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埔军校【逐鹿天下】三军演习第三轮妖孽队文风帖4：霜降【散文】 Post By：2013-11-27 20:26:09

我想笑着说说这个姑娘和她的故事。
最近骤然降温，晚上我睡得都很早，电脑也很少开，大多数的时间是窝在床上看电影或者小说，除去工作，基本算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那天小竹打电话过来，我以为她又跟男友吵架了找我诉苦来了。说起来，我总觉得他们在一起并不会走得很长久，小竹的性格雷厉风行，而她的男朋友也是急性子，一直觉得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总会凭空多出很多问题的罢。
小竹和她男友在一起八年了，高中时代就认识了，虽然一直吵架，却从未分手过。不像很多别的情侣分分合合，自己折腾自己。也许欢喜冤家说的就是小竹他们罢！
很多时候两人会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小竹每次跟我说着说着就会自己笑起来。是啊，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大发雷霆？

小竹的体质很差，从小就有胃病，荤菜是不吃的，而且每天都要吃中药，按着她自己的说法她简直就是药罐子里泡大的。胃病只是一方面，她说自己身上还有许多小病，由于身体的抵抗力很差，所以经常会生病。我一直认为上帝不太公平，这样一个好姑娘，为什么偏偏身上带着这么多病？
所幸她男友一直悉心照料，每次吵架基本都是男友让着她。这时候我又认为上帝还是很公平的，他没有给小竹一个好身体，却给了小竹一个可以终身相伴的人。这是许多人穷其一生都很难遇到的事情。你爱的人不爱你了，爱你的人你却不爱他，许多感情经不起磨练，扛不住压力。谁都会在爱情里摔一跤的罢？
小竹男友的家庭并不富裕，小竹和她男友订婚之前，小竹家里是不太同意的，但是毕竟父母拗不过孩子。几番纠缠下来，总算订婚了。
夏天的时候，小竹怀孕了，合乎情理地，他们要结婚。看到他们准备结婚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总算可以修成正果。我和一大群朋友都在心底一边为小竹祝福着，一边也羡慕着。

故事到这里也该结束了，欢喜冤家相亲相爱，两人情比金坚，粉碎了父母想棒打鸳鸯的想法，携手并肩走进婚礼的殿堂。
可惜和所有恶俗的电视剧一样，生活中也充斥着各种狗血的剧情。
那天小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到我有些迷糊是不是那个我认识的小竹。她说她男友病了，很严重，是种很难治的病，并且传染，她自己可能也已经感染了，孩子还没出生，可能也会被感染。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她男友已经在化疗了。小竹问我，为什么上天对她如此不公？我们一路艰难险阻走过来，为什么偏偏这条路上多了一座山？
（鉴于此处涉及隐私，我不便透露她男友得了什么病。）
电话里我一直想安慰小竹，却又无从开口。这让平时能说会道的我觉得很奇怪，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是啊，这样一个年轻人为何会得这样的病，他的路还很长，他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可是上帝为什么如此不公？生活为什么总是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小竹和她的孩子怎么办，以后怎么生活？大额的医药费并不是小竹可以负担的起的。
小竹说她父母让她把孩子打掉，然后取消婚约。我知道这是最理性的做法，如果换做我是小竹的话，也许我会这样做的。可是小竹是不愿意接受的，她说她生病的时候，她的男友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八年的感情，并不是说断就可以断的。
小竹说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以后的生活，而是因为这种病会传染，她现在根本不能见她男朋友。
我问她，你有什么打算？小竹说我会一直陪着他，虽然这种病无法根治，但是短期内是不会要人命的。我说那你父母如果硬逼着你打掉孩子怎么办？小竹沉默很久，然后说：我不会离开他。
我听得出来小竹说这些话的时候时候是怎样的坚定，那是一种无法动摇的力量，这种力量强大到可以克服一切。
我说，我无法做到感同身受，我只能在心里为你们祈祷。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也许说的就是这样的感情吧。我是个不是太相信爱情的人，也许看多了人情冷漠罢。曾几何时，我以为这样的事情只会发生在电影和小说里，不离不弃生死相依，那都是没有受到过现实考验过的人说出来的话，看来我错了。
有人说爱情到最后会升华为亲情，爱情和友情的混合，那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情感。我想说，无论亲情，爱情和友情，都该是我们所该尽一切力量守护着的感情。无论世界怎么变，现实怎样残酷，只有这些感情是不会变吧。

我想笑着说说这个姑娘的故事。因为无论生活怎样残酷，只要守护着自己最想守护的东西，那么心灵上就是温暖的，幸福的。
小竹做到了。我想，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你们曾经相知相爱相守过，这就已足够。

再见，旧时光（一）

楔子

这个世上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跟你有关，或者无关。它们像是沉寂在水底的砂石，被岁月平静的河流所掩盖。而有一天当它们赤裸着身体呈现在你面前的时候，那些温热着的秘密会让你湿了眼眶。

有人说时间就像指缝中的沙，你越想握紧它，它就流逝地越快。后来我渐渐明白，很多事情都是徒劳无功的，就像要阻止食品过期就要把它吃掉，想要不失望首先就不要期待。最终会得到什么，取决于你最想要什么。伤害过人，也被人伤害过，没资格说自己是受害者。生在世间，本就是掠夺。

游荡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忽尔想起那些曾经陪伴在我身边的人。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离我远去，伴随着我生命的河流缓缓向远方流去。我静静地瞪着不停流动着的河水，想要透过流水看清那些砂石的棱角，不想却生生错过了两岸的风景和那些他们曾对我说过的刻骨铭心的话。

我们的一生会走到很多很远的地方，也许我们能走到的地方一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远很多。我们会遇到多少人，没有人知道，我们会伤害多少人，也没有人知道，因为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会影响到别人。那些我们知道的不知道的事情，跟我们有关的无关的事情，就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只有一直走下去才可以看到更多不同的风景，更多各式各样河底的砂石。有些河流会在远方汇聚在一起，有的人这一生也只是一条寂静的河流。

一）

我们这一生会活多久呢？连理偶然间会想到这个问题。她还记得自己的奶奶，那时候连理还很小，九十多岁的奶奶有时会在阳光下将连理拥在怀里，嘴里哼着连理听不懂的调子。她总是穿着藏青色右襟纽扣的外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那双巴掌大小的绣花鞋套在脚上。后来连理回忆奶奶时会想，那么小的脚，怎么能撑得起一个人的重量？
奶奶的皱纹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温柔，她将满头的银发别在脑后，稳稳妥妥的。奶奶有风湿，阴天或是下雨时就会发作。被病痛纠缠着的奶奶总是坐着念叨，我怎么还不死，我都活够了呀。
过了些日子，还是阳光明媚，家里人带着连理去看了奶奶最后一眼，那个时候连理才六岁，第一次面对死亡，她甚至不明白要对至亲的人流下眼泪。这个一生都精致无比的女人此刻安详的躺在床上，她的皱纹在阳光下还是那么温柔。
每个人在经历过生命中所有悲欢离合酸甜苦辣的洗礼之后，想必在最后一刻总是安详的。后来每当连理回忆起奶奶最后一面的时候总会在心里说，奶奶走的时候是很安详的，温婉如初。

你会活多久呢？连理问着自己窗台上的水仙花。花已经开了，阳光下仿佛可以看清花瓣上的水珠在随着空气蒸发，像是那些过往，那些被自己所牵绊的人，一去不复返了。


“如果爱情是我心中不曾泯灭的伤，如果思念使我眼中出现你的模样，那些旧时光……”连理的手机响了起来。
旧时光，旧时光。
连理看到过一段话，人们怀念过去，并不是过去有多好，而是在怀念旧时光里那个纯真的自己。改变的人才会回忆过去的那个自己，连理一直这样想。她很羡慕莫离，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两个人一起上小学，中学，直到后来在一所大学。连理经历过的，莫离也一起陪伴着经历，连理被生活逼到改变了模样，而莫离却还跟多年以前一样，她始终保持着那份不可多得的纯真。
莫离还像连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白生生吹弹可破的皮肤，大而明亮的眼睛，马尾辫垂在脑袋后面，笑起来会捂着嘴，微微发红的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连理会跟她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抹着眼泪看言情剧，一起笑着讨论自己新买的衣服，新做的头发……


手机里传来莫离的声音，莫离甜甜的笑声从听筒里传过来，连理可以想象到莫离一笑起来像是半月的眼睛，晚上莫离要连理陪她吃饭。算起来连理最近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快有半个月没有跟莫离见面了。想了想，连理准备今晚给自己放个假，不加班了，收拾好东西，连理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出办公室。

点名：C组 焦炭@扶清风

等你的季节
瞌睡，做梦，挣扎，反反复复似醒非醒却醒不来……

终于挣扎着勉强睁开了眼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本以为起床以后会有精神一点，不想却更累了。强打起精神去洗漱，到厨房煮了一碗面，然后在电脑前坐下，听音乐，看电影，拉起窗帘又拉上，外面是满天厚重的雾霾，混混沌沌得像是天地未开一般。
我尝试着给自己找一点乐子，我接受生活安排给我的一切，所有的喜怒哀乐，当然还有伴随着感冒而来的嗓子快要冒烟般的疼痛……没关系，再大的疼痛忍着忍着也就过来了，自己已经变得很强大了，不是吗？

听着电脑里传出《等你的季节》暖暖缓缓的节奏，一遍一遍，触碰着内心那一方小柔软，忽然就冒出很多小心情，笑了泪了……不知道怎么解释心中那一份情结，放不下也忘不了，只想说很怀念。
7月，8月，9月……13年就快过去了，其中某些时光，初恋般清新，热恋般地浓烈，时光一路向前，回不去了，翻翻日历，那一幕幕就像是昨天，温暖甜蜜的，可爱调皮的，拌嘴闹腾的，坏坏幼齿的……每个瞬间都能忽然在脑海中闪现画面，像是电影在快速倒带一般，来不及反应，就拉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好像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很多话都来不及说完，可时间悠忽一下就过去了，一切都被这个冬季的寒冷所冻结。包在琥珀里的生命，总是透不过气来……

看一个人，总是先看到他的坚强，再看一眼，再深看一眼，仿佛窥见了那坚硬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柔软的心……或许是独立惯了，或许是依赖惯了，或许太缺乏安全感，所以总觉得自己有一颗玻璃心，经不起时间的拉扯，经不起距离的拉扯，也经不起太多人太多事的充斥，只想两个人能够相知相爱相守相惜。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个季节
要等到月亮变缺
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放不下也忘不掉
你的笑你的好
是我温暖的依靠


原来生命里很多人，会突如其来地出现，教会你某个人生真谛，然后转身，消失不见。爱情会让一切都变得不足挂齿，爱情也可以让一切都变得伟大，爱情可以滋润一切，爱情也可以消融一切，爱情可以瞬间让你笑的像个孩子，爱情也可以瞬间让你哭的痛彻心扉，爱情可以让你的世界五光十色，爱情也可以让你的世界苍白无力……

也许爱我的人很多，懂我的人很少，也许还可以重来，也许一切终将变成回忆，也许……无论怎样，真挚随感，我接受生活安排给我的一切，那些来不及做完的事情，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它们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终将沉静在我生活的过往里……


爱的时间，一路前行，爱的时间，让我渐渐明白，渐渐长大，让我更加懂得珍惜每一个想从我身边偷偷溜走的人……

点名：D队 懒洋洋@小荷

狼埔军校第59届『秋鸿有信』第二轮A队云蒸霞蔚散文01：荧惑[点名九月@允]（真身云十七，散文）

夜晚的海风格外凉爽，若不是人们的装束，丝毫感受不到如今依旧是夏天。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特有的味道，潮湿的空气夹杂着人群的喧嚣，些许吵闹，但是看向空旷的海面，又好似有些许安静。

偶尔能听到游轮传来的汽笛声，在夜晚的海面上，带着一丝丝沧桑。岸上是喧嚣的人群和霓虹灯，黑漆漆的海面上只看得到零星的灯光，霓虹灯的映射下，海面显得格外寂寥，不知船上的人看到岸上的风景，会想些什么。

这边是人间烟火，那边是山河远阔，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夜晚很少看到海鸥，不似白天，总能见着一些游客拿着食物放在手上，等着海鸥落下来，然后拍照。海鸥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进食的样子，在某一天会也变成风景，这便又想起卞之琳在《断章》里所写的：“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顺着栏杆往前走着，广场上一群人围在一起，人群中传来吉他的声音，原来是有人在唱歌。身后是清凉的海风，眼前是一张张笑脸。手指随意拨弄着，吉他便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男孩略显稚气的脸上挂着一幅眼镜，看样子像是毕业没多久的学生。充满热情的歌声传出来，能听出男孩大抵很喜欢唱歌。最好的年纪做着最喜欢的事情，这便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再往前走，也有几个类似年纪的男生、女生，人群也将他们围起来，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机拍着。大概都不是流浪歌手，因为嗓音中听不出厚重的沧桑感，唱的也多是些流行歌曲。忽然便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为什么非要小众？

再往前，人越来越少了，风却仿佛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凉了。靠着栏杆，望着黑漆漆的海面，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比人群的喧闹悦耳，那么近，又那么远。海边的夜晚似乎总能让人想起往昔的旧事。

年少时自己总是怀揣着数不清的梦，如今回想起来，那时仿佛才是梦，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彼时最大的烦恼莫不过是快要考试了，我依旧没怎么复习。时过境迁，风景依旧还在，但是身边的很多人，却已经不是曾经的哪些人了。网络通信和交通如此发达的年代，见面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少，电话也似乎很少打了，朋友们似乎也变了，变得都很忙。有时会有些困惑，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

年少不识愁滋味，以前听来只觉得，那是成年人不明白少年人的愁而已。可如今却觉得，青春年少，幸福时光。懵懵懂懂的岁月，才最令人着迷，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一件事，影响一整天的心情和状态。

一阵很大的海风吹过来，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盖过了远处人群的喧嚣。有那么一刻，时空仿若停顿了一下，心里空落落的，不由得想起埋在记忆深处的人。也不知对方是不是也会在某一刻，想起我。好像已许久未曾联系过了，但一想起从前的时光，又仿若是昨天一样，皆历历在目。

游轮的汽笛声一阵阵又响起，似乎要靠岸了吧？近处听起来，那么吵，不觉得让人有些气闷。转个方向，我朝人群中走去，似乎挺晚了，远处的霓虹灯已经关了一部分，唱歌的年轻人，也少了一两个，人群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开了，稀稀落落的人群，安静了许多。独自一个人似乎有些不太应景，风吹过来，还是感受得到一阵阵的凉意。

大概很快就要秋天了，人似秋鸿有来信，但也许收不到来信了。但那又何妨？有些事情，藏在心底，也许会更好一些。望着依旧灯火通明的街道，我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狼埔军校第59届『秋鸿有信』第三轮A队云蒸霞蔚小说02：孤辰[点名北斗西望@玉衡]（真身云十七，小说）

相亲

若娴看着镜子里穿着旗袍的自己，纤细的身材，并不算太白皙的肤色，自己好像显得更年轻一些。以前总觉得自己太过娇小玲珑，现在反而成了一种优势。

只是这略显单薄的身材，并没有迷人的曲线。若娴整理整理头发，还是短发适合自己，跟身上这件旗袍也更搭。在职场多年的自己，若是再留着一头长发，再配上娇小的身材，反而有点装嫩的嫌疑了。所以从前年开始，若娴便剪去了长发，整个人的气质也从柔弱中多出一丝干练和成熟，只是一双眼睛里，好似还总透着一股天真与清灵，不大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

 

“阿娴呀！好了没有啊？”母亲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夹杂着一丝不耐烦。“换个衣服怎么也这么慢，你这性子呀，就随你爸，温温吞吞的。”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若娴有些不耐烦母亲的催促，对着镜子又反复看了两遍自己的妆容，韩式平眉令眉眼温和、幼齿，斩男色的口红优雅、气质，一切都恰到好处，确认完全满意之后，开门走向客厅。

“你看你，干什么都慢吞吞的，现在好了，堵车了吧？”出租车里，母亲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嘴里还在唠叨着：“早出来一会多好，现在估计都到了啊。”

若娴听着母亲的唠叨，也好似习惯了，将头扭向车窗，看向窗外。好似不像前阵子总能听到蝉鸣了，原来夏天这么快就过去了。立秋之后虽然也热了几天，但是早上和晚上明显能感到丝丝凉意了。

母亲好似也习惯了自己的唠叨没人回应，“我来给你徐阿姨打个电话，不知道他们到了没有。哎，这车要堵到什么时候呀？”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喂，徐姐呀……”

若娴还是看着窗外，车子缓缓地启动了，看着路边往后倒退的建筑，若娴有点恍惚。世界仿佛静悄悄的，耳边母亲唠叨的声音似乎也很遥远，出租车里冷气的声音仿佛也听不到了。经过一座高架桥下，窗外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车窗上能隐约看见自己的脸。

玻璃上印出来的容貌，似乎与早上也不大相同了，看不出化了精致的妆，只剩下一个眉眼的轮廓，倒影里不太能凸显出若娴头发的长度，一切都那么相似。有那么一瞬间，若娴恍惚着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候，自己才二十出头，满脸的青涩。

车子往前开，上了高架，车窗上不再有倒影，路两边的高楼大厦飞速往后倒退。明亮的光线又将若娴拉回了现实。若娴好似有些不太适应明亮的光线，将头扭转过来，母亲也早挂断了电话。

“你徐阿姨他们都已经到了，要不是你早上那么磨蹭，我们也该到了的。”母亲一边数落着若娴，一边探着身子往前看路。一早上都在听着母亲的唠叨，若娴觉得有些烦闷，想反驳母亲几句，但是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母亲的唠叨跟被逼着来相亲比，她宁愿忍受后者。

好在路程不是太远，在若娴忍了五六分钟以后，车子终于到达了她们的目的地。

因为是上午，所以咖啡馆里相对还算安静。与一个陌生男人面对面坐着，总好过身边两个长辈的聒噪。

对面的男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岁左右，短发，皮鞋，西裤，白衬衫，长相中规中矩，除了个子不太高以外，挑不出其他什么毛病。

隐约可以闻到一丝淡淡的烟草味，若娴不由得轻轻皱眉，他虽然穿着很得体，但是总觉得像是个保险推销员。

“我的情况徐姨也跟温小姐介绍了吧？想来温小姐应该也清楚了。”说话的时候，男人眼睛里也透着一股得意的神色。毕竟自己的条件还算不错，有车有房，自己的外形在中年男人里也算是中上了。

若娴不是第一次来相亲了，四年前离婚以后，被逼着来相亲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最后总是被自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再相处下去。若娴一边敷衍着男人的问题，一边思量着，这回应该找什么理由拒绝眼前的这个男人。

若娴觉得相亲这种模式，就好似极速配对一样，各自把自身条件说一下，然后进入模式化的相处，再然后就是结婚。好像条件只要符合了，是个人就可以，想想都觉得有些乏味。

显然男人对于若娴略显冷淡的回应有些不太满意，男人也不再开口，两个人都沉默地坐着。若娴低着头轻轻搅动着咖啡，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赶紧离开。

没等若娴找到理由，男人反而先站起身：“要不留个电话吧？也算对徐姨她们有个交代。”

幸好这尴尬的气氛不用维持很久。若娴也站起身，礼貌地留了电话，然后转身离开了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