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爸爸还没有生病,每天总有使不完的力气,几乎把家里的活全包了。
妈妈就在家操持家务,缝缝补补,照顾程程。爸爸干完活回来就会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她,老婆女儿盼着他,他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程程举得高高的,程程在爸爸头上手舞足蹈开怀大笑,小日子简直不要太幸福。
这样的幸福没能长久,一场灾难降临,从此一家人的生活就陷入了困境。
半年前的一天爸爸上山砍柴时不慎跌落悬崖,一条腿粉碎性骨折,送到医院手术后花完了家里的积蓄,只好回家休养。
回家后腿一直疼痛难忍,起初以为是伤口痛,时间过去一个月了还痛,又送医院检查后发现他患了一种罕见的病,影响他骨头痊愈,还经常痛得满头大汗,渐渐地止痛药也失去效果。
爸爸病了,家里的顶梁柱塌了,没有了经济来源,日子越来越紧。
从来没有下过地的妈妈不得不扛起家庭重担,除了要下地干活,还要出去挣钱,回来要照顾生病的爸爸和年幼的程程,还要四处借钱为爸爸买药,所有亲戚朋友一见到妈妈都会躲得远远的。
妈妈下地干活时程程留在家陪着爸爸,爸爸渴了程程给倒水,饿了给他拿吃的,吃的是妈妈出门前弄好放在桌上给爷俩吃的。
起初爸爸痛得没那么厉害,有程程陪着,倒也没什么。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爸爸的疼痛越来越严重,痛到不能忍受时就想大声喊出来,又怕吓住程程就使劲憋住,憋到最后没办法了,只好让程程出去外面玩,他隐忍地小声哼哼,再后来就大声喊叫出来。
程程一听爸爸的喊叫声就吓得哇哇大哭,就跑到大门外看着妈妈回来的路,盼着妈妈回来。如果天黑了妈妈还没有回来程程大声唤妈妈,听到妈妈回应了程程就停止哭,只不到就一直哭。
如果妈妈是在地里干活就回来得早,赶上去外面干活了经常是天完全黑了才回来,有时邻居们看程程可怜也会照顾照顾她,可是时间久了邻居们也不能一直照顾她呀。
爸爸的呻吟声也会影响到邻居,邻居们也有过意见,又没有办法,慢慢就习惯了,只是在爸爸大声呻吟时摇摇头。
爸爸今天好似疼得特别厉害,从呻吟声就能听出来,程程听得心发慌,唤妈妈也唤得一次比一次急切。
程程很怕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