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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群杀『织梦传奇』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16帖)

(作者:肉丝丝;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3 12:06:30)

1-05 [原创]第一轮杀贴:风云变 [梦]周剑

《风云变》





天永远是蓝的,如果是在一个人心情最好的时候。
剑永远是锋锐的,如果是被一个最优秀的杀手使出。





周剑是“暗夜”最优秀的杀手,“暗夜”杀手集团的四大天榜杀手之一。与“暗夜”另外三个天榜杀手易刀、徐戟、马 枪相比,他的稳重、坚韧以及他那惊鬼泣神的快剑,让他成为“暗夜”最有实力的杀手。





据江湖传闻,被周剑杀死的人,都是一剑穿喉。没有人看过周剑的剑,看过的人都已经死了,甚至死在他剑下的人也没有看见他的剑藏在身上的什么部位,拿剑的是左手还是右手,又是从哪个部位出手的,甚至有人将脖子用软铁护起来,也没有幸免一剑穿喉的厄运。





难道周剑就如此地完美,而没有弱点?





不!是人,总有弱点,谁能够知道一个杀手的弱点呢?





你只有猜想,也只能是猜想,真正知道的,恐怕只有他自己了。





不!还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他的主人、“暗夜”的主人“圣尊”。在他童年的记忆里,父母双亡,流落江湖,人见人欺,是“圣尊”把他带回“暗夜”,并将他培养成了天下闻名丧胆的杀手。他甘愿为了“圣尊”付出生命,用生命换来暂时的安宁。每次他完成任务回到“暗夜”,“圣尊”将亲手为他做一些简单而又温馨的饭菜,让他时刻感觉到“圣尊”对他的关怀和照顾。用“圣尊”的话说,就是“你就是我的孩子,我不疼爱我的孩子,我还能疼谁”,这充满了人间至爱的亲情流露的话语,常常让泪水在一个坚毅的杀手眼圈里打转。





孤独永远在陪伴着他,而他也习惯了这样的孤独,特别是他接受了一个新任务之后,更多的时间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湖边思索。守侯寂寞就这样成了一个男人的标本,成了一个男人成功前的考验。





独步在闹市街头,羽白长裳,黑色腰带,风将蜷缩在肩背的发吹动起来,手中的酒,一口一口的都是满满的人生思索。





他一步一步,不知觉间离开了闹街,人烟稀少了下去,也至于只剩他一个人在碎石和乱草错织的野地里行走。





人间的荒凉,莫过于被野草湮没了的墓地,而此刻出现在周剑面前的却是杂草不生,清清爽爽的一座孤坟。周剑用右手食指顺着墓碑上那两行刚健而凄凉的刻字描摹,“玲儿之墓,友周剑泣立”。





“玲儿,今天我又来看你了,我还带来了酒。你别笑嘛,今天的酒是不同的,我认识你三年了,三年前的今天,你倒在了我的怀里,从此我再也不能离开你了,我的灵魂无时不在跟随着你。





“来,喝酒,我知道你不喝酒,你别那么脸红,你脸红了我就彻底地醉了。真的,我没有抒情,世界上所有的酒加起来,也没有你的笑更能让我感觉到沉醉。





“另外,我是来向你告别的,别哭好吗?我这就回来,义父叫我去做事了,你看,你看这秘信,我没有骗你,我很快就回来了,我把心放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心永远都不会走远的。





“这样真好,玲儿最乖了,乖的玲儿最漂亮了。这个时候,我真的醉了,记得你常说,‘剑哥哥,你怎么就喝不醉呢’,我当时就骗你说,‘我哪里会醉呢’。我好笨的哦,应该就告诉你,你才是最醉人的酒,那我们可能早就是夫妻了。有时候就想呢,是不是你做了我的夫人就是最完美的呢,想来想去,都傻了。呵呵——





“玲儿,对了,我吹首你喜欢的曲子给你听。”





周剑从怀里摸出一支萤绿的玉笛。





飞花缠月,雪洗娇莲,水连峰转,鸟翔蝶纷,清风拂翠竹叶叶交和,晚霞弄水鸭丝丝柔鸣。





桃树初开三月韵,莲足踩碎春心梦,纤腰轻燕双飞柳,迎桥小船暗渡波,回哞笑哥哥,痴肠宝贝,等东亭会遥把眉眼秋水破。





曲尽心凌乱,周剑起身离开,再三回首。



















周剑来到了玲儿生前的小楼,依湖依竹,梅树兰幽。





习惯性地登上楼去,倚着栏杆。伊人已去,旧颜依然,望明湖被水吹澜,忍不住痴迷那湖缘濯足的少女,把花儿笑羞,把蝶儿迷傻,晚霞偷从云间觅。





想了半晌,痴了半晌,迷糊里回过头来,陡然见着很多东西都被动过了,忍不住怒火上来。这里除了他,是不允许任何其他人再动她的东西,如果有,那只有一个选择——死在他周剑的剑下。





他四处张寻,冲到她的闺房时,见到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绝美少女,似乎是累了,已经睡熟。





他吃惊地退了出来,莫非她回来了?





鬼!





这世上会有鬼吗?



















她醒了,他却睡着了。





他在小楼门口睡的很熟,刚好把出路挡住了。晨露已将他的长裳打湿。





她感兴趣地端详着他,细黑的两撇小胡子一动一动的,很是好玩,那一身打扮更是惹人心儿欢跳。再看那露湿了的衣裳,感觉歉疚,将身上的紫色披风给他盖上。





这一动作,他醒来了。他看了她一眼,又别过脸去,将披风收好,递了给她。





“谢谢。”





她没有接,道:“我很丑?”





“不,不是,你很漂,漂亮。”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当我是空气?”





周剑吃惊得欲言又止,这话很像玲儿,甚至那神态那动作,无一处不酷似,莫非,莫非她就是,莫非这世间真有鬼?





“你怎么又不说话?”





“呵呵,我是在想,你是不是走错门了。”周剑说出这话来就后悔了,他是多么希望她没有走错门。





“这里本来不属于我,但是现在属于我了。难道我这么大的人还能走错门?”





“好象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你实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你叫周剑,对吗?”





“好象我的一切你都掌握了,而我却不知道你的任何信息。”





“你是不是觉得不公平啊?真笨,我姐姐叫玲儿,我就叫珑儿拉。真笨。”还忘不了送他一个白眼。





周剑彻底傻了,真的傻了,他终于明白了,所以只有傻笑。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一天对有的人来说,太长了,而对有的人来说,又太短了。





珑儿的出现,让周剑找回了一个男人更柔软的东西。他不善于言谈,但是他却能尽心地去呵护一个他认为应该被呵护的女人。





珑儿也被周剑那来自灵魂深处的东西打动了,对他有了一种莫名的寄托。





湖光山色氤氲中,玉人的影子,总是最动人的。





“夕阳来了,我也该走了。”





“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





“有些事你是不该知道的,如果你觉得我值得被你等待,你就留下来等我。”





“多久?”





“十天。中秋我一定回来。”





“能抱抱我吗?”





“我,我......”





“那我抱你。”





珑儿一下扑到他怀里来,身子在发抖。





他紧紧地将她那滚烫绵软的玉体抱住,虎躯震颤。这是多久前的感觉了,他已经忘记,找回那柔肠的东西,需要付出的辛苦实在太多。他们的眼神碰在一起,两对眼睛里同样含满了柔情,彼此都在期待。周剑轻轻地吻了下去,珑儿乖巧的见眼睛闭起。





一对水鸭在晚霞里嬉戏,水花堆珠,折射着醉人心肠的光芒。



















月色正浓,天地被牛乳洗了一遍,朦胧犹如身着半透明睡纱的美人,空气里吹着柔馨的风,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这醉得心碎的月夜的诱惑。





周剑也不例外,仰卧在房顶上喝酒。酒香在空气中弥散,与月乳融为一炉,说不尽的诗香流韵。





有酒的地方就有朋友。





易刀背向周剑而坐,一脸乱糟糟的胡子,衣服上的酒污已经厚到锃亮的地步。他的刀就靠在他的身侧,只要手一动立刻可以抓住刀柄,撤出鞘来。





周剑习惯性地一笑,眼睛里流露出赞赏的神色,道:"你越来越像个优秀的杀手了。"





易刀转过头来眉毛一挑,道:“怎么?什么叫越来越像啊?易刀,一刀,本来就是个优秀的杀手嘛,我一刀下去,不是一只鸡呀鸭的,而是一个人头分家。”





“曾经飞蛾来到你的面前了,你还找不到自己的剑,现在刀与你却融为一体了,这可是个最优秀的杀手诞生的前兆。”





易刀被揭了个短,憨笑一下,把刀横放膝盖上,双手抱拳,道:“承蒙夸奖了。”





说完双眼盯着周剑手中的酒壶,问道:“还有酒没,怎么就自己喝了!”





周剑听罢把酒壶抛给了他。












周剑看他光喝酒一语不发的样,问道:“你想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看美女看多了,突然觉得她不够漂亮。”





“你撒谎。”





“我这心硬,只藏得住刀刃,真话软,藏不住。”





“如果你真的忍心她一个人寂寞下去,那你就没有必要坚守你的誓言,别再喝酒。”





“我怎么不喝酒了,你看你剩下的酒都被我喝光了。”





“说的是你自己喝闷酒,看酒壶都没了,你那衣服上的酒污也是一个多月前的吧。”





“你的嘴比你的剑还厉害,我得走了。”





“我也该走了。”





“你怎么也要走,平日不是与那弯的圆的月一同休息的吗?”





“飞蛾”





“谁?”





周剑从衣袖中抽出了一张红色的折叠纸,外面大大的黑体字“集团任务”。





易刀,一把抢过来,边说:“这什么任务,让你都变了个人似的。”





看罢,僵在了那,“一人挑四大门派,在十八年前?”





周剑默认地点了点头。





易刀双手一摊,道“管他是谁,同样是一刀,你别心软就是。”





说完,纵身就下了房顶,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那张任务贴刚被一刀下去,一下就像血珠一样散在周剑的面前,易刀的背后。





而周剑在他下去的一瞬分明看出了他眼神里隐藏的那份担虑。





周剑慢慢起身,转过头看了一下易刀刚坐过的位置,感叹道:“咱兄弟,何时能再像如此今夜。”












易刀与周剑是同时被送进“暗夜”的,被欺负犹如夏日的阵雨,随时都会到,来的快,下得猛,去的也快,这是这里的速度,所以报告给了义父,也只得空徒劳一场,下次下手的还会更重。因为这样,新进的杀手,或还不能被称为杀手的“杀手”,一般十岁以下的,来到这第一门武功练的就是忍,让师兄们觉得无趣了,转移了目标,这也就忍过了。





周剑是位让他们感觉最无味的一位。





而易刀刚好相反,不服气的他,两三年过去了,还是特困的时候是被子湿了,特饿的时候饭中掺了满满的沙子,反正所有整人的都在他身上反复上演。每次都是他拔起刀,像疯了似的看着一个砍一个。他的刀,人见人怕,人闻人惊。



















周剑连夜离开了“暗夜”,直奔安亭。心里就只剩任务,目标,去完成。就像现在到安亭,时间紧,用剩下的十天时间,找到飞蛾,杀掉,回来。不能多想,正如易刀眼里的那份担虑但不能说。那是一个曾名震江湖的人,并拥有至高无上的“苍月”宝剑的风云剑手。





路,再长也要靠身上这双脚,有毅力的人可以走得更长、更远、更高、更有意义。





途中,碰得一草木屋,屋檐角挂着木牌板,上书“茶”。





这时天已大亮,找了张靠沿空桌坐下,转眼四看,茶座上稀疏几人。其中两个和尚,一胖一瘦,从他们的话中知道也是要到安亭的;三个当差的,之前也打过几次照脸,还算不足为奇;还有个大妈带着个十岁开外的女孩,手中灰色的挎包鼓鼓的,看是要到娘家去。四处是大山环绕的,到安亭几次都到这小栖下才走,而这回不但不能休息而且要找捷径。





店小二看到熟客来到,热情地打招呼,“大侠又要到安亭拉。”





周剑习惯性一笑,回道“是啊,能向你打听一下吗?”





店小二有点不好意思,谦恭地回道“大侠又不是第一次来的,每次都那么客气干嘛,有什么事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你知道这儿到安亭,有捷径吗?我这趟赶路。”





问到这,那两个和尚,停下了喝茶,转过来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想了一下,把手中茶壶放到了桌上,道:“有,到有条捷径,可十八年来还没人从这路到安亭过。”





那个胖的和尚赶忙问,“为什么?”





“从十八年前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这路穿过的这片林中的老虎变得特别凶猛,曾多少侠士壮汉到林中捕虎,都是有去无回,听说连白骨都没剩下。”





那胖和尚回过头去,道:“那我们可不从那路去。”





周剑问“从哪进入林中。”





“从店右边的那个小斜坡就可以上去。”





周剑听完,拿起茶杯喝下几口,从胸口摸出二两纹银放在桌上,站起就走,道:“谢谢。”





留下几双惊讶的眼光,还有店小二的劝告“大侠,还是不从那路吧。”












只见,翠竹苍裕,铺满落叶的小路,弯弯斜斜在竹中。





这时周剑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猛虎!”心里想,不敢再有半点迟疑,顺着小路飞奔进了竹林。





声音渐清晰,不只一个在喊救命,而是一群人,一个一口的喊着。





“少侠,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是啊!少侠!饶命啊!”





“饶命啊!”----





而且可以听出是哀求了许久的,声音有气无力。





“嘿嘿!要我饶你们,还不到时候。”





这时周剑已到了这群人的百步开外,只身藏在一棵大树后。





只见,十来个壮汉已是鼻青脸肿,衣裳漏破,连滚带爬地跪着向他们口中的这位少侠移近,口中还不断的喊“饶命”。再看看四周的大树,皮伤叶落枝断,几处都有血痕,还零乱的散着一些碎刀块。





这位少侠高挑算清秀还藏着点傲气,看来要比周剑年少,毫发未损,双手交叉于胸前。





“对对,就这样,再靠近点,本爷再教你们几招。”





话落,右手一挥,如微风推波,剑出鞘,圆转而起。顿时四周的败叶似若刀片向这群壮汉射去。





“这就是乳臭未干,小娃娃。”





话未完,这十几个壮汉犹如把被摔出去的沙石,四处乱滚,一个个飞出去老远,衣裳被败叶割得零零散散,好似一个个漏破袋。





转瞬,又一猛推刀,似阵大浪汹涌而来。





周剑看不过,一纵,寒光一闪,大浪一下若成碎花轻洒而来。





这群壮汉眼里一下放了光,才知这些漏破袋里还有点生气,用他们仅剩的几许气力,眼都紧盯着周剑,喊:“大侠!救命啊!”“救命啊!”





这位少侠一震。能抵得住此剑的小看不得,但还是装副轻狂的样,道:“怎么?想劝架啊!再大的侠都不行。”





说完,目光从周剑身上移到那些四处倒地的壮汉身上。





“来,再来,还没玩够呢。”





没说完,剑又飞出去。





那十几个壮汉吓得跌跌撞撞地跑开。





周剑,一蹬到了半空,寒滚滚再闪,那个少侠退了两步,胸口气血不畅,周剑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落地。





“兄台好剑法,敢问尊姓大名?”





周剑不语,凝视的眼神一毫不变。





这十几个壮汉回过头来,见得是救星,一人叫道“扯呼”,顷刻就消失在周吴二人眼中。





少侠见他们都已逃远,无绪再战,收了剑,埋怨道:“也不分青红皂白,帮了强盗还有理。”





“什么?强盗?”





“十几个向我要买路钱,不是强盗还是好人?一要就是几百两,我又不是大富豪,刚够饱肚,哪经得起他们这样大开海口?”





“我把他们救走了。”语气略带歉意,心里却在想,你也把人玩够了。“我得赶路了。”说完就往林深处走,虽然他对这少年有一丝好感且好奇。





“去哪?要出去方向反了。”





“不!从这里穿过到安亭。”





“安亭?我知道这林中更近的路,只要你等我到日落。”少侠今夜就动身回家探望父母,刚好也在安亭





周剑想自己也不路熟,应道:“好吧。那白天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陪我绕绕这林。”





周剑点了点头。





边走边聊着,“少侠叫什么?”





“吴浩天,大侠呢?”





“在下周剑,称不上大侠。”这江湖顶名的杀手,在吴浩天听来却未起波澜。





“那周兄是做什么的?到安亭有必要冒身闯林?”





看来浩天对周剑也很感兴趣。





“我是别人的双手,这趟到安亭完成任务,时间紧。”





“好吧。”浩天见问不出更多,也就觉得没劲。






说到这,从两侧纵出两只猛虎来,略微前倾着在周剑、吴浩天面前,咧牙摇头的朝周吴二人怒吼。





“哎呀!还有老虎!”浩天大叫一声,而周剑早有准备不惊不退。





在一只虎纵身来扑抓浩天一瞬,浩天手中的剑顶住了虎的咽喉,不及半点呻吟已倒地。





另只虎退了几步又猛地冲上周剑,他一躲过,同时一道寒光闪过,老虎摔出丈余,被切成两块。





吴浩天见罢,拱手赞道:“周兄,真是好剑法!”





周剑道:“浩天的也不赖。”





“好,今日遇着周兄了,也就逃不过了,咱兄弟今儿算相识了。今后,周剑既为兄了,同到了安亭会好好陪兄喝上几壶的。”












预料不到的是,阵阵琴声,纤纤而至。





哀怨、愁伤,渗透每个琴音,萦绕在整个林中,给这个烈日换得了许许清凉,清凉,凉到了心底。





周剑、吴浩天听出琴源不远,皆侧身隐在一大树中。





见得位秀丽的琴女,在隔着一碧湖的小亭阁中,两眼汪汪像留在了往昔,只身与此。





口中还冉冉说道:“蝶舞仙姿。”





这时上千只彩蝶,齐舞而至,跟着琴调在湖面上翩翩而舞,起落起,落起落,左左右右的。





甚与佳丽起舞。





从湖的另一边出现个蒙面的女子,顺着台阶来到亭阁中。





琴女见得,忙停下,鞠躬道:“谷主。”





“恩,我只过来看看,没事。”能从声音里辩出,已到中年,但内功深厚,定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





说罢,又顺着台阶从来路走回。





这会儿,琴女也不再弹琴,只是光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





湖面的蝶儿们也开始躁动起来,不再协调。只见她袖子一挥,所有的彩蝶都散了去。





她在那喊道:“出来吧,不用藏在树后了。”












这时周剑、吴浩天才回过神来,知道是在喊自己,也就出来了,甚是佩服这小小琴女。





“姑娘看到我们了?”吴浩天,带着两个人的疑问,问道。





“没有。”





“那怎么?”





“这儿从没有男的来过,从建谷到现在,你们这些男人味一辩就出来,刚那些彩蝶就是来救你们的,盖过你们的味道,才没被谷主发现,她是最恨男的。”





“那真是承蒙姑娘相救了。”





“但你们得马上离开,这绝情谷的后山可不是你们能呆的地方。”





“能有近路到安亭?”换周剑问道。





“有,跟我来。”












周剑就跟在她身后,而吴浩天就是不肯走,道“日将落,我要回去与师公辞别了,随要到安亭但不能马上走。”





“你大可以顺着进来的路出去,我带他从这路到安亭。”





周剑和浩天抱拳分别。相遇半刻犹胜一生相伴,彼此相惜,英雄少年。





人总是在面临着分合聚散,愿也罢,苦也罢,总是要散了,祝愿长天飞燕画月圆。





跟在琴女后面,周剑忍不住道:“你如此地善良,为什么你们的谷主会憎恨男人呢?”





“小女不知,无以奉告,请公子还是尽快离开吧。”





周剑歉然,道:“在下周剑,他日定来报答姑娘的引路之恩。”





琴女转头一笑,道:“我叫白倩倩,叫我倩倩就好了。好了,到了,你就从这个山崖下去,一直往西走,不久便可以看见安亭镇。”





“谢谢。”





“不客气,快走吧,等下师傅知道了,连我也要遭殃。”





周剑再不说话,转身一步步离开。





白倩倩望着他的背影,说不出的迷离,自语道:“很傻的一个男人,也是很好的一个男人。”



















周剑来到安亭,在安亭唯一的客栈福来客栈门前停下。掌柜钱心见他一身华贵,脸上的笑犹如春风从桃花身上吻过一样。





“少侠,可要住店?”





周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小店有上等的空房闲置,恰余一间,少侠真是贵人贵命。”





周剑依然点头微笑,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他的耳朵和眼睛无时不在留意这小店中的一人一物一静一动,连柜台上有几瓶酒也辨识得清清楚楚。





钱心正在挂号,问他名字,他犹豫了一下。





“周剑。”





钱心愣了一下,眼睛咕噜噜一转,掩饰不住那由心底涌上来的恐慌,随亦又亮了起来。





他挂好号,正准备带周剑去看房,楼上突然飘下来一阵香风,小小金属相撞的声音动听极了。





周剑忍不住顺真楼梯看上去,只见一个绝美的女人从楼上缓缓而下,羽白长群盖住了玉足,似一阵轻风吹移的水中娇莲。但见她:面容娇好,胜如柔杏初花;丹唇湿滑,微合牵魂;酥胸颤动,冰冻了所有男人的心。





“老,老,老板娘,你,你......”





钱心急巴的蚁语被周剑听了去,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他一眼,顺便也扫视了一下客栈中的情形。所有人都呆了,东边一个华服商人口中含了老大一个鸡腿,停顿在那里不动了,油水滴下来湿了胸前一大块。西边一个中年男子脖子伸得老长,涎水从裂开的可偶角一直往下拉。而钱心神色慌乱,脸胀得通红。





周剑扫视了一圈,回够头来,老板娘已经失去了踪影,只在身后传来了无数的叹息。听着那无限心伤的感叹,周剑也感觉到了莫名的失落,也许是如此绝色的老板娘的原因,或许又怀想起了那超尘的女子。



















第二天,周剑离开了福来客栈,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就像一滴水露,从清晨的草叶上滑落,没有一毫声息。



















人间烟云色,草野富贵花。





走在何处,即使穷山贫水,也照样分得出有无、繁稀、贵贱。安亭员外楼云峰为安亭第一富豪,房宇千进,庭院森森;田亩万倾,跑马嘘嘘。





楼员外的小女叫芸芸,有“安亭第一花”的美誉,足见她的倾国倾城,少年英豪,无不争先下聘,希望能得其回眸一顾,水到渠成。





水走山花变,风回四季新。





今天是楼员外六十大寿,他精神倍好,起了个大清早,也不等丫鬟们来打理,自己收拾结束,走出门来,一抬眼,只见门前的柱子上有一张随风飘动的纸片,纸片上写了几行草字。他瞅了一下,上面大体说福来客栈的老板吴三就是当年的“风云第一剑”吴满神,不隆重的请他,那就有点不对了。再看那纸片十方,被一枚柔软的叶片钉住,叶片没入柱子半截,这一瞧,他那本来舒展的眉头就扭成了一个疙瘩。





“给我把大公子叫到书房来。”他那声音一吼开,楼家上下都炸锅了,以为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楼勇在睡梦总被这一吼,吓得掉下床来。衣服还没有穿好就飞奔到他父亲的书房,惶恐地看着父亲的背。





楼云峰没有回头,很安静,静得犹如一个入定的高僧。





楼勇等了好久,汗珠子湿了一头一脸,胸口堵得似欲炸开的火药。





“你把桌上那个请贴给福来客栈的老板送去。记住,要快!”





“好。”楼勇如释重负,拿了请贴,逃也似的的离开。





看着离开的楼勇,楼云峰脸上突然又舒展了开来,嘴角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他笑什么?什么值得他笑的?



















这一个早晨,忧虑的远不止楼云峰一个人。吴三,也就是十余年前叱咤风云的“风云第一剑”吴满神,心事重重。





“吴大哥,你有什么心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高秋容就站在了他的身后,关切地问他。听着妻子那娇柔的声音,一股怜惜之情涌上心来,转身将美人抱在怀中,顺势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酒不是最醉人的,最醉人的还是爱人那倾情的一吻。





对于爱人,岁月只能让彼此更为相倾,即使累累的伤痕,也无法磨灭那存于心间最原始的温情。





“没有什么心事。刚才钱心送来楼云峰的请贴。”





“哦,不想去吗?”





“不是,在这里,你看看。”





高秋容接过请贴一看,上面那几个惊魂的字“‘风云第一剑’吴满神”,将她惊得花容失色。





“吴大哥,我们......”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容儿不必担心。”





看着丈夫如此的沉着冷静,她感觉心里塌实多了,轻轻地就靠在他的胸脯上。多少年来,他的胸脯是她觉得最安全的地方,依靠在他的胸脯上,天永远是那么地蓝,蓝得没有一丝烦恼,水永远是那么清爽,将灵魂枕在花蝶迷胧的瞬间。





“我想找钱心谈谈,已经叫了他,这会可能就到了,你可以先到房间休息下,等会我就来陪你。”





“好。”高秋容永远都是那么地温顺体贴,在离去的时候,她轻轻地吻着他的唇,将一缕催魂的香气送到他的口中,缠绵在心腑。





吴满神拍了拍她的香肩,将她送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钱心刚好走了进来,呆了呆,道:“大哥,我来了。”





吴满神也没有掩饰,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坐吧,大哥有些事要请你去办。”





“大哥,出什么事了?”





“我收到一个无名人的战书,地点在安亭外的最高峰顶,时间是日落之初。”





“没有事吧,以大哥的通身神剑法,天下还没有第二个可能的人出现。”





“兄弟你还不知道,我当年除了恩师传授的二十三剑,和一把神奇的‘仓月’宝剑,再无长技。如今......”





钱心见他心下难过,将一杯茶递了给他,道:“大哥,喝口茶再说吧。”他盯着吴满神把茶喝了一半放在桌上,他又道:“如今大哥可是今非昔比啊,还有什么可怕的?”





吴满神摇了摇头,道:“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没有再去动那把剑和那二十三招剑法,已经生疏了,况且,况且......”





见他欲言又止,钱心眼睛骨碌一转,装着关切地说:“大哥,况且什么?”





“况且‘仓月’已不翼而飞。”





“天啊,大哥,这怎么,这怎么可能?”





“而且,‘仓月’已经失去很久了。当年我把它藏起来就没有再去看它,只一心想隐居起来,和夫人过着安宁平淡的生活,不再去理会那些江湖琐事。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早就将‘仓月’盗走。”





“大哥,那,那我们走吧,不要去应战了,完全没有必要,你应该为大嫂多想想。”





“不,作为一个剑手,我守剑手的灵魂和原则,我没有理由不去应战,更何况现在我已经再次被卷入江湖,再也不能由着我自己选择战与不战。”





“那......”





“不用怕,生死由命,你马上带着容儿走,走得越远越好,去寻找浩天,然后提我们照顾好他们母子。兄弟,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这么多年来,我和你剖脯相见,没有半丝私心,希望你帮我完成这件遗愿。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照顾和他们。”





“好,好。呜——”钱心忍不住夺泪悲声。





“好兄弟,谢谢你。”





两个男人,一对朋友,说不出是最好的朋友,还是一厢的情愿,但是如此伤肝碎胆的场景,怎能不染人觉得凄然断魂。



















夕阳,是催魂的痕。晚鸭不停地聒噪。





安亭仿佛像梦一样遥远。





“你很准时。”





“你就是周剑?”





周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甚至没有在听一样,只是问他自己的,“你的‘仓月’剑身长三尺八分二寸,精妙玄铁冶炼十一个月零三天而成。对吗?”





“你就肯定能赢我?”





“二十年前,你剑挑四大门派高手,获得誉满宇内的‘风云第一剑’,对吗?”





“我已经不算是武林中人了......”





“我是个杀手,顾主要我杀你我就杀你,你是谁与我无关,只要你是吴满神,我就没有杀错人。出剑吧,希望在我没有出手之前,你能够把我杀死。”





“你的剑呢?”





“我永远就这样站着。”





没有必要再多话了,只有沉默。一阵清风吹将来,吴满神感觉到身体匮乏得没有力气,汗水渐渐冒了出来。可是他极力平静下来,将眼睛轻轻的合上。





周剑亦是将眼睛合起,捕捉每一丝来自对方的弱点。





高手对决,永远让你想不到的寂静,而每一刻皆是生死玄关。





周剑感觉无限地奇怪,他从来没有想到面对一个真正的剑手,感觉会这样的轻松。他意识到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妥,可是他立马将这想发达退,全神应付来自吴满神的任何细微变化。他最了十年的杀手,他知道,任何一丝疏忽,倒下的就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柄寒森森的冰剑向自己的背心刺来。





与此同时,吴满神压力顿减,拔剑就攻出二十三剑,剑剑精妙,尽皆往周剑十三个死穴招呼。





周剑腹背受敌,在冰寒的剑即将刺到还未刺到的瞬间,身行一动,横飘三尺,而吴满神的剑也跟着他的身形迅猛进击。周剑再才费尽周身力气后退三尺,突然拔地而起,拔高一丈,恰好那把冰剑迎面刺到。周剑于空中身势渐衰,硬生生往下猛缀,可是吴明年神的剑向上尾随而到。正是这万无可避的当下,周剑突然急速向吴满神胸口撞去。





一道寒光闪过,周剑和吴满神都停住了,两人相距三丈背向而立。周剑依然无剑,左手掌心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淌。





吴满神面色平静,手上的剑只有剑柄。





“吴大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吴满神见眼前提着剑呆看着他的高秋容,心底说不出的悔恨。可是,已经太晚了。





“我......”





一股鲜血从他的喉咙喷射而出,溅了高秋容满身满脸。





他倒下了,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夕阳刚好落下山头。





本贴贴杀:[梦]
吴满神




第二届群杀『织梦传奇』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17帖)

(作者:肉丝丝;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3 12:09:37)

1-06 第一轮杀贴:红酥手 [梦]吴满神--------精华


  暮色西来,苍然满山。
  叶红酥抱膝独坐,安静地眺望远方。
  风起了。
  一个人慢慢走上山颠,不用回头,叶红酥已经知道是司徒玉尊到了。
  “日头要落了,我们的路呢?”司徒玉尊的语调中有极浓的哀伤。
  “红酥手不会再有了。”叶红酥自语着,目中泛起泪光。
  一抹弧光划开血色泱泱,叶红酥斩断了自己的左手,司徒玉尊惊得面无人色。
  “红酥,你,你这是何苦!”凄厉的呼喊与山风混合一处,说不出得可怖。
  这绝世的剑客此际泪水洗面,仿佛一瞬老了十年……
  
  一
  安亭镇并不大,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却不少,这里的福满楼客栈生意最好,老板娘高秋容总是眉开眼笑,老板吴满神终日沉默寡言,甚至有人怀疑吴满神根本就是哑巴。
  高秋容身材高挑,腰肢总是扭得摇曳生姿,一句话甩出来能让清醒的人醉上七分。
  吴满神则驼着背弯着腰,从没人见过他的笑容,即便有微微的喜色也会湮没在繁盛的胡须中。
  毫无疑问,这对夫妻一点也不相配,谁若说他们相配,那人一定是瞎子。
  是夜,秋寒满衾。
  高秋容依然裹着单薄的藕色衣裙,她正从楼上走下来,她走路的姿势很奇特,让人总是忍不住去注意她,尤其那些醉眼朦胧的男人,每逢老板娘出场,呼喝声此起彼伏,吴满神总是低头默默擦拭桌椅,没人知道这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仿佛他已被世界遗弃。
  “赵兄,我做完这票生意便金盆洗手了,江湖不太平。”一名眉间满是戾气的中年人叹息着,对面男子频频点头称是。
  “听说,华山掌门高洋已死,华山派封锁了消息,唉,红酥手果然了得,以后江湖多事了。”同桌另一男子压低声音说着。
  “嘘,当心祸从口出。”中年人目中满是惧色,忙打手势阻止男子继续说下去,那男子果然噤声了,三人闷头喝酒不再言语。
  不远处佝偻着背的吴满神却皱起了眉头,他抬眼看看忙碌的妻子,欲言又止。
  “啊,断手!”一声惨呼起于厅堂左侧,那桌的客人纷纷立起身来,有的扶着酒桌不停干呕,高秋容已看到掀开的锅盖下赫然是只断手,鲜血还在嘀嗒,久历江湖的高秋容也在这一刻悚然失色,还好吴满神及时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掌。
  “红酥手,红酥手……”先前低语的男子忽然高喊一声奔出客栈,只听又一声惨呼,男子被抛了进来。
  他死了,胸口布满密密麻麻的梨花针,嘈杂的厅堂瞬间安静下来。这里的客人们不乏江湖人士,甚至还有些成名人物,此刻众人额头都沁出了冷汗,只有吴满神头也不抬。
  “高秋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声音到了,人自然也到了。
  红衣流火,黑发如锦,只是脸庞隐在面具下无法辨识,但这等风姿已让此处的江湖人确认了她的身份,她就是传说中的倾国圣手叶红酥,有些人已开始瑟瑟发抖。
  高秋容先前的惧色忽然消失了,只见她背脊一挺,冷冷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昔年的红酥手。你既然还活着,想必我父兄被害的传言属实了。也罢,如果你觉得我该死,我的命你尽管拿去,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我的丈夫,他与当年的事本不相干。”
  这倔犟女子不舍地看了丈夫一眼,便闭上了双目。谁能逃过红酥手的梨花针?近三十年的江湖还没有人做到,高秋容并不准备做无谓挣扎,吴满神依然低着头,他只是照旧抹着桌子,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红衣女子的手动了,梨花针自然发出了,只是高秋容还活着,所有梨花针都被抛了出去,死死定在客栈门外的柳树上,整整四十九枚,针针没入树干深处。没有人知道那一瞬发生了什么,高秋容面色苍白,她看了一眼丈夫,嘴角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红衣女子的手开始发抖,她环顾了下四周,目光落在驼背的吴满神身上。
  “是你?”
  吴满神依然没有抬头,只淡淡说了两字。
  “不是。”
  红衣女子走了,跟她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客栈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还活着。
  
  二
  华山,议事厅,灯火通明,长桌两侧对坐的六人面色凝重,似乎谁都不肯开口说话。
  左手边是钟轮,高秋容,唐思雅;右手边是司徒豪杰,白雪琴,楼云峰。
  吴满神则垂手立在高秋容身后,似乎他只是高秋容的影子,只有白雪琴注意到了他。
  一袭绿衫的唐思雅拂拂耳际的乱发,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说秋容妹子,你客栈里真是藏龙卧虎啊,红酥手都被你迫退了,日后咱们可要仰仗您了。江湖里都说苍月剑是红酥手的克星,这苍月剑你不能私藏下去了吧。”
  高秋容沉默不语,唐思雅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说话。
  素雅秀致的白雪琴一脸清冷淡漠,仿佛只有那些瞄向吴满神的余光还有些温度。
  “华山派遭遇灭门,高太之,高洋,高乃武,高乃文悉数被杀,掌门夫人却活得这般滋润。”
  说完这些话,白雪琴冷哼了一声,身旁的唐思雅霍得站起,脸色难堪之极。
  “难道你怀疑我杀了他们?我若能在顷刻之间杀死华山众人,我早不必留在华山受尽屈辱了。”
  白雪琴将发梢缠上中指,绕了一圈又一圈,全然不理会唐思雅的呼喝,唐思雅气鼓鼓地坐了下去,厅堂内气氛诡异,陷入再一次的沉默。
  “苍月剑早已失踪,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唯今之计联手对抗红酥手才是要紧,莫要再提什么苍月剑。”高秋容的发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眼睛红红的,仿佛是哭过了。
  “高老板当真不知迫退红酥手的是何人?江湖面临大劫,还望高老板以大局为重。”
   司徒豪杰有意无意地移动了下左手,那只木制的假手发出了轻微的响声,众人黯然下去,纷纷低头看自己的左手,白雪琴这绝世美人竟落下了泪水,她的左手也在那场混战中失去。
  “高老板,我愿用全部家资跟你交换击退红酥手的高人。”
   江湖首富楼云峰仿佛下了极大决心咬牙说道,脸庞的赘肉都缩成一团。高秋容背后的吴满神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楼云峰探寻的目光,吴满神仿佛受惊一般迅速低下头去。
  “击退红酥手的人就是吴满神,江湖人都说当年剑挑四大门派的吴满神后来成了废人,要靠他的妻子高秋容养活,我却从不相信。”
   一直沉默的钟轮忽然发掌拍向吴满神的后心,这一掌委实太快,高秋容抢上的时候已经迟了,吴满神被掌力震飞出去,大口大口喷着鲜血,气息微弱,高秋容扑过去抱住自己的丈夫,已是泣不成声。
  众人脸色微变,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失落。
  白雪琴的长剑已抵住了钟轮的脖颈,她的目中隐约有了泪光,钟轮也是面如死灰,讷讷不能成言。
  “不要哭……”
  吴满神艰难地发出声音,伸手轻轻擦拭高秋容的泪水,仿佛生怕弄疼了妻子,白雪琴似乎不忍再看,转身奔了出去。
  高秋容愤怒地瞪了钟轮一眼,扶起丈夫便要离去,却见一小童飞奔而来,小童扑通软在地上。
  “红酥手,叶红酥扬言要杀尽华山派,师兄弟们已经顶不住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吴满神却摇晃着直起身,适才奄奄一息的吴满神瞬间挺拔起来,就连那驼背也消失了,高秋容高挑的身材也被吴满神映衬成小鸟依人状,钟轮的眼中缓缓有了笑意。
  吴满神淡淡说道:“有我在,你们不会死。”
  
  三
  吴满神仿佛已经不习惯说话,他语速极慢,左手一直紧握着高秋容的右手。
  “容容,你不要出手,一切有我。”
  高秋容轻轻抚着丈夫的脸庞,眼泪淌成两道明河。
  “黄藤酒,那些黄藤酒的毒解掉了么?你记起我了么?你的武功恢复了?”
  吴满神笑了,那些胡须仿佛也流动着春风般的暖意。
  “区区一杯黄藤酒,就能让我忘记你么?你永远在我心里,我绝不许任何人伤害你。”
  高秋容扑入丈夫怀中放声大哭,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一股脑倾泻出来。
  钟轮神采奕奕眉眼间全是喜色,他抚掌笑道:“有昔年剑圣的徒弟在此,我们还惧怕什么?”
  唐思雅横了钟轮一眼,不屑道:“堂堂华山一派,却要别人来护卫,原来华山只会欺凌弱小,遇到强敌也只能依靠外援。”
  钟轮勃然大怒,脸色铁青。
  “唐门的灭亡与我华山无关,你若对我师兄高洋无情,如何会为他生下二子。如今大敌当前,一味纠缠旧事未免矫情了。唐门被灭这笔帐应该清算给红酥手,当年我们也是迫不得以。”
  唐思雅秀眉一挑,怒道:“够了,不要提起我的族人,当年是谁将我父兄推出去做了挡箭牌,是你钟轮,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来我往,眼看二人便要厮打起来。
  却听吴满神冷冷道:“不想活的人,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他。”
  他说话的声音不甚宏亮却字字清晰,钟唐二人也不再言语,各自退到一边。
  吴满神询问华山何地易守难攻,钟轮目露喜色。
  “华山祠堂孤立于华山之巅,四围都是悬崖峭壁,叶红酥纵有通天之能,也必然需要些时间才能到达,我们还可以做些埋伏。”
  吴满神听罢也不多言,微一用力,已带着高秋容掠了出去,转瞬无影无踪,钟轮等人呆了一下,随即跟了过去。
  祠堂正中停放着四具棺木,便是新亡尚未下葬的高氏父子。
  高秋容燃起香烛,跪倒在祖宗灵位前,吴满神略一迟疑也跟着跪了下去。
  “今日我夫妻二人纵是不要性命,也要护得华山周全。”
  高秋容磕头叩拜,吴满神犹豫了片刻终是跟着行礼。
  “雪琴姐她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刚才她奔了出去便没了踪影。”高秋容起身担忧道。
  吴满神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扯下一层ren皮m具,祠堂内仿佛瞬时布满一层光辉,这声音暗哑的男子竟有着儒雅俊美的倾世之资。那驼背也被扯掉了,其中暗藏的长剑已被抽出,长剑青光凛冽,赫然正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苍月剑。
  钟轮呆呆望着苍月剑,目中尽是贪婪之色,竟似已忘记尚有叶红酥这般强敌。
  桀骜阴郁的司徒豪杰忽然道:“传说苍月剑是红酥手天生的克星,不知可是浪得虚名?”
  吴满神哼道:“天下若还有一人抵得住叶红酥的梨花针,那便是我吴满神了。若不信我,现在便可出去逃命。”
  司徒豪杰干笑几声不再说话。
  “苍月剑,吴满神,可是你么?”
  秀挺的声音飘来,所有人面色都变了,吴满神目中也掠过一丝惊异。
  红衣流火,黑发如锦。
  叶红酥抛过来一只断手,正中高秋容怀中,这只断手无疑来自白雪琴,因她的右手本来就与旁人不同,她原是六指。
  高秋容嘶声道:“你竟杀了她?你竟杀了她?”
  吴满神怔怔打量着面前的红衣女子,眼角竟似浮出笑意。叶红酥一言不发,司徒豪杰面色一暗,仿佛想说什么却被钟轮的狂笑遮挡了。
  却听钟轮朗声道:“吴满神,今日华山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枉你聪明一世。”
  
  四
  却见四口棺材齐齐断开,高太之,高洋,高乃武,高乃文复活了。
  司徒豪杰眉头紧蹙,悄然退到了门口。
  却听钟轮阴冷道:“苍月剑留下,留你夫妻二人一个全尸。”
  吴满神仰天大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夫妻要面对的并不是死而复生的叶红酥,而是武林第一名门华山派。”
  “你们不过是想证实我并没有残废,无非是想抢夺苍月剑,诈死的诈死,演戏的演戏,那叶红酥莫不就是白雪琴吧。”
  “江湖如此荒唐,莫不如当日多饮几杯黄藤酒,忘记尘世的纷扰。”
  高秋容一怔,她疑惑地看向丈夫,然后转头面对死而复生的老父。
 “你诈死骗我们来华山,寻人冒充红酥手挑衅福满楼,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这把苍月剑?是也不是?”
  高太之垂下了头,似乎不敢跟女儿对视,高秋容笑了,这就是她的父亲,她这一生最亲近的人,她适才预备为之拼命的人。
  人生如此寒凉,莫不如当时一起饮下黄藤酒,便不会有今日的痛断肝肠。
  唐思雅一脸欢颜,整个祠堂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不曾想白雪琴会将叶红酥妆扮得如此惟妙惟肖,那梨花针也使得出神入化,竟将吴满神你这昔年的旧情人都骗过了。”
 “华山派的绝顶高手,神鹰门门主,江湖首富楼云峰,绝情谷主白雪琴,试问我们这些人联手可能留下你的苍月剑?”
  唐思雅很开心,楼云峰和钟轮也是喜上眉梢,高氏父子虽然开心却极力掩饰着,只有司徒豪杰面若死灰。
  一脸威仪的高洋干咳一声,只见他踏前一步,昂首凛然地环顾众人。
  “苍月剑委实关系江湖安危,华山派代为保存乃是众望所归。我担保他们不会伤害你们,谁若伤害你们便是与我华山派为敌。”
  吴满神目光炯炯,仔细打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他笑了,笑得很愉快。
  “我终于可以为我师父师娘骄傲一回了,我现在才知道他们是多么光明磊落。”
  高乃文高乃武两兄弟似乎已经不耐烦了,齐声道:“跟他们罗嗦什么?留下苍月剑便是。”
  高秋容淡淡道:“叶红酥当年能断掉你们的左手便能取你们的性命,你们当真以为她败给你们了吗?”
  众人神情一暗,虽不知她此时为何忽然提起叶红酥,却都回忆起那惨烈的一战,多年后心里的恐惧依然没有减弱。
  提起叶红酥,吴满神也是神色黯然。
  “师娘虽然性子偏激,但她答应师父不再杀人之后便真的不再杀人,并砍下了自己技法无双的左手。”
  “雪琴,师父的三个徒弟,以你悟性最高,你却出卖了师娘,当年骗我们饮下黄藤酒的人正是你!”
  吴满神的长剑倏地指向红衣女子,适才低语的吴满神竟仿佛怒到了极致。
  “你居然还敢冒充师娘她老人家,早在福满楼客栈我就认出了你。”
  “你确实很像师娘,不然师娘不会那么疼你。”
  “我险些以为师娘死而复生了,只是你不该说要杀容容。”
  “师娘纵然不喜欢容容,为了我她也会忍耐。”
  “师娘曾经那么疼爱你,是你负了她,你有何颜面去见师父?”
  红衣女子剧烈抖动起来,终是清啸一声,面具顷刻脱落,整个祠堂光艳一片,吴满神笑了。
  “师娘,我早知是你。”
  钟轮呆若木鸡,高乃文高乃武兄弟已萎顿于地。
  司徒豪杰哑声道:“我见到那断手时已知真的叶红酥来了,只是你们,你们……”
  吴满神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么好玩的事实在应该笑笑。
  “你们的阴谋难道我不懂么?我若不来,福满楼不会安宁,所以我来了。”
  “钟轮那一掌委实太差,可怜华山还称什么名门。”
  “原本想收拾了你们这些鼠辈,在我看到那断手时改变了想法。”
  “既然师娘来了,那一切还是由她做主。”
  高秋容笑靥如花,嗔怪道:“当家的,我陪你演这出闹剧掉了多少眼泪啊,当真辛苦呢。”
  转过身来,高秋容对着叶红酥抱拳施礼。
  “师娘,还是我们当家的有主意,他这一通折腾,你老人家就弃了面具,啧啧,还是他厉害。”
  叶红酥拍了一下高秋容的头,淡淡笑了。
  “还是你最淘气,十年之约,师娘怎会不来?”
  叶红酥随手一甩,四十九枚梨花针穿过在场众人的衣袖钉入墙壁。
  高太之与司徒天霸面色惨变,这等手法要杀他们易如反掌,自断左手的叶红酥风采不弱当年。
  “雪琴的右手被我斩去了,希望她能明白我的用心。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容易为人左右。”
  叶红酥一语终了,高秋容忽然跪倒在地,吴满神随即会意也跟着跪地不起。
  叶红酥轻叹一声,已知二人是为华山众人求情。
  “师娘不会为难任何人了,我惩罚雪琴是防止她用梨花针害人,也希望她能改过思善。”
  “十年了,苍月剑的秘密是时候大白于天下了。”
  叶红酥仿若自语一般,众人的脸上渐渐有了暖色,死里逃生的确是件温暖的事。
  三日后,高太之起草武林邀请函。
  九月初八,洛水之滨,倾国圣手叶红酥将揭示苍月剑的惊世秘密。
  待续第二部分《黄藤酒》。
  本贴贴杀[梦]白雪琴


第二届群杀『织梦传奇』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18帖)

(作者:肉丝丝;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3 12:10:45)

1-07 第一轮杀帖:本帖帖杀[梦]司徒天霸 [梦]楼芸芸

我叫芸芸。我姓楼。
我们一家一直居然在这个小镇上。
这个小镇叫安亭。
就如同一个安静的亭子般
这样详和平静。
天空,总是飘着淡淡的白云。
河水总是如此清辙。
镇里的人们都很和善友好。
我们楼家在这个小镇上一直过着平静的日子。
爹爹是很仁慈的人。
从我懂事起到现在。一直过着快乐无忧的生活。
并且,以为这样的美好会一直平静下去。

爹爹帮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
据说翻遍了很多古书。
就觉得“芸”字最好。
他跟我说,芸,芸草也。芸草可以复生。
是《淮南子.王说》里说的。
他总是这样。表面不经意。却想把最好的给我。
所以我拥有了这个名字。重叠的芸。
字面意思是可以复生两次。

我家管家叫楼门。有着大胡子的老头。
从小就在我家了。他有个儿子,叫楼勇。
我们一起长大。他总是护着我。
我家门房叫楼三。
他很沉闷。不怎么说话。

小时候,我缠着爹爹讲故事。
他曾说过一些江湖险恶之类的。
可是我长到现在都这么多年了。
这个小镇还是如此地平静。
虽然我很敬重我的爹爹。
但我想。那些也许是爹爹吓唬我用的。
一直到现在爹爹也再三告诫我。
江湖很乱很险恶。
所以我经常都呆在家里。
看院子里落寞地盛开再凋谢的花儿。
日子过得平凡而简单。

有些时候。快乐的生活也许一朝的时间就被破坏得彻彻底底的
我在后来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不在江湖飘。却也要挨刀。

这一天到来了。而且是如此残忍迅速地破灭了我所有的梦想。
把我打入万丈深渊而不得翻身。使我,我家,以至整个小镇平静的

生活都打乱。或许。以往只是表面的平静。而现在。
表面也不平静了。
家里乱成一锅粥。爹爹招来许多江湖好手。
我不上街。不出门。
也阻挡不了街上的人对我指指点点。他们有声有色地描绘着整个事件。

他们茶余饭后的整个谈资,他们猜测,他们漫笑。
我阻止不了他们的闲言碎语飘进深闺大院。飘进我的耳朵。
我听到他们说糟蹋。
这是我所无力承受的。
我想,一定是那个该死的门房传出去的。
他就以他惯有的沉默目睹了整个事件。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充满仇恨的人。
我的恨。绵绵不绝。
就如同这下了一星期的雨。
我恨。爹爹为何把我生成弱女子之身。
我恨。要以如此的方式来让我懂得江湖的残忍。
我恨。所有所有面目可憎的人。
这样强烈的恨让我用少于常人十倍的时间去掌控一把刀。
我要用这把刀来血洗我的仇恨。

爹爹说一定帮我报仇。
可是我等不及了。我要亲自用我的刀去解决那恶魔。
在白天,我依然是爹爹眼中乖女儿。
我不能让爹爹担心我。我是他全部的牵挂。
只是我越发沉闷。每天除了早上去向爹爹请安外。
我就一个人呆在自己房里。爹爹在家的时候我就学学刺绣。
很多时候。不经意地刺出血来我就用来喂我的刀。
我知道,终有一天。等我复了仇。
我就跟爹爹一起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一起过真正平静的生活。
爹爹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呆在一间屋子里静静研究最最毒的毒药。
无味无色。也许。这才是我真正的武器。
夜晚的时候我就换上夜行衣。去寻找那个人。
我永远不可能忘掉的这四个字,司徒天霸。
他是我我第一个要找的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人。
我恨之欲绝的人。我曾咬破手指在尘土里写下名字的人。
是他毁了我的所有。我将让他一一偿还。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本帖帖杀[梦]司徒天霸


第二届群杀『织梦传奇』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19帖)

(作者:肉丝丝;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3 12:11:45)

1-08 [原创]第一轮杀贴唐龙之死 [梦]徐戟

唐龙之死








天苍苍,野茫茫,一片北国风光。

风吹草低,现出一间林间野店。

店子不大,老板娘却是十分的精明能干,由于这里是过客必经之路,位置适当,来往的客人倒是不少,其中不乏有不少江湖中人,谁都知道,这里是属于福满楼的地界,过往的江湖中人都会给福满楼几分面子,所以这野店虽在野外,倒是四方强盗不敢前来滋扰,这些年来都安然无事,生意兴隆。

这日,女老板依旧在招呼着客人,再过两日便是福满楼楼主吴满神六十大寿,其中有不少门派中人前来道贺,所以这几日中来往的江湖中人比平日多了不少,老板娘的笑容更加灿烂。

在这群武林人士之中,赫然有青城五子,还有几名武当的弟子。这青城五子乃是青城派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五人同进同出,时刻不离,如遇敌手,不论对方是强是弱是多是少,五人都并肩而战,这五人都获得掌门真传,功夫本是不弱,五人连起手来,就连武林中的一等高手,也未必能出其右。

青城五子虽为名门大派,但平日仗着地位,也是骄横无比,一般门派的人见了五人都是避之不及。

五子刚到店中,拿起筷子刚一放在口里,其中五子之一的东风将筷子一仍,便大喝道:“老板,你这是什么菜,是给人吃的么,小心将你这店给拆了。”

老板娘也是见过场面的人,见这五人来势汹汹,老板娘忙笑脸迎了上去:“几位大侠别生气,本小店难山间野店,比不上几位公子平日所来往的大地方,几位公子还请消气,我这里虽没好菜倒也不乏好酒,都是几十年珍藏的女儿红,几位公子赏光我再叫当家的去给几位大侠弄盘好菜,也算是给几位陪不是。”

五人本想发火,听得老板娘这样说,几人相看几眼,这才平息了下来。

很快,老板就端着与盘好菜上来,怀里还抱了一坛好酒。

五人还算满意的将老板叫了下去,东风倒满一杯酒,荚起一块牛肉,正欲享受口边的美味。
“救命!”不知从那里发来一声大呼。

东风手中筷子一颤,牛肉顿时落了下去,将桌子污染了一片油迹。

“妈的,又是哪个该死的。”东风怒上心头。

一个人影从小路之中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五子虽然骄横,但也是久入江湖,五子立忙警觉起来,而在店子一旁的武当弟子也将手按在了宝剑之上。

很快,那人来到店外,众人这才看清楚他的面貌。只见此人满身全是污迹,一头散发披在肩上,遮挡住了大半边脸,而他的衣服之上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显然这人是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逃命而来。

五子上下打量来者一番,看不出此人的容貌,但从他身上华丽的装束来看,此人绝不是一般的普通人物。

南风抢先出得门去,对来者道:“来者何人,难道有人要追杀你,如此慌忙。”

来者见到五人,也是楞了一楞,他并没回答南风的问题,而是眼睛一亮,道:“难道几位就是青城山的后起之秀,人称青城五子?”
此话一出五人更是纳闷,既然此人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看来此人的身份绝非一般的江湖中人。

此时东风收起了先前的傲气,答道:“阁下的眼力却是不错,不知道阁下是谁?”
来者长叹一声,眼中那先前的亮光顿时暗了下去,来者摇了摇头道:“在下唐龙。”

“唐少主!”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出声来。想来唐龙却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唐门的少主,在江湖之中也是地位显赫,但却没想今日会落得如此地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冷风吹来,给个野外小店带了几分寒意。五子与在场的武当弟子明白,唐龙乃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而且其妹妹又嫁与华山掌门高洋为妻,唐家也算得上武林豪门,真难想象谁竟然会与唐家为敌,而这敌人另得唐龙如此害怕,此人到底何人,却是叫人难以想象。

东风沉了声音,道:“唐少主,到底是谁要杀你?”
此话似乎问到了唐龙的的痛处,唐龙的眼睛几乎绝望了,忽而他又大笑起来:“到底谁要杀我?这个我也很想知道……可惜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似乎这里的空气都凝固了,每有人再说什么。

寒风吹起,那草丛返起阵阵浪涛,也将唐龙的回忆带到了十日之前。

十日前,唐龙带领唐门的人前来福满楼,为吴满神祝寿,当一行人刚刚离开唐门的那天晚上,唐龙便接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十日之后,必取其命。当时唐龙虽然心生戒备,但并没放在心上,以他的武功,有人想要杀他谈何容易,更何况是在十日之后。

事情却并没唐龙想象的那样美好,十日之中,唐龙所带的九个随从每日被那对方杀死一个,那人一路追杀,如同魅影一般跟随不放,但唐龙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一路下来,唐龙乃是整天活在恐惧之中,心里的折磨比肉体来得更让人痛苦。

今日已经是第十日,现在唐龙被那人一路追杀来到小店,现在十日以到,真正的恐惧已经来了。

在场的每个人都脸色凝重。唐龙看看众人喃喃的道:“那人就快来了。”

一听此话,众人还是一惊,五子虽然狂傲但也感觉到了大敌当前,西风收起脸上的惧色,道:“唐少主大可不必担心,以唐少主的武功,再加上我等,就算那人再厉害,也未必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事。”

武当弟子也道:“我等愿助唐少侠一臂之力。”

南风也道:“正是,何况此地已经离福满楼不远,江湖中谁人会不给福满楼面子,敢在此地界杀人。”

唐龙一听,心才稍宽,但多日来内心的恐惧已经使他不再象以前那样目空一切,唐龙拱手道:“多谢几位出手相助。如若唐某今日不死,必定报答各位大恩。”
虽然此时人众,但却也不能不防,武当一弟子道:“不如我等放起武当信号,得到信号,自然会有人前来相助。”

唐龙一听,心又放下了大半,道:“此办法甚好,有劳几位道长。”

其中一名道士立忙取下手上的一个长型包袱,打开,原来这是一个火药桶。

道士将火点起,只听“咻”的一声,那药筒冲天而起,划破长空,“砰”的一声巨响,那火药桶在空中爆炸出了一朵美丽的花。

众人抬头看去,那火光如花瓣落下,飘忽在可空中。

微风吹起,卷起朵朵花瓣,似乎这空气之中也弥漫着香气。

果真这是花的香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落下片片花瓣。

众人望着天上落下的花瓣,狐疑不已,就在一片华光之中,却见得一朵美丽的玫瑰花翩然落下,落到众人面前,那花朵竟然缓缓的插入到了店子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之上,就如长在上面一般。

玫瑰花如此的娇艳,而在场的每一个人此时都面如土灰。唐龙的面色更加难看,在那一头散发遮掩之下如同地狱里出来的一个野鬼。

良久,东风才动了动僵硬的嘴唇,喃喃的道:“是,是暗夜。”

谁都知道暗夜是当今武林之中最为神秘最为恐怖的一个杀手组织,这个杀手组织由一个及其神秘的人组织,其中的每个成员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暗夜最令人恐怖的不在于此,而是在他严密的杀手网络和为完成任务而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有人牺牲也会有另外的人补上,暗夜出现江湖十几年来,每次任务,无论对方是绝顶高手,还是千军万马,从没失手过。武林之中无论再厉害的高手都不愿意提及它的名字,也不愿意与它发生任何的关系。

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今日这敌人的可怕,敌人的可怕还不知道对方会以什么方式,出现在什么时间,因为杀手做事从来是只求结果,不求目的的。

东风说完,南风落地有声的道出几个字:“‘玫瑰花散,暗夜销魂’……是徐戟。”

这是一个谁也不愿意听到的名字,听到此名字的时候,唐龙的本是恍惚的身子猛的战栗,差点跌倒。

来者的确是徐戟,因为江湖中人都知道这玫瑰花代表的什么,这原本美丽的花带来的却是死亡——当花朵凋谢的时候,注定会有一条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在江湖之中,谁都知道徐戟的名字,但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貌,只是传说他自幼就是孤儿,五岁被暗夜杀手堂收养,从五岁就开始培养杀人的工夫。开始就喜欢上了戟,这个战场的兵器之王一直是徐的理想,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被师傅训练用此兵器杀人,死在戟下的人太多,似乎这兵器也被赋予了一种死亡的魔力。在三年之前,徐戟血洗霹雳堂,一人斩杀霹雳堂好手三十八人,从此霹雳堂在江湖名存实亡,徐戟从此名扬江湖。在江湖之中关于他的传说更是不计其数,有人说他长相怪异,有人说他本是一个俊美的少年,但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貌,因为见到其面貌的人只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人。

众人的目光都盯在这玫瑰花上,似乎这天地之间只有这艳丽的花朵存在。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玫瑰花轻轻摇动,那花朵翩然散开,飘散在了空中,很快,空气之中都弥漫这花的香气。

众人的目光都凝固了,似乎这天空飞舞的不再是美丽的花瓣,而是道道血光。

就在这花瓣飘飞之中,一张冷俊的面孔出现在了其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翩翩少年已经出现在了野店之中,在场的一干人等居然谁都没有发觉。

少年生着一张俊美的面孔,但那脸上却是如同覆盖了千年的寒冰,没有一丝表情,冷得让人感到心寒。少年静静的立在那里,他的手里握着一种奇怪的兵器——戟。戟,这种兵器原本出现在上古时候,是战场杀敌的利器,似乎很少有人会用他来作为自己的兵器使用,所以它的出现,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那样的醒目。

众人望着少年,没人会想到眼前这个年约二十的少年,竟然和天下令人胆寒的暗夜杀手联系起来。

少年用冰冷的目光横扫一遍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唐龙身上,少年用了同样冰冷的声音沉声道:“你是唐龙?”

此时的唐龙已经面若土灰,只呆呆的立在那里,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少年继续道:“你知道我要杀你?”

唐龙点了点头,也许是死亡的恐惧突然使他得意超脱,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亮色,唐龙强振了一下身体,苦道:“我与阁下并无冤仇,不知道是谁会要我的小命?”
少年道:“这个你无需知道,你只要知道你今天要死就够了。”

一旁的青城五子早已经握剑在手,虽然面前这个敌人十分的可怕,但在五子想来此时援军已经感到,如果与唐龙连手,并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

东风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今日我青城五子倒要看看阁下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厉害。”

少年没有回答,只用那犀利的眼神看了一眼东风,四目相接,东风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气直上心头,忙将目光移了开去。少年又转过来,还是用了先前冰冷而平静的口气对唐龙道:“那你选择怎样的死?”似乎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平常的事情。

唐龙也算是一派少主,虽然知道对方厉害,但在此生死关头他也知道只有奋力一搏才有活命的希望。唐龙想此,苦笑道:“既然少侠要杀我,那就看少侠的本事吧。”
话音未落,五条人影同时飞出,五把宝剑化成五道寒气同时向少年扑了过来,封住了少年各处要害。原来唐龙话音一落,青城五子同时出手向少年攻击了过去,武当弟子见此,也一同扑了过来。这五人也算是武林高手,五人同时出手,五行方位,相互支持相互补充,威力却比简单的五人武功的相加要厉害上了一辈。

就才此时,唐龙也大喝一声,一条长鞭如银蛇出洞从他袖口飞射而出,直取少年面门。

眼见众人扑到,少年的眼中顿露杀气,忽见一道红光闪过,那长戟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竟然将五人的剑光迫住,忽又见红影飘动,那天空中飘落的玫瑰花瓣此时却成了杀人的武器,化成道道红影直向青城五子与武当众人急射而去。

少年出手太快,几乎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五子只觉面前红光一闪,突绝胸口之中涌出一股热气,一团鲜血顿时从喉咙喷薄而出,只一瞬间,青城五子与武当众人纷纷倒地,也许他们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就已经气绝身亡。

唐龙长鞭还在空中,但此时那鞭却少了先前的气势,长鞭轰然从唐龙手中滑落了下去,在地上摔得铮铮做响。

已经无须在战了。

唐龙却变得坦然起来,道:“徐戟,现在你能给我一个理由么?”

少年并没否认自己的名字,他的面容还是那样的没有表情,徐戟缓缓的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剑仍在唐龙面前,他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机:“你认识这把短剑么?”
见到短剑,原本来十分坚强的唐龙整个身子突然软了下去,头上冒出了大颗的汗珠。

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心情平复了下来,道:“你当然认识,因为着把剑本是你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十五年前,有一名武林人士,得知有一个冷月山庄庄主手中有一颗灵丹,有起死回生之效,那武林人士为了得到灵丹便在一夜之间血洗冷月山庄,抢走了灵丹,此事已经过去十五年,几乎已经被世人所遗忘了,那杀人的人也成了一位名门正派的少主,受到万人敬仰,但他却不知道,在那晚上,有一个小孩得以从那长灾难之中逃脱,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亲人被人杀害,亲自从自己的亲人身上拔出了凶手的宝剑,他发誓总有一天会将当年的杀人者杀掉,他会让他受尽心灵的折磨然后死去。”
唐龙面如土灰,冷笑道:“原来,原来那小孩是你……这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呀。”

唐龙在笑,那笑声回荡在山谷之中,久久不熄,最后消失在风声之中。

本贴贴杀:[梦] 唐龙






第二届群杀『织梦传奇』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20帖)

(作者:肉丝丝;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3 12:12:32)

1-09 第一轮杀贴:不是所有算命的都是瞎子 [梦]胡抓

我贵姓胡,名一刀,故事情节需要,现改名叫一抓。

朋友们都喜欢叫我胡抓。叫的多了大伙包括我自己都忘记了本名,所以我现在贵姓胡,名抓。


我是未婚的药铺老板(请注意重点在未婚两字),不可否认医药这个行业是暴利的,他们说不能露富,所以不告诉你们我年入十万两白银。


我的祖传绝招各位看我名字就一目了然,蒙武林朋友抬爱,称我为“百发百中抓胸胸手”,学名叫“眉毛胡子一把抓”。


百发百中抓胸胸手攻击力1080,防御力500,比小李他妈的飞刀攻击力还高80。本来小李他妈的飞刀比我高那么一点点,不过如果你认为世上最厉害的是武器,那你就错了。


我只不过赞助了点银子,百晓生就帮我把排名往上提高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在兵器谱里是这么介绍我的:

胡抓,英俊潇洒指数

五星

百发百中抓胸胸手。攻击力1080,防御力500。


药铺生意一直稳当,谁没个小病小灾的,子曰有人的地方就有药铺。


这世上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商品,消息也不例外,只要找到需要这个消息的人,自然可以卖个好价钱。不无夸张的说,如果世上只有一个知道某个秘密的人,那就是我。


虽然我的表面职业是很有钱途的药铺掌柜,但实际身份却是更有前途的明月集团总把子。


秘密知道的越多越要命,有买的自然有不想你卖的,所以有时你不得不需要另一种身份。


看来我的药铺老板这个身份掩饰的不错,否则我也不会活生生站在这里。


做医药这个行业做久了,就会自然而然会具备某种敏锐性,早上刮胡子的时候,心底陡然冒出一种预感。


这几天店里的生意会很红火。


虽然我很帅,但是我很善良。生意好固然不错,但是太红火说明伤病多,作为一个纯粹的高尚的离不开低级趣味的人,我依然有恻隐之心。


这种预感在我坐在药铺内向外眺望的时候感觉越来越强烈。


药铺外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脸上贴着一块狗皮膏药留着山羊胡子的是包打听,他就坐在对面。


这世上总有信命与不信命的人希望别人来指点迷津,包打听就是靠指点别人迷津混饭吃。他没生意的时候常过来到我铺里要茶喝。

有一天,他睁着绿豆似的小眼睛迷茫地问我说:我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我充满歉意的看了看他一言未答,其实他问的时候并不指望有答案,他怅然叹了一声回到自己小摊,一坐下他的脸上就焕发了先知般的神采。


他和我一样,也有两个身份,是我明月集团的探子,可并不知道住在对面的我是他的老板。


包打听照例在药铺开门的时候过来要茶,看到他的时候,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悲哀,虽然他是帮别人算命却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命运。


大多数人的命运都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人是生而自由的,却处处戴着镣铐。他不例外,我也不例外。


我的镣铐就是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绝不允许手下私自贩卖消息,尤其是假消息。包打听破坏了规则,他把一个假消息卖了出去。


当他走出去的刹那,一阵旋风般的马蹄声经过,然后包打听就不见了。


刚刚晴天的天气突然就变脸了,看来今天天气不妙。。

该来的总会来。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喃喃道。



本帖贴杀[梦]包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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