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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交人:拂忆;提交时间:2014/2/20 16:38:53)
我不知道我是谁,听云华说我可能是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或是一场梦。但我至今不知道自己是魂还是梦。//
我孤苦地在聚魂崖上思虑了良久,决定去写歌那里骗一壶他刚出土的梨花醉,我想让云华告诉我他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一些事,只有写歌的梨花醉才能放倒人称酒神的云华。//
看着眼前醉得不成样子却像个大妈一样唠叨不停的云华,我强忍着头痛和把他打晕的冲动,开始试着和他沟通,没办法,只有醉着的云华才会有问必答,且这个答案绝对不会掺假。虽然总结有些费力。//
从云华那絮絮叨叨、颠三倒四、毫无重点、时有重复的长达三个时辰的叙述中,我大概可以总结为以下三点:一、我确实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至于是不是梦还有待发展考察;二、我的这副躯壳是师父用云落山的天云玉和瑶池莲藕炼制而成的;三、原本师父是打算让我斩妖除魔平衡天下的,奈何现在的我什么都一片空白,别说斩妖除魔了,没被人拐走已经算是奇迹。//
在总结出这三点的同时,我突然间很佩服我自己,我不仅能承受住云华那懒婆娘的裹脚布一样的唠叨,而且还能在那唠叨中抓住了重点,真是奇迹。//
然而我更佩服写歌的梨花醉,竟然能让云华那样如谪仙般端正严明的人成为街头唠嗑的大妈。不过想想写歌那狐狸般的媚颜,又觉得他酿的梨花醉本该有这样的效用。//
原来我真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只不过我这缕幽魂不是机缘巧合下自己落进这具躯壳里来的,而是某日的某一天我的师父师君大人同老友人冥王醉酒后套圈圈套中的唯一战利品。总结到这里我嘴角忍不住的抽蓄,想不到我那万千凡人争相拜敬的师君大人竟是如此幼稚之人,竟然同冥王那老顽童卸下了一身法力玩起了凡世里的街头杂耍套圈圈。只不过凡世里套的是布偶娃娃,他们套的是地府里等待喝孟婆汤的魂魄。
云华说,他活了几千年,还是头一次遇到我这么一个没喝孟婆汤也能忘记前程往事的人,不知道该说奇迹还是倒霉。
我觉得他这话说得不对,也许那时候师父和冥王套着玩的不是等待喝孟婆汤的魂魄,而是喝完孟婆汤等待转世投胎的魂魄,只是他们醉酒记错了。云华说不会,因为一个魂魄有没有喝过孟婆汤是是有区别的,喝过孟婆汤的魂魄是白色的,而没有喝过孟婆汤的魂魄是黑色的,而我的魂魄是黑色的。我不信,又跑到最近相熟的孟姑姑也就是孟婆那证实了一下,果然,喝过孟婆汤的魂魄是白色的,只有喝过孟婆汤的魂魄才能过奈何桥,也只能过奈何桥。孟姑姑还告诉我,奈何桥只能过喝了忘川河水也就是孟婆汤的魂魄,纵使是天君或西天佛祖这样道为高深的人也过不去,奈何桥、忘川河都只能往生渡死。也就是说,我是绝对没有可能喝过孟婆汤的。//
那我是怎么忘却前程往事的呢?难道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选择了失忆?可云华说无论是人或者神仙妖魔,只要死后到了地府都会想起前程往事,除非受到上苍责罚没有六道轮回直接灰飞烟灭才会想不起前程往事。//
我对云华说,也许我的灵魂和我的躯壳一样,是炼造出来的。云华听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良久才喃喃道:难道你不知道灵魂是不能炼造的吗?我摇头。//
说起我的躯壳,我有无限的哀怨和欢喜,哀怨的是我这具完美得不像话的躯壳竟然是师父用他那极合鼎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炼造出来的,害我自知道真相后就再不敢吃师父炼制的美味丹药,想吃不敢吃真是一种折磨。欢喜在于据师傅他老人家亲口认证,我这具躯壳竟然还是个仙物,不仅可以容颜永驻长生千年,还可以百毒不侵驱妖避邪,竟比那门神驱魔剑之类的更好用。当然,这些欢喜都要假定在“不出意外”的前提下。//
云华自知道我这副躯壳有如此功效后死活要和我换,为此还被师父关了三月的禁闭,出来后眼神哀怨地与我冷战了三天,而后兴致勃勃地告诉我决定要脱离组织去寻找同我一样可以驱魔辟邪的躯体。他说:“虚落,你帮我引开父亲那只大猫,下山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大猫是师父众多宠物中的一只豹子,因为争宠,没少和云华作对,因此云华给它起了一个令它抓狂的名字。我实在不明白一向宝相端正的云华何以会幼稚到和一只豹子争父宠,更不明白这样的云华是怎么在世人面前摆出一副宝相端正的样子来的。//
虚落是师父给我的名字,在知道我的灵魂一片空白后给我起的名字,他没说这个名字的含义,我大概猜测了一下,一切从虚无空白开始,最终尘埃落定。也不知道这样的猜测对是不对,只知道至今为止,我也没弄明白当初自己这个猜测的含义是什么。云华说我是个“大智若愚”的人,我很赞同,毕竟不是谁都能在想到了如此高深莫测的答案后却不知道其含义的。//
我问云华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引开那只看山门的大猫,云华痛心疾首地看了我半响,道:“虚落,你也知道,以你现在这种智商低下、情商缺失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父亲的最初的愿望,所以……”。我没再听他说下去,只是转身对远远看过来的大猫吼了一句:“大猫,你情敌要下山”。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兴奋的长啸,眼前便如利箭离弦般闪过了一道矫健的身影。伴随着细风传来一声怒吼:“该死的大猫,我要煮了你”!//
看着转眼消失不见的两道身影,心情好极了。但一想到马上要面对的写歌,头又开始痛了,眼前不断闪过那张媚世祸俗的容颜,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去骗他的梨花醉,用偷的多好啊,被发现了直接死不认账就行,不像现在,还要费脑去圆谎,真是头疼。//
抬头望着那个翘着二郎腿斜倚在梨木枝上的写歌,我有一种走人的冲动,这仰视的姿势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我用手撑着脖子对那个把我视而不见的人道:“你打算怎么罚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可以一劳永逸地让这个闲得连蚂蚁少了一只都要研究个明白的写歌打消再对那坛酒刨根问底的兴致,只好认罚罢,想来坦白是可以从宽的。//
写歌晃荡着两条腿,睁开两只细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斜望着我道:“小落落你说呢?”
听到写歌那温柔绵长如同情话般的声音,我的头又开始痛了,实在想不出一个尊贵的大男人怎么会被养成这样一副爱为难人的风流性子,再看看周身那千树万树的梨花淡雅,更想不出这张狐狸般的媚颜是怎样生得与这份淡雅浑然天成的。好吧,他本就是一只上古神狐//
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什么惩罚能让他答应而我又不吃亏的法子,只好搬石头咱自己的脚道:“那你便罚我再骗一壶梨花醉罢。”//
话音刚落,写歌便哈笑着从梨花树上飘了下来,一袭红衣如血,真真是万花从中一点红,与这万千梨花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和谐之美。//
望着一身红衣的写歌,我终于在此时明白云华何以见一次写歌就想把写歌踢下凡间青楼红馆了,那张男女老少皆宜的脸配上这一身行头,实在太有媚世祸俗、红颜祸水的潜质,(再配上那温柔绵长的声音,真真是天下无敌,)不弄上青楼红馆里亮亮相实在对不起这张脸和这身行头。//
“嗯,小落落,那就这么定了”//
定了?什么定了?//
我茫然地望着他,努力地回想着刚刚我走神那会儿他说了什么,但既然是走神那定是什么也想不来他刚说了什么,只能无辜地望着他,希望他重复一遍刚刚的话语。却不想写歌大人却看也不看我一眼,径自沉浸在自我幻想中。我终于又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悲哀地望着写歌,想着要不要去西海神君那把然玉抓回来,只要把然玉抓回来,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了。话说然玉在西海神君那也呆得够久的了,别说是救一条只受了点皮肉伤的小龙子了,就算是生一只小龙孙也该生完了。但谁让然玉那丫头心软又缺根筋呢,别人只要喊声痛掉滴泪就被骗得团团转呢,这不都三年了还在照顾那只据说被“误伤”成“重伤”的小龙子呢。//
定了就定了吧,反正不管什么,只要然玉回来,就一定能把写歌搞定。唉,也不知道大猫和云华怎么了,希望云华不要使诈在大猫的眼皮子下脱离组织去寻找那什么仙体的才好,不然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把然玉抓回来,那小龙子可是活脱脱的一条泥鳅,不是我这种云华口中智商太低情商未知的幽魂能对付得了的。再者,我也没出过三思境,最多也只是在聚魂崖和飘渺阁之间当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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