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了一杯加过了冰块清澈透明的杜松子酒,我则点了一杯白水。她看着我手里水杯,略带轻蔑地撇嘴轻笑,完全不给我留丝毫的面子。还好,我向来不在意她对我表现出来的那些,比如嗤笑不屑。不喝酒有什么好丢人的!我偏不喝就不喝气死你!
她看着我没有什么任何波澜的脸,鼻尖差点就撞到了我的鼻尖:“阿顽,今天你如果陪我喝了这杯酒,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别开自己的脸,然后用一根手指,轻而易举地攀上她的脸准确无误地对准她的鼻尖推了过去,她有些吃痛,没好气地冲我翻了翻白眼。
我靠向椅背双手抱胸研究着她的脸:“你不是成天和我鼓吹言论自由心灵自由的吗?难道你说的这些自由都是浮于表面的吗?我不喝酒就代表我是保持自己的心灵自由的,你明白吗?我现在可是不想忍受你压迫的社会主意好好新青年,你的那个时代,一去不复返过去喽!”
“等等,你必须把这件事情和我说清楚,什么叫鼓吹?什么叫压迫?什么叫我的时代过去了?”她好像暂时忘了鼻子的疼痛,再一次把身子探过来,恨不得把呼吸全部喷在我脸上,来表达她的不满与愤怒。
“哟,大小姐,你怕是忘了吧,好说,我可是给你记在账上不少半个字的。”我纯心逗她,越发用话语撩拨她的怒火。果不其然她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我迅速看向四周,还好无人注意到我们这里。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眯缝着眼睛故作不屑地说道:“小露,我们都是喜欢文艺的,但是说到底,自由与屈从,压迫与斗争,与我们所喜欢的文艺是有本质区别的,对不对?我们不能一方面被它束手束脚地追求所谓的心灵自由,一方面又宣扬着心灵解脱与自由,这是很颠覆又充满悖论感的。我们不要去模仿,也轮不到我们去超越,但是我们可以有自信与决心来做自己。”
说到这里我真怕她的拳头向我挥过来,于是又往椅背靠了靠。没想到她出奇地安静,好像大脑在高速运转思考我的话。但是她接下来说的话,简直差点让我夺路而逃。
她郑重其事的样子让我好不适应:“阿顽,你总是说要做自己,可是你要做自己为什么不告诉我,一直以来你都在暗恋我呢?”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不要听她的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我轻咳了一声:“小露,对于你拥有自信与决心这方面呢,我是非常肯定你的,你与别的女孩子的确不同。可能你因为某种执念或者信仰,不由自主去研究文艺的本身,并且你也极具这方面的天赋与自信。可是你不能基于此来预见或者推理我,会对你产生不同于其他人的,非同一般的想法或者情绪影响。”
她轻轻地啜了一口酒,然后慢慢地旋转着杯子。我拿起手边的白水,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喝了起来。我不能泄露自己的秘密,我不能被她打倒,不然我就输得彻底——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