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月把目光转向月瑶仙居,指着地图敲击两下,对青锋说:“是否攻克月瑶仙居这据点?”
“老大,昨晚他们的厨子焚老怪已被堆票致命,他是好人啊。”
“我们是不是太古老了,古老得不知道好人会男扮女装。只以为行为怪异必不同寻常。”
青锋没有看蚀月,眼睛看向窗外,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像极江南的缠绵,他想起多年前那场血雨腥风,倒在血泊的他听着耳边纷乱的脚步声、嘈杂声,却没人为他停留,但在意识完全散涣前,青锋隐约觉得被人扶起,伤口传来一阵剧痛,瞬间的刺激,令他张开眼看了一眼,那张皎好的脸便烙印于脑海。
“老大,据说月瑶仙居山头聚集的全是和韩立割袍断义的红颜知己。除了护卫于洪和家丁谷双蒲,青一色奇女子。”
“你还没放弃寻找她?”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红粉佳人,胭脂水粉,只怕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胭脂水粉?你是指秦淮河畔当年两岸十里风光?秦淮河与月瑶仙居有关联?”
“难道月瑶仙居或皆是故人?”蚀月问。
“故人?折叠的人生原则只有一次,但我们在江湖以不不同身份行走,早折叠出无数次浮生。”
“浮生?”浮生是个缥缈、虚幻的词。蚀月摇摇头:“青锋,我们俩容易遐想容易感慨,是剑客的致命伤。”
蚀月说完踱步窗前。窗外有风,池塘的水被风吹皱。蚀月像是想起什么,复回到桌边,提起毛笔写下“询真人”三字。
“我们要问询真人?”
“不。真人有票权,他的票选看着不起眼,实质有思量过。既然有思量,但又没表现他的思量,是个胸有丘壑的人,或者他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
“那么,还查月瑶仙居吗?”
“查。以背影示人的银月,以静坐修仙的元瑶,全都形迹可疑。我怀疑她们以红颜知己之名,除蓝颜之实。”
“蓝颜?你说的是性别,男性。”青锋忽然心有不忍,他知道自己武力值惊人,但不知银月和元瑶武力值,万一是没抵抗力的女人,就愧对了剑客之名。
蚀月没有说话,拿过毛笔,走向池塘,洗起笔来。墨入水散开,由浓而淡,竟成半池青花,而间隔青花中的透洁水滴,赫然成珠。
青锋看着池塘的水,脱口而出:“墨渡青花,墨与玉珠,真人何询。”
是的,向不生不灭中悟来,即心即佛;从非色非空里参得透,无字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