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灿,你在家里好好困觉哇,我出去看看你阿爸……
东灿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阿妈在他床边说话,阿妈出门前还掖了掖他脚下的被子。风太大了,木门和厚厚的门帘都不能完全阻挡风雪的侵入,它们呼啸着它们无缝不钻,屋里亏得有个大火炉。
阿妈出去了,东灿想着起来看看,可是他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他好像在做梦,他梦见一只小狍子在他的梦里哭唧唧。东灿不知道它哭什么?只是觉得那哭声太过凄惨,像是……像是没娘的娃娃。
阿妈这时候在哪里?
找到阿爸了吗?
我也去找他们吧?
东灿迷迷糊糊的想睁开眼睛,可眼睛像是被缝在一起,怎么也睁不开。
那只小狍子的哭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东灿的耳朵边上。
东灿觉得它真可怜,他都想去搂搂它,抱抱它。
东灿努力了一下,眼睛睁开了。
它看到那只小狍子走到床边,拉着东灿的手,一双小眼睛看看东灿,又看看门外。
莫非是阿爸有难?东灿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他穿上棉衣棉裤棉靴,戴着阿妈给她缝补的那双鹿皮手套,跟这小狍子就往门外走。
雪更大了,吹得东灿睁不开眼睛,他跟在小狍子的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
走了有一个钟头,他发现自己迷路了,再看那只小狍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东灿有些后悔不该盲目出门,不知道阿爸和阿妈回家了吗?
东灿起身,想往回走,他心想顺着来时的路就可以走回去。
可他回头看身后,冰天雪地里,他来时候的路早就看不到了。
东灿害怕了,要是阿爸在就好了。
阿爸会告诉他哪个方向是家的方向?哪个方向是太阳升起的方向?
东灿记得自己出门跟着小狍子一只往前走的,那应该是朝太阳升起的方向。
东灿打起精神,决定朝着身后走。
正在这时,那只小狍子又出现了。它满身是血,鲜红的血把雪地都染红了。
东灿赶紧走上前去,查看小狍子的伤口。伤口不深,但是血一直在流。许是因为它走了很多路吧。
东灿从自己的棉服里面扯了一根布条,帮小狍子把伤口包扎好。
小狍子在他身上蹭蹭,然后咬住他裤管,又凄凄惨惨地哀嚎。
它是想带自己去阿爸那里吗?
小狍子,你要带我去找阿爸吗?
小狍子好似懂了他的猜测,转身继续往雪林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