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女娲石的杀帖,以碎片化的方式,写了一个杀手的故事,弥漫着忧虑和悔恨的情绪,这种情绪之下,是亡命天涯和充满了不安全感的底色。
这种底色也是作者潜意识的投射,在游戏中,则自然呈现出一种细腻和谨小慎微的矫枉过正。
迷茫,不确定,和举重若轻,甚至对所提问问题的答非所问和表述不清,才是一个虾米的本色,因为孤立和无心无罪,他们很少有那种危机感和强烈的洗白意图,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干净的,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很白了,从来不担心会否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妥帖或者不足够充分,他们只是简单的表述当时的一念或者一个瞬间。
相比而言,逻辑严密,论据充分,表述清楚的陈词,就显得是有备而来,甚至有精心包装的观感。
有几个瓶子砸死了人,有从楼上扔下来的,有从墙外面飞过来的,对于有预谋的杀人者,他可能会告诉你,的确看见行人了,自己就没有扔瓶子,或者告诉你避开了行人扔瓶子,甚至可以找出一堆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所言非虚。而对于墙外扔瓶子的人,他可能只会告诉你自己随手丢了个垃圾瓶,他们的表述与问题的核心没有紧密的关联,甚至含糊不清。
然而这才是大部分虾米的真实成色,这并不是表述能力的问题,而是视角和出发点的根本不同,还有心态和目的的区别。
对于虾米来讲,无心无罪,身在局外,所以他只需去表述最真实的那一面,他们甚至不了解自己的无心之举,和砸死人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所以他们就不可能去阐述和辩解。
而身在局中之人,则面临着一个困境,他无法去确定审视者到底看到了多少,掌握了多少,他只能对整个事件,重新去拟定一个边界和轮廓,将事件重新去进行描述,问题便由此产生了。
在说服对方和表述情形两方面,说服对方显然更具有逻辑性,针对性,甚至全面而客观,而表述情形则显得琐碎,充满了个人化的不知所云。
这就是为什么会觉得某个人没有哪里不对,处处都能说明问题,但就是感觉不对劲的根源。
甚至会在某一个瞬间,你会对他提供的证词拍案叫绝。但是一旦你抽离自己的眼光,从他所表述内容的是非和逻辑中脱离出来,以俯瞰的姿态去观察他的整个表述行为,你就会发现,他正在很努力的去达成一个目的。
就是说服你。
你大可不必去分辨这个人在沙土之下掩埋着贝壳,金币,或者某个的头颅,你只要看这个人有掩埋动作就行了。
这就是有心者和无心者的区别。
有些人举重若轻,因为心是轻的,有些人举轻若重,因为心是重的。
心思太重,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人群中,急不可待要去抓住真凶的人,往往才是真凶。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另外,努力并不可笑,无论是看起来困兽犹斗,或者弄巧成拙。
所有的成就都有极限,而只有一直抗争的努力不会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