无措,也有些懊恼。
她起身对姐姐喊道:“姐姐,我不走!莫说是再过几日,就算是再过十年,一百年,我也断不会离开姐姐!”月珊一张精致小脸,此时已是涨得通红,仿佛吹弹可破。
“你到也不用发急。再说你不是喜欢长胥吗,如今他家里也同意了,商量着过几日就派人来接你。”月玳看似慢条斯理,其实早已下定决心。
“不,我不走,我不会跟他走的。我要一辈子陪着姐姐!”月珊有些声嘶力竭。
“这酒我是断不会喝的!”说完“啪嗒”一声,月珊将手里的酒盅狠狠摔在地上,酒盅掉落在地,硬生生磕出一个豁口。
看着被摔落在地的酒盅,月玳流露出一丝微愠。“
“妹妹这是说什么混话,你几时见过人家姐妹一辈子住一起的。何况女子迟早都要嫁人的。”
“那姐姐为什么不嫁人,偏催着我!若明日姐姐先嫁了人,我再作考虑也不迟!”月珊激动地打断姐姐。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便在这里告知妹妹一声,我自有的我的去处。前些时联系一处寺庙,早早和人家商量好,再有十天半月便可以搬过去。”
“姐姐?此话怎讲?你为何想要搬去寺庙里住?!”月珊此时已经顾不上生气,整个处于一种极度惊吓的状态。
月玳只是不语。
月珊见姐姐半天不开口,只有迁怒站立一旁多时的赵长胥。
“赵长胥!都怪你!谁让你来的,定是你和姐姐说了什么胡涂话,才使得姐姐恼我。”
赵长胥欲言又止,他很想立刻离开这个令他无比尴尬的场景。
月玳上前拦住了赵长胥,转身对妹妹月珊道:“你朝他撒什么气,今儿是我喊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