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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兔大人兔大人兔大人兔大人兔大人兔大人兔大人兔大人你醒醒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大智基金会
  1楼 一褂初级  32帖  2021/3/18 4:15:00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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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大人兔大人兔大人兔大人兔大人兔大人兔大人兔大人你醒醒  发帖心情 Post By:2023/4/23 8:18:19 [显示全部帖子]

  大唐某年某月,又是一个热死狗的夏日。兔大人抵着兔死狗烹的热浪,吐着舌头踮着脚,狗狗祟祟地蹑进政事堂。

  兔大人是黔中节度使的部将。节度使有意离镇入朝,兔大人自告奋勇,蹭了个进京的名额。他并没有太多的家国情怀,此番奋扬踊跃,纯为一睹罗大人芳颜。据传,长安罗大人仙姿玉质,又极具才情。兔大人闻之大是不信,耐不住心里痒痒,遂写了封热情洋溢的信,要求专程拜访。罗大人爽快答应,邀他在政事堂相见。

  兔大人刚入花厅,便知上当。罗大人的座位是空的,案上端端正正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四个小字,字迹娟秀:“兔相公启”。他连忙拆开,信中罗大人对他的热忱予以高度赞赏,又为自己的缺席深表遗憾,说她要陪玄都观大神父蜘蛛侠秋延宗大师钻研可兰经,不能相见,望他善自珍重云云。兔大人读完,顿觉天旋地转,恨不得把素笺揉烂撕碎,又不舍得,凝思半晌,终于小心翼翼叠好,放入怀中。

  政事堂摆着八把椅子,七张排在一起,除了罗大人的空位,每张都坐着人。厅内另有一张破烂的板凳,孤零零地撇在一边。兔大人环目四顾,席间六人,倒有两位是老相识——战友杜大人,二人年轻时同为边将,结下浓厚的友谊。然而一场攻坚战中,兔大人增援不力,致使杜大人陷入重围,身中十七刀。二人自此反目,不相往来;老牌劲旅张大人,十三朝元老,德高望重,自西晋末年便在宦海沉浮。近年身体欠佳,朝廷几次想命他领兵征战,他均敬谢不敏,上表说只愿留在京城发挥余热。

  其余四人或蹲或坐,举止各不相同。一人约莫三十岁年纪,面色苍白,一个亮晶晶圆滚滚堆满智慧的大头安置在纤瘦的躯干上,像只热气球。他与张大人聊的甚是欢畅,只是脸上始终不见半点血色。大头男人身边蹲着一条汉子,神色甚为倨傲,似中了邪风,神经质地不住冷笑。另外二人仰头望天,兔大人一时辨不清他们的性别容貌。

  但兔大人已无暇细观。之前他一路小跑,踏在滚烫的青石板上,步步生烟,只因幻想着罗大人的倩影,并不觉得痛。此时幻景破灭,霎时间脚掌的痛刺骨钻心。他急着找地方坐。厅内只有两把空椅,罗大人的座席恰恰位列两个昂首怪人之间。兔大人摸不清他们路数,不愿招惹,无奈何奔向墙角寂寞的板凳,落座后闷哼一声,发泄心中的不满。

  众人不睬他。他们正在议论大头汉子的文章。

  张大人年高德劭,率先发言:“梅大人(大头汉子姓梅)的文章写得太好了!某之前还看过一篇满分作文,叫《滕王阁序》。作者问我,他写的很多文章我都评过,为什么单单给这篇文章打满分,我告诉他,我就是滕王阁。他想不通,害下抑郁症,落水淹死了,我每想念及于此,鼻子都发酸。梅大人这篇文的题目其实很老土,可越读越有味道……”

  张大人激动了,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都消失,仿佛年轻了几百岁。

  “张大人言重了!”梅大人心头一热,眼中噙满泪光。他对自己的文笔信心十足,近些年来他的文章也博得不少新晋的赞颂。然而张大人身为朝廷耆宿,居然对自己推崇备至,怎不令他感极涕零。他的一颗心像被春雨滋润,焕发出盎然生机。

  张大人声音喑哑,眼眸中耀着哀戚的光芒:“我深刻理解死亡的含义,也深刻珍视生命的可贵……我们不应该像两脚羊一样平庸度日,只有那些奔跑着的人才能真正明白这一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幸和每个人的幸福……”

  梅大人飘飘然,迤迤然,头颅显得益发硕大,几欲乘风翱翔。他自知失仪,紧忙抓起案上的麦辣鸡腿堡,胡乱嚼了几口。他当初写文不过是闲来无聊,要与诸位大人掰腕子,原来自己的文章竟蕴含了如此深刻的哲理。眼见张大人对自己的文字愈辩愈精,愈解愈奇,他不禁惊惶无措。

  张大人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忆起自己荡寇靖边的峥嵘岁月,虽时隔百年,那一腔激*情从未磨灭。他忽地起身,向梅大人深深一揖:“梅郎,希望时光在你内心深处的印刻,都是欢乐的音符和幸福的样子!”

  梅大人大惊,打翻案几,残破的鸡腿堡掉在地上。他忧喜参半,喜的是得遇知音,将篇章立意拔到震古烁今的高度,愁的是如此真挚厚重的同志情谊,除了以身相许,再无别的选择。梅大人双颊浮出浅浅红晕,此刻他很想落荒而逃,但张大人魁伟的身躯阻断去路。他只好干咳数声来掩饰内心的慌张,还了一礼,说道:“Все счастливые семьи похожи друг на друга, каждая несчастливая семья несчастлива по-своему…… Бай Цзе, которому в этом году исполнилось 24 года, окончила местный обычный колледж и преподает китайский язык в средней школе в маленьком городке на севере Китая.” 梅大人倏地住口,脸颊更红了。他本想和张大人探讨哲学,由于心神激荡,竟把思路带进沟里,还好众人不知他在讲什么。

  梅大人正待组织语言补救,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张大人,你的点评狗屁不通!”

  众人均是一惊。兔大人定睛一看,蹲在梅大人身边的家伙不再冷笑,神情严峻。只见那人竖起中指,做出一个介乎扶眼镜和擤鼻涕之间的动作:“俺老施不服!(冷笑汉子姓施)梅大人的文章俺也看过,叙事不清不楚,人物不三不四,思想不干不净,措辞不伦不类……逻辑荒谬全文拉垮,结构凌杂一团乱麻,配角单薄半疯半傻,苏卡不列赶紧回家!”兔大人尚未拜读梅大人的文章(他悄悄找杜大人要,杜大人笑得很和蔼,就是不给他),原以为施大人有什么独特见地,听了半晌才知此人无理取闹,好作惊人之语,专靠骂人自抬身份。

  施大人骂声仍未止歇,从长安扯到六安,由广岛拽到青岛。涎沫四溅,身前青砖上星星点点,汇成一大片扇形湿渍。施大人渐渐骂不出新意,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胡搅蛮缠。众人神色冷淡,梅大人也未如预期般七窍生烟,只是脸上两片潮红褪去,重现惨白的基色。

  兔大人虽觉施大人气势汹汹,却不替梅大人担心。梅大人身承斯拉夫千年文明底蕴,干掉施大人易如反掌。孰料梅大人一句话不说,冷眼看着施大人发癫。

  施大人绞尽脑汁,把最尖酸刻薄的词句排列组合数遍,终于词穷,弯下腰,大口喘气。他回头一瞥,见杜大人埋头写字,警惕地问,“杜大人,你在写什么?”杜大人吹干墨迹,和颜悦色地说,“诸位大人的议论太有趣了,我要一字不漏地抄下来,让百官诵读瞻仰。”施大人碰了个软钉子,便要迁怒于她,怒吼道,“给我看看!”杜大人双手捂得严严实实,最后竟用酥胸镇纸,死死压住,大有鱼死网破的态势。施大人见计不售,又将矛头指向望天男人,暴喝道,“塔大人为何一言不发?听说你学识渊博,我倒要讨教。”

  塔大人(望天一号姓塔)一直神色木然,似乎这场闹剧与己无关。他乃武将,不善言辞,心中有万千条刻毒的金句回敬,却说不出口,一张黑魆魆的脸慢慢濡染出几抹酱猪色。他喉头一颤一颤,发出不可名状的嘶吼。梅大人见他可怜,将自己的纸笔递了过去。兔大人见他二人一黑一白,相映成趣,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塔大人笔走龙蛇,偶尔眉头深锁,挤成一个锐角,定是行文遭遇瓶颈;偶尔勒起左拳,抽打着空气,应在认真推敲词句。堂上寂静无声,众目睽睽,看他在弄什么玄虚。过了大概三盏可乐的工夫,塔大人撂下笔,仰头向天,不再动弹。

  施大人蹲的最近,掠起纸笺,竟一字不识。纸上写满天书文字,起首三行摘录如下:

  import pandas as pd

  df = pd.read_csv(评文标准.csv')

  print (df.to_string () )

  ...

  施大人哈哈大笑,“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塔大人心中恚怒,若铁杆迷妹花大人、茶大人有一人在此,他今天也不会受此羞辱。可二位大人在东市打架,远水难解近渴。他搜肠刮肚良久,抽过纸又颤巍巍地写了一行字:print("滚!")

  施大人三言两语击溃塔大人,更是嚣张,梳理着一绺绺长髯,极尽矫揉造作。兔大人见他不可一世的模样,气往上冲,正要叱责,望天二号抢先发难。

  “步某申请出战!”(望天二号姓步)声音娇嫩,竟是个女子。

  兔大人精神一震,细细端详。步大人身形瘦削,似乎长期营养不良,短发齐颈,乱蓬蓬的刘海将前额裁成大小不一的格子。她指着一行行蝌蚪文,娓娓道来,“喏,这里的李代数是描述无穷小变换的代数结构。它是李群在单位元处的切空间,可以完美捕获李群的局部结构。”她见大家一头雾水,放缓语速,继续宣讲:“令李群局部拓扑等价于向量空间,再将传统向量空间的模型和算法移至李空间,塔大人便可沿着流形上两点间的最短路径引导物体,将变换参数化。”她知众人仍是不解,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搓着脸,把凌乱的发丝划到一侧。“用对数映射将样本投影到李代数的向量空间,学习到李代数参数后,再用指数映射将数据折回李群空间,如此浅显的道理,诸公怎会听不懂!”

  步大人眸中寒光闪烁,像流动的闪电,众人纷纷垂下头,不敢与她对视。步大人话锋一转,直指施大人:“诸位大人胸襟恢廓,不跟您一般见识,我却不吃那一套。瞧您那副尊容,人不人鬼不鬼,洛伦兹引子的眼睛,Nabla算子的嘴,曼德博集合的身子,完全二分图的腿。也不照照镜子,就您那德性,拉格朗都不日,还苏卡不列哩!”

  施大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明知对方说的不是好话,要反唇相讥,苦于不解其意,只得默不作声。步大人见他额角青筋凸起,浑身气鼓鼓的像头河豚,觉得好笑,便不再追击。步大人目光缓缓扫向墙角,见兔大人兀自怔怔出神,常年撸铁练就的臂肌闪闪发光,忍不住问:“这位大人是?”

  伏案疾书的杜大人猛地抬头,应声补刀道:“兔涂兔大人。”

  步大人眼睛一亮,上下打量,只瞧得兔大人心中发毛。他虽血气方刚,理智告诉他,步大人绝不好惹。他没兴趣探究流形,也不想和二分图有丝毫瓜葛。眼看步大人神态越来越怪异,竟萌生几分娇羞之色,兔大人双股磨来磨去,心中叫苦不迭,构思着逃逸的理由。他平素颇负智计,此刻却想不出巧妙抽身的理由。

  步大人柔情似水,唤道:“涂~~兔~~酱~~”

  “涂兔酱”早为佳人失约愁肠百结,又被众人的奇谈怪论凌虐得痛不欲生。步大人情深意重的呼唤宛如一柄利剑,狠狠刺入兔大人的心扉。他再忍不住,喷出一口老血,不省人事。

  过了不知多久,兔大人悠悠醒来,几张写满关怀的脸映入眼帘。

  张大人(乾位,12点方向):“兔大人,你醒醒!”
  梅大人(巽位,02点方向):“兔大人,你醒醒!”
  杜大人(艮位,05点方向):“兔大人,你醒醒!”(偷笑)
  施大人(坤位,06点方向):“兔大人,你醒醒!”
  塔大人(离位,09点方向):“print("兔大人,你醒醒!")”
  步大人(兑位,11点方向):“涂兔酱,你醒醒!x2+(y-3√x2)2=1”

  “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兔酱!”呼声此起彼伏。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兔大人无力地挥了挥手,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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