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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杀【天书奇谈】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16帖)

(作者:拼将一剑;提交人:拼将一剑;提交时间:2011/1/23 21:43:48)

第一轮姑射战区:《天书出世》(贴杀:[天]宁虹)【参评】 Post By:2011-1-7 21:22:49


天书奇谈之——天书出世





第一章







(一)缘起



2008年,冬。

四川北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



“快!大伙快去看!我们村的山坳窝子里挖出宝贝了,好多人在抢呢!”

消息在这个不算富裕的小村子里迅速传遍,于是,小镇上往日的宁静就此被打破。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出动了。只要是能走得动的,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青中壮年或是姑婶婆姨,都争先恐后的相携着涌向那个被挖出宝贝的地方……



狭窄难行的山道上,一辆大巴车和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艰难行驶着,最后终于抵达村口,停了下来。

早已经等着的几个村干部模样的人急忙迎了上去。

车上的人陆续下了车,其中有县**和县公安局的人,还有当地文管部门的负责人、部分专家和工作人员。

“哎呀!你们可算来了。”领头的村支书将一双粗糙的大手伸过来,欲抢先与从小车上下来的副县长握个手,不想却被他怒气冲冲瞪了一眼,哼了一声后,铁青着脸径直从村支书的身边过去了。

村支书脸上挂不住,讪讪的缩回了手立在一旁。手下的人更是不敢吭声,远远站在他身后。

也难怪领导脸色难看,他们这个村,怕是要因村民集体哄抢文物而闻名了。这么大个责任扣下来,别说他自己这个村支书脱不了监管不力的干系,就连县上的主管领导都难逃其疚。

“还不赶紧汇报下目前情况怎样了,杵在这有个屁用啊?!”跟在县长身后的一名主任赶紧跟他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责道。

“是是,情况是这样的……”村支书擦了把头上的汗,紧跑几小步跟在副县长的身后小声汇报了起来。

李文博最后一个下车。瞟了眼远处一边擦着汗一边苦着脸被批得满头包的村支书,摇了摇头。相比这种有点沉闷无聊的官场气氛,他更愿意研究下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和风貌,这对即将要去察看的考古遗址将会有一定帮助。

他仔细打量了下四周。只见以小镇为中心,四面是延绵不断以U字型环绕着的山体,恍眼看去,像极一条卧着的青龙。且龙首在东,山势最高,看上去似昂首欲飞;随着龙身蜿延,山势渐低,龙尾盘踞在西。村口上,一条长年不断的清澈河水横贯而过。

李文博吃了一惊,脱口而出:“盘龙穴?难道……”

“好,各位同志和专家,我们得跟着村支书去古墓遗址,大家整备好工具和行装,马上出发了!”县**的主任高声对众人喊着话,招手让大家集中。

没待他继续细想,只得随着催促声,跟着队伍向前走。

一行人在村干部的带领下,匆匆赶往古墓遗址。







(二)入墓



穿过小镇,爬了近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来到了据说挖出宝贝的山坳之处。一些原来聚在墓地里挖宝的村民,早已闻风而散。

虽然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对古墓门前一片狼籍的惨状给惊呆了!

只见,被破坏的砖室墓门己残缺不全,大量的古墓砖散落一地,古墓四周都留下了铁锹挖过的痕迹,几乎到了掘地三尺的地步。墓门外尚且如此,更别说墓内的文物会遭受怎样的遭遇。

副县长黑着脸又是将村支书当场一顿好骂,喝令他带着县公安局的人挨家挨户去将哄抢的文物要回。又指挥县文物局里的人安排专家和工作人员先入墓看察,评估古墓的价值和被毁坏的程度。

李文博随着众人长驱直入到墓内。这座古墓为砖室结构,从墓砖形制和图案来判断,应为巴朝古墓葬,距今己有1600多年历史。散落在地上的瓷器碎片,经粗步鉴定,都是巴朝时期的青瓷器,有盏、洗、罐等,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但因遭受村民的哄抢,完整点的早已被拿走,剩下的都是些残渣碎片了。余下的,只有些石马石人,及陪葬的骨骸而已。

正当大家都为之痛惜的时候,不知谁叫了一声:“快看,这里还藏有一个暗室!”

这又重新燃起了大家的希望。可等到大伙鱼贯而入,看到室内的状况时,都不约而同的心头一凉。

通常古墓中的暗室内,是保存墓主最喜欢的珍宝和墓主本人棺木的地方。但此时,棺盖已被掀开,墓主的尸身也被拖到了地下,除了暗室内一盏长明灯依然亮着外,整个暗室内和棺木中的文物也和在墓内的其它文物一样,被洗劫一空!

“好在棺木和尸身他们没有弄走,以及这座古墓中尚存的的壁画,我们多少还能从中得到一些这座古墓主人的信息,并尽力推断出他的身份。”文物局一位资深的馆长无奈的叹息道,随后令工作人员以专家的指导为基础,先从目前可保护可研究的地方入手。

因李文博是这方面的考古专家,他被留在暗室中初步鉴定墙上的壁画和地上的古尸。







(三)壁画



李文博自进入这座暗室之内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而给予他这种强烈奇怪感觉的,不是地上那具被折腾得面目全非的古尸,而是墙上的那些壁画。因此,他并没有先察看地上的古尸,却打着探照灯,对着壁画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个近十五坪左右的暗室内,共有九幅壁画。

第一幅壁画:一名着华丽宫服的男子,长须凤目,仪态威严,高高坐在云端之上,在他的脚下,有三个人拜倒在他的脚下。

第二幅壁画:并列跪着的三个人,皆双手平举过头,每个人的手中都执有一本书。在他们的前方,还是第一幅画中的云端之上的威严男子。

第三幅壁画:一座马鞍形状的山顶上,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闭目盘膝坐于石上,衣袂飘飘欲举,云烟绕身,似要飞天而起。

第四幅壁画:似是皇宫大殿之上,天子威严的坐于龙椅之上,接受脚下百官磕首。宫殿之外,百姓们歌舞生平。

第五幅壁画:是位人首蛇身的女子立在森林之中。在她周围,百兽静立,百鸟齐飞。而她面带微笑,一脸祥和。

李文博看到这里时,有些迷惑不解。一般来说,古时的王孙贵族建墓时,若要以壁画记载其一生,会以写实或神化的形式绘出。但这个墓室的主人似乎却在用墓室内的壁画讲一个与已无关的神化故事?这是极为少见的。

定了定神,他继续往下看。

第六幅壁画:画的是一群手执武器的士兵,冲进森林中,对百兽百鸟大肆砍杀射杀,而部分士兵也被动物吞噬撕碎。在画面中间,人首蛇身的女子面带忧色,左手握着一把剑,右手则拿着一本书。

第七幅壁画:一位帝王模样的人低头俯视着跪于他脚下的道士,而这位道士双手奉举着一本书。他们的身后,是依然在撕杀的兵士和动物们。

看到这时,李文博虽仍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看出了这几幅画中的共同点:那就是画中屡次出现的书。似乎这些画中人物的战争纠纷,都因书而起。他低头极力搜索脑中无数闪过的历史和野史,最后将线索停留在一个古老的传说上。

“这些壁画上所说的故事,是否于《山海经》中曾经提过的天书有关系?但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怎么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这座古墓的暗室内?难道说这个墓主,只是想在死后沉醉在一个神话故事之中?或者,这个墓主会是皇族?否则他怎会将墓址选在这个有“盘龙穴”的风水宝地?但以墓群的规模与大小来看,又不像是帝王之墓……”太多的疑问索绕于胸,令得他一时整不出个完整的头绪,只好摇摇头,继续看下去。

当李文博看向第八幅壁画时,却绝望的发现第八幅和第九幅的壁画被人为的用粗暴的方式凿了下来,想必也是那些哄抢文物的村民所干的。而缺失的这两幅壁画应是整个神话故事的结尾之处。眼看即将得到的答案变成了悬案,这令得他无比沮丧,忍不住猛的捶了下已面目全非的墙面。







(四)藏书



“呵——”一声幽长的女人叹息之声,像是隔着上千年的远古遂道,阴侧侧钻入耳中。

“谁?!”李文博诧异的回头,却看到除了室内一起正在工作的两名男性工作人员外,并无他人。

李文博到不害怕,考古这项工作做了这么多年,怪事见多了也听多了,因此也没特别在意。看了眼围在古尸身旁研究的工作人员,于是走过去,先让他们将尸体搬回到棺木之中,好方便带回去一并研究。于是,这两名工作人员小心的将地上的古尸抬了起来,向棺木走去。

就在这时,从尸身下掉出一本黄色娟片所做的书来,正好落在李文博的左脚边。他蹲下身去将这本书捡起,随手翻看了几页,顿时双目发亮,一阵狂喜。当他兴奋地扭过头去,要将这份意外的发现分享给同事时,突然,一个奇怪的、从不曾有过的幽暗念头冒了出来,生生将他欲张的嘴给阻住。

“为什么要将这本书上交?你要不说,谁又会知道?有了它,你一直苦苦寻觅的秘密,就近在咫尺……”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反复响起,魅惑之极,也诱惑之极,令他由狂喜到双目呆滞,由最初的几分挣扎到最后的无力抗拒。

有时候,人在一瞬间做的决定,往往会改变他们的一生。而李文博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一时贪念,使得之后,这本重出人世的神秘古书,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和人间浩劫!

两个工作人员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搬运手中的古尸上,并没看到,蹲在地上的李文博将一本黄娟皮所做成的书,颤抖着,悄悄放入到怀中。

与此同时,搬运古尸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原来,那具刚放入到棺木内的古墓干尸,眨眼之间,干枯如木乃伊的骨肉崩塌成一滩黑竭色的粉末,一股刺鼻欲呕的腐臭味顿时弥散在暗室的空气之中……



古墓深处,一缕似有若无的冷笑声,嘎然而止。



(第一章完)



11杀【天书奇谈】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17帖)

(作者:拼将一剑;提交人:拼将一剑;提交时间:2011/1/23 21:44:34)

第一轮招摇山战区杀帖,(天书的传说)帖杀阿圭罗[参评] Post By:2011-1-7 21:24:24

    
  引子
  

  “啪啦啪啦啪啦……”刘菲菲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砰砰砰,啊啊啊……”音响里不断传来打怪兽的声音。
  
  刘菲菲最喜欢听这个声音,感觉它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199级,还差一级就是顶级高手了,她不由得眉飞色舞,越打越兴奋。
  
  “菲菲!”突然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只硕大的蜘蛛,她吓得身子向后一仰,不料身后却是万丈深渊,她毫无防备地坠落下去。
  
  “啊!”惊叫一声,刘菲菲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淋。
  
  月光隔着窗纱,将树的影子投映在墙上地上,象巨大的怪物在屋里趴着。挂钟在黑影里不安地摆动挣扎,好象随时都会从墙上掉下来一样,又是两点半。
  
  黑暗中,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是嘶嘶声,慢慢靠近卧室,然后又是卡卡的声响,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事实,感觉有东西钻进了卧室,吓得她立即缩在被窝里,一动不敢动。
  
  冰凉的液体自她鼻子里流出,她小心翼翼地从枕下摸出一张纸巾,擦擦鼻子。不用看也知道,那是鼻血。这种情况半月有余了,一直手软脚软流鼻血,做恶梦。
  
  这一刻,她想到了杜飞。
 
  他说,你家风水不好,需要算一卦。

  
  一 柳树井的道士
  
  柳树井其实是口枯井,没有人知道这口井是哪个朝代挖掘的,井口修得很漂亮,磊了三层的青石,打磨得光滑圆润的辘碌,井绳在上面半吊着。相传打这口井时,打了三年,然后冒出了甘甜的井水,三年后又渐渐干枯。很多年了,再也没有冒过一滴水。
  
  坐落在柳树井之侧的茶园,枝繁叶茂,生机盎然,人们三五成群在这里纳凉喝茶闲聊,成为阆中最热闹的场所。头发花白的陈道长就在井边支着一张桌子给人算卦。
  
  九月,天空阴霾,没有风,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味道,风雨即将来临。
  
  最近,陈道长很不开心,因为他不但手痛脚痛头更痛,而他这么痛的原因是阆中出现了妖怪。
  
  他发现自己的能力正慢慢消失,他已经很老了,老到满脸都是皱纹,眉毛都盖住了眼睛,老到无法与妖怪对抗,他觉得自己阳寿将尽。
  
  他闭着眼睛听刘菲菲报上父母生辰八字,大拇指在其他四指上飞快地走动着,口中念念有词。
  
  猛然,他睁开眼睛,瞪着刘菲菲。
  
  “不可能,绝不可能。”陈道长声音颤抖着。
  
  “什么不可能?”刘菲菲的心沉了下去。
  
  “冤孽!”陈道长向后猛退,“咣当”一声带倒了椅子,人也跌倒在地。
  
  “师父!”站在一边的弟子刘强急忙去扶。
  
  被扶起来的陈道长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嘴歪了。

  
  二 金盏花开
  
  这是个很干净的青砖小院,四间青瓦石屋。
  
  香气,浓郁清新,沁人心脾。
  
  刘菲菲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花。
  
  那是一盆形状特别的花,一大蓬圆形的叶片,青翠欲滴,其中开着一朵金黄色的花朵,花瓣愈开未开,象灯笼一样微微隆起,花瓣之内,一个酒杯状的金黄色花冠隐约可见。香气来自花冠。
  
  陈道长躺在床上,瞪着床头那盆花。
  
  香气愈来愈浓,陈道长发出混乱的呜呜声,眼睛急切地眨着。
  
  刘强俯身过去,仔细听,然后苦笑一下,“我听不清楚啊,师父。”
  
  “他在说,金盏花开,天书重现。”
  
  声音从门外传来,脚步踢沓,进来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
  
  陈道长看到他,眼中居然有泪花闪现。
  
  胖子凑到金盏花前,仔细看了看,“供奉了几千年的金盏花终于开花。”
  
  陈道长开始摇头,猛烈地摇,好象脖子装了机关一样,雪白的眉毛象两条羽毛甩来甩去。
  
  刘菲菲看他滑稽的样子,突然很想笑,但她还是忍住了。
  
  陈道长摇了一会儿就停下来,彻底的一动不动了。

  
  三 风水大师
  
  胖子叫魏清源,是风水先生,陈道长特意请来协助他锄妖的。可惜,客人来了,他却死了。
  
  葬礼办得隆重体面,来送行的很多都是陈道长曾经帮助过的人,怀着感恩的心来看陈道长最后一眼。他们看到了,然后默哀鞠躬送别,然后离开,程式化的仪式和程式化的心情。
  
  魏清源的心情很沉重,不是因为陈道长死了,而是因为陈道长的尸体不见了,被送进炼炉里的是一截被施了障眼法的木头,所以火苗特别的兴旺。
  
  他舟车劳顿,日夜兼程赶到阆中,只是因为他夜观星象,发现川北方向出现异象,灾星当道,群星黯淡。就算没有接到陈道长的传书,他也会赶来的。
  
  陈道长的信写得很罗嗦,颠三倒四,害得他琢磨了好久。现在看来,阆中妖气冲天,传说中的天书重现,使各路鬼怪们疯狂,事情远比他想象中要糟糕得多。
  
  阴风阵阵,在殡仪馆里无声地盘旋。
  
  死人会走吗?当然不会。那么,能让死人离开殡仪馆只有活人才能办到。
  
  这人是谁?偷陈道长的尸体有什么用?刘菲菲担心地问。
  
  魏清源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在门外踱步,冷静地观察着殡仪馆的格局,没有错,是传统的“7”字格局。
  
  天已近午,风冷冷地刮着。魏清源突然发现,殡仪馆的格局没有错,选址却大错特错。
  
  正常的殡仪馆都应该选在东南方向修建。这是因为东南方乃至阳之地,把至阴的殡仪馆修建在东南方,旨在压镇阴气。
  
  而这个殡仪馆却坐南向北,与远山遥遥相望,阴气日夜凝聚,妖孽必将横生。
  
  这是一所破坏风水的建筑,殡仪馆很赚钱,愚蠢的人,为了利益,百无禁忌,到头来终将自食其果啊。
  
  魏清源长叹一声。

  
  四 刘菲菲的手
  
  对于陈道长的死,最伤心的就是他的弟子刘强,跟了他半年,什么都没学会,口诀念得乱七八糟。
  
  口诀念得乱七八糟不要紧,要紧的是他自己根本无心向道,师傅死了,伤心归伤心,却不耽误看美女。
  
  从见到刘菲菲开始,他就盯着她看,师傅在时,他偷偷地看,师傅不在了,他就明目张胆地看。
  
  刘菲菲才刚刚十五岁,长得很秀气,但她的手更秀气,手指修长白皙,指肚饱满圆润,指甲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这是一双比常人漂亮百倍的手,她的理想就是毕业以后去当手模。
  
  站在殡仪馆的门口,刘强突然发现,刘菲菲的手跟往日不一样。皮肤干枯无光泽,指甲隐隐透着的黑色,还在不自觉地轻轻颤抖,更重要的是她自己浑然不觉。
  
  刘强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的手。
  
  魏清源也注意到了,他神色凝重,问她摸过什么东西没有。
  
  刘菲菲摇摇头,接触的都是日常生活用品,没什么特别。倒是最近经常做恶梦,醒来后就流鼻血。
  
  魏清源决定去刘菲菲家走一趟。

  
  五 血光之灾
  
  刘菲菲家的北墙已经拆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扇对开的雕花玻璃门,两侧雪白的墙壁还散发着涂料的味道。
  
  天空依然阴霾,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有鸽子群在小镇上空飞翔盘旋。
  
  “北墙是这座房子的阻挡污秽侵蚀所在,如今换了玻璃门,虽然室内明亮了,邪魔却已趁机侵入。”魏清源闭着眼睛也能算出这房子的问题所在,这种破坏风水的事情近期在阆中已经发生很多了,比如殡仪馆,比如前街那幢在顶楼加层的住户。
  
  自从新上任的镇长号召开发阆中的旅游资源后,很多古老的建筑都被指为陈旧腐朽,需要改头换面,建成现代化规模与国际接轨,吸引更多的中外来客。人们被旅游事业的美好前景燃烧得热血沸腾,欢欣鼓舞,申请到拨款的人家都在拆墙破瓦,忙得不亦乐乎。原本宁静的古城阆中,街头巷尾到处充斥着石灰和钢筋的身影。
  
   什么是美,什么是好,什么是历史见证,什么是经典建筑,统统不重要。
  
  
   金钱当道,人心浮动,妖孽横生。
  
  “那重新建起北墙,是不是风水就好了?”刘菲菲小心翼翼地问。
  
  “晚了。”魏清源推推金边眼镜,“风水已经彻底被破坏,污邪入侵太久,盘居不去,近日内必有血光之灾。”
  
  “那我妈妈没事吧。”刘菲菲很焦急。
  
  魏清源用罗盘定位,却测不到刘菲菲母亲的方位,通常这种现象只有一种解释,只有死人才测不出来方位。
  
  “那我爸爸呢。”
  
  话音未落,隔壁的杜飞气喘嘘嘘跑进来。
  
  刘菲菲的父亲刘志明在巷口昏倒了。

  
  六 断尾青蛇
  
  魏清源觉得一定有什么东西被他露掉了,这间住宅不仅仅是风水被破坏了。
  
  他重新审视着每个角落,风从敞开的大门外吹来,仿佛预示危险来临。
  
  他停在刘菲菲的卧室门口,低垂及地的黑绒窗帘使室内光线黑幽昏暗,他慢慢走近厚厚的窗帘,力凝指尖,旋即挑开垂地一角。
  
  “嘶”的一声,一条青蛇从帘后窜了出来,腥风扑面。
  
  “妖孽!”一声暴喝,魏清源看得很准,紧紧地捏住了蛇的七寸。他很久没有捉过蛇了,冰凉滑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刘菲菲也很不舒服,因为当蛇咬在她的指尖时,有一种尖锐刺痛的的感觉。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指甲上那淡淡的黑色正慢慢褪却,等黑色彻底没有了以后,“叭达”一声,青蛇掉在地上,扭了几下就死了。
  
  “你中的是鼠毒,这座宅子里应该还有只鼠精。”魏清源深思着,“这条蛇受了伤,否则不该死的。”
  
  “因为蛇是鼠的天敌?”刘菲菲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好笑,“所以,这条蛇可以解鼠毒?”她的脚拨弄着青蛇。这条蛇是断尾,伤口很整齐,一看即是被利刃斩断,是谁切断了它的尾巴?
  
  “砰砰砰!”走廊里传来沉重的撞击声。
  
  如果说父亲的昏倒让刘菲菲吃惊的话,那么,她现在简直要昏厥了。
  
  因为她看到父亲如僵尸般从卧室里跳出来,双臂平举,双眼紧闭,他一跳一跳,地板被震得一颤一颤,砰砰直响。
  

  七 银盏花开
  
  “驭尸大法!”魏清源的脸色都变了,“快走。”。
  
  魏清源拉着刘菲菲跑得很快,跟在后面的杜飞跑得慢了一步,僵尸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宛如千斤压顶,再也无法挪动一步。
  
  惨叫声中,刘菲菲忍不住回头。若非亲眼所见,她绝对想不到驭尸大法如此厉害,杜飞整个人被活生生撕裂,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鲜血满地。
  
  天色已黑,僵尸追到巷口。但,他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因为有一道看不见的网,把他困在那里。
  
  暮色之中,刘菲菲看到父亲如同一只木偶在原地一跳一跳,半白的头发一落一扬,诡异之极。
  
  她的心被揪了起来,是谁在用驭尸大法,想干什么?
  
  香气,幽幽传来。
  
  巷口开着一家花店,香气就是从那里传来。
  
  刘菲菲每天都在花店前走过,却从未闻到过如此的花香,她确定这是金盏花的香气。
  
  花店老板王香君就站在巷口,双手一高一低都捏成兰花诀。她很年轻,二十岁出头,一头飘逸的长发用一根白手帕轻轻地束着,昏黄的路灯下,可以看到她饱满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在她身后,花店的橱窗内上放着一盆花,花瓣如雪,半开的花瓣下隐隐可以看到一支细小的雪白花冠。
  
  
  
  八 门户之争

  
  月华初上,吹散了乌云,清辉照耀古老的小镇,青砖碧瓦在月光下散发着幽蓝的光泽。
  
  刘志明安静地躺在床上,睡得犹如婴儿。倘若他醒来,知道自己曾经活生生撕裂一个人,会怎么想。也许根本就没有人告诉他,所以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刘菲菲守在父亲身边不敢睡,却还是忍不住睡去,朦胧中听到两人的谈话钻进耳中。
  
  “两个时辰后,他会再次发作。”王香君叹道,“到时候,我的索妖网再也困不住他。”她的手脚有些发软,刚才发出那道索妖网已经耗费了她大半功力。
  
  “天师道不是专门降妖除魔么,什么时候连驭尸大法也破不了了。”魏清源的语气中带着嘲弄。
  
  “你龙门派看了几千年的风水,难道没有看出来阆中已经天下大乱了么。”王香君针锋相对。
  
  “我若没有看出来,就不会千里迢迢来这里了。”
  
  “可惜你还是没有看出根结所在。”

  
  “风水之灾,妖孽横行。”
  
  “如何平息?”
  
  “除非天书重现。”
  
  “天书!我们天师道找了几千年,都没有结果。”
  
  “单凭你一己之力,想得天书,真是痴心妄想。”
  
  “你们不也同样一无所获。”

  
  “若你们天师道肯听从于正一教……”
  
  “妄想,正一教不过是天师道的分支,别想爬到我们头上去。”
  
  魏清源碰了钉子,无聊地走来走去,然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一般来说,一个三口之家,至少主卧室应该挂着男女主人的结婚照,如果没有结婚照,至少也会有女主人的艺术照,如果还没有,那么,至少应该有合家福,如果仍没有,那就不正常了。
  

  九 还魂大法
  
  结婚证上的照片依然清晰,斯斯文文的刘志明身边是他温婉的妻子,长发披肩,容颜清淡。
  
  “催动驭尸大法的人竟然是她。”魏清源推推金边眼镜,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测不到她的方位,原来是隐藏了。
  
  “谁?”
  
  “石中英。”
  
  王香君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刘志明的妻子。”
  
  “为什么?”
  
  “为了天书。”
  
  “天书真的这么重要?”
  
  “谁不想得道成仙。”
  
  “得道成仙不过是个传说。”
  
  “对于凡人来说确实是传说。”魏清源叹了口气,“但对妖精就不同,它们本已修炼千年,只是差了机遇,如果它们能得到天书,就能一步登天,永不受轮回之苦。”
  
  “石中英不过是个凡人,难道也想成仙?”
  
  “她是陈道长的师妹,跟我们一样是修炼之人。你们天师道和我们龙门派及正一教原本是一家,因道教之分,分成了三派,因此金盏花银盏花也分属于你们两派,只有掌门人才知道花的秘密,也是关系到天书的秘密,而我们龙门派最弱,什么也没得到,只懂得给人看风水。几千年来,掌门人谁也不肯把秘密透露给别派,所以,天书一直没有被找到。二十年前,石中英突然向她师兄问起金盏花的秘密,陈道长因此大怒,把她赶出正一教,从此不知所踪。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并没有走远,一直都住在阆中,还结婚生子。”
  
  “那她为什么要害她丈夫和女儿?”
  
  “她的目标是你。”
  
  “我?”
  
  “她先是破坏了这宅子的风水,让女儿做恶梦,然后示意杜飞让她去找陈道长算卦,陈道长算出她是师妹的女儿,也明白是师妹要来找他算帐,一时激动中了风邪。其实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受伤了,否则也不会千里传书把我找来了。而刘菲菲的手伤用青蛇就解毒了,而那条青蛇是被石中英砍了尾巴困在窗帘后,是专门用来给女儿治鼠毒的。然后她又在丈夫身上种了驭尸大法,接着又把你引进这间屋子里。我想,她应该注意你很久了,而你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她。”
  
  “是啊。”王香君摇摇头,“我对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间房子已经被天罗地网罩住,我们都逃不出去,而你的银盏花就归她了,陈道长的金盏花也落在她手里了。”
  
  “我给银盏花种了平安符咒,普通人见了,绝对不会起贪念,若真的是她,恐怕会被破了符咒,但正一教的陈道长已经死了,金盏花的秘密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唉。”魏清源叹口气,“正一教有门独家法术叫做还魂大法,还魂的那一刻,有问必答,偷道长尸体的一定是她。”
  

  十 银盏花的秘密
  
  “嘎嘎嘎。”黑暗之中传来如枭般笑声,“魏清源,算你聪明。”
  
  “妈!”刘菲菲一惊而起,茫然四顾。
  
  魏清源紧张地望着她,“你母亲就在门外。”

  
  刘菲菲跳起来,然后愣住了,因为她发现,不但房门不见了,连窗户也不见了,只有墙,四面都是墙。
  
  “王香君。”房外传来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告诉我银盏花的秘密,我就放你们出来。”
  
  王香君冷笑不答,暗自双掌凝力,整间屋子果然如铜墙铁壁,无法穿透。

  
  “你现在不回答,难道是在等我催动驭尸大法。”
  
  “你真的那么想得道成仙?”
  
  “你知道阆中为什么出现很多妖怪吗?”
  
  “为什么?”
  
  “因为它们都想做神仙。”

  
  “它们不过是痴心妄想。”
  
  “白素贞可以成仙,许仙也做了神仙,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想做,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一定会告诉我的。”
  
  “为什么?”
  
  “因为你不忍心。”

  
  王香君很愤怒,但她除了愤怒,没有任何办法。
  
  石中英的话切中了她的要害,的确,她不忍心,不忍心刘志明变成僵尸,不忍心女儿死在父亲的手里。
  
  她八岁开始修炼,师傅说天师道以捉鬼降妖为己任,救苍生于水火。多年来,她潜心修行,一心救世济人,她怎么可能让这对父女死在她的眼前。
  
  天书很重要,但生命更重要。
  

  “好,我只说一遍。”王香君没有选择的余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胡说八道。”石中英很生气,“这是道教最基本的修行,有什么特别。”
  
  “如果我知道,就可以找到天书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石中英翻来复去的念道。
  
  “到底是什么意思?”刘菲菲瞪大眼睛。
  
  “到底是什么意思?”魏清源喃喃自语。
  
  “到底是什么意思?”王香君在心中默念。

  
  十一 最后的封印

  
  夜已深,突然狂风大作,乌云重聚,遮住了月光,云层深处隐隐传来雷声,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啊。”屋外传来石中英惊喜的声音,“原来如此,我知道天书在哪里了。”
  
  一声呼啸,石中英在夜风中狂奔,转眼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不见的天罗地网在瞬间消失,房间又恢复了原样。
  
  “砰!”房门打开,刘菲菲第一个冲出来,夜色茫茫,哪里有母亲的身影。

  
  香气浓烈异常,在夜空中飘荡。
  
  “我知道她去了哪里。”魏清源望着乌云翻滚的夜空,他想到了陈道长每天都守着的柳树井。

  
  深夜的茶园没有人,干枯的柳树井却人影晃动。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神法于天,仙法于道,圣法于自然……”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跪在井边,虔诚地祷告着。
  
  金盏花和银盏花并列在井台上,花瓣已经完全绽开,花冠亭亭玉立。
  
  天空响起惊雷,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直扑柳树井,“咔嚓”一声,井旁的柳树轰然而倒,分成两半。
  
  电闪雷鸣中,柳树井突然从井底放出耀眼光华,两支花冠在这光芒中瞬间发生了变化,金黄变成了成了鲜红色,象一团火在燃烧,雪白变成深蓝,蓝得象一汪湖水。
  
  “金盏花开,天书重现,银盏花开,得道成仙。”低沉的声音从井底传来,那道光华也变得五彩斑斓,流光异彩。

  
  “原来天书在井里。”魏清源远远地望见井边的异象,不由惊叹。
  
  “便宜她了,居然可以得道成仙。”王香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光芒之中,长发女子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抬腿向井里迈去。

  
  但有个人影比她更快,抢在她之前跃进井中。
  
  “菲菲!”长发女子一声惊呼,瞬间拉住刘菲菲的脚。一声低吼,一道黑影,从刘菲菲的身上快速分身而出,扑向井底的光芒。
  
  “砰!”的一声巨响,井口被一块巨石盖住,上面帖着一张符咒。
  
  “啊!”一声惨叫自井底传来,“你们骗我。”
  

  十二 没有结局

  
  直到此时,魏清源才算真正放心下来。
  
  刘菲菲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妈妈的怀里,父亲正闷头喝茶。馨花店的漂亮姐姐王香君关切地看着她,而她身边是一个带着白白胖胖的男人,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她抱住妈妈。
  
  妈妈紧紧地搂着她,“你被蜘蛛精上身了,是王姑娘和魏大师救了你。”
  
  “蜘蛛精?”刘菲菲想起屏幕上的蜘蛛,“怎么会,那只是个梦而已。”
  
  “不是梦,你在网吧玩了十天十夜,自从我把你找回来,你就精神恍惚,委靡不振,我去找了陈道长,可他说救不了你,但他请来了魏大师。”
  
  “我记得陈道长好象死了,我还参加了他的葬礼。”刘菲菲恍惚记得。

  
  “他确实是死了。”魏清源有些难过,“但这个圈套是他安排的,这个蜘蛛精有千年道行,我一个人斗不过他,所以,又联合了王姑娘做这个局,否则还真难把它骗出来,它好象很喜欢你的身体。”
  
  刘菲菲觉得心口有点痛,“这世上真有妖怪吗?”
  
  “妖在人心。贪婪,欲望,沉沦,都可以让妖趁虚而入,人是妖的载体,妖是人的邪心。”
  
  “石师姐,如今陈道长仙去,应该由你来掌管正一教。”王香君轻轻地说。

  
  “我早已退出正一教。”她望着丈夫英俊如昨的面容,“我不想得道成仙,只想守着家人。”二十年前,为了他,她放弃了修炼,为了他,走进婚姻生儿育女,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她很知足。
  
  
  
   刘志明在喝茶,好象没有听到妻子在说什么,一直低着头,望着那盏茶杯。
  
  
  
   过了良久。
  
  “天书的传说是真的吗?”刘志明突然抬起头来。
  
  魏清源与王香君对望了一眼,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
  

  完




11杀【天书奇谈】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18帖)

(作者:拼将一剑;提交人:拼将一剑;提交时间:2011/1/23 21:45:15)

第一轮姑射战区杀贴:榕树下的故事 贴杀 白飘飘 参评 Post By:2011-1-7 21:24:58

一、鞋底的秘密



有个谜语是这么说的:有一件事,天不知道地知道,你不知道我知道。谜底是:鞋底的秘密。

关于鞋底的秘密,知道得最详细的,莫过于补鞋匠了。有经验的补鞋匠,接过你的鞋,便能不动声色地从鞋底上看得出你的职业,看得出你去过什么地方,甚至看得出你的教养你的生平。

在阆中城,最资深的补鞋匠,是大榕树下那个榕老。他在这里做补鞋匠已经不知多少年了。这棵大榕树颇有些年头了,在夏夜,一辈又一辈的人都在榕树下乘过凉,听过故事。榕老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大半个阆中城的人都是听着榕老的故事长大的。阆中的老人在闲时便会琢磨,这榕老自多年前便看上去八九十岁的样子,怎么这许多年过去,还是那个样子?于是阆中城里渐渐有了关于榕老的传说。

传说中,榕老是棵古老的榕树精,他的根系延伸到大半个阆中城下。阆中城里的所有秘密都瞒不过他。对于这个传说,榕老一向是讳莫如深,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于是这传说便越来越玄乎,渐自成了大家公认的事实。于是阆中城里,无论是人是妖,看榕老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畏。

可这几天榕老颇有点心神不定。因为阆中城里,发生了一件事。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小,就发生在距榕老不足十丈的那棵槐树身上。

那是一棵树龄一千二百岁的槐树,这年龄的树也修成了人形。槐树精名叫小野,本是个很帅的小伙子,平时没事喜欢来榕老这里下盘棋,唠唠嗑,两人相处也颇为相得。槐树不是那种惹事生非的,与阆中城里人妖皆相安无事。

可就在昨夜,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很多年没有这样的天气了,榕老想,该是哪个妖精遭了天谴?那一阵雷雨过后,第二天的榕老惊奇地发现,槐树被雷劈了。树冠被劈下一大块,树干烧焦呈黑色。这事儿迅速传遍阆中城,各大新闻媒体好一通报导,有人专程赶来给槐树拍了照。

小野是榕老看着长大的,以他的品性而言,绝无遭天谴的理由。

当榕老再一次看到小野的时候,他似乎在一夜之间历尽沧桑,已然是须发皆白,面容枯槁,从一个玉树临风的小伙子,变成一个看上去有七十多岁的老头子。

一个人有了秘密,总会勾起别人的好奇。但天谴这回事,是天知道而地不知道的秘密,这不属于榕老的管辖范畴。于是榕老只有侧面地询问小野。可无论榕老怎么旁敲侧击,小野总是缄口不言。

于是榕老便有了心事,他手里一边补着鞋,一边眼睛时不时地瞟一眼那棵被雷劈得很难看的槐树,不知不觉便走了神。

“大爷,您帮我修下这只鞋。”当一只纤纤玉手拿了只银色高跟鞋送到他眼前,他才回过神来。

那是个穿着一身惹火的白色短裘衣,看上去极妖娆的女子,却有着极清澈无辜的眼神。这般的美艳,搭眼看去便不似凡间女子。

她应该不是本地人氏,榕老想。因为本地无论是人是妖,没有榕老不认得的。

翻过鞋底,只见一块黑色的印记凹了下去。榕老不动声色地用手拭了一下,竟是烧焦的痕迹。

当那个女子穿了修好的鞋,袅袅婷婷离开的时候,榕老那明察秋毫的眼神落在她的鞋底,脚印踏下的,赫然是一朵又一朵梅花的印记。

榕老眼看着她向槐树走了过去,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二、今生,前世



槐字拆开来便是木边有鬼。榕老还记得,千年前有个术士指着这棵名叫小野的槐树说,此乃至阴之树,来世是应劫而生,应移至马嵬坡。那时的小野刚有灵气,未修成人形,并不把这当一回事。但后来阆中人氏听了术士之言,为避祸便将这棵槐树移植到马嵬坡。二十年后,即天宝十五年六月十四日,一个国色天姿的女子吊死在这棵槐树上,摇落了一地的槐花。

这个能使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女子,是个生在阆中城,自小便来榕老那里听故事的女孩。那是个一笑倾城,羞花闭月的女孩。她小时候和同伴经常来嬉戏。久了,榕老和小野像熟悉身边的花草一般熟悉了她。

自从她风光地嫁了以后,好久没有到过阆中了。没成想多年后的于此再见面,竟是永别。小野那时候尚未修炼成人形,无力阻止,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女子用白绫勒死了自己。小野这时才回想术士之言,原来他的使命,竟是来此送她一程的。

小野不屑于看那个“回看血泪相和流”的君王。在他心里,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算什么男人。

而小野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可是他听榕老说过,修炼成人形是需要机缘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机缘在哪里。他只有等待。

就在叛乱平定之后不久的一个夜里,榕老看到一个少年,踉踉跄跄地抱着一个绝色女子从远处赶来。那个女子,分明已是没有气息。少年轻轻地把那女子埋于地下,温柔得像是怕惊醒了她的梦。榕老一眼便认得出那个女子。而那个少年,分明就是当年移至马嵬坡的槐树小野。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榕老于世事早已看透。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招呼小野说,孩子,看你的鞋都磨破了,来我给你修修。

小野的鞋底里,分明有一道又一道细密的红血丝,交错成丝丝络络。榕老知道,一种生物想要变成人形,须要有机缘。而最大的机缘,莫过于以命换命。

那个女子,她将如花的生命以三尺白绫交付于槐树,于是她的生命力便丝丝缕缕地渗入那棵槐树体内。槐本是至阴之木,再加上一个女子的哀怨,便修成了人形。修成人形的小野想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带她回家,回阆中去。叶落归根呵,她的魂魄也该回乡里安葬。

这样,她就这么安安稳稳地眠于小野的身边,眠于她自小熟悉的林里,远离了尘熙的纷纷攘攘。

此后不久,马嵬坡便有人去寻找她的踪迹,竟然无迹可寻。于是世上便有了各种传说,有的说她本未死去,东渡去了日本;有的说她幻作仙子,魂归仙府。对此,榕老和小野都缄默不语。小野守护着她,寸步不移。



一个人的魂魄要多久才能安息?一段情的伤痛要多久才能忘记?这些,小野不得而知。他只知道给她一段安宁的日子,让她安静地在身边等待她的来世。

据说,喝了忘川水,便会很快投胎。而如果不肯喝,便要等上千年。

千年的时间,其实只是一弹指。她的来世,是一只猫。是只洁白而美丽的猫。听着她“喵呜喵呜”地叫,小野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做苗露。

苗露是一只有心事的猫,总是郁郁的样子。小野不问她的心事,只是习惯了给她憩息的港湾。像守护她的前世一般,小野的枝杈之间恰好可遮风挡雨,容苗露休息。每夜的每夜,在星光下看着苗露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小野总会觉得,若是人生就这般过下去,真的很幸福。

时光总是短暂的,二百年就这样过去了。直到那一天,苗露对小野说,她要变成人。她说这话时眼神很坚定,因为她找了千年的那个人,终于找到了。那个许她“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男子,那个给了她深情又亲手葬送了她的男子,那个她想了一千年又怨了一千年而不肯喝忘川水的男子,如今就在阆中,就在今世。她再也不肯错过了。

听到她的话小野心里痛了一下,他想,可能是守护了她这么久,渐自已成了习惯。

要想和他在一起,就必须转世为人。小野看着臂弯里的苗露说,好吧,我帮你。

二百年的猫是修炼不成人形的,但小野有个想法,他要一试。

他已有一千二百年的生命,如果转一千年给苗露,那她修成人形就没有问题了。可是损失千年的生命,他自己会怎么样,他却不得而知。

他记得当初自己修成人形,是她的血渗入了自己的根系,自足底吸收了她的生命力。

当他的血一滴滴渗入沉睡中的苗露的脚底,他感觉自己渐渐衰弱下去。

只有一点他没曾想到,当时他修成人形,是机缘巧合;而他要助苗露修成人形,却是逆天而行了。

当雷劈下来的时候,他紧紧抱住了苗露,以身躯硬生生挡住了那一击。

惊醒的苗露,永远记得那个怀抱,记得那种生死相依的感觉。

有些情愫不是不知道,只是无能为力。

苗露想,自己终究是祸水。而情,无非是负累。



三、传说...

又是黄昏,榕老和小野闲闲摆好了一盘棋。

小野似一夜之间老去,此时已是风烛残年的模样。而人和妖们已习惯于称呼他为槐老了。

夕阳将两棵老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榕树下是故事最多的地方,人们最近在传说,关于跳艳舞的苗露与黑社会老大的故事。

传说中,苗露那艳惊四座的一舞,堪比当年杨玉环的霓裳羽衣舞。

传说中,黑社会老大对苗露一见倾心,看淡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两人决心携手隐退。

传说中,苗露临走之时,于那棵被雷劈的槐树旁边流连许久,不舍离去。

......

走着棋,榕老似不经意地说了句,那只小白猫还好?

小野淡淡道:“很好。这步过宫炮走得不错。”言语里,无悲无喜,似大彻大悟之后的淡定。

榕老专注于棋盘,不再说话。

有些情,埋在心底就好。

有些人,不必问记不记得,本就是生命中抹也抹不掉的。

那些流传的故事,终是加入了许多的演绎,不必谁去印证其真假,就任人猜想好了。

起风了,落叶记取了,一片又一片的记忆。

往事,都已飘零成故事。




11杀【天书奇谈】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19帖)

(作者:拼将一剑;提交人:拼将一剑;提交时间:2011/1/23 21:48:33)

第一轮姑射战区杀帖神秘的娟片 帖杀白飘飘 参评 Post By:2011-1-7 21:25:26

神秘的娟片

1



自昨天晚上我就隐隐的感到不安,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绵绵不断的春雨吧。

下午一上班,领导就很严肃的把所有人召集到会议室:“同志们,昨天傍晚在四川北部郎木寺东二十里一不知名的古墓被村民发现,现在破坏很严重。现在准备一下,由李文博教授带队,一小时后出发。”

驱车三小时后,当我们一行到达时,只见这不知名的古墓已经面目全非。尽管在车上我们已经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当看到遗址时,还是心痛不已。



在当地**与警察的配合下,我们开始了发掘工作。我就近拿起一个陶罐,轻轻地扫掉灰尘只见上面有着最古老的楔形文字,心中暗惊。



旁边的小王我们研究所新来的大学生不禁叫了起来,“李教授,李教授,这好像是相对年代在新石器时代左右吧?”


我想了一下,告诉他:“先不要动这些陶罐,先去看看尸身,我怕他长时间暴露已经损坏,你去准备一下。”


当我走进尸体时愈来愈不安,尸体已被挪动,我忽然看到尸身下露出黄色的一角娟片,我毫不犹豫的抽出放到胸前的工作袋里。没有人看到,我的心跳得砰砰直响,冷汗也冒了出来。


入夜将娟片拿了出来小心观看,只见上面正中画着道家的符印,艮震位画着一条蛇,对着的坤兑位用道家的云篆体写着…… 此后的发掘是异常顺利,我们初步断定他比新石器时代晚,在距今两千年左右。

惠勒曾经说过,我不但是一个考古学家,还是一个对过去的破坏者。作为考古学家必须要时刻与现实产生距离,面对未知和未来这使我一直处在现实性和个人理性间矛盾着。



当工作告一段落时,我迫不及待日夜兼程来到阆中哥哥家。

“叔叔你怎么来了。”我的侄儿李晓峰笑嘻嘻的说。
“你爸爸呢,我有急事找他。”很多年不见了,他已经长得很高了,都快赶上我了。
“哦,爸爸说有事去了长青寺了,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
我一惊,“那我等他吧。”哥哥去长青寺做什么?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入夜,我辗转反侧睡不着,于是又拿出娟片摊在桌上。侄儿晓峰也睡不着,好奇的凑过来,看着娟片不觉念着,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念声中,只见一层淡淡的烟雾在娟片上浮起越来越浓。

晓峰大惊,叔叔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也说不出,只拉着晓峰紧张的看着,烟雾越来越浓,已经什么都无法看清,只听见嘶嘶之声而且渐渐大起来。

我不由自主的拉着晓峰小心的退到门外,忽然一只硕大的蛇头就毫无预兆的摆在我们俩的面前,那红红的信子凉凉的舔在脸上,我觉得一阵晕眩,只是随着晓峰踉踉跄跄的跑出院门,当我胆战心惊的回头看时,哥哥的屋里亮着灯,门大大的敞开着什么也没看到,我一脸的汗水,只见邻居三三两两的跑出来问着,晓峰怎么了,有事吗……

屋子里灯是明亮的,只是那块黄色的娟片掉在地上,当我拿起来时,我和晓峰瞪大了眼睛,它只是一块黄色的娟片,上面什么都不见了。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晓峰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我肯定,这里面一定有着关于蛇的奥秘,到底是什么秘密呢。上古时候的真迹,能够保存到现在,一定有它的含义,既然冥冥之中让我得到它,那么,我就是它的主人,或者在我身上,上天赋予了艰难的使命。是吉祥还是大凶,我实在是猜测不出来。
或许,我也应该去长青寺一趟,很久没有广济大师了,不知道他的功力是否有所进步。

天还未亮,只能再回屋里,已经没有了睡意,只能睁着眼睛到天明。可是,天怎么还不亮呢,而且门外传来哗哗的声响。窗户上面映着院子里的槐树的枝叶,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决定到外面去看看。
可是,门已经打不开了,好象被什么东西死死地顶住了。门外传来晓峰的呼喊,“叔叔,快来救我。”我急得团团乱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危急的情况。我打不开房门,怎么办。这时,我想到了那块娟片,也许它能告诉我是怎么回来。

我拿出娟片,吓了一跳,上面绣着一条白蛇。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现在怎么又出现了。它的蛇信好象还在一伸一缩。我揉揉眼睛,它又不动了。





未完待续




11杀【天书奇谈】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4帖,此为第20帖)

(作者:拼将一剑;提交人:拼将一剑;提交时间:2011/1/23 21:48:57)

第一轮姑射战区杀帖:逃学(帖杀白飘飘,参评) Post By:2011-1-7 21:26:40




  叮呤呤——
  
  阆中中学高二学生李晓峰捧起书本,走出教室,释放一天的压力。抬头看看天,仿佛所有的事物都隐

没了,目光所及处是白蒙蒙的风雪飘飞。李晓峰感觉十分压抑和不安,他预感到今天会有事情发生。轻叹

一口气,李晓峰转身朝家中走去。他隐隐感觉到这种压抑和不安来自他家的方向,他要去看看,给他带来

这种不安的到底是什么事物。
  
  杏女老师身穿红色羽绒服,前面帽沿上挂洁白的雪花,与她修长的睫毛一样,扇动着天生丽质的晶莹

和美丽。而李晓峰却对这种美丽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排斥和不安,总是远远地看见,然后择路避开。可今天

,杏女老师象是知道了李晓峰的顾虑,存心不让他逃开一样,站在李晓峰必经的路口,一动不动。“晓峰

。”李晓峰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侧身而过时,杏女老师突然亲切地喊住他。晓峰扬起头,挠着自己的头发

狐疑地问:“杏女老师,有事吗?”
  
  “你家楼下是不是新开了一家网吧?”
  
  “是呀,怎么了?”
  
  “没什么,想去看看,据说老板是个大美人。”
  
  “杏女老师也喜欢美女?”小峰暗自好笑,这年头断断之情还真是很谱及,难怪如此美丽的杏女老师

来学校好多年了,身边还没一个男朋友。
  
  “美女谁不喜欢呀,你不也喜欢菲菲么?”杏女老师扬起手,嗔怪地敲了一下晓峰的头,小峰突然感

觉一股热流顿从心头起,直冲脑门。先前的排斥和不安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种温暖而又飘渺的感

觉涌遍全身,晓峰不自觉地随着杏女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是股什么力量在缓缓地引导着晓峰的行动方向?晓峰的心里本能地排斥着这种感觉,他摘下脖子上

的围巾,让冷风直直地灌进脖子里,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这时候,小峰无比地想念菲菲,很

想看到菲菲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或者,看到熟人也可,他知道,他好象处于虚无的境地,他想要一个熟

悉的人喊他一声,唤他回到真实的空间里来。
  
  
  
  然而,平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川北古城阆中保宁镇,今天却特别冷清,许是大雪纷飞,人们都躲

进了温暖的小窝里围炉小酌、尽享天伦。
  
  “菲菲——”小峰突然大喊着心中暗恋许久的女孩的名字,他极力想让自己摆脱这种似幻非幻的境地


  
  “菲菲在你家楼下的网吧里等你。”杏女老师附耳过来,轻轻对小峰说:“快走吧。”
  
  李小峰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紧跟着杏女老师,快速向家的方向而去。
  
  “小峰,放学了?”网吧老板阮玉珠站在门口,热情地与小峰打招呼。晓峰突然间忘了自己应该回家

,双脚向网吧移去。他不知道进网吧要做些什么,只是径直地走向一台靠窗的电脑,缓缓坐下来。
  
  “监控设置都弄好了?”杏女老师与阮老板窃窃私语。
  
  “弄好了,就等李晓峰一登录QQ,就能找到黄色绢片的秘密。”
  
  阮老板放开搭在杏女腰上的手,向小峰的位置走过来:“小峰,有个新开发的QQ游戏,特好玩,要不

要试试?”
  
  “你说的是天书奇谈游戏吗?我听小菲上次说过,她近段时间天天都玩呢。”杏女老师在一旁附和。
  
  “小菲?对了,小菲在哪儿?杏女老师,你不说小菲在网吧吗?”小峰突然意识清醒了一些,记起了

先前杏女老师的话。
  
  杏女老师没想到小峰会有一瞬间的清醒,神色有些慌张,一边吱吱唔唔,一边盘算着怎样回答小峰的

问题。“哦,你是说一个穿洁白羊毛大衣,戴一顶粉红色帽子的小姑娘么?”阮老板问。
  
  “是呀,是呀,她就是菲菲,她还没来?她说过要来的呀”杏女老师赶紧连追带问地缓解一脸的慌张

神色。
  
  “来了,游戏还开着哪,说是去买零食,一会儿就来。”阮老板指着前面的一台电脑说。
  
  “晓峰,快登录上呀,等小菲来了,你们就可以一起玩同一场了。”
  
  “是呀,小峰,快登录,你看,小菲在99场99号房间99桌上,目前空闲,快坐在她对面去。”
  
  小峰伸头看了一眼阮老板手指的方向,前面的电脑上模糊一片,看不清。离得比较远吧,小峰想。小

峰把手放在键盘上,快速的输入自己的QQ号,光标放在密码的位置,小峰略一停顿,眼睛瞟向门外。
  
  这时,小菲真的从门外进来了,而且径直走向小峰:“李晓峰,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呀,不好好上课,

跑来进什么网吧,真是不思上进。”小菲啪地一下,关掉小峰电脑,略带怒气的拉着小峰就往外走。
  
  李晓峰突然被暗恋的小菲抓住,又羞又愧,嚅嚅地说:“不是放学了么?”
  
  “你黑白巅倒呀,现在杏女老师正在上外语课。”
  
  “啊——”小峰一惊,眼睛到处找寻杏女老师,哪里有她的影子。
  
  “啊什么啊,马德开说,他看见你上一节课在作业上捣鼓着什么QQ游戏,下课后就往网吧方向跑,我

一猜,你准是进网吧了。对了,你登录过你的QQ没?”小菲说了一大堆话然后急切地问。
  
  小峰不好意思地摸着头:“这不被你当场抓获了吗,咱作案未遂呢。”
  
  “你的QQ号不能随便登录,今天我要晚来一步,就惨了。”小菲后怕的说。
  
  “不就罚会儿站么,惨什么惨。”小峰看着小菲一幅担心受怕的样子,满不在乎地说,其实内心有一

股力量,正排山倒海般地撞击着心脏。一直勤奋好学的他,为什么逃学了,为什么是与正在上课的杏妇老

师一起逃学,为什么明明以为是放学回家却又进了网吧?小峰百思不得其解。
  
  小峰抬头看看天,雪已停住,天却阴暗下来,似乎有一层黑色的云层,紧紧包裹着这个北方小镇,紧

紧包裹着他。而他还不曾知道,一场人间与妖界、正义与邪恶的保卫战,正在围绕着他,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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