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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音为有你]大疫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轻之语
  1楼 二褂初级  192帖  2022/4/28 10:05:14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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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为有你]大疫  发帖心情 Post By:2024/1/22 11:16:36 [显示全部帖子]

楔子
    1664年年,大英帝国,利物浦小镇码头人头攒动,健壮的汉子们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将象征着财富的新雕像拉起,不远处,一艘船正在靠岸,来自的宝石香料和茶叶散发着醉人的铜丑气,引得行商蜂拥而至。
灿烂的阳光穿过船只桅杆上那伤痕累累的帆,照在每个喜气洋洋的脸上,阴影下,几只病怏怏的老鼠交头接耳了几句,趁人不注意快速顺着缆绳钻进了码头餐馆的下水道中……
(1)1665年秋,英国伦敦
大雾笼罩下,一辆马车从白色虚幻中缓缓穿出,它行驶在寂寞的街道上,车顶棚那层薄薄的雪随着清脆马蹄声纷纷抖落,嗯,今年的雾都,初雪来得有点早。
“吁……咳咳咳。”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口,马夫将马勒住,恭敬地打开车帘,一个高个子男人弯腰从车上走下,他浑身被紧而厚实的油布大衣包裹,胸前戴着一个木制十字架,他头戴宽大礼帽,面部是一个奇怪的鸟嘴面具,那面具上的玻璃眼镜孔满布雾气,让人看不清瞳孔的颜色。
他戴上厚厚的白手套,拎起一个中等大小的皮质药箱走向大门,而后叩响门铃。
“叮铃铃……”二楼窗口,萝丝勉强支撑起身体,望向外面,空旷街道上只停着一辆马车,谁能想到一个月前,这儿还是伦敦最繁华的商业街呢?
而后,萝丝看到一个奇怪的高个子叔叔,他正用手叩着自家门铃,当她的目光望过去时,那叔叔也抬头看了过来。
“妈妈……”萝丝害怕得大哭,站在门口的玛丽心一软,想要走过去,却被丈夫拦住。
而后,萝丝的父亲,大卫,轻轻遮住口鼻,缓缓走到病床边,轻抚着年幼女儿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妈妈身子弱,等她好一些再来抱你。”
“咚咚咚……”正安抚着,那戴着鸟嘴面具的人已经迈步走上二楼。
望着女儿恐惧的眼神,大卫柔声说,“宝贝别怕,那是杜克叔叔,你见过的。”
“杜克叔叔?”萝丝努力思索着,对,她见过的,在家里的晚宴上,听说因为是清教徒的原因,他就要被遣送去西印度了。
望着走进卧室的杜克,大卫神色复杂地笑了一下,“还好你没走。”
杜克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打开医药箱,取出医用工具后凑近萝丝。
透过鸟嘴面具上已散去雾气的眼镜孔,萝丝看到一汪清澈的湖泊,它正诉说着平安喜乐,安抚着萝丝的恐惧心情。

(2)1665年冬,意大利罗马
圣玛丽大教堂门口,红衣主教们二楼擎举着各类金银制成的圣物,一楼的年轻修士忙着兜售圣水、赎罪券等物品,一颗颗银币投入赎罪箱,人们紧随着钱币掉落的声音祷告,他们眉头紧缩,似乎没有听到什么回应。
红衣主教们看着钱币入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轰!”突然一声,高大的赎罪箱被人一把推倒,人群尖叫着,混乱着。
“卫兵,卫兵!”在主教们的呼喊下,近卫队快速控制住了局面,一个脸上满布泪水的粗壮汉子被人七手八脚按倒在地,他的手脚和脸颊都被擦着,依然不停挣扎嚎叫着,洒落一地的银币上留下了斑斑血痕。
“洛伦佐,发什么疯。”有个年轻修士认出了他,住在罗马城郊卖鱼的商贩,平时挺敬虔的,此刻却一反常态。
“我的帕皮诺,我的帕皮诺,还我的孩子,你们还我的……孩子,是你们说过……说过我赎了罪就能救活他呢,可他还是死了,死在我怀里。”被人按住手脚,洛伦佐的话断断续续。
“住口,洛伦佐,你不该质疑神。”大主教高举权杖,痛斥到。
“我从未质疑过神,可你,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能代表神吗?你们说我有罪,我的孩子有罪,他一个七岁的孩子,每天一大早就笑着给城里各家各户送鱼,你说说,你们倒是说说,我的帕皮诺倒是有什么罪?哈哈,哈哈哈哈。”洛伦佐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
“带走,把他带走,带到裁判所去!”大主教愤怒号令到。
近卫队架起洛伦佐,捆住他的双手将他押走。
“好人和坏人都一样死去,是谁在救我们?兄弟姐妹们,教廷里面,真的有神吗?哈哈,哈哈哈哈……”
洛伦佐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人们面面相觑,那高高在上的主教权杖上,金色光泽正缓缓褪色。

(3)1517年春,德国,威登堡教堂附近
装饰精美的旅馆内,台彻尔仔细打理着他的胡子,一旁的女佣为他整理着装,银制的别针带上,奢靡的气息弥散开来。
“您好像不喜欢说德语。”女仆语气轻佻地说到。
“德语,是的,我说的不好,它不够……嗯,高贵。”台彻尔故作严肃说着,作为教廷派往德国的特使,他必须始终强调自己的身份,唯有叫这些“野蛮人”心服口服,才能顺利地把推行赎罪券的任务完成下去。
威登堡教堂内,一位年轻的修士正忧心忡忡地跟主教诉说着:“先生,我觉得这位台彻尔先生过于傲慢无理了。”
主教将《圣经》合上,把烛台移开,烛光照在年轻修士稚嫩但坚毅的脸庞上。
“你是在指责自己的兄弟有罪吗?”主教问道,烛光映照在他发白的鬓发上,忽明忽暗。
“我们晓得万事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可现在的教廷却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把有钱的信徒合没钱的信徒分成三六就等,如果说有罪,那我也是罪人之一。”年轻修士毫无退缩,继续说道。
“路德,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利奥十世派来的特使。”
“他的背后是罗马教廷。”
“可先生。”路德低下头想了想,“我们是该畏惧人,畏惧权柄,还是该畏惧神,畏惧真理呢?”
“路德,我们都知道,神的归神,凯撒的归凯撒。”主教望着路德,眼神中满是保护关切之情。
“那也总要有人背负十字架,去修正主的道路。”路德语气平淡又耿直,丝毫没有妥协。
“唉。”主教见自己管不住这位年轻人,只好开打抽屉取出一串钥匙,“去钟楼吧,在事情解决之前,不允许你出来。”

(4)1665年秋夏,英国伦敦
泰晤士河河畔,大卫牵着刚刚康复的小萝丝,将一盒骨灰轻轻撒入河中。
“爸爸。”萝丝抬起头,泪水汪汪地望向父亲。
“嗯。”
“妈妈会去天国吗?”
“是的,他会的。”
“为什么?”
“因为她信神,我们都是因信称义的。”
“嗯,感谢神。”。
“对了,萝丝,我们一起祷告好吗?”
“好的,为谁呢?”
“为杜克叔叔,他要去西印度了。”
“他不能留在伦敦了吗?”
“他不能,这里的人容不下他,我们一起为他的平安祷告好吗?”
“好的爸爸。”
两人紧闭双眼,双手合在一起,声音充满了真挚。
河的另一边,孩童们正嬉闹着唱着童谣,那声音稚嫩而略显哀伤:

“Ring around the rosey,
Pocket full of posies,
Ashes, ashes,
we all fall down.”
(此处为歌词,按规则标注引用,不算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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