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戈的手机被偷了,这是赵戈下了公交车后发现的。从第三站上车到第十站下车,赵戈都没有玩手机。公交车上的座位是满的,后上的乘客基本上都站在下车门口处。赵戈上车的时候,车子里比较空,他选的是后排靠窗的位置。
大概在九点不到的时候,座位基本满了,赵戈的前后左右都坐了人。坐他旁边的是个学生模样的男生,背着双肩包,坐后面的一个是穿着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另一个是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人,这几个人从外表看都不像小偷。
发现手机被偷后赵戈第一时间就问路人借手机打电话,打的第一个电话是联通的运营商挂失手机号,第二个电话打给银行冻结手机网银,还要打95188挂失支付宝。被偷的手机是上个星期才买的华为最新款,赵戈又去了最近的派出所报警,他知道手机很有可能找不回来,每天被偷的手机那么多,警察已经尽力了,但是能做的有限。
回到宿舍的赵戈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一个手机花了一大半工资,剩下的日子必须省吃俭用,现在手机被偷了,省吃俭用的意义也没有了。作为南漂,赵戈心里十分郁闷。
和赵戈一起租住房子的是赵戈现在的同事,两个人几乎同时进公司,年龄相仿,性格虽然不同,但是两个人都是老实人,所以相处得还可以。吃晚饭的时候,陈平敲赵戈的房门,赵戈没胃口吃饭,但是陈平一直在敲门,他就起来去开门。
陈平看到赵戈的脸色就知道赵戈心里有事,他不会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就问赵戈发生了什么事。赵戈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陈平也帮忙不上,两个男人站在门口都不说话。最后还是赵戈饿得直叫的肚子打破沉默的气氛,两个人坐下来吃了一顿沉默的晚饭。吃完陈平负责洗碗,赵戈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回忆车上发生过的事。
从赵戈上车开始,他就有警惕之心。赵戈以前被偷过一次钱包,所以进入公共场所,尤其在比较拥挤的公共场所里,赵戈都十分注意自己的财产安全。他的包放在胸前,拉链拉紧了,他的左手连同手机放在口袋里。第三站上来的人不多,其他几个人分散坐下,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赵戈要在第十站下车,每一次到站点停车,他都很警惕。直到第六站的时候,他的前后左右都坐满了人。有人作为屏障,赵戈心里有点放松警惕。
隔着人偷东西是很难的,所以赵戈很放心地把手从装有手机的口袋里拿了出来。天很热,外面知了一直在叫。这条路在城市繁忙的路段,车来车往,电动车和摩托车穿梭在各处。行人有的撑着伞,有的戴着帽子,还有的专门挑有阴影的地方走。公交车里开着空调,但是因为人多也不算很凉爽。
到第七站的时候,赵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时间。九点二十五分,离预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五分钟。他在心里计算路程,到达预约的地点还需要四十到五十分钟。这是他进了公司后第一次独自去见客户,刚开始他在公司做的是文案工作,主管也没有让他负责项目的跟进。文案做了一年多,正好有一个跑业务的人辞职,主管就打算培养他跑业务。前几次都有人带他,赵戈跟在后面学习,这一次的项目比较大,人手不够,主管就把其中一个小的客户分给他,让他单独跟进。
今天赵戈穿的是上个月才买的一套,不管客户大小,正装能展示出尊重。这一套花了赵戈几乎一个月的工资加奖金,不过能单独见客户,说明主管开始重视他,这一套没有白买。
第九站上来的人比较多,车里很拥挤,空气都热了起来。赵戈的手心里出汗,他不想弄脏衣服,就拉开拉链,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手。脏纸巾没有地方扔,赵戈本打算先塞进包里,但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司机紧急刹车,所有人都因为惯性向前方倒,赵戈也不例外,他重重地撞在了前面座位的靠背上。车里子的人开始骂骂咧咧,司机不得不解释。车子又开了一小段路,第十站到了。赵戈艰难地穿过人群,本该塞进包里的纸巾还捏在手里,他低头看到包的拉链没拉,就用另一只手去拉拉链。下了车的赵戈才想起口袋里的手机,他赶紧翻找,手机已不见踪迹,而公交车早就开远了。
赵戈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来,现在他敢肯定手机就是在下车的时候被偷的。站在车门边的人很多,当时大家又因为刹车的事情骂骂咧咧,他心里也是在骂的,就忽略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口袋没有拉链,在人挤人的车子里,小动静很容易被忽视,这是小偷下手的最佳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