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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共搜集有12帖,此为第16帖)

(作者:;提交人:老顽童;提交时间:2011/10/4 14:29:24)

-- 发布时间:2004-2-24 21:03:00

-- [八仙过海21-6-2]风云游戏第六轮曹国舅送别脂砚

                   分家



  集贤村老赵头死了.

  村子里的人们唧唧渣渣,都说这回赵家肯定要分家了.

  赵家老大接了电报急匆匆从省城赶回来奔丧,下半晌在通往集贤村的大道上遇到了宋三伯.当时,宋三伯正坐在路边排水沟高高的土坎上抽着烟袋,一棵楝树的阴影罩住了他.

  宋三伯先时原是在歇脚的样子,看见大路上来了人便立时精神起来.他握住烟袋杆,迷蒙的老眼像是在期待着什么.赵家老大老远看到他,神情里便多了几分哀切,泪便顺脸淌下来,只哑着嗓子叫了声三伯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宋三伯哆哆嗦嗦的挽住老大的手说:“孩儿啊,回来晚咯,见不到咯.你爹走前想你啊!”老大不答话,泪便扑簌簌的滚,三伯也就跟着哭起来.爷俩儿哭天抹泪的唏嘘了一阵子,宋三伯便推老大:“孩儿啊,快回快回,家里还等着你主事儿呢!”老大嘴里应着,便要下土坎赶路,三伯又拉住他袖子:“孩儿啊,这回怕是要分家咯.我跑到这里来等你,是想先说给你,那个老二家里的不是好东西,不是真心照顾老人,光会说嘴,你各自心里要有个数啊.”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老大从印有深深车辙印和凹槽的大路拐下来进了村.他在一片狗吠声中匆匆走过一座座泥砌的院墙,老远就看到自家院子的门大敞着,亮光下是挤挤挨挨的花圈,院子里临时拉了电线,200瓦的灯泡把院内照得通明.老大正要抬腿进院,忽听从湖那沿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哭喊,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人拥着一个已经发福的中年妇女披头散发的奔进院去大放悲声:“俺的爹唉……你怎么就舍得走了唉……”人们注意力都被女人吸引过去,正在新搭的棚子里帮忙的建林好奇地问人:“这人谁呀?”门边负责收礼钱记帐的狗子没好气地答:“是老二家里的! ”

  问完再看,横是有七八个女眷手忙脚乱地上去又拉又劝,老二家里的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俺爹可怜咧,俺娘走得早,儿女都不在身边,没有亲的热的在身边照顾咧,只有俺这不中用的天天在这儿干着急,啥也帮不上唉……他走了俺一家也不想活咯.爹唉,想起来心里就难过唉……俺都想跟了你去咯.”建林听了就说:“这老二家里的倒是孝顺.”狗子冷笑说: “你信她!哭得比唱的好听!数她最会偷奸耍滑,光说不干.”

  院子里正乱着,老大皱皱眉,拨开人缝挤了进来.人们就纷纷的说:“老大来家了.”声音在小院里嗡嗡的回荡着,人群忽地就闪开一条路,像是踩了刹车,老二家的也立时噤了声.老大泪眼扫过人丛,就看到老二,两个妹妹妹夫,叔叔等人都在人群里望着他,然后就到了灵前.老大跪下去,磕了头.先是望着爹那没了血色的脸无声啜泣,慢慢地便浑身都颤抖起来.老叔心疼说:“孩儿啊,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别憋坏了.”老大摇着头,眼泪哗哗的流,只是说不出话来.



  转眼过了头七.

  上坟回来的时候老二说:“哥,咱家以后怎么办,你拿个主意.”说时,老二家的还有几个妹妹妹夫便都眼巴巴的看着老大.

  老大就问:“你们想怎么办? ”

  老二吭吭哧哧半天没有说话,老二家里的就急了:“跟自家哥哥这有甚难开口的!要我说,老人都没了,家还是分了各过各的利索!”

  老大没搭腔.转过脸问妹妹:“你们呢?啥意见?也同意分家?”二妹小声嘀咕:“俺爹尸骨未寒就分家,看让人笑话!”大妹躲着大妹夫刀子一样的眼神,怯生生的说:“要说呢,分是该分,只是……要不,要不过一段再说……”那老二家里的声音就高起来:“别叫我说出不好听的来!啥叫尸骨未寒!安?平时你们都不见影,也没看见有啥孝道,这时候倒讲究起来了.照说,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这里就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一时间,空气里就有些吵架的紧张.大妹夫笑了笑就回嘴说:“二嫂,不是我说你!你我都是外人,咱们才是这里没有说话的地方的人咧!”话音未落,老二家里的就揪头发薅领子的借机撒起泼来,两个人立时扭做一处.大妹和二妹名为拉架,实际在打偏手,也挨了二嫂的老拳.眼看老二约束不了自己的老婆,老大只好厉声喝住.可是大妹夫的脸上已经被抓出了三四道血印子.



  站在那堵行将颓圮的院墙下,老大对着后院的竹园凝视了很久.隔着粗壮的毛竹缝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村后的一线青山和大片大片洁净的田野.秋风挟着半黄的树叶飘进院子,竹叶也在秋风里瑟瑟的抖着,带来了寒冷的消息.老大想:多熟悉的家啊,多好的竹园啊.这里留有多少童年时代和老二一起撒尿和泥的记忆啊!想到老二,就想起老叔说爹活着的时候老二家里的就一直在闹分家,撺掇着老二要卖了竹园上县城去做小生意.这竹园、房子要是卖了就势必四分五裂,家就没了.以后从省城回来,再也没有了根,老大心里真舍不得.

  可是不分家行么?弟弟妹妹们生活都不富裕,眼看着白放着一处院子不能换钱,不能把它变成侄儿侄女们想要的吃食物品,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有个”家”的感觉,确实太奢侈也太不现实咯.

  老大叹了口气往屋里走.一大家子都在屋里等着他,老二家里的等得不耐烦了,正站在门口了望.老大想,老二家里的原先进门时也是个羞答答的漂亮姑娘,数十年过去,好看的脸盘子像只小鸟永远飞出了巢,倒也可以理解.怎么贫穷粗陋的生活倒像是一道黑色的屏障,把她和以往的岁月隔开来,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下来,哑着嗓子说:“既然都想分,那就分吧!办丧事用的钱,用接的礼钱顶掉后,还差600多元,我是老大,这钱我来出.家里剩下的屋子、竹园呢就给大家分了.我长年在外地,老人面前没尽孝道,我的一份不要.”听到这里,老二家的明显松了口气.老大又说:“但是我们家里不兴男尊女卑,嫁出去的妹妹也是俺赵家人!我的意思是:这老屋、竹园由老二和两个妹妹三一三十一平均分了.”这时候,大妹和二妹怀着说不清的情绪开始哭出了声.看到老二家的嘴巴一动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老大抬高嗓门斩钉截铁的说:“我自己什么都不要,谁也不敢说我分的有私心!今天有老叔在这里为我们兄弟姐妹主张,谁也不许挑拣! ”

  于是,屋里的人们终于各怀心思的一起哭起了“俺的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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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舅送别脂砚



/可儿/(共搜集有12帖,此为第17帖)

(作者:;提交人:老顽童;提交时间:2011/10/4 14:29:49)

-- 发布时间:2004-2-25 8:35:00

-- [八仙过海21-6-3]风云游戏第六轮曹国舅送别无色无相

                阿美,我的阿美

  天快擦黑的时候,少爷我一个人坐在酒馆里,喝着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杯啤酒.

  手机在桌上不停的振动,可本少爷并不打算接.一看号码就知道是老猫打过来的,甭问,一准没好事.不是借钱就是央告我帮他找房子跟女朋友亲热,我靠!把少爷我当成什么人了!对于老猫这种IQ和EQ双料的晚季稻,本少爷一律严重鄙视!

  嗨!没事我跟你说老猫干什么呀,说说少爷我自己吧.

  少爷我自打成为具有合法公民权的公民后,老爸老妈就想明白了,不再干预我的个人发展,看样子是打算让我自生自灭了.从此我的心态直逼破罐子破摔,恣意疯长.

  谁知道后来会碰上你呢.

  我老妈虽然絮絮叨叨,可她有句话说得真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阿美你就是我命中的卤水,从此,少爷我这个名震遐迩的少女杀手就金盆洗手,淡出了江湖.

  现在,你别看我靠在窗户边,一边痴汉等老婆样的(其实本来就是)等着阿美你这个小丫头.一边无聊的跟着音响哼哼.见你的时候我乖得象个傻姑爷,对你言听计从,我心里可是没少打坏主意.因为,今天,本少爷打算要向你提议让我们大家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

  你来的时候,穿着最流行的吊带短裙,春光无限,风情万种.真过分啊!一整晚让少爷我面对面的看着这种惹火香肩大吞口水.你左右两肩三三两两的搭了七八根吊带,我其实特想知道的是----究竟哪根才是承重的?也就是说,一旦缺了哪根带,就兵败如山倒的掉得一塌糊涂.但是,我是谁?我是少爷啊.怎么可以问这么大失水准的问题呢.所以我熬住了,打死我也不问!

  有鉴于此,本着平等的原则,你千万别打算过问少爷我过去的春色,更不要妄想让我把它变成文字,成为日后的呈堂证供.少爷我一向推崇春色是自然而美好的, 关于非自然而美好的春色,本少爷认为仅限民间口头流传比较好,所以,你不要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保证.

  关键是现在我们在一起.

  可是天都已经黑了,阿美你为什么还没有来?

  (烂醉如泥的男人手中握着的一些破旧报纸上,隐约可见一些这样的本地新闻:一女子因车祸在一家酒馆门口丧生,某富家子为情所伤遁入空门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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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舅送别无色无相


/可儿/(共搜集有12帖,此为第18帖)

(作者:;提交人:老顽童;提交时间:2011/10/4 14:30:17)

-- 发布时间:2004-2-25 20:46:00

-- [八仙过海21-7-2]风云游戏第七轮曹国舅送寒夜雨蝴蝶

                如果没有泪

挑一个宁静的清晨,在丰镐房中慢慢徜徉.这里有一个令我悲之悯之的女子,丰镐房的女主人毛福梅.走在那楼轩相接、廊庑回环的院中,看着那雕梁画栋、朱漆彩绘,我却从中读出了孤寂与哀怨.

天井里,毛福梅亲手种植的银杏树枝叶绿了又黄,黄了又绿,黄叶年年翻飞.似水流年,年年春归如过翼.

在无声的凄寂里,在暗淡的夜色中,在江南夹杂沉默的细雨里,她是否已经惧怕那中夜的偶然凝伫?已经等待了太多的夜晚,离别的悲伤在眼底汩汩闪现,说不尽心里层层叠叠的颤动.思念的神伤在静脉里静静地流淌,依依的心情一层加深一层,分离真叫人散魄.思维被一条线紧紧的系着,千里迢迢追随着夫君的身影.

然而,那庄重的柱廊,繁复的雕饰,精美的漆画只是一具空的躯壳,只是一座无望的活人的坟茔.夫君的花样年华她其实已是全然无份了,那生命中挥之不去的男子已和她没了什么干系,唯一的寄托只有经儿(经国).当然,还有佛祖.

其实,虔心向佛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与解脱呢?

毛福梅恐怕永远难忘那个早晨,那个夫君带领新妇归宗的早上.天刚蒙蒙亮,一夜未眠的毛福梅正在佛前读经,突然,那熟悉的脚步声在丰镐房中响起, 曾经在多少个日夜都不曾入梦的脚步声啊!毛福梅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夺眶而出的泪水濡湿了手中的经卷.

相对无语……

旧式女子毛福梅,唯一能让自己心里感到安慰的,便是下厨为夫君烧一餐可口的点心,她知道,玫瑰白糖猪油馅的宁波汤团是丈夫的最爱.

这从此便演变成一种仪式,一种默契.

每逢夫君带领宋美龄到溪口小住,他总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从文昌阁踱到丰镐房看望旧人,而毛福梅总是默默备好他爱吃的点心.这可怜的一点点略表歉意地看望,竟也成为毛福梅生活中的华彩乐章,成为她后半生生活中的亮点.

其实,当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从威尔斯利女子学院走来,在文昌阁翩翩起舞,在西安事变中机智斡旋,在美国国会中操流利的佐治亚口音演讲之时,当夫君夸她”一个人抵二十个师”的当口,毛福梅充其量也只能顶着”雅量夫人”的空头衔独自吞咽苦涩了.

她的确守住了丰镐房,守住了列祖列宗,那也不过是用自己的青春守住了一个过去,于男女之情上再无将来的企盼.她逃不出自身和时代的局限,她是自己的心囚,她只活在回忆里,她只不过是守着数不完的夜和载沉载浮的凌迟罢了.

如果没有泪,寂寞要怎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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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舅送别寒夜雨蝴蝶


/可儿/(共搜集有12帖,此为第19帖)

(作者:;提交人:老顽童;提交时间:2011/10/4 14:31:29)

-- 发布时间:2004-2-25 20:50:00

-- [八仙过海21-7-3]风云游戏第七轮曹国舅送别清风细雨

                 诗与情的美丽邂逅

  徽因与志摩相遇于剑桥的夏天.

  仿佛是前生注定的缘啊, 一首<再别康桥>,承载了多少炙人的痴情与苦涩的浪漫.

  康桥里到处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感情,同样弥漫的,还有志摩想要潇洒面对的那份无望的辛酸.志摩在康桥心心念念要追忆与寻梦的,是一次河上的晚间漫游.与他携手的,就是精灵般的才女林徽因.

  那一晚我的船推出了河心/澄蓝的天上托着密密的星/那一晚你的手牵着我的手/迷惘的星夜封锁起重愁/那一晚你和我分定了方向/两人各认取个生活的模样……

  徽因抱恙受惠于志摩才开始的写诗,最初的描摹竟然是<那一晚>.这该是什么样的一种诗缘与情缘的美丽邂逅呢?

  往事已如羚羊挂角,不着痕迹.

  当年的徽因又是究竟为什么要对志摩说那些话,那些构成了<偶然>的话呢?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众所周知,这是志摩写给徽因的诗.但是,那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实在是徽因给志摩的回答.可怜心力交瘁的志摩将徽因的话组成诗,恐怕更多的是在缓解自身无助的情绪吧.

  徽因曾在她的诗作里用三个时间段来比喻她所爱的三个男人,徐志摩叫做<你是人间四月天>,梁思成是<一串疯话>里的”如果你是五月”,而金岳霖则是<八月的忧愁>.其实,志摩又何尝不是徽因心中一个挥之不去的心魔呢,所以才会有徽因纪念志摩去世三周年时的诗作<别丢掉>.

  志摩与徽因,诗缘与情缘,相互缠绕连连绵绵……

  于是,让后来者往往会在被志摩称为”全世界最秀丽的一条水”的康河上神游八方,会在梦中的那座桥边树荫下惆怅的念着志摩和徽因的诗.那时节,鱼儿跳波,草的青香会在水面上飘浮,那康河柔波里翻出的音乐会在静定的河上恣意的描写着梦意与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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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舅送别清风细雨



/可儿/(共搜集有12帖,此为第20帖)

(作者:;提交人:夏沫沫;提交时间:2024/8/1 21:25:14)

五月吧第526届风云『江湖二十年暨二十周年庆』第四轮醉花间贴杀明贵妃20(B杀)(真身:可儿)

下班不到5分钟,整座办公楼已经寂静无声。

换上休闲装,背上双肩背,双手叉在衣袋里,感觉自己闲适得像风。走在光可鉴人的楼道里,忽然有一种想吹口哨的冲动。想来好笑,一个同学聚会的通知竟轻易将自己又唤回到了青葱岁月。


正是周末严重塞车的时段,打上车,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某酒家门前。今晚,这里的三层属于我们,早已发达的“老班”将它包了。跟在领位小姐身后走进去的时候,当年的帅哥老班正手举话筒颇有感觉地唱着《同桌的你》。

说老实话,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半块橡皮”这类歌词,总觉得这种两小无猜式的纯情实在过于矫情,不要说现在的在校生,就是保守如我们,在校的时候,校园恋爱也早已蔚然成风。而且,那些率先坠入情网的情侣们,往往象政 治 家一样喜欢把“公开化”作为一种姿态来炫耀,老班当年就因为炫耀过头,和他的小恋人双双被心中充满羡慕嫉妒恨的弟兄们暗地里起了诸多的外号;傍晚的校园湖畔本是散步的好所在,但真打算去,却要做好一路上随时与“救死扶伤”式的相拥者迎头相遇的思想准备;自习室里卿卿我我的打情骂俏,常常将旁人置于一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德危机中,据说,这是比“本教室有课”更为有效的占座方式;某个暑假,大林的父母喜忧参半地接待了他那老练自信、绰号“I Think”的小恋人……

欸!我那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的学生时代……


觥斛交错,笑语晏晏。

老班踌躇满志,正在大讲他的投资经历,这个人有一种魔力可以让自己永远是焦点是中心。从当年将校园里各色人等的可笑行径通过夸张的调侃讲得人人绝倒,到在学生会选举中和老方两人密谋联手提高知名度,直至现而今的生意兴隆,老班英雄本色始终未改;大林依然是一付风流倜傥的情种嘴脸,身边一如既往地围满了旧日女友,可惜大多已是徐娘半老了;学武的酒量一点没长进,还是那副不喝正好,一喝就高的德性,三杯酒下肚,又开始了对自己情感历程的苦难回忆;芸儿依然静美,那份端庄典雅经由女性的成熟着色后,愈发韵味绵长;小飞和燕子聚到一处永远唧唧喳喳,对男生“这儿是聚了1000只鸭子吗”的抗议充耳不闻;还有那个酷爱吟诗作赋,一贯疯疯癫癫,在失恋后有一个多月每天半夜两三点钟失魂落魄爬防盗网回宿舍的小文;还有沉稳如老僧入定、特拿事业当回事的季大姐;还有从大一就开始在宿舍里卖牛仔裤的“小温州”……但是,似乎还是有谁没有来。


酒劲开始慢慢涌上来,心中有个恍惚的空白,但我微笑如初。


“给我留点!抢什么抢!米骚动了呀!”

是谁在和人争一块南瓜饼,肯定是喝高了。

米骚动,多熟悉的学生时代的词语。学校食堂一日三餐混乱不堪的抢饭经历,相信没有人能轻易忘记。那如抢救济粮一样挤成蜂窝状的队伍,直让人以为一不留神碰到了日本的“米骚动”,就连特设的女生窗口都挤满了厚颜无耻的男生。间或还会上演一出“饭盒与眼镜齐飞,菜汤共鼻血一色”的人间喜剧。

那时候,都是同桌冲锋陷阵为我打饭。

一个念头逐渐清晰起来,我终于明白了现在自己心中的那个恍惚所在。


“我那时候就常说,凭什么咱们哥几个在情场上节节败退?凭什么被我们爱上的女子都拒绝接受我们奉献的真正纯粹的爱情?嗯?兄弟!那是她们的悲哀,对吧?”学武的声音越来越高了。那时,同桌的他也曾经这样喝高过,是在我懵里懵懂地拒绝了他之后。他坚持为我买了最后一次饭,依然是他来安慰流泪的我,仿佛被拒绝的是我。他,没出一句恶言,和我友好的道别。

这段从买饭开始,又以买饭告终的公案严格说算不上恋爱。我那时在情感上比较晚熟,对一切都懵里懵懂,对他也没有什么感觉。我哭,是因为觉得欠了他的情,自己无法偿还。事后一个师姐告诉我,他曾在一次大醉之后,在新粉刷的公共大教室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醒目的脚印。我便从此很怕再上大课,因为,那脚印的位置令人生疑,仿佛来自武侠小说。而他是那样文弱,那脚印让我对他感到陌生,我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情绪使然。


恍惚中,席间有人提到他的名字。“不是在x国吗?”“是,本来在那里已经立足了,一切都不错,可惜出了场车祸……”“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不过,据说已经报病危了。”

……


心,忽然间有些异样的沉重。拎着双肩背走出那个酒家的时候,脚下竟有一种莫名的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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