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一杯的宫廷玉液酒?
我有些想笑。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话:“世界是一个筛子,到处充满筛洞。”
而我,还有林莹,也许还有无数个我和她,就是从这些筛洞里穿越而来。
那么在未来某个时段,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从某个筛洞再穿越而去?
“我也不知道。”林莹摇摇头。
“之前的‘我们’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更奇怪的是,‘我们’的父母家人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女儿(妹妹)显而易见的不同。”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也是从筛洞而来?”我忍不住问。
林莹愣了一下。
“我知道了,难怪他们对这两个玉佩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跳起来大叫。
“所以这方世界真的是一个穿越筛子。原住民也太无辜了吧,虽然不是我们本意,但是到底被我们这些外来者无端占据了身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就是外来殖民者。”我毫无形象地往后一倒,仰面倒在床榻之上。只是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猛然又坐起来,对着林莹一番上下打量。
林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沉吟了一下,说:“我发现,你和我穿越前看到的ai机器人很像。”
我上前把林莹头上的发钗和华胜取下,把发髻解开,稍稍打散,让它们自然垂挂在脸颊两侧,又把林莹的玉佩给她重新悬挂在脖子上。
整理完毕后,我后退了两三步,仔细端详了一会。
“没错,那个机器人和你一模一样。”我回忆到。
“如果,穿越者和原住民长相一致。那么,那个ai原型是现在的你还是原来的你?又也许,是原来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再也许,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林莹显然被我的一番话绕得有点晕。
其实我也有些晕。
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呢?我是不是,只是在繁忙的课业压迫下做了一场穿越的梦?还是“我”不过是古代女子“林芝”在后宅的禁锢生活中生生制造出一个拥有着自由自主的灵魂?我们以为自己身处现实,但如果其实是身处幻境呢?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譬如我们做梦的时候,明明人躺在床上。梦中所遇之事都是不真实的,但是躯体感觉依旧是真实的。梦到坠崖会有悬空感,梦到寒冷会瑟瑟发抖,梦到疼痛是确确实实的痛,梦到伤心也是确确实实的伤心。
真相隐藏在迷雾之中,似乎触手可得,却又离得相当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