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supportLists]-->一、 <!--[endif]-->首映礼
李渠风和爸爸李纳多上台时,台下高朋满座,座无虚席,人们正热烈鼓掌欢迎着他们的到来,更有热情的粉丝高举手幅和灯牌,高喊“爸爸我爱你!”,“爸爸我还有机会吗?”,“爸爸再爱我一次……”等等。
主持人:“让我们有请《爸爸带我去爬山》的主创——编剧李渠风,主演李纳多,来为我们分享一下《爬山》这部影片的创作心路!”
李渠风:“大家好,我是编剧李渠风,很高兴能带着我的处女作《爸爸带我去爬山》来参加这次的五月电影节。”
记者A:“关于日出这个梗,有些观众表示没get到,还发出了'就这'的疑问,请问李编剧在创作时是怎么看待日出的?”
李渠风莞尔一笑,答道:“这是个很好的问题。我们都知道,艺术是生活的隐喻。所以在《爬山》电影里,日出也不仅仅是表面上看日出这么简单。它一方面是一种对'希望'和'救赎'的期许,另一方面也是作为 ‘灵魂暗夜’结束的信号,生活中许多悲剧往往发生在黎明前,但也许等一等,转机就会到临。日出的第三层含义,爸爸带儿子爬山看的不是日出,而是'龙'。”
李纳多蓦地从儿子手中接过话筒抢答道:“这个我知道。我带儿子上的那座山不是叫龙山嘛,那座峰叫望子峰,日出后在望子峰上能看到一条完整的龙,这不就是父爱如山、望子成龙?”
李渠风微笑着看着自己爸爸,补充道:“在《爬山》的设定里,爸爸是个文化层次不高,也没什么钱的底层体力劳动者,而龙山的日出是在他认知里最美的风景,是他所能分享给儿子的最宝贵的礼物。”
记者B:“另外有观众表示结尾有些臃肿拖沓,不写也罢,请问您是怎么看的呢?”
李渠风:“那么,我也想请问这些观众,你们真的看懂结局了吗?尾声里的父子美好得不似真实,它可不可能也是一种幻象?是主角最后与自我达成和解的想象?戏里戏外,孰真孰假,这就是我留给观众的开放性结局。你可以认为电影里的残酷结局才是真相,也可以认为电影外的毕业作品才是真,都可以,取决于你最终期望的落点在哪里。我就不替你们做选择了,把选择权留给观众。毕竟爸爸这么可爱,你们忍心看他领便当吗?”
李纳多连连点头:“就是。”
记者C:“听说有观众在电影里品出了封藏在酱猪肘里的人间烟火,各位主创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纳多:“请工作人员给这位观众送上一份我亲手做的酱猪肘当作纪念。”
李渠风:“哈哈,感谢这位观众,谢谢你品出了这一份酱猪肘背后的人情味。的确,食物保存了味觉记忆,有些人也许不在了,但我们依然可以从食物中回味那份记忆与爱,也许只是一份酱猪肘也能支撑主角勇敢地走下去。”
记者D:“另外,还有细心的观众摁爆了几台计算器,终于发现了数字5508背后的秘密。请问主创可否给大家解答一下5508的真相,以及穿越时间线的底层逻辑?”
李渠风:“这位观众真的太棒了!给你点赞!作为编剧,很开心能有人能发现我埋藏在细节里的那些小彩蛋,包括5508,也包括《俄狄浦斯王》,人格分裂等。5508的确对应着天数,也就是从第一次穿越到最后一次穿越(悲剧发生的当天)之间的15年。看到最后的观众应该已经知道,穿越是假穿越,所谓的穿越不过是主角精神崩溃后的一种臆想,他看似是带着记忆回去,可他的记忆却缺失了最重要的部分——和爸爸的父子关系,这也是他一次又一次尝试穿越回去的原因,他真正想要拯救的不是自己,而是爸爸,或者说是跟爸爸的关系。至于他为什么总是脑补是爸爸弄死自己,一方面是来源于他崩溃前最后的画面是爸爸推了他(实则救了他),另一方面则是他潜意识中希望死的那个是自己,穿越的臆想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自虐式的赎罪。而时间线的底层逻辑,我在创作时采用了较为易懂的线性叙事,即每次穿越都是一天,每当主角的情绪和意识不稳定时这一时空就会坍塌,然后主角再次穿越,一天天地向悲剧当日推进,直到在主角的臆想里自己已经推翻了原定结局,自己和爸爸并没有在7月7日晚上爬山因此避免了坠崖结局。到此穿越正式结束,精分正式开始。因为与外界有了交互,比如电视新闻和报纸、还有警察与出租车司机,所以主角精分出来的世界时不时便会露出破绽,因而也有了爸爸的人格拦也拦不住地连夜上山,逼主角直面真相,接受现实。”
记者D:“那他俩好好沟通不就完了?整那么多弯弯绕绕不累吗?”
李纳多:“因为爸爸也有自己的心魔。爸爸的心魔就是自己害死了儿子的亲生父母。在这一点上,他俩常年无法好好沟通,因此也难以释怀。”
李渠风:“没错,爸爸的心魔导致了儿子的误解,最终成为了儿子的心魔。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双向救赎的故事。”
主持人:“好的,感谢两位主创的分享,我们今天的首映礼兼主创见面会也到此结束。”
李渠风携李纳多走至台前,面向全体观众弯腰,呈90度鞠躬:“感谢大家观看我的第一部作品,你们的建议与反馈我都已经收到了,当我读到那些动辄百千余字的评文,与文字背后的善意与共鸣,内心的感动是无法言喻的。期待下次见面时,能带给大家更好的作品。谢谢,再次感谢大家!”
……
说话间,整个剧院又开始摇晃,四周的墙面倾倒剥落,舞台从中间向四周裂开一个大洞。李渠风和李纳多发出一声惊呼,一起掉了下去……
“儿砸,你今早出门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李纳多大喊。
“爸爸,这次真的不是我的幻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这是什么情况?莫非咱俩一起穿越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啊啊啊啊啊……”
……
<!--[if !supportLists]-->二、 <!--[endif]-->轮回之眼
陈玉洲歪头看着地上的大坑,以及坑里两个四肢拧成麻花、哈喇子流满一地的人,终于忍不住“Duang”地一声敲响了手里的颂钵。
“啊啊啊啊啊地震啦?”李纳多发出一声猪一般的嚎叫,一屁股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李渠风揉着脑袋跟着坐起来,也醒了。
“该不会是奈何桥吧?”李纳多环顾四周,他们此刻正身处一片云海之中,天地缥缈无边如登仙境,他顺手抓了一片云彩玩起来。
“两位施主,这里是轮回之眼,也叫转生之境,是通往各个世界的入口。”陈玉洲双手合十,语调悠长地说。
“大师!你不是陈大师嘛?”李纳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熟悉,却身着奇装异服的人。
“咳咳,是,也不是。”陈玉洲轻捋胡须,故作高深道。
“什么叫各个世界的入口?我不明白。”李渠风问。
陈玉洲从宽大袍袖中掏出一本《轮回手册》,解释道:“就是说,你们可以从这里穿越到任何你们想去的世界。”
“比如说?”
“比如说武侠、修真、丧尸、ABO、哨向、元宇宙、穿书、快穿、无限流等等……”
“那我们选ABO吧,爸爸!”李渠风兴奋地搓手。
“ABO隔壁《半途三》已经选过了,况且爸爸也不会生孩子,你就放过爸爸吧!”
“那就选哨向!爸爸给我当哨兵,我做爸爸的向导。”
“哨兵向导?听着还挺酷。”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既然二位施主已经决定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陈玉洲一挥手,他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门,门前则被一块无名石碑挡着。
“这是抄袭者之碑。”陈玉洲睨了一眼,不屑地说,“曾经在原创界,有个人犯了抄袭的忌讳,引得祖师爷勃然大怒故而为他原地立碑。还立下规矩,每个想要穿越转生去异世界的人都必须对他唾骂一句才能通过此门。来,你们一人对这个石碑啐一口,仪式就算完成了。”
“我呸……”
“我呸呸呸……”
石碑果然凭空消失了。
“好了,你们可以出发前往哨兵向导的世界了!祝福二位施主……”
身后的门逐渐缩小,直至缩成一个光点,骤然隔绝了大师缥缈空灵的声音。
一个崭新的、布满金属残垣的异世大陆赫然出现在李渠风父子面前。
“爸爸,小心!”
一声尖啸忽地从头顶传来,紧接着,一根不知什么生物的触手突然刺向李纳多。
李纳多下意识往旁边闪身,就地一滚堪堪躲过,发出一声惊呼:“好险!儿子你看看你选的好副本,这都什么玩意?还好老子身手敏捷!”
“应该是某种星际怪物,虫族,或者别的什么。”李渠风断定。
“快想想办法!老子宁愿去爬山也不想死在这里!”李纳多边跑边闪躲着触手的第二轮攻击。
“爸爸,试试释放你的信息素!你现在可是哨兵!”
“信息素是什么玩意?”
“就是你的能量,小宇宙,有味道的那种!”李渠风急忙解释,一边试着用自己的思维触手给爸爸的意识云导航。
“噗——”爸爸释放出某种气体……
“……”李渠风扶额,“爸爸,你的信息素怎么是这个味道的,昨晚吃韭菜了?”
“是这样吗?”李纳多一着急,又气沉丹田,释放出另一个冲击波。
星际巨兽章鱼怪可能也被这气体熏到,尖叫着缩回触手,逃命似的爬走了。
……
“呼……”李纳多总算舒了口气,摊在地上大喘气。不过他觉得自己的身手似乎比以前好了无数倍,仿佛一夜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敏捷又充满力量。
“这就是哨兵的体格,爸爸你要学会运用自己的能力。”李渠风建议。
这时,前方闪过一道人影,李渠风一眼就认出了他,立即追了上去。
“儿子,你去哪儿啊?”
“冤家路窄!遇到老熟人了!爸爸快来帮我报仇!”李渠风咬牙道。
“谁又欺负我乖儿子了?爸爸帮你揍他!”
“爸爸,你还记得那个肥仔吗?老骂我野种那个。”
“记得。又是这死肥仔!他这回又骂你什么了?”
“他污蔑我的毕业作品抄袭!”李渠风眼神似冰,声音冷冽。
“那你抄了吗?”李纳多问。
“怎么可能?你儿子是那种人吗?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
“好!爸爸相信你,咱们找他算账去!敢给我儿子泼脏水,老子头都给他打掉!”
不多时那肥仔就被父子二人擒获,双手反绑着跪在地上。
“听说,你冤枉我儿子抄袭,可有这回事?”李纳多手握一条皮鞭,厉声问。
“我……我我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真的说他抄袭的意思……”
“你放屁!”李纳多一鞭子抽在他背上,痛得肥仔一哆嗦,魂都要被打出窍来,“抄袭这么严重的帽子,是可以随便扣在别人头上的吗?”
“我真的没有攻击李渠风的意思,我可以道歉。”
又是一鞭子落下来,这回抽的是正脸。
“好啊,拿无辜的孩子当枪使还有理了?真当别人听不出你话里是假道歉还是真恶意……”
“爸爸,他不光冤枉我,还污蔑了隔壁班的江栀、徐杰,连同学校的大数据系统也被他安上了抄袭的污名呢!”
“我去!老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李纳多感觉自己三观都要裂开了,皮鞭在他手里被握成一盘蚊香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样,风风你来说,要怎么处置他,爸爸都随你。”
“要不把他押到抄袭者之碑前,让他大声喊几句‘抄袭可耻’?”
“好主意!”李纳多附议。
此时空中劈过一道闪电,一块石碑从天而降,精准无比地落在肥仔面前。看来是陈玉洲的手笔。
“嗬!大师你可真给力!这就把碑给送来啦?”
“好了,碑也到了,请开始你的表演。”李渠风笑着对肥仔说。
肥仔不情不愿,李纳多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指着他的鼻子说:“快说呀!不是你自己说的要道歉嘛?我就给你个机会,向风风、江栀、徐杰、大数据以及所有兢兢业业码字的原创者道歉!”
“对……对不起。”肥仔颤颤巍巍,身子蜷在地上好似一盘扭曲的蚊香。
“还有四个字呢?抄——袭——可——耻——给老子念出来!”
“抄……袭……可……耻……”那坨肥肉小声复诵。
“大声点,没听见!”李纳多狠狠掐住肥仔的后颈,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抄——袭——可——耻——!”肥仔又喊了一遍。
“很好,给我记住咯!抄袭可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