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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日照,一个在地理书里很早就认识的小城市,听说是最早太阳升起的城市。这城市果然不大,到那里走不远就是海边森林公园了,当地的几个朋友接待了我们,然后把我们扔进森林公园住了一星期。
森林公园东边是大海,西边是森林,森林里还有许多蜿蜒小路,珍珠串串一样的池塘,池塘里长满了荷花,有许多蜻蜓在花中飞舞。我们每天早上在海里游戏,中午吃顿海鲜大餐,下午美美睡一觉,醒来再去海滩上散步,或租一个四轮脚踏车,沿着海边的柏油路转来转去。有一天,我们登着车走了很远,不知不觉走出了公园,居然没有人管。要知道出去再进来是要再收一次门票的,我们赶紧把车开回来,居然也没有人管,窃喜。
日照是个小城市,那里的物价不算太高,公园里有很多餐馆,每个餐馆都有最新鲜的海鲜,现做现卖。我记得一只好大的龙虾才卖两百多,还给免费加工成两吃虾。本以为在森林公园里就已经吃到了最好吃的海鲜,其实美味永远不在市场,而在民间。我们从森林公园出来那天,当地朋友又来接我们,安排我们到他同学家吃自己家捕捞的海鲜。他们没有特别复杂的烹饪,只是简单一煮,用脸盆端上来吃,耐用除了筷子没有任何其他工具,剥壳取肉全靠双手。有些没见过的东西我们不会剥,朋友的朋友手把手教,没几下就熟练了,开始大快朵颐。吃了以后才明白,最好的食材只需要最简单的料理——煮。那天桌上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海鲜上了几大盆,剥的壳都堆成了山,原来海鲜最爽的吃法不是油焖更不是红烧,好吃不好吃与调味无法,只与容器有关,海鲜论盆吃才是最爽的。颇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那种豪迈。
自从那次在日照渔民家论盆吃过海鲜之后,任是什么高级餐馆,料理再讲究,摆盘再精致,都觉得不足以诠释大快朵颐这四个字。从日照回来后,我大概有两年没吃海鲜,可能是吃够了,不想吃了,也可能是再没有比渔家的海鲜更好吃的了。
今年中秋节,有朋友从苏州快递来一箱大闸蟹,包装十分讲究,蟹子十分肥美,里面还带着一套精致的蟹八件。我们也学着江浙人那样,用小剪子剪一剪,用小锤子砸一砸,用小勺子挖一挖,美则美矣,但始终不如渔家论盆吃那顿海鲜吃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