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听过一段关于脸的相声。逗哏问捧哏:请问阁下的脸在哪儿?捧哏一听,嗬,多新鲜呐,我这鼻子周围不都是脸吗?结果呢,这里是腮帮子,这里是下巴,这里是额头,这里是颧骨,说了好多部分,居然都不是脸。被逗哏一顿嘲讽,好多原本以为是脸的部位,居然都不是脸了。我当然没有逗哏的那么苛刻,但是,我确实觉得,这几个人的黑色勾画,在整个面部来说,似乎有那么一点少,最重要的是,脸颊部位的确不是黑色的啊。
尤其是张飞。
虽然说唱脸谱里唱到——黑脸的张飞叫喳喳,但我总觉得张飞不算黑脸的代表。想必很多朋友都藏有京剧脸谱的邮票吧。那套邮票共八张,分别是孟良、李逵、孙悟空、黄盖、鲁智深、廉颇、张飞、窦尔敦。邮票上的张飞,头戴一顶渔夫帽,应该来自是《芦花荡》这一出戏的装扮,如果仔细看张飞的这张脸谱,就会发现,张飞脸上不仅黑色部分比较少,很多地方反而是白色,额头上那么一大块,除了中间有窄窄的一条是黑色外,脑门子几乎都是白色。也就髯口下的胡子完全是黑色,但是,胡子是黑色,不代表脸就是黑色是吧。
有次,我无意中和老爸说起我心中的疑惑,老爸笑了,于是给我普及知识:黑脸也好,红脸也好,蓝脸也好,其实都属于花脸,而花脸则分为架子花脸和铜锤花脸....包公啦、张飞啦、李逵啦、焦赞啦这些人物确实都属于黑脸,但是,虽然都是所谓的黑脸,但也有大黑脸小黑脸之别。你说的张飞、李逵、焦赞,这几位人物基本上属于武将,他们这类黑脸在戏曲中通常叫作小黑脸,基本属于架子花脸。与小黑脸对应的则是大黑脸,以文戏或者说是唱功为主,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包拯。京剧是咱们的国粹,里面包含的知识可是非常丰富的呢。哦,原来如此。老爸的一番解释,也算给我解决了心中的谜团。
从那以后,我逐步留心,发现果然如老爸所说,凡是包公的戏,基本都是大段大段的唱词,耳熟能详的就是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而其他几个黑脸,出场则以各种动作表演居多,比如张三爷假扮渔夫,比如黑旋风李逵下山,或踢腿,或抚髯,或朝着观众抛媚眼,也是极其可爱。
说罢黑脸,下次再说说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