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细密缠绵,跌落进溪流中必定是见不到莽撞的雨花,精致的存在,仿若朋友间,悄然滋生的情愫。
十岁。十岁是什么样的?母亲没有告诉我,只是对我那些奇形怪状的朋友说,来做客,来江南,来柳絮与笛音婉转飘飞的世界。
好奇我的朋友吗?我的朋友很多。
“七个棉花糖”——我和她聊过许多许多,我们相识于同一本书,共同喜欢的主播,那时我并不知道,书圈,粉丝圈,打卡圈。只是把喜欢的故事听过一遍又一遍。
她説她找到我,喜欢我留言评论的表情。我发过许多表情,大多是爆笑,点赞之类的。表情成为我和她之间短暂又开心的话题。我们的友情热得快,冷得也快。
她喜欢巧克力,问我喜不喜欢。在回复框里搜寻各种拼音很久,依旧打不出我想要的字,于是改成语音。语音比打字方便很多。
我说,不喜欢。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回答,是不是应该回答喜欢才会有更多可聊得话题呢?我不知道。
我们的友情冻结在不喜欢中。
“阳不是羊”——他是小主播,为什么会说小,他的声音听起来和我一般大,但他是个主播,他在我喜欢的长篇故事里,扮演小孩的角色。他会萌萌的奶声小鸡,也会憨憨的森林之王,还会演腹黑的大灰狼。
某天,听完他说的故事。我跃跃欲试地开启了自己的小音频世界。当然要躲着母亲,我还逃不脱害羞的羁绊。我猜,母亲一定发现了那些未发表的音频文件。毕竟她会每天研究我玩手机都做了些什么,就连我玩什么软件,看了多久她都了如指掌。她看她的,我躲我的。阳羊会和我聊天,问我多大,我记着母亲说过,女孩子的年龄是个秘密。大概我回的不是他想知道的,我们的友情就定格在粉丝圈的话题上。那时我不并懂,他所需要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喜爱。
感谢他,让我了解,当小主播是需要粉丝的。
这两个朋友,说不上奇形怪状,但我跟母亲描述的时候,却用了这样的词。
是期待落空,还是怨怼友情的怅然若失,又或者,仅仅是孤独作祟。
母亲说,她们小时候的暑假,在十几个孩子绕着红砖绿瓦狂奔中度过,在荷叶莲花谁家小谁不小心掉进池塘的哄笑声中溜走。
她説:我希望你可以有许多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