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吧论坛藏经阁 → 4102 号风云群杀资料浏览页面
五月吧风云及群杀资料浏览页面
书剑||花样||光寒||藏经阁||书剑报到||书剑规则||花样资料||学堂||故事||总结||群杀资料||群杀总结||顶图||狼埔军校||回收站||提交||搜索
/小和尚/诗尚/(共搜集有86帖,此为第241帖)

(作者:;提交人:狼埔机器人;提交时间:2022/1/21 13:19:59)

狼埔军校第61届『年的记忆』第一轮C队宫小说02:花田错[点名孤勇者@凯特琳](真身小和尚,小说)

梅芙的死亡体验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死,没什么经验。

饮下毒酒后,我只感到心跳的节奏骤然加快,刹那间,许多回忆翻涌而出。

那是我第一次进宫,引路差使手执大红宫灯,领着秀女们碎步疾行。天色未明,星光点点,月下朱墙如血。

第一次面见皇上,记忆中只有走不完的青石板路,以及龙袍下那双绣着如意纹的朝靴。我不敢抬头看,只因身在皇宫,皇位上坐着的,是这世间最多疑之人。

直至此刻,我手上还带着那时皇上赐下的一只碧玉镯子。我也知道,用不了多久,这只镯子将另有主人。尽管如此,我依旧郑重地戴上它,这是我最珍贵之物,是我身份的象征。

我是梅贵妃,一具死尸。

下人们发现我时,乱作一团。自幼跟我进宫的婢女青萝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失了魂一般。

另一名婢女青藤只跟了我一年,此时倒像个能主事的人。她安排了一个小太监去请太医,又将我从地上抱起,放在了床榻上,为我理了理衣衫,盖上了被子,顺手将那只碧玉镯子取下,揣进了自己怀里。散落在地上的酒壶、酒杯碎片,很快被人清扫干净,不知被他们藏去了何处。

除了镯子以外,她所有的安排,都很合我心意,仿佛与我事先商量好了一般。

许是那跑去请太医的小太监嘴巴不牢,过了许久,太医到了,不过是跟在皇上和苏皇后的身后,又是一个“倒霉”的人。在皇帝和苏皇后的注视下,那位太医像模像样地为我诊了脉——那并不可能存在的脉搏,提笔写下了一张“药方”,只有寥寥几味药,曰:“当归、水安息、王不留行。”

皇上听闻只是突发恶疾,便吩咐太医尽心医治,随后移驾去了师贵妃那里,甚至不愿在我这小院中多待片刻,多温存几句。倒是苏皇后发了话,斥责道:“你们的主子何时发病都不知道,一群狗奴才!没用的废物!”。

说罢,她下令将青萝撵出皇宫,又瞥了眼规矩跪着的青藤,说了句:“你不错,跟我来吧。”

青藤跟苏皇后走了,没带半点犹豫。对于她来说,这或许是个机会。这后宫中的女人太多,青藤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此刻该跟随谁。至于将来的路要怎么走?我已经无法再给予她建议了。又或者,我冰冷的尸体,已是对她最好的建议。

皇宫外的差使还没来带走青萝,她依旧发呆似的坐在地上,直到人群散尽,天色昏黑,她才缓过神来,起身烧了热水,像以前一样为我擦拭身子。

她的手粗糙得像树皮,是一双很有力量、干惯了粗活的手。可就是这双有力的手,擦拭我身体时却在不断地颤抖,尤其是当她触碰到我的皮肤时——灰暗的肤色中一条条紫黑色的血管越发明显,她不敢像往常那样用力。

我听见她在哭泣。是因为要被撵出皇宫吗?这该是件喜事!除了……有些不体面。

可追求体面,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这一辈子,至死,都在追求一个体面。

我的阿玛想要做国丈,想法设法地把我送进宫去,因为这很体面!

我的额娘想要更好的生活,送我欢宜香,祝我得宠,荣升为贵妃,因为这很体面!

我的青梅竹马,为了当上礼部侍郎,让我诬陷他的竞争对手,控诉对方酒后失德,调戏我的贴身女婢,因为这很体面!

如今,我体面地死去,又是称了谁的心意?

我和青萝安静地度过了这个夜晚,就像我们刚入宫时那样。没有人再来探望过我们,连声问候都没有。所有人都知道我“病”了,所有人知道我马上就会死去,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但在此之前,我没有资格去死,哪怕我已经没有脉搏和心跳,哪怕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烂发臭。此刻死掉的,只是一个叫梅芙的女子,不能是梅贵妃,为了所谓体面。

很快,青萝被带走了。她临走前收拾自己细软时,翻到了我精心准备的“礼物”——一个小盒子。里面有阿玛买通选秀差使的书信底稿,有母亲特制的欢宜香,有青梅竹马为他竞争对手罗织的罪名,以及我亲手为青萝绣的丝帕。我将选择权交给了她,虽然我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将这些东西带走。

最终,她将我绣的丝帕小心翼翼地收起,将其余几样都烧掉了。她没有用这些东西,去苏皇后那里换一场荣华富贵,所以我始终觉得离开皇宫对她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

她会活得比我更幸福,如果,她能活着的话……



/小和尚/诗尚/(共搜集有86帖,此为第242帖)

(作者:;提交人:狼埔机器人;提交时间:2022/3/23 19:06:46)

狼埔军校第62届『春日即事』第一轮F队天启骑士小说01:三春[点名天瑞@萌](真身小和尚,小说)

揭开第二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二个活物说:“你来!”就另有一匹马出来,是红的。有权柄给了那骑马的,可以从地上夺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杀,又有一把大刀赐给他。

 ——《启示录》


尼米亚公国,H市郊外,破旧的加油站里,车辆排起长队。生意如此火爆,老板的脸上却不见喜色。他跛着脚,往返在油枪和收银台之间,站里没有别的员工,只有他自己。车主不停地按响喇叭催促,咒骂声不绝于耳,也无法使他加快步伐。


这里地处偏僻,往常从未聚集起这么多人。可如今前线战事紧张,厄尔军已攻打到邻近的G市,战火蔓延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尼米亚人的预估。H市的市民经常能听到炮火声,担心着炮弹某天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市区的秩序逐渐混乱,偷盗、抢夺时有发生。位于市区的加油站早在一周前就停止营业了。不仅如此,超市、餐厅、宾馆也纷纷关门。火车站人满为患,很多妇女和儿童在站台上打地铺,等待着下一班列车的到来。


有人习惯了等待,也有人喜欢掌握主动。见识过当地官员低效率的部分市民,放弃了对官方组织撤离的幻想,试图驾车远离战火。于是,这家破旧的加油站,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辉煌”业绩。坚持营业的老板,也仿佛成为了所有人的救星。


排在队伍末尾的是一辆摩托车,骑车的是一名短发男子,与老板是熟人。他等得有些不耐烦,就躲在角落里,点起了一支烟。


“嘿,阿里克谢,要抽烟的话滚远一些!”加油站老板扯着嗓门对他吼道。阿里克谢识趣地往外挪了挪。这时,又一辆摩托车驶来,很自然地停在了阿里克谢刚刚挪出的空位上。骑手摘下了头盔,一头乌黑浓密的卷发如瀑布般散落而下。


“喂,站后面去。”阿里克谢毫不客气地对插队的女骑手说道。


女骑手回过头来,打量了阿里克谢一番,语气温柔却坚定地说道:“我以为是你主动让出来的。”


阿里克谢懒得辩驳,只是用不怎么和善的眼神瞪着前面的女人,示意她让出位置。可那女骑手似乎毫无察觉。两人对视了几秒,阿里克谢极不耐烦地补充了一句:“我赶时间。”


怎料,女骑手毫无波澜地回了他一句:“我也是。”


阿里克谢将手里的烟头掐灭,摔在地上,伸手将女骑手连人带车拖向后面。他力气出奇地大,哪怕女人骑在摩托上,也只能在被拖拽的过程中极力维持着平衡,毫无抵抗之力。夺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阿里克谢见女人并没有还手的意思,冷冷地说了句:“我知道女士优先,但不是今天。”他整理了下衣袖,想要借此挽回一些绅士风度。


时间慢慢流逝,日暮西斜,队伍依旧很长。阿里克谢和女骑手排到了队伍中间,两人距离很近,彼此都沉默着,气氛尴尬。阿里克谢想要回头解释一下,但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开口。在几次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时,阿里克谢注意到,那女骑手长得很漂亮,身材娇小,双腿却显得修长,年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尤其是那双黛绿色的眼眸,总是凝望着远处,如雏鹰般明亮。


正在阿里克谢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队伍前方突然吵起来。几个男人被围在中间,挥舞着手中的刀子,用夹杂着南部口音的粗哑嗓门大声叫嚷。其他人不敢靠前,只是不断地咒骂。阿里克谢踮脚望去,见跛脚的老板捂着腹部,仰面躺倒在地上。那几个疑似南方人的男子一边挥舞利器,阻止众人靠近,一边向几个汽油桶灌注汽油。


见状,阿里克谢连忙跑到近前,又被其中一名持刀男子逼退。人群中,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接警员简单询问了事发地点,告知报警者耐心等待后,便挂断了电话。联想到如今H市的治安情况,阿里克谢对警察赶来的速度和数量都作出了不乐观的评估。他挤到了人群的最前端,却被威胁着不得再靠近,只能远远观望。跛脚老板腹部中刀,被手捂住的伤口持续流血,意识还算清醒,双眼死死地瞪着抢劫加油站的暴徒。抢劫者明显有备而来,三人负责持刀威胁众人,两人负责灌满油桶,为首的一人端着一把步枪,跑到收银台,将里面所有的钱倒入一个口袋。


女骑手不知何时也挤进了前排,向持刀的三名暴徒出示了手中的医学院学生证,请求对方让自己尝试为伤者止血。几名暴徒交换了眼神,又看向持枪的首领。见首领点头,女骑手不再迟疑,跑到站长旁边,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支注射器,为站长注射了一针。几名暴徒看女骑手的动作娴熟,对她的身份不再怀疑,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人群中的男士身上。


一针过后,站长痛苦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女骑手连忙问道:“告诉我急救箱在哪儿?”站长指了指收银台,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在那下面。”


暴徒首领将一切看在眼中,用眼神示意女骑手可以来拿。在女骑手蹲下取药箱的时候,还顺手在她的臀部用力地揉捏了两下。就在暴徒首领还在回味手感的时候,女骑手突然站起,用手中的药箱狠狠抡向了对方的头。这一下打得首领措不及防,谁料想这温顺的小护士,手上还有如此力道,被打得眼冒金星。


“哒哒哒”一阵枪响,女骑手与暴徒首领扭打在地,但明显处于下风。阿里克谢见状,趁着暴徒团伙慌乱之际,敏捷地合身前扑,将其中一个持刀暴徒扑到在地,强势夺下对方手中的刀,一拳将倒地的那人打晕后,又仿佛背后长了眼似的,反手握刀向后一捅,正捅在赶来帮忙的另一名暴徒胸口。负责装油的两人见势不妙,将油桶往车里一扔,驾车落荒而逃。


阿里克谢见暴徒遁去,正要起身去收银台帮忙解决最后一个,忽听又一声枪响。原本压在女骑手身上的暴徒首领缓缓软倒。


“枪法不错!”阿里克谢见女骑手并未受太重的伤,笑着调侃道。


女骑手无奈一笑,回应道:“那么近的距离,想要射偏更难吧。”


“重新认识一下,阿里克谢。”


“塔季扬娜。”


“塔季扬娜,好听的名字,你怎么知道老板把手枪藏在了急救箱的箱底?我还以为他只告诉过我的。”


“我拿箱子的发觉重量不太对。就悄悄检查了一下,嗯,就在那个恶心的家伙摸我屁股的时候。”


(未完待续,或者活动结束后补齐)



/小和尚/诗尚/(共搜集有86帖,此为第243帖)

(作者:;提交人:狼埔机器人;提交时间:2022/3/23 19:06:46)

狼埔军校第62届『春日即事』第二轮F队天启骑士散文02:昊天[点名摐金@禾木](真身小和尚,散文)

与春风送别


“扬子洲头杨柳春,杨花愁煞渡江人。”每次到车站或港口送别朋友时,我总会忍不住想起这首诗。它应不是送别诗中最经典的一首,甚至读过的人不多,但于我而言,却有种别样的感触。


【春天是送别的季节】


我也曾幻想过回到古代,寻找到我的前世。若生在那个封建的年代,会不会也需唱一段十八相送来告白?


年轻时的告别总是轻松,人无论走到了哪里,都是新奇。君不见那新科状元,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告别故乡也好,告别故人也罢,背起行囊就走,偶尔回头,也是向流着泪送别的双亲用力地挥手。


上了年纪的人往往更在意分别。即便如今交通便利,通讯也方便,不再是从前书信慢、车马也慢的日子。可离开了熟悉的人和地方,总会令他们惶恐不安。虽说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但总归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在告别时,古人总喜欢折一枝杨柳,寓意挽留。然而,无论折柳时如何精挑细选,最终人也会如杨花般随风而散,从此徒留客舍外青青柳色,向春风作别。


【离别是身心的隔岸相望】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心与心的距离。飘逸洒脱如谪仙人的李白,在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时,也失去了“千里江陵一日还”的豪情。大抵是这世间唯一懂他的人,此刻已经远走他乡了吧,从此孤帆远影,只剩下孤单。


少年羁旅,在车站时最不应流泪。我们满怀期待地奔向他乡,前程似锦,未来可期。这一走就是十年,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能说上话的朋友总是在忙。而我们像着了魔一般奔向某个未知的目的地,对消逝的时光毫无在意。直到同城市里的最后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明天出来吃个饭吧!老地方…


饭桌上,他说家里安排好了工作,还有一个不错的相亲对象,准备明年就结婚。身边的人总有这样和那样的理由离开,我们这才突然记起当初,几个朋友初到这个城市时,发誓不混出个名堂就不回去,发誓绝不相亲,发誓要轰轰烈烈地爱。那些年少时以为理所应当的事,如今竟然看来是少不更事的荒唐笑话。


他吃着一碗油泼面,说明天早上9点半的飞机,可不到7点他就走了。大约是怕在车站分别时再不争气地流泪吧,总归是要走的,何必走得那么狼狈?


当我一次次来到站台上,看见归乡人和远行者的截然不同的表情,或激动地拥抱,或沉默地背起行囊。冰冷的站台没有古韵十足的风笛,也不见民国时期蒸汽机车的汽笛,唯有闪烁红字的荧光屏幕。可那句“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在心底吹响了惜别的旋律。


【相忘是拔掉心中的一颗毒草】


错过一个人很容易,一次擦肩,或者一次转身。多年以后,我们只能在人潮人海中,去寻觅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又在一次次找寻中,将对缘分的笃定,逐渐消磨殆尽。


与其还抱着“落花时节又逢君”的期待,还不如以“明月何曾是两乡”这样的话聊以自慰。我们都老了。轰轰烈烈只应属于年轻的时代。而我们该学会把一些话藏在心底,毕竟说出来,可能会让大家都很为难。一直以为李宗盛的《山丘》里所唱的,那个隔着弯弯大河与他相视而笑,嬉皮笑脸的人,会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可其实走过来才知道,河的对岸哪有人?只剩下那个不再年轻的自己罢了。



/小和尚/诗尚/(共搜集有86帖,此为第244帖)

(作者:;提交人:狼埔机器人;提交时间:2022/3/23 19:06:47)

狼埔军校第62届『春日即事』第三轮F队天启骑士小说02:白藏[点名樽中酒@基尔酒](真身小和尚,小说)

天启:饥荒



很多年后,当塔季扬娜上尉亲自来到华国的古城墙上,抚摸着斑驳的墙体,才越发深刻地明白了威廉·李当年话里的意思。


那一年,战火已烧到了尼米亚公国的都城。前线告急,公国的公民连夜向后方撤离。在井然有序的撤离车队里,混乱的种子已悄然发芽,对此仿佛毫无察觉的塔季扬娜,此时正坐在阿里克谢的摩托车后座上,一路逆着车流,向着前线驶去。


“你到前线干嘛?”阿里克谢问道。因在加油站的共同遭遇,两人从互相看不顺眼,变得无话不谈。


“去救人!”塔季扬娜坚定地回答道。阿列克谢像是没听清楚,掏了掏耳朵,疑问道:“去做战地医生?请原谅我的直白,但我建议你或许该把这旺盛的热情更多的放在完成课业上,尤其是急救课。”显然,他对塔季扬娜是否够格做一名医护人员,表示出深度怀疑。从他们一起给加油站老板做急救包扎的经历看,塔季扬娜的急救手法更近似于谋杀!阿里克谢非常有理由怀疑,她在医学院求学时可能翘掉了太多次急救课程,以至于把绷带扎得像是菜市场里用来捆鸡鸭的绳结。


塔季扬娜听出了对方话里的调侃,但并未生气,反而颇为得意地笑道:“这其实是我第一次给人包扎!从结果来看,我还是很有天赋的。不是吗?”说着话,她将那张医学院的学生证又掏了出来,在阿里克谢眼前晃了晃。近距离下,阿里克谢这才看清楚,学生证上的照片分明是个黑发黑瞳的亚裔男子,名叫威廉·李。


“这不是你的?”


“我男朋友的。”


阿里克谢心中顿时泛起淡淡的失落感,连他自己觉得诧异,明明是一次偶遇罢了,自己也不再是憧憬爱情的懵懂少年,为何会有这种情绪。清醒一点啊!阿里克谢!你有妻子!有女儿!这个女孩甚至可能是你女儿的同学!一瞬间的奇怪想法涌入大脑,好一阵子,阿里克谢才回过神来,追问道:“既然你并非医学院学生,干嘛跑去前线?”


“我说过了,去救人!”塔季扬娜未做过多解释。阿里克谢只能在心中感叹道,年轻就是任性。


“你去前线干嘛?”塔季扬娜对眼前这位有些粗鲁的大叔也有些好奇。阿里克谢耸了耸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和你差不多,去杀人。”


前方又传来炮火轰鸣的声音,像听到了催征的号角般,摩托车再次加速,义无反顾地冲向那片火光。


在驻尼米亚公国的无国界医生工作站里,威廉·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塔季扬娜,呵问道:“你来干什么?”


“来救人啊,和你一起!”塔季扬娜一脸笑意地回应道。


“你怎么来的?”


“被一位好心人捎了一程。”


听到女友的回答,威廉·李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开心。没有小别重逢后的激动拥抱,也没有情侣之间该有的软语温存,只有接二连三的质问。这和塔季扬娜预想中的见面场景有些不小差距。她眼眶微红,望着眼前神态疲惫的男友,带着些许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不能请我进门后再聊吗?”


威廉·李挠了挠乱糟糟地头发,又揉了揉太阳穴,最终妥协般地说道:“跟我来吧,先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威廉·李并没有亲自安顿女友。塔季扬娜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住进了附近的一幢公寓楼。随身行囊不算太多,塔季扬娜简单整理了房间后,开始认真梳洗。白天的打斗,一路骑行的旅途困顿,让她感到浑身酸疼。泡在浴缸中小憩了片刻,她才稍微恢复了些体力。洗漱完,她披着浴巾,翻出公寓冰箱里现成的食材,打算为两人做一份浪漫的晚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深了,威廉·李才敲响了她的房门。塔季扬娜发现他比白天更显疲惫,料想是太过劳累所致。于是没有过多的话语,两人用过晚餐,塔季扬娜帮威廉·李脱去了衣物,将他推到在床上,主动骑了上去。少女的樱唇在男人身体各处印上了轻吻,塔季扬娜用从影像里学来的略显生涩的技巧,讨好着面前的男人。在她看来,威廉·李作为无国界医生来到尼米亚,为这个战乱的国家提供医疗援助,是自己心目中真正的英雄。她想要嫁给这样的英雄,想要和威廉·李一起在前线救人,即使她并非医学专业出身,但这并不重要。她可以帮忙抬担架,运氧气瓶,为伤员做心理康复咨询……


那一晚,他们并没有缠绵很久,反而聊了很多。热情消减过后,男人总是更加冷静。威廉·李说起自己的工作,在接诊的病人里,绝大多数是来不及从前线撤出的难民。但让塔季扬娜意想不到的是,夺走他们生命的,并非枪炮,而是饥荒。尼米亚作为一个农耕业为主的国家,粮食就是命脉,而敌军恰恰抓住了这点。在厄尔军一日千里的推进中,每过一处必先摧毁运输线和粮仓,这让尼米亚军队的军粮补给成为了头等难题,无奈之下,只得向当地民众征收。于此同时,各国使团也陆续要求撤离本国公民,让尼米亚本就紧张的粮食和运力更加捉襟见肘。


听到有难民被送来时,饿得开始哄抢输液用的葡萄糖用来充饥。塔季扬娜第一次动摇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止一次从威廉·李的描述中,听到华国的某位智者说过“学医救不了国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真理只在火炮覆盖范围之内”等话语,沮丧的情绪就这样在两人之间互相传染着。直到天蒙蒙亮,威廉·李穿好白大褂,出门前对塔季扬娜说:“找个合适的时机,你也赶快离开这里吧。”


塔季扬娜过了好久,才品出威廉·李话语中那个“也”字的意思。三天后,前线的无国界医生工作站因物资供应不足被迫撤离。塔季扬娜拒绝了威廉·李一起回华国的邀请,她将那张机票撕碎,随手丢进风里。即便威廉·李苦劝,她也毫无动摇的意思。


当时的塔季扬娜,年轻而热血,不能理解威廉·李关于尼米亚战争局势的判断。那句“尼米亚没有长城”,是威廉·李认为尼米亚必败的依据,也是他最后的忠告。无法理解其深意的塔季扬娜,只将它当成了背叛的借口。直到多年以后,成为上尉的塔季扬娜站在那座傲立山巅的古城墙上,才终于明白。一座长城,不仅是一个国家面对危难时的态度,也是一个民族的精神脊梁。上天给了尼米亚公国最肥沃的平原地带,最发达的农耕业,唯独没有给尼米亚人一座属于自己的长城。



/小和尚/诗尚/(共搜集有86帖,此为第245帖)

(作者:;提交人:狼埔机器人;提交时间:2024/2/12 15:43:22)

狼埔军校第63届『未来可期』第四轮C队迎春散文01:鹿韭[点名文炳@蜃龙](真身小和尚,散文)

有着严重自毁倾向的我,在此之前从来没想过要写一篇名为《未来可期》的命题作文。


对于未来,我向来是以悲观主义者的固有视角来看待的。


我很讨厌有人告诉我,“别沮丧、别灰心,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以后会好起来的”。这一类的话总能引发我心底的抵触情绪。


这种抵触情绪的萌芽,或许自学生时代就已经崭露头角。那是一次评选三好学生,成绩全面优秀的我最终落选,上榜的是一名乐于助人但成绩平平的同学。据说他在校园里捡到了50元,上交给了班主任老师。那50元最终是否有人认领,我不得而知,但班主任的话却让我很是困惑。他告诉我,“不是你不优秀,而是机会有限,这次就先让他当三好学生吧!你这么优秀的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此后,即使我再怎么努力,也没有机会得到这个称号。


未来是否会更好,似乎与努力无关。从没有人承诺过,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这只是我们心底的自我安慰罢了。


当我把未来的走势归因于某些关键处的选择时,一些事情开始能够解释得通,但仍有迷雾笼罩。


朋友的公司出事了,老板被抓,树倒猢狲散。


只有朋友坚持留了下来,他开始拜访以往合作过的客户,努力地谈业务拉单子,偶尔去狱中探望前老板。三年后,前老板刑满释放,朋友和他成为了合伙人,两人共同开了一家同类型的公司,事业蒸蒸日上。当他向我讲述这件事的时候,往往流露出得胜将军般的骄傲深情。他将这一切归功于当年的英明决定,在酒后微醺时作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点播众人,“人生啊,最紧要的就是那么几步,走对了,未来就是康庄大道!”


这颇具宿命论的说词,在我等平民圈子里素有市场。人们总爱将自己的不成功归咎于某次错失良机,尤其是在酒后大吐苦水,若是我当年如何如何,现如今也会是这个鬼样子。


怀才注定不遇,成了社交场合永不过时的话题。即使那人已身居高位,仍会忆往昔峥嵘岁月时,有那么一两处遗憾。


众人笑闹之间,我不禁疑惑,下一次重要的选择何时会来?没人能给予预言,成功学大师们将那把“未来之匙”藏在他们如繁花般的巧妙言辞之后,用一个个事例堆砌起必定成功的信心,在一个个渴望、疯狂的眼神中将门票赚了个盆满钵满。


未来可期,是安慰?是麻痹?是谎言?即使这样,仍有人不停颂念,即便他们始终不明白自己心中真正的期待。


未来不能只是过去的重复,但若要明天有所改变,就要从今天开始向昨天告别,将往日的伤痛抚平之后,仍将一颗满满地心迎向前路的荆棘。或许值得期待的未来,并不是康庄坦途,前方仍是一篇灰暗。可是,就像周星驰在《喜剧之王》里的那句经典台词说的那样,“天亮之后就会很美啊”。


无数人曾倒在黎明前,命运从不真正眷顾某一个人。明月曾照亮恋人的脸庞,也曾默默注视过那个将自己深埋进水池里的窒息之人。看他挣扎、看他无助,最后猛然从水池中跃起,再次焕发出对生的渴望。未来可期,期待的是不同于昨日懦弱的自己,更勇敢的人会脚步坚定地踏向未知,哪怕只是骑着劣马的堂吉诃德,也不能失去向风车巨人冲锋的勇气。


最后的最后,让我们为努力的人送去祝福,祝他终有回报;


让我们为幸运的人送去祝福,祝他事事顺遂;


为挣扎而生的你我也送上祝福,祝我们未来可期!



86条资料   当前页17/18   5篇/页 首页| 上页| 下页 | 尾页|转到第
提交新杀帖:(请勿灌水,删除勿怪)


   
≡≡ ☆ 五月吧出品   蜗牛牌风云群杀资料搜集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