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火红的萨日朗】这些年，我仍然记得的歌曲和歌手

【火红的萨日朗】这些年，我仍然记得的歌曲和歌手

 

有关《火红的萨日朗》这歌，我确定我在知道它的出处、知道它的演唱者、知道它的“华强梗”之前，就已经听到过很多遍。我也确信因为它轻快奔放的节奏、朗朗上口的歌词以及带点“突破民族风传统”的音乐风格，让我对这首歌的某部分旋律、某小段歌词有着较深的印象。

 

但是——在“华强梗”出现之前，我并不知道这歌的名字，并不知道这歌的演唱者，也并不知道这歌的完整歌词。

 

我不是一个特别喜欢音乐的人。或者说，是我没有音乐天赋吧，完全搞不懂音乐。事实上，不管是旋律还是色彩、动作，不管是音乐还是绘画、舞蹈，只要是跟“艺术”沾点边的东西，我在这方面的天赋点都是都是一个空心圆（0）！

 

歌我听，但只听我喜欢的那几首，在我喜欢的那几首里，我甚至只听我喜欢的那几句。音乐我听，但我只听我喜欢的那几曲，在我喜欢的那几曲里，我可能只能我喜欢的那几节。我听曲，听歌，只是因为它恰好契合了我某段时间、某个时期或者某天、某刻的心境心情或者心态。至于歌是谁唱的，曲是谁做的，——关我什么事？重要吗？

 

在我个人认知里，我觉得《火红的萨日朗》在推出10年后，却忽然爆梗爆红，原因是跟《小苹果》一样被放到了“神曲”的祭坛。作为神曲，二者的共通之处都比较易学易唱；二者的区别之处是《萨日朗》是从艺术性歌曲降到“神曲”的，而《苹果》是从口水歌推上了“神曲”的。

 

就我个人而言，我记得《小苹果》神曲是因为它谐趣的娱乐性，而记得《萨日朗》神曲，却是因为2020年4月的“这是我们这是光”。前者我觉得热闹而有趣，后者我却觉得可怕而悲哀。

 

在当下这个环境，我话说到这里，已经算是说到了天涯尽头。我是宇宙间里的一抹埃尘，我是时代流中的一粒细菌。我的感知、我的思想、我的看法并不重要。我也勿须把一首简单的、欢乐的、表达一个个体对生活的热爱的歌曲，去做艺术的或者哲学的解读。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有的没的？哪有那么多破事破想法破观点？其实现实很简单：高兴了，笑。伤心了，哭。饿了吃饭呀。困了睡觉哇。病了吗？吃药啊！而真正让现实变得复杂起来的缘由是饿了吃不起饭，困了睡不成觉，病了，却买不到药！

 

为使事件变得简单和纯粹，为使生活变得单纯和幸福，为使我自己变得快乐而充实，我觉得还是换个话题，借着《火红的萨日朗》这个由头，回忆一下我个人这些年来听歌的历程，或许更好。

 

那我就简单回忆一下吧。

 

在童年、少年时代，我最先会唱的几首歌是这些：一、《东方红》。这是小学入学老师教唱的，也是当年每一个红小兵（后来叫少先队员）必须会唱的。二、《交城的山交城的水》。关于这首歌，现在听到的不多，不过我摆渡了一下，还能搜到。我这里不多介绍。三、《学习雷锋好榜样》。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这是我们那个时代教科书般的几首歌，也是课程要求的科班歌曲。我觉得，不管这几首歌现今还流行不流行，但它们大多都很经典。这经典包括其旋律的优美，格调的铿锵，作词的流畅等，实在是样板型的歌曲！不管你现在爱不爱唱，这都是不容更改的事实。就象当年拍成电影的样板戏一样，里面的经典场景，其唱段的唱功、唱词、身段、表演，永远值得学习和借鉴。

 

除了这些主旋律歌曲，能够记得的最先惊艳我的歌曲，一是郭兰英的《一条大河》，二是苏小明的《军港之夜》。《一条大河》惊艳到我的原因，是郭兰英那甜美的嗓音、宽阔的音域、吐字的清晰和极具韵味的行板。被《军港之夜》惊艳到的原因，大约是因为这是我接触到的第一首具备音力强弱变化的抒情性歌曲的原因吧。和我在课堂上学唱到的那些表达革命战斗意志的歌曲相比，这首歌具备更多的诗意和画境，有一种让我耳目一新的感觉。所以对我太具有冲击力了。这种冲击力甚至减弱了我在那段时期里对邓丽君的欣赏。所以我在青少年时期，没怎么关注过邓丽君。直到我人到中年……

 

这个时段我还在小学高年级、初中阶段。这一阶段还有极少两三个印象比较深刻歌手和他们的几首歌。歌手是谢莉斯和王洁实组合，以及程琳。歌曲是《校园的早晨》、《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和《妈妈的吻》。

 

知道罗大佑，已经是上高中的时候。喜欢上罗大佑，是从喜欢歌曲《童年》开始的。但我最先听到的《童年》，却是歌手成方圆版本。到高中后，从家里县城、家境优渥的同学那里，听到了几张走私的原声带，才听到了原版的罗大佑的《童年》，才知道这支让我曾经面对夕阳演绎孤独的歌，原来是一名处在万恶的反动派统治的**小岛歌手写出来的，而且还被成方圆给掐掉了一节才唱给我们听！我曾经惊诧于在那样的**制度下，在那样的腐朽环境中，那里的人竟然也有如此纯真和伤怀的感情，竟然也能写出如此优美和悸动人心的歌曲。

 

有一段时间，我把那首谢（莉斯）王（洁实）对唱的《外婆的澎湖湾》，也自做主张地按到了罗大佑身上——在我看来，**小岛那种“罪恶的环境”，邀天之幸能出一个罗大佑已经不错了。不信你看那个叫“张帝”的，什么人嘛，净会唱些流氓歌！

 

再后来，才发现，原来**小岛和被万恶的某国殖民统治下的、被压迫和蹂躙着的腐朽的犯罪窝香江半岛上，原来也有一些唱歌很好听的人噢，原来也有一些很好听的歌噢。比如高胜美，比如童安格……可以说，从这一刻，这些歌曲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只能说，我当时太年少，太幼稚了啊。我当时看电影只看过黑白片，好坏都是分明的。鬼子一定狰狞凶恶，汉jian一定点头哈腰，蒋匪兵要么短粗矮胖，要么歪嘴斜眼。只有好人才高大英俊正气凛然。

 

真正打开了我认识这个世界的大门的，是有费翔和叶丽仪出场的87春晚。我这才发现，原来香港人也不是成天都吃不饱穿不暖啊，原来他们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啊，原来他们还有机会还有心情能唱出这么好听的歌曲啊，原来他们比我们还会玩啊。

 

就是这年我上高中了进县城了。接触到的东西更多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坐我后排的女同学那里，借看到了琼瑶阿姨的言情小说，才发现世界上竟然还有一种叫“恋爱”的东东，才发现“恋爱”这种事情竟然是要讲感情的，而不是靠革命需要和战斗友谊，或者是农村的那种“找对象成家，为革命贡献青春和生命”，它……它竟然是讲感情的！它竟然是讲诗情画意的。它竟然是需要唱“月朦胧鸟朦胧”的！它竟然是还可以唱着“昨夜星辰今夜星辰依然闪烁”而不被骂成是“搞破鞋”、不被游街批斗……小资情调原来是这个意思，**小岛那邪恶的环境里，竟然也会有美好的爱情？这世界真的让人看不懂了啊！

 

我个人认为，1987年的春晚，不仅是打开了我自己认知这个世界的大门，也悄悄地推开了我们偏远而落后的那个地区的所有底层百*姓认知这个世界的大门——当然这扇门的打开，可能比我意识到的时间更早一些。毕竟那时我刚刚摆脱童年或少年混沌期，刚刚开始意识觉醒。前面的世界我还不懂……

 

再后来，我开始知道了大陆的崔健，开始知道了香港的许冠杰，梅艳芳、徐小风……知道了**小岛除了罗大佑，还有费玉清、周慧敏……

 

这是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初，我有一阵特别钟情**小岛的孟庭苇。喜欢孟庭苇是因为她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

 

我对《你看你看月亮的脸》的解读是：两个人，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当一个人感觉疲倦，想要结束这段感情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但虽然没有开口，也已被对方看穿。无奈而无助啊，无助且无奈。是月亮在变，还是心在变？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有些事，无须多言……只因为走得太远，彼此已无言。爱情需要的是激.情浪漫，而不是默默无语的陪伴。

 

——我是个低情商的人，直到20岁，在感情方面还不大开窍。可以说这个时期正是我情窦初开的岁月，正是有朦胧渴望的时间（比别人，晚了，大约五……七八年？）。没有任何一种情绪，可以比这种淡淡的愁、淡淡的伤、深沉的无奈和深深的无力感，更能让我痛彻心扉。这时候喜欢孟庭苇、喜欢这首《月亮的脸》，现在回忆起来竟然是如此地恰如其分！

 

90年代中期，我即将离开校园、走向让我向往又恐惧的大社会、大时代的时候，我恰好看了那部影片：《滚滚红尘》。电影我没有留下什么印象，现在甚至忘了影片中的男女主角的名字，也忘了它的故事内容和时代线索。但我记下了这首歌，至死难忘。抛开和同名电影的关联，我喜欢它是因为它的旋律适合我当时的心境；我喜欢它是因为它的歌词适合我当时的情景。

 

再后来，90年代后期我参加了工作，结了婚，有了孩子有了家，有了自己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听歌听音乐，已经变成了交际应酬的手段而不是自身情感的需求。——在一个小县城里，我那时有接触歌曲和音乐的机会时，一般都是陪那些不得不陪、喝多了喜欢去KTV展示“才艺”的上位者，看他们装大拿。那种折磨我耳朵、摧残我心灵我却又无法躲开的环境，处得多了，我开始对听歌唱歌表现出了一种条件反射般的厌倦……

 

四十岁之后，生活开始变得安稳，但同时也开始变得单调。无聊之余，有时也偶然听听歌，但却总是习惯去听那几首老的歌、那几个老的人。

 

那一年，和当时正在读初中的一个小朋友聊起了歌曲，聪明的她的昂扬和积极的心态、对音乐和歌曲的优美的解读和美好的爱，让我又对听歌听典产生了兴趣。于是我童心再起，和她相约在球球空间里组建“每周一曲”的共同话题。在她的影响下，我也听了许多00后和10后的新歌。这些歌，都很好听。

 

但可能是心态的原因吧，知道好听，但却极少能引起我情感和情绪共鸣。我就是单纯地听、单纯地觉得好听，极少有能让我感觉直抵内心、触及心灵，能让我能陷入亘古的迷惘和久远的孤单的歌曲。——这就是代沟吧，也是两代人不同的生活环境和生活经历，产生的必然结果。

 

后来小朋友上高中，备高考，进大学，成天忙忙碌碌地奔波于教室和埋头于功课；这几年还要面对让人崩溃的封控和核酸……她慢慢地也忘了我们“每周一曲”的约定了吧？反正这几年，见她的球球空间里出现听歌的感想，越来越少了。

 

我说，我很希望你们将来，会有着跟我们完全不一样的新生活啊。很希望你们将来所处的环境，不要再有跟我们一样的疲劳、压抑和艰辛辗转。很希望你们能够永远积极进取，永葆活力。很希望你们所舞动的旋律，永远是青春、健康和快乐幸福的主题。

 

至于我，我也要试着去听听，这个时代的歌曲了。

 

东岭云烟客，2023，0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