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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埔军校【我的小确幸】第一轮文风帖用轰雷帖(共搜集有25帖,此为第16帖)

(作者:苇;提交人:苹;提交时间:2014/9/15 10:10:56)

狼埔军校【我的小确幸】第一轮文风帖月出队01:半夏[点名:阁子@玖鬼] Post By:2014-9-10 20:02:38

中秋杀局

清夜无人眠,玉兔挂飞檐。举杯拜月影,把酒笑苍天。
  
  何尚倚坐在祭坛的石阶上,一边灌酒,一边醉眼迷离望向夜空。
  
  他不过去漠北游历一年有余,回来后拜月教已物是人非。教主战死,长老们被诛,左右护法先后失踪,教众们几被屠杀怠灭,独霸南疆数十年的拜月教就这样风流人散。
  
  由于无人打理,石阶的缝隙里荒草丛生,更显昔日风光鼎盛的拜月教如今的荒凉破败。
  
  虽然何尚并不喜欢这个外人看来神秘诡异杀戮气重的拜月教,但从小就在教中长大,教主待他有若亲生,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拜月教就这样被灭,教主的仇也一定要报!
  
  梁园?
  
  两眼微眯,又一大口酒灌下肚。炽烈的气息从腹部向上翻腾,仿佛要从喉管里喷薄而出。
  
  “师兄。”
  
  林淡月一身白衣,站在几步之隔的阶下,倩影盈盈望向何尚。
  
  何尚依然倚坐在石阶上,声音却仿佛从九重天上传下来。
  
  “打听到梁中的消息啦?”
  
  林淡月臻首微垂,站在月影里看不到脸色:“听说梁中已回梁园,”又迅速抬头瞥了一眼何尚,“听说梁园一月之后办喜事,梁园之主要娶妻。”
  
  又一口酒下肚,何尚冷笑道:“八月十五,梁中要娶妻?”他要让梁园染血,让梁中的洞房变灵堂!
  
  可惜了那位要嫁给梁中的小娘子,出嫁日也是守寡时!何尚斜乜了眼阶下的林淡月。
  
  林淡月低声称“是,”
  
  “八月十五日落酉时,淡月在风雨楼候兄大驾。”
  
  

  八月十五,风雨楼。
  
  正是金乌西坠去,玉兔初升时。
  
  林淡月依旧一身白衣,执壶倒酒,脸色已不似月前那般苍白。
  
  “师兄打算如何进梁园?”
  
  梁园有喜,各路江湖人马皆来道贺。为防止对手混进来,梁园的守卫也更严了。
  
  何尚转动着手中酒杯,另一只手拿出张大红请笺:“自然是从正门进去。”
  
  林淡月讶然道:“师兄打算扮作贺客进入梁园?”
  
  何尚笑道:“何用假扮?我便执此笺入园,与那梁园主道喜!”
  
  林淡月秀眉微拧,微垂着双眸却盯住何尚手中那杯酒:“我与师兄同去。”
  
  何尚一挥手,仰头酒已入喉:“不用啦,我自去便是。”
  
  林淡月轻舒一口气,摇头道:“师父的仇如何不报?淡月自会接应师兄。”
  
  
  通往梁园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何尚唇角挂着笑意,负手慢慢朝前走,还不时打听一下货物的价钱,仿佛他才是个真正没有目的到处闲逛的人。
  
  他心里却一直数着,从风雨楼到这里,共有十八个内家高手。
  
  他们已经在努力收敛气息了,可是何尚依然能够觉察到。这得益于他在漠北那惊心动魄的一年,让他有狼一般敏锐的直觉。
  
  他依然向前走,朝着梁园的方向。虽然步履蹒跚,却没有丝毫错乱。
  
  “公子要不要买串珍珠,真正的莹光珠。”
  
  何尚的脚步停在一个珠宝摊前,头缠白布的波斯商人正用蹩脚的中土话向他推荐。
  
  波斯商人手上的珍珠,每个都有手指肚大小,果然难得。
  
  何尚笑了笑,抬脚欲走。
  
  波斯商人努力推销着自己的货物:“公子在外,何不给家中小娘子买上一串?”
  
  何尚歪头看着波斯商人手中那串莹光珠,有些好笑地重复着“家中小娘子?”

波斯商人见何尚神情松动,急忙凑过来,“莹光珠最难得的是黑暗之中可以发出莹光,小娘子们都喜欢呢。”
  
  何尚食指挑起珠串,对着月色看了半刻,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一千两够不够?”波斯商人点头称谢。
  

  
  梁园。
  
  何尚仰头看了会门额上那块匾,方摇摇手上喜笺踱着方步进入梁园。
  
  迎面走来一个方巾儒衫的中年文士,正是梁中。
  
  “何尚,邪教左护法,拜月余孽竟敢来梁园送死!”梁中两眼微阖,遮住外泻精光。
  
  刚才还宾客盈门喜气洋洋的梁园此时杀机重重。
  
  何尚笑笑,“我是来给梁园主人道喜的。”
  
  “道喜?”
  
  梁中疑惑地看着何尚的面色,何尚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恭贺梁园主人新婚。”何尚的眉轻皱了下,手下意识地摸向腹部,却又陡然停下。
  
  梁中手中折扇一合:“多谢护法美意,然正邪不能两立,你我终有这场决战!”说罢斜撩袍掖在腰间,何尚却摆摆手。
  
  “梁园主人何必如此心急,此战势在必行。然在下为梁园新人备下珍珠一串,还望新夫人亲自笑纳。”
  
  “你真想见见我家新夫人?”
  
  梁中似笑非笑。
  
  “是。”何尚盯住那双得意洋洋的眼睛,然后笑了,很温和的笑。笑纹自唇角一直扯到眼角,却隐有风霜之意。
  
  “你出来吧。”梁中扬首喊道。一个身著大红喜袍的女子从后面转出来,何尚却看也不看。
  
  “师兄。”
  
  林淡月涂着脂粉的面庞看不出悲喜。
  
  “这是送你的新婚贺礼,我的师妹!”
  
  手中珠串捻散,散珠直射向林淡月全身几大穴道,手中太阿剑妖矫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亮线。
  
  梁中眼中的惊愕还未消散,太阿剑竟在半空中转了个弯,朝梁中躲闪的方向挑去。剑势轻灵,却挟雷霆万钧之势。转头看时,梁中喉间已有细泉般的鲜血喷出。
  
  林淡月大惊:“你杀了他?!”
  
  “我来向师妹道喜。”何尚笑道,掌间最后一颗珍珠已成畿粉。那是林淡月最喜欢的莹光珠,他给她带来啦。
  
  “你没中毒?”明明亲眼看到他喝下那杯酒。
  
  “如果不扮作中毒,如何轻易就能杀得了梁园主人。”
  
  梁中不是死在武功不及何尚,而是死于轻敌。当他认为何尚已然中毒,再无还手之力时,他就可以在群雄面前诛杀何尚,谁知何尚却在他意得志满之时,迎头给他致命一击。
  
  太阿剑斜掠,迫退围上来的贺客,何尚忽然哈哈大笑道:“师妹,你不是让我杀了梁中为师父报仇吗?现在终于如你所愿!”说罢拧身跃出梁园,全不管身后围攻林淡月的刀光剑影,只听他纵声长歌:振衣啸兮今去远,谋一醉兮了前缘。





狼埔军校【我的小确幸】第一轮文风帖用轰雷帖(共搜集有25帖,此为第17帖)

(作者:苇;提交人:苹;提交时间:2014/9/15 10:11:28)

狼埔军校【我的小确幸】第一轮文风帖月出队02:麦冬[点名:阁子@兰摧] Post By:2014-9-10 20:02:49

中秋骗局

今年的菊花比往年开得早。
皓月当空,梁园里名花荟萃,菊意盎然。
适才舞剑的男子此时端坐廊下,举杯对月,不胜轻愁。
虽说后日才是中秋,可也指日可圆。
男子锁眉处自有一方凝重色彩。
一名少妇玉钗松髻,肘际搁着灰白袍衫,迤逦而来,睫下惺忪的杏眼闪烁不定。
“天要亮啦……”探出月亮门,妇人快步趋前,迎着男子口中娇嗔道,抖手展开袍子。
梁中回首呵呵一笑,“多谢娘子。你不好生在屋子里……”
林淡月蛾眉一挑,“一觉醒来不见你,心里撂得慌。”
梁中握着她的小手。
她的手好凉。


“阿茶顽皮吧,我在家日子向来不多,今后……”
“上月请了周家的董夫子教他读书,先生夸他聪明哩,我说,孩子还小,呵呵。”
“嗵”的一声,假山处跳出一只大猫,倏地往他们脚下钻过,又“砰”地四爪踏着地头卷叶闪进草丛。
“明早有批货,”他的低语,“最迟月底回来,以后,我永远在家里陪你和茶儿。”
“不刚才到家来,又……”淡月掩面啜泣。
他紧了紧她的削肩,喃喃道,“这是最后一次。”
“嗯。”她朝他的身子侧了侧。
仆从早已歇息,檐下几只红灯笼晚风里轻摆,艳丽照人。


楼外楼坐落孤山南麓,地势清幽。
几名歌女怀抱琵琶拨弦弹唱,也没有换得几个铜板。
人声扰嚷中,两名男子一前一后撩着衫摆上得楼来。
身躯肥硕者名何尚,一袭淡绿绸衫略显纨绔,举止平凡,既无风雅也不高贵,充其量是杭州府普普通通的商人,名声不大不小,口碑不坏不好。
而梁中意外着一袭月白水褶衫,整洁得体,不刻意修饰,也不邋遢含糊。腰背挺直的他在何尚对面坐下,相互一笑,彼此了然。
小二上酒上菜。
“你一向做得最好。”何尚撕下一片鸡肉,满嘴流油,好似谈论家常豆腐一般。
“你老了。”梁中打量着多年未曾谋面的何尚,呷一口烧酒,挟起一只虾仁。
“做完这一票,合同到期,我不会再找你了,”
接着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是。”
他想到十年期约届时已满。
“一共杀过多少人?”
“我只记得每次你都如期将款项划到我的账号。”
“一百零八个。”
“哦。”
“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死?”
“那与我无关。”
“因为他们死了,别人才能活得更好。”
“……”
“有了钱你的下辈子会很幸福。”
“是。”
“我觉得很寂寞,像你这样出色的杀手却总是默默无闻。”
“……。”
“好。最后一票。十万两黄金,三万两银票已打入你名下。”


天蒙蒙亮,梁中离开梁园无声无息潜入月来客栈。
易好妆容,先到街边的小易茶馆喝大碗茶,听上一段老艺人的评书“关公败走麦城”,随后绕道后城拜访那名严姓古董商,参观他的青铜器藏品,虽然他一眼就识出哪些都是赝品,仍含笑不语,听他大谈青铜时代,再依依不舍离开。
午后,他到深水潭的老牌绸缎庄挑选几匹最昂贵的杭府丝绸,叫人送到梁园。回到客栈天已青灰,他按下窗孔的弹簧,内中跳出一枚白色蜡丸,以指捏碎,再将小团缎布展开,放到水中浸泡,加几滴液体药剂,上面显示一行字迹:“林淡月,七年前寓居杭城梁园,嫁海商梁中。”
月光如银,透过客栈的窗牖,倾泄一地。从申时到子时,梁中挨着又硬又冷的板凳,一刻不曾移动。
“咚咚咚”,房东在叩门。
“请进。”房主端来晚餐:高梁玉米粥,两只煎鸡蛋、一小碟酱瓜和花生米。他点点头,房主鞠礼退下,顺带关上房门。
他掀开床盖,取出一只竹木匣子,打开来从中抽出他的弯刀:宽不盈寸,刀身一枚淡月;浅浅的边缘,如情人临别唇际的一抹笑痕。月光里淡月浅笑,盈盈如水。他正襟危坐,横掌一划,殷红的血液沿着刀身浸没刀柄。
流血的感觉如一道涟漪唤起情感的波澜,也是嫌恶。

七年时光,弹指而过。
西湖水清澈无波,那一天,她在岸上彷徨,忧虑像浓黑的幕布使她花容失色,痛苦不安的心情令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看到湖畔凝神镇定的梁中安静地看着狼狈不堪、求死心切的她,无动于衷,那一瞬突然改变了主意,抬手理理云鬓,先时绝望的眼神没有了,转以挑衅的目光,翩然迎他而来。
他带上这名“孤女”走了,在僻静的西郊买下这片园子,叫人在石墙铸上“梁园”两个篆字。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女子面前流露了这么多的自信。
“嫁给我。”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不管我是谁?”
他的手坚定、有力,代替了他的回答。
他是男人,能挣很多钱让林淡月相信他不会让她失望。


夜深沉。何府十八只高烛燃照,亮如白昼。何尚躺在他的太师椅里,一张屯积脂肪的胖脸仿佛因寂寞而显得十分苍白。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盏,似在等人,也等来了要等的人。
“这么快又见面了。”何尚低着头,鼻底一声叹息。
“是。”
梁中如一片叶子飘落何府中堂,轻盈而安稳。
“坐。”
梁中纹丝不动。
“你不想功亏一篑吧?!”何尚不怒自威。
“淡月是我内子。”
“我知道。”何尚并不意外。
“谁买她的命?”
何尚起手一抬,似要打断这种愚蠢的问询。
梁中站如木桩。
“只有女人才讨价还价。”是倍显慵懒的声音。
“这是第一次。”
“你没有机会说第二次,”何尚停了半响,斜睨着眼,“因为你是杀手‘中秋’”。顿了顿,压低嗓门,“当然你可以杀我。”
“我,不再杀人。”他捏紧拳头很快松懈。
“你明白毁约的后果。”
“明白。”
“我们都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
“没有。”


寂静在吞噬。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
何尚一脸倦意,他将把玩的玉盏轻轻一置。
碧玉雕龙的杯子,通体温润。他仿佛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自己笨拙的身体从太师椅里搬起来,随手抓起桌上的酒壶,锡嘴倒悬,一道淡绿的流水微微注入杯中。
纯净而忧伤的细流,渐渐溢出玉杯。一条忧伤的玉龙伸长着脸,勾爪如冻、清翠欲滴,犹倘佯玲珑的梦里,亦是冰冷的墓穴。
大堂前方的檀木香案袅袅香烟弥漫。
“你可以选择不喝。”
“咣啷”一声,玉杯在青石地上如花瓣绽裂开来。


中秋节。
梁园如水般宁静,正是满月人间。
秋风迎送,黄花嫣然。
如此良辰,最宜赏月品茗。
罗衣女子轻裾随风,淡扫蛾眉,往那琥珀杯里斟酒,淡绿色的液体映着她的眸光。何尚接来微微一嗅,举起杯盏提袖纵力一洒,几点溅入花丛。
“他宁可一死也不杀你。”
一只大猫从假山处雀跃而下,静静伏在石桌底下。
淡月杏眼微熏,目无表情,“你不愧最了解他。”
月光融融,清辉满天。
何尚拥着淡月,“他是杀手。”
“你杀了他。”
“他不死我们都得死。”
“……”
“亲王计划必须执行得天衣无缝。”
“你把我送给他就等这一天?”
“名上我是义父,我比谁更舍不得。”
“茶儿是他的骨肉。”
“我会培养他成为金牌杀手。”
“梁中不是?”
“他是杀手‘中秋’。是感性杀了他。”
“你没有感情。”
“这是杀人游戏。”




狼埔军校【我的小确幸】第一轮文风帖用轰雷帖(共搜集有25帖,此为第18帖)

(作者:苇;提交人:苹;提交时间:2014/9/15 10:11:58)

狼埔军校【我的小确幸】第一轮文风帖明月阁队01:半夏[点名:哆啦A梦@歌] Post By:2014-9-10 20:01:20

七巧
这几日七巧实在不舒坦,浑身上下酸疼,头也疼得厉害。平常日子,她只要一犯头疼病,就遣着阿青就去请翁先生过来。那翁先生一手推拿功夫实在了得,经他双手之下,百病可消。七巧常常夸翁先生乃华佗再世,还把翁先生介绍给了几个亲朋好友。如此一来,翁先生与曹家渊源更甚,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串门。说来也奇怪,这一次倒有两个礼拜没见翁先生了。

七巧的病也犯了好几天,她也未提去请翁先生。这几日来无端端便爱找旁人的差错,昨儿因木盆里的艾叶包散了开,看着飘着满盆的艾叶浮在面上,七巧喉咙都吼开了“阿青,阿青,你没眼睛啊!艾叶都钻出来了,你还拿上来,一天到晚不知道想什么!”阿青倒有些不明白了,艾叶钻出来了,就不能泡脚了?

阿青看着对面的芙蓉,眼睛闭着嘴里直发出嘶嘶的声音,肩膀也跟着耸了起来。忍不住笑道:“看你这副样子,不晓得的人以为在抽大烟呢,能有这样享受?”一边说一边手里还在反复折着自己的洋袜,她先将洋袜平平整整铺在大腿上,然后对折又再对折,最后折成一个小小的豆腐块。

只听芙蓉慢悠悠的说:“傻丫头,你当抽大烟便是享受了?你没看到赵家太太那口牙?脸蛋倒还是白白净净的,只是一张口吓死人了!啧啧啧!”她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着自己的牙直摇头。阿青将手里折好的豆腐块洋袜朝她脸扔了过去,骂道:“好个丫头,你倒还敢嘲笑赵太太来了。赵太太那样一个大好人,哪一回过来玩打赏时少了你的份儿?”

芙蓉头一歪,那洋袜顺着她的耳朵直滚下去,一直落入了木盆里,浮在几片湿透了的艾叶上,倒也没浸湿。芙蓉伸手捡了起来,笑道:“哟!好个奴才,这么记着恩情啊!这双洋袜还是上回赵太太带来赏你的,怨不得每回她一来,你就跑的勤快,添茶倒水轮不到你做的也忙着去做了。”

阿青嘟着嘴稍有不满,只是说:“不跟你多说了,就只你清高,我是见钱眼开的奴才罢了。不过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倒有话要讲了,一样的帮工,跟着赵太太何尝不是一件幸事?你瞧瞧人家赵太太,从北京到天津,再到上海,哪一个不是大城市?见识广也是必然的。赵先生以前还留过洋,人品才识自然样样要好,在他家做工一定也比咱们这种人家要好。”

芙蓉一只手伸过来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骂道:“让你别说了,你倒说得更起劲。要被楼上那一位听到,你还想做下去么?赵太太要真好,怎么不就带了你去?不过是夸了你几句就上了天。还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阿青说:“就你一惊一乍的,她那个样子还能听到么?这会儿怕是在想着翁先生了。你瞧瞧翁先生,先前跑的多勤快,恨不得天天来,自从赵太太回常州娘家了,他就不来了。依我看,那翁先生虽是借着名儿来给咱们这儿看病,实则就是想看看赵太太。谁叫赵太太和咱们做邻居呢!”

芙蓉双脚也出了盆,正用毛巾擦脚,只见她双脚泡的通红,脚裸上一条线红白分明。她仔细的擦拭着脚趾之间的缝隙处,并不搭理阿青了。阿青倒也没趣,只是看着她那样认真的擦拭,正想找几句话笑话她,只听到门口的铃声响了起来。知道是七巧唤她,便抢过了芙蓉手上的毛巾,自己胡乱擦了一下,踏着拖鞋冲上楼去了。

七巧已坐了起来,身子靠在枕头上,嘴唇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头发也油腻腻的,哪有往日的齐整了!只听她说:“阿青,你下去给翁先生拨个电话,就说我快要死了,明天一定要来!”

阿青点点头说:“哦,晓得了,我马上去拨电话。”

七巧歪着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床前的台灯。这台灯还是赵太太送来的,说是特意托人从法国带回来,实在漂亮的很,外形就像是一把伞,边上都荡着玻璃珠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七巧觉得十分熟悉,她想起了翁启瑞来。是的,翁启瑞的眼睛也是这般,看着人的时候眼睛放着光,七巧每次被他看了就觉得十分难为情。翁启瑞总喜欢拉着她打麻将,麻将桌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翁启瑞那张嘴什么时候能停得了。

上一次的牌局上翁启瑞还说起了这台灯的事情。七巧还记得很清楚,他说:“哟!到底是赵太太眼光好,这样的台灯,光看着就是头等的享受啊!”赵太太一笑嘴角就露出一个酒窝,十分显眼,只是不接话,七巧伸手摸了个牌,用食指和中指反复摩擦,翁启瑞又笑道:“七姑娘那一双手,别看胖嘟嘟的,摸起牌来绝不含糊。一摸一个准!”

七巧笑骂道:“你这一张嘴,什么时候缝住了就好。让我们耳根清静清静!”

赵太太只是笑,她一笑起来,就喜欢一手抓着帕子掩住口,众人都知是因她常年抽大烟,牙齿黄的缘故。七巧有一次忍不住问她:“你这烟瘾可戒得了么?”

赵太太叹了口气说:“七姑娘,你实在不知道,我这身病,若不是有着这大烟撑着,只怕早就没了。我天生体弱,胃里总是犯疼,哪一回疼起来不是哭爹喊娘的。亏得这大烟,每日只要稍稍抽几口,就绝不犯病了,倒比神仙还要好。我时常说:‘饭可以不吃,烟一定得抽。’哎,我这也是苦命的人啊!”

七巧被她说的,倒生了十万分同情来,忙说:“我也是身子弱,吃了不少药都不见效,这回儿就算你遇对人了,你瞧瞧他。”七巧手指着对面的翁启瑞,又说:“翁先生祖传的推拿功夫绝对一流,只消他点了药膏,你躺在榻上,让他于你推拿一番,什么病好不了!”

未完待续




狼埔军校【我的小确幸】第一轮文风帖用轰雷帖(共搜集有25帖,此为第19帖)

(作者:苇;提交人:苹;提交时间:2014/9/15 10:12:29)

狼埔军校【我的小确幸】第一轮文风帖明月阁队02:麦冬[点名:哆啦A梦@愁] Post By:2014-9-10 20:01:36

举头三尺有神明

春节刚过,天气尚寒,才晚上7点多钟,胜利广场上已经鲜见人影,只有广场的大屏幕电视仍在播放着,现在正是本地新闻的时间。女主播好听但始终一成不变的声音传来,下面是一则新闻:国际易学研究会将于3月3日在马来西亚召开为期3天的研讨大会,我市著名易学大师吴洪林将做为特邀嘉宾出席,我市著名企业家李胜利做为大会最大的赞助商也在受邀之列……


深夜,“啊……”,一声婴儿的惨叫传来,李胜利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冷汗已打湿了睡衣,说不出的难受。他下床走到隔壁的房间,敲响了房门,那里住的是他的妻子朱亚丽,他们已分居多时。

“干嘛啊,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吵什么吵?”伴随着不满的嘟囔声,朱亚丽打开了房门。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婴儿的叫声?”李胜利颤抖着声音问道。

“神经病,哪有什么叫声,连续几晚上不让人好好睡觉了,你做梦吧!”伴随着声音,房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李胜利却再也无法入睡,没错,他就是在做梦,他梦到了一个婴儿,浑身血淋淋的,手向他伸着,一边发出令人恐怖的叫声。他去问他妻子,只是一种侥幸罢了。

他走进客厅,蜷缩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身上的冷汗提醒着他,这只是一个梦,可是他的心里却无法平静的下来。那婴儿,那血,那眼神,那惨叫声,无一不在折磨着他的内心。从商二三十年,遇到的挫折无数,可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让他这么无助过。他双眼无神的盯着豪华却空荡荡的客厅,直到香烟燃尽,手指上的灼痛感才让他回过一点神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自言自语道,“对,去找王大师,他一定有办法!”想到王大师,他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光彩。

匆匆的穿好衣服,李胜利出门开上自己的车,火速的往王大师家里开去。

他走后,朱亚丽的房门无声的开了,王亚丽站在房门,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哼”的一声,又关上了房门。



李胜利坐在吴洪林的家里,对面正是本市也是国内闻名遐迩的易学大师——吴洪林。

“老李,这么晚了急匆匆的找我有什么事?” 吴洪林见李胜利神色慌张,也没有客套,直接的问道。

“我,我做了一个梦,是一个带血的婴儿……”李胜利断断续续的描述着自己的梦,想到那梦的情景,他的心里还是一阵发颤。

吴洪林笑了,说:“老李,不就是一个噩梦嘛,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么?!来喝杯茶先。”说着,倒了一杯茶给李胜利。

茶是好茶,李胜利却丝毫没有心思去品尝。“可是我已经连续三天做这个梦了。”

“哦?”听到这句话,王洪林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沉思着,半响没有说话。偌大的客厅一时间陷入了安静当中。

“大师,你看……”李胜利见王洪林不说话,不由急道。

话未说完,王洪林开口了。“你老婆是不是怀孕了?”

李胜利苦笑道“大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已经分居了有半年多了,怎么可能……”话未说完,他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难道是王倩倩?

提到王倩倩,就不得不说李胜利为何如此的信任王洪林了。李胜利与王洪林认识已久,在创业时间,王洪林凭借自己的人脉关系以及自己的易学,给了李胜利极大的帮助,可以说,如果没有王洪林,李胜利绝对不会有如今的成就。而王倩倩,正是王洪林的侄女,他们春节时经由王洪林认识,却不知怎么的,两人就在一起了。用王洪林的话,就是缘分,他也没有过多的干涉。

“大师,莫非是倩倩怀孕了?”李胜利小心翼翼的说道。

王洪林脸色一怔,手指掐算了下,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麻烦大了。”

“大师,怎么回事?我年过半百,尚无子嗣,如果倩倩怀孕,那不正是喜事一件?”李胜利不解的问道。

王洪林叹了口气道:“你五行属水,如果倩倩真的怀孕,由你们认识的时间推算,这孩子却是五行属土,土克水,再联系上你做的梦,对你来说这是大凶啊!”

李胜利大惊:“那这样的话,该如何是好?”

王洪林道:“为今之计,也只有不要那个孩子了。”

李胜利道:“可是倩倩前段时间就说,要给我生个孩子,我还很高兴,如今要和她说不要这个孩子,她怎么可能愿意?”

王洪林叹道:“这就看你怎么去做了,话已至此,我却不好做太多的干预。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李胜利见状,无奈的道:“多谢大师指点了!”

王洪林摇了摇头道:“都不是外人,何必这样客气,不过我再多说一句,如果这孩子要了,你下半辈子,恐怕是,哎,恐怕没有下半辈子了。”

李胜利咬了咬牙:“大师,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李胜利走后,王洪林从窗口看着李胜利的车离去,悠悠的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待续





狼埔军校【我的小确幸】第一轮文风帖用轰雷帖(共搜集有25帖,此为第20帖)

(作者:苇;提交人:苹;提交时间:2014/9/15 10:12:58)

狼埔军校【我的小确幸】第一轮文风帖哆啦A梦队01:半夏[点名:破军@澜] Post By:2014-9-10 20:02:26

细水长流
  
  我叫段军,我出生在中原地带的农村。
  
  一到冬天,北方都是萧萧落木,屋檐上挂着长长的冰棱,刚洗过的头,一出屋,就会变成一根根长长硬硬的冰棍,凛冽的寒风刺骨。这是北方的冬天,真正让人体会到呵气成冰。
  
  家里靠几亩地艰难度日。我的母亲是典型的北方妇女,身材高大,说话爽朗。由于常年的农作、风吹日晒,母亲的皮肤稍显粗糙微黑,手上布满厚厚的茧子,笑起来,额头的皱纹很明显。
  
  母亲平日里常常穿着蓝色的布衣,整个人看上去灰扑扑的。那是她赶集的时候,花了五块钱从地摊上买来的。她说:“这样的衣服耐脏耐穿,干啥子买贵的糟蹋了。”
  
  其实段军知道,母亲是舍不得花钱,在一位母亲的心里,穷自己也不能穷孩子。
  
  这样的母亲,也许在大多数人眼里甚至说不上好看,但是在我的眼里,母亲是美丽的。
  
  母亲年轻时是十里八村的美人儿,十八岁那年,前来求亲的人可以踏破了门槛。母亲是贤惠的,那时候会用缝纫机做衣服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母亲就是个中好手。娶妻当娶贤,更何况还是一个有名的美人儿。
  
  经过对比,姥爷姥姥决定答应隔壁村的老王家。老王家是改革开放后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也是村里最早的万元户。老王家的儿子继承了老王的衣钵,早早辍学在家,也开起了长途运输,人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
  
  在老一辈人眼里,人只要过得去,感情就可以培养。他们这一代人往往都是先结婚再恋爱,还不是一样过得很幸福。
  
  可是母亲并不乐意。
  
  母亲虽然识字不多,却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她不想再找个没有文化的人过一辈子,更重要的是她心里是有人的。
  
  母亲的邻居住着一户段姓人家,是知青插队时留下来的。后来也变成了我爷爷家。
  
  爷爷是老知青,原本有机会返城,但为了奶奶毅然留在了乡下。又因为爷爷是村里少有的有知识的文化人,自然担当起了村上小学教师的重任。
  
  也许因为遗憾,爷爷对父亲管教甚严。
  
  父亲也是个争气的,四岁就跟着爷爷去学校,结果八岁的娃娃不懂的知识,父亲却听明白了。于是爷爷干脆让父亲跟着大孩子们一路读起。十五岁就成了村里的唯一一位大学生,圆了爷爷一生的梦。
  
  父亲母亲的爱情开始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隔壁家的哥哥上小学了,同龄的母亲却要在家里给干农活的姥爷姥姥做饭。母亲常说她个子还没有桌子高,就已经开始成为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了。
  
  每天父亲放学归来,都会看到母亲小小的个子踩在小板凳上,细心地摆放着做好的饭菜。
  
  恰好某一天,父亲学来一句“人约黄昏后”,心里顿觉很适合这样的画面。年幼的父亲不知这句说的是情人间的约会,但可以初见端倪——从那时候开始,父亲心里已经开始有母亲的影子。
  
  母亲三年后终于变成了父亲的校友。在姥爷的邀请下,父亲变成了母亲的小老师。
  
  每日放学后,父亲也不跟小伙伴去抓鱼捉蚂蚱了。老老实实斜挎着绿色布书包装模装样地一笔一划用树枝在院子里写拼音和数字,母亲蹲在旁边听的很仔细。父亲一本正经的样,让深知父亲秉性的爷爷也是啧啧称奇。
  
  稍大时,父亲考上县里最好的初中,而母亲由于家里实在出不起学费辍学了。
  
  村子离县里有十几里路,父亲不能每日回家。父亲离开家上学的那日,母亲用碎布缝了一个书包塞给了父亲。母亲说,在外面不比村里,不要让同学笑话。
  
  结婚后,父亲才知道,那是姥姥准备给母亲做棉袄的布料。那年冬天,母亲是穿着旧衣裳过的年。
  
  父亲家境并不宽裕,爷爷那点工资只能勉强补贴家用,多余的钱那是没有的。父亲不能像其他家境不错的同学那样,可以在食堂天天打菜吃,尽管一份菜不过几分钱。父亲天天就着白开水吃馒头,但看到母亲送给他的书包,再苦的日子也变得可以忍受。
  
  母亲跟着姥爷来县里卖家里刚出栏的小猪。母亲对姥爷告了假,说第一次来县城,想看看城里和村里有啥不同。
  
  母亲在偌大的城里转了许久,手心上的汗打湿了父亲学校的地址。天色慢慢暗下来,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母亲捏着那张半湿的纸片大哭起来。母亲说,这辈子第一次哭地那么伤心。
  
点名:破军@澜====心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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