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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交人:我是伪娘;提交时间:2014/11/13 9:55:20)
明月情缘之剑泪(一)
彼时,正是那千年前洪荒大漠的时代,妖孽横行,民不聊生,天下已被尽毁。唯楼兰为女神之力所护,乃仅存的一片净土。时一能者,名蚩尤,历尽千险,在茫茫大漠中寻至楼兰女神城下,向女神求一神力,为民除害求福。
女神早已为天下苍生悲悯不已,一滴眼泪滴至蚩尤随身佩剑之上。那剑得了神力,化作一红衣少年,眼泪化作了蓝衣少女。
这便是相遇吧。那一日,楼兰古城一下,你一身红衣而立,意气风发。或许同是神力的指引,我抬头看你,你亦看向我。那眼中只有斩妖除魔的壮志雄心。那一刻,我深知你不是英雄,却要做英雄的利刃,而我,只想用一身柔情,为你抚去尘世的浊华。
女神叮嘱一二便挥手转循,已将我们三人送至楼兰之外。
那是最初最危险也是最快乐的时光吧。妖孽的纵行,得到神力的你我,与蚩尤主人的默契却要重新培养。我们过起东躲西藏的日子,寻一处略微安全的地点,躲了几日,再去寻新的居所。我们每日与蚩尤主人一起练功,朝夕相处。那时,曾觉得,若不是有神力,或许,我们也是可以心灵相通的,因为我懂你想要解救天下的决心,你懂我悲悯苍生的心情。
你曾与我说,必定要除去了妖孽,解救了苍生,抹去我眼中悲伤。你叫我信你。我信,可我终是一滴为悲悯苍生而流的眼泪,如何能不悲伤。我只问你,待天下安定之后,与我隐居楼兰可好,你言辞坚定,我亦坚信。却不知,我看透了你,却没有看透蚩尤。
我们开始尝试着去消灭一些弱势的妖孽,再到一些中部的地区,一路行义,辛苦却满足。而我,却渐渐看不清你眼中的神情。我开始留心,从开始的斩妖变成了后来的杀戮,每次除妖之后都见你眼神昏浊,定要吸干了妖孽的血气,已然成魔。你我之间所谓的心有灵犀,早已不在。
我需要一个答案,便问了蚩尤。此时蚩尤早已不是当日拜在楼兰的侠义青年,那眼中有着主宰天下的野心,让我心惊。蚩尤并不隐瞒,而天下妖孽也再不成气候,我无力拦他。看着日渐疯魔的你,我只好选择离开。带着你曾经与我隐居楼兰的承诺,独自回到楼兰。
蚩尤大胜,为天下斩除妖孽,为天下歌颂,刻浮雕。蚩尤手持长剑,剑上挂一蓝色女神之泪项链。众人眼中,你我依旧相伴,而我早已不在你身旁。
明月情缘之剑泪(二)
前景:蚩尤战尽群魔,独统天下,蚩尤之剑已疯魔,女神之泪回楼兰。
今夕:看着楼兰这沙漠中绿洲的美景,分外惆怅,这是曾经两个人厮守的向往,如今却只我一人。思恋,何去何从?
蚩尤得势,称霸一方,打造无数青铜巨人,为其所用,所到之处,无不是清城杀戮,尸横遍野。
常见女神独自悲叹,我想我明白她的想法,那是一种委以重任之后的背叛。蚩尤说为民请命,清肃妖孽,女神那般信任,赐之神力,我亦是那般信任,倾心辅助。如今倒像是狼走虎至。面对如此局势,女神只好重新部署。
人类,一直都是神妖眼中最脆弱懦弱无能的种族,抑或也将是最能懂得人类这些年所受之祸的了吧。黄帝,便是被女神选中的人类。我见过那个孩子,仿佛见到当日的蚩尤,然而我知道,他们是不同的。
因为是人类,虽有心战蚩尤,但是力量总是有限的,女神将上古龙族之魂赐予了黄帝,龙魂可助黄帝,也可封青铜巨人。黄帝携龙魂,战蚩尤,连破青铜巨人,一时间已于蚩尤节节败退,后蚩尤藏身一处,似蛰伏待发,然而转机就在此时。
楼兰古地迎来蚩尤一族的一脉,前来向女神投诚。
那日,我在女神身边,知道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彻底击垮蚩尤,也是再次见到你的机会。所以对于他们提出的条件,我没有拒绝,女神也没有。
蚩尤黄帝之战持续很久,人类的势力逐渐强大之后,一些蚩尤一族的边支受到了人类的敌意。而蚩尤的所作所为也为他们所厌恶。投诚是知道蚩尤大势将去,也是向女神求一个保障。他们引我们去蚩尤最后的藏身之处,而战胜蚩尤之后的条件,是将女神之泪带走,以佑族人。
到达的那个黄昏,夕阳唱晚,刚步入那看似空旷之地,便有青铜巨人从四周拔地而出。沙漠中的恶战,一触即发。我跟黄帝没有在这些普通的青铜巨人身上过多停留,快速的解决了,因为在他们身后,那最高大的青铜巨人才是蚩尤最后的王牌。
那是蚩尤建造的最强大的青铜巨人,天魔神。龙魂出,封天魔神。蚩尤持剑与我们对峙着。
那时,我看到了你,虽然,我知道也许你已看不到我。你仍然在蚩尤身边,为蚩尤的野心疯狂着。
血肉之躯无法近身的杀戮,手持龙魂的黄帝也为之踌躇。我走到蚩尤身边,没有犹豫,他也没有,剑形的你斩向人形的我。
疼痛,蔓延全身,没有死,没有流血,那些人类的症状都不会出现在我身上。只是受伤之处变成水汽徐徐蒸发。那一刻,我在你眼中,再一次看到了自己,还有你眼中的诧异,惊慌和愧疚。原来,我们终究是神力共铸,原来,我们的心有灵犀依然还在,原来我真的可以用自己为你抚平魔心。
蚩尤战死,蚩尤之剑魔心尚存锁于楼兰。黄帝灭蚩尤,为人类统领。为防蚩尤之祸再现,收龙魂,镇楼兰。女神之泪,践行承诺,被蚩尤一族支脉带走。
至此,剑锁楼兰,泪走他乡。
和母亲交谈后,事情的原委大致清楚了,倪北没有太多感觉,十多年的时间足够抹去那个存在时间不多的生命。
秋季悄然而至,每当这个季节,人们都能看到那个男孩带着相机,在城市里捕捉季节的气息。今年的照片拍回来,放在电脑里翻看。每一年相同的地点,前些年桥口转盘栽植的绿化,这些年已经成景;前些年南城区开发的路段,这些年已经繁华;前些年步行街口超市家流鼻涕的女娃,今年也已经梳着学生头,穿上了校服裙。一如拿相机的男孩自己。从记事起,不知因何而起的习惯,毫无理由的坚持了这么多年。将每个秋天记录,给自己看。
手搁在相机上,下巴搁在手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相机侧面。细细地翻看每一张。旧景新貌,每一片树叶,每一个路口和每一个人。和,那个人影。
那个人影已经陪伴在照片里三年了,母亲和自己说明真相的那年秋天。十五岁的身形,像极了十五岁的自己。模糊,看不到脸,有时是在街的对面,有时是在树的背面,有时是在拐角的商店窗口处。
第一次发现那个人,是在那年翻照片的时候,人影出现在每一张里,倪北觉得自己被跟踪了。20岁的男孩,安静寡言,那一刻恐慌了。一段时间过去也没发生什么,恐慌渐渐消失,突然对那一抹身影产生了好奇和依赖。20岁的男孩,没有太多朋友,开始好奇那个如影随形的人,像极了自己的人,是什么人,究竟长什么样,为什么总是远远望着自己。
今年的照片,他依然在,每一张,每一张。树后,路口,然后消失在了路口!
倪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消失,往年每张都在的!
他手指快速地点击着,来回翻看着照片,怎么会?那身影最后消失在了一个路口,没有再出现。后面每一张都不再有,那人消失在了路口。
呆了。倪北静静地看着屏幕,看着那人最后消失的路口。那里往年是没去过的,今年是那天走过前面的巷道,不自觉走了过来。倪北有一些难过的,三年前的出现和陪伴。他看着那张照片,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地站了起来。照片上LED显示屏亮着红字的建筑物,记得自己以前从不去那里,但是这么熟悉。
倪北将照片拷进手机,从柜子拿了外套,匆匆赶了出去。
秋天温度不低,风吹着也有些凉意。清洁工们清晨扫过的人行道上,又散落了一些落叶,天阴盖着大地。
倪北在楼下拦了辆车,往照片里人影最后出现的地方去了。
倪北在建筑对面下了车,看着这建筑。这是一栋至少有二十多年的建筑,位于老城区较中心的位置。因为家早就搬到靠近新城区那边,一般倪北很少会过来。那天也只是随便溜达过来的。看着建筑前LED显示屏上翻动的文字,没什么异样。倪北便恍过神张望着寻找。
找一个人并非难事,可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何况只是找个人影。
穿过道路,到达对面,最后出现的树后,果然不会有。再四处看,道路从这里看向尽头,建筑前的院子都没有发现那个踪影。
倪北有些自嘲,执着地追到这里是为什么?不过是个人影罢了,出现的还有些灵异,还曾经吓到过自己。他呆呆地站在树下,看着路口红绿灯交歇,车来车往,有片片落叶悄悄抚上他的肩头。又一个红灯亮起,车辆纷纷停住,人行横道上行人走过。倪北定睛一看,看到了那个人影。
他匆匆跑到路口,绿灯早已亮起,那人停在了路的对面看着他。第一次,这是第一次真正看清那个相貌,以往在照片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十八岁的自己。十八岁的自己站在街的另一头和自己对望着,他吃惊地将手里的手机掉到地上。
现实生活中,有多少人会有这样的经历呢?活到二十岁的时候,生命里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存在,不在生活里只在照片里。活到二十三岁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这样非科学的存在后,这个存在消失了。然后在二十三岁的某一天,你和这个存在隔着一条道路,对视着。而这个存在,是十八岁的自己,至少长着自己十八岁的那张脸。这是现实吗?显然不会是,倪北是这么认为的,即使此刻正隔着街看着那个人。要过去探个究竟吗?
那个人没有动作,安静的和倪北对视着,短短的人行道,似乎是五年的时光或者更长。倪北踟蹰着。
踟蹰间,已经几个红绿灯交替的时间过去,街对面的人转身要离开。倪北慌忙往跑向对面。
车祸只需要一秒,骨头碎裂的声音其实很沉闷,血液从身体里流出的声音其实很微弱。倪北躺在地上,摔落的瞬间眼花了,视线里只有醒目的LED显示屏上滚动的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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