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吧第440届风云『择天记』第五轮寻风鹤贴杀莫雨GZ(联杀)(真身:顾念音)
生活依旧忙碌,王老师偶尔还是会过来,被赵老师骂回去好几次。现在他是真烦,还丧气,哪壶不开提哪壶,闹心得很。
转眼到了年底,赵老师放下执了三十年的教鞭,正式办妥退休,开始整天无所事事的退休生活。
忙碌半辈子,他现在才发觉自己居然没什么爱好,牌不会打,酒不会喝,能走动的朋友少之又少。可他每天还是六点就醒了,起了床,然后还是去饭堂吃早饭,回来对着空荡荡的房子,时间多得不知道怎么打发。
这天,儿女们又来了,还给老父亲张罗了一顿饭。收拾完,儿女集体表态,说同意了,爸你再找个老伴吧。
说话时赵老师正看电视,背着光,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老僧入定似的。儿女们的话他好像听见了,却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明白这是“同意”了什么。
渐渐回神的老赵不由精神一振,手里的茶杯都抖了一抖,眼里有瞬间的星光,可过没多久又黯淡下来。
他已习惯目前的生活,日子一眼就能看到头,他甚至觉得,能早点去见孩子他妈,也行。
于是他没什么表情地挥着手,说,算了,算了。
看着老父颓废的样子,儿女们开始心疼。这才退休多久?父亲就老了十岁似的,头发白了许多,油腻耷拉的,眼神也呆,哪有半分昔日的风采?想当年咱爸往人堆里一站,头发整齐锃亮,满面红光,多么意气风发的老帅哥啊,跟现在就两个人似的。
这些年,他们各顾各家,谁看得到老父亲的孤单和落寞?有个人陪着侍候着有什么不好?心怀愧疚的儿女做起了老赵的思想工作,灵感井喷,一下子列举了再找个伴的种种好处。听着听着,老赵的心思才活泛起来,老脸红红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笑意。
见老父亲笑了,儿女们也笑了。继而话锋一转,又仿佛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喊妈。
他们都不愿意再喊别人做妈妈,这个称呼是神圣的、独有的。
赵老师听着,心里颤了一下,又试探着问:那你们,喊她什么?
“到时候再看吧!”作为哥哥的儿子此刻显得特别有担当,他替妹妹做主,“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反正不喊妈,也不喊娘。”
儿女说完都低下了头,赵老师也低着头。他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刚才的甜味还没过去,转眼就被塞了一口苦水,可却不敢怎样,因为他自觉理亏,只好假装不在乎,挥着手说,算了,无所谓的。
小女儿在银行上班,平时最是光鲜亮丽,一直就是娇养着长大的公主。这会看老父亲让步,她刚才的悔意一扫而光,心思一动又上前加了一句:“我还有一条件,我妈的像不能动,就一直挂在客厅里,谁来也不能摘。”
老赵愣了愣,他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可此刻又能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合适。
儿女们走后,对着墙上的老伴,那温和的笑脸,老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赵老师的后老伴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