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是青绿色的,还有温暖的清风。我儿时生活在父亲单位的家属院,除去一排生活小院,出来便是很大的大院,大院里有两排柳树,有草丛,还有供我们玩乐的泥土地。抓牢便能荡来荡去的柳树条,可以躺下撒泼打滚的青草地,阳光明媚时总会有蝴蝶飞来飞去的大草丛。儿时什么都可以玩,泥巴,蝴蝶,柳条。我记得柳条抽出木枝,只剩下树皮小桶的时候是可以做成口哨的,我吹过不少次,可好玩了。
时序盛夏,小伙伴们顶着酷暑,从护城河到城隍庙,呼啦啦一群孩子排队等公交,车窗外的景色带着现代都市的繁华安详,我们安静地等着,一起相伴回家属院,我们在六岁时候,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坐公交了,几个孩子也没丢,家长的心大侧面帮我们认清了这个世界,有小伙伴被陌生人用糖哄骗过,我们其他小伙伴叽叽喳喳吵醒了他,让他不要拿陌生人的糖。回家以后这件事被家长们知道,除了被糖哄骗的小朋友,我们其他孩子都被大大的表扬了,但是每天出去玩的时间也缩短了。
大院里有积水池,那年冬天时候大家一起踩冰,我不小心踩破了一块,掉进水里,小伙伴们有的伸出小手救我,有的呜呜泱泱去叫家长,我被救上来以后,整个身子都冻成了冰棍。虽然那年冬天生了一场很大的病,但是很开心被救,心里暖暖的,也开始有向朋友吹嘘的话题,非常开心还可以请很多天的假不去上学。
时光短暂,瞬间我们已经成年人,柳树下荡秋千的愉快已经一去不复返,那一年我回去大院,遇到儿时一起玩乐的女孩,或许是异性的缘故,我们只是擦肩而过,没有言语问候,却是好像把整个童年都背在了肩膀。我那时还没长高,她也还是瘦瘦小小,但是我们知道,两个半大成年的大人,心理上带了成年人世界未知的酸涩,相互间已经有了一种经年未见的透明的无法言说的隔膜。
成年以后离开家,居住在远离大院几百里的城市,在夜深人静时,偶尔会想起儿时的一些趣事,心底会泛起一丝柔软,伴着淡淡的惆怅,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想念大院的柳树,
父亲过世以后,家属院的一切都让我触景生情,没有柴米油盐,没有生活的琐碎,只有童年时候无拘无束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