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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埔军校第36期【端午粽香】第一轮文风及轰雷帖(共搜集有37帖,此为第31帖)

(作者:林小琅;提交人:嫣小贝;提交时间:2015/6/30 15:19:27)

狼埔军校第36期【端午粽香】醉花荫第一轮小说01:乐正【点名:海天@凤鸣】 Post By:2015-6-21 20:00:54

韩云景结婚了,新娘不是他喜欢了十年的许夏。
  韩云景喜欢许夏不是秘密的秘密。他并不是家长老师眼中的乖孩子、好学生,为了与父母抗争所谓的“自由”,中考最后一门考试,他缺考了。最终,父母把他送到了姥姥家读高中。姥姥家的高中在当地很有名,通过家里的关系,他在军训最后一天插到了高一三班。当班主任王老师领着他到操场上见同学时,他看到了孤零零坐在凌乱的凳子上的许夏。
  许夏有些沮丧,平时训练十分标准,教官总是表扬她,谁想她会扭了脚,然后退出代表高一三班军训大演练的方阵?看着同学们挥汗如雨地英姿勃发,她既羡慕又失落。韩云景就是看到了这样并不精神的许夏,而许夏因为几天的风吹日晒,不仅瘦了许多,而且早已经晒成了“黑人”,这样的许夏称不上好看。偏巧韩云景对面部表情十分精彩的许夏注意了起来,觉得瘦巴巴黑黝黝的许夏还挺可爱的。也因为许夏不用训练,她成了韩云景在学校里认识的第一个同学。简短的自我介绍后,韩云景和许夏聊了起来。许夏待人落落大方,性格爽朗,让韩云景很舒适。
  这一次的交谈并没有让许夏留下深刻的印象,许夏每天没心没肺地和自己新认识的闺蜜“小萝卜”罗好吃饭聊天做作业,完全想不起来新来的同学曾经和她聊得很欢愉。
  韩云景闷闷不乐,但也无法,幸好男生宿舍每晚的卧谈会多多少少会提到许夏,高一年级的风云人物。许夏的种种事情多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比如许夏助人为乐,看到有同学装书的袋子破了,她把自己的袋子给了别人;再比如,许夏竞争主持人,思维敏捷,表现耀眼;许夏白起来后,看上去居然是班上最好看的女同学……
  韩云景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值日生,上完物理课,他跑去擦黑板。许夏刚好路过,她皱着眉头看着粉笔沫横飞,于是好心地拿起抹布帮韩云景一起擦黑板。在擦黑板的间隙,作为班干部的许夏还顺便问了问新同学的生活起居,然后鼓励了新同学。这样的举动,现在想起来,会觉得当时的许夏特别好笑,跟小老师似的,但多年后,韩云景想起这一幕,依然会微笑。当然,多年后,韩云景找到许夏后,问起她这件小事时,许夏早已不记得了。许夏唯一记得的事,就是那一次的化学考试的排名。
  化学老师十分个性,每次大考小考都会把名次贴在门口,大家一窝蜂跑去看自己的排名。许夏第一次发挥失常,第八名,第一名是韩云景。站在最外面的韩云景回头的瞬间看到了许夏,许夏恰好抬头打量这个杀出来的“黑马”。这么四目以对,韩云景居然感觉很害羞,于是微笑地点了点头,谁知许夏把这个误会当成韩云景的炫耀,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了。韩云景顿时呆了,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多年后知道这个答案,他哑然失笑,居然如此,他还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韩云景对许夏的喜欢还是没有瞒过大家,于是男同学们开始明里暗里地打趣韩云景,并在许夏路过的时候,挤眉弄眼地大喊韩云景的名字,然后哈哈大笑。韩云景慌乱中感到一些甜蜜,而许夏感到莫名其妙。放学后,韩云景在同桌故意的催促下,跟着刚走出教室门口的许夏面走回宿舍。看着前面抱着书本的许夏,韩云景跟同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显得很不上心,当然许夏不知道后面有一个“尾巴”,虽然并不能很清楚地听到许夏说话,韩云景觉得这样足够了,至少比对许夏一无所知好。这成为韩云景高中时代最隐秘的幸福。
  这样的幸福被许夏转学打断了。因许夏爸爸的工作调动,许夏跟着转学去了别的市。韩云景至此跟许夏断了联系。韩云景几次想从小萝卜那打听消息未果,终于开始发愤图强,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学习上,他坚信大学时他会遇见许夏,毫无缘由的坚信,莫名其妙的坚信。
  韩云景以高分考入北方某名牌大学,但许夏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他没有如愿遇见许夏,他遇见了同班同学刘熙。刘熙的爸爸是许夏爸爸的原同事,于是韩云景经常从刘熙这里打听许夏的消息,哪怕许夏小时候的趣事。









狼埔军校第36期【端午粽香】第一轮文风及轰雷帖(共搜集有37帖,此为第32帖)

(作者:林小琅;提交人:嫣小贝;提交时间:2015/6/30 15:19:56)

狼埔军校第36期【端午粽香】醉花荫第一轮小说02:乐令【点名:梦之队@糕】 Post By:2015-6-21 20:01:05

  唯有清香似旧时
  
  一
  
  巷子很深,一色的青石板,两侧是砖墙。砖墙的下方,苍苔已经高过了膝盖。
  
  弄堂深处的一座跨院。
  
  她扶着墙,慢慢跨过门槛,坐到廊下的轮椅上。雪后的空气清冽,阳光却是温润的。
  
  老伴把毛毯盖上她膝。多年的类风湿,年轻时跟着地质队到处跑不觉得,也没放在心上。这几年,则是连走动都困难,得靠轮椅代步。
  
  过了年,七十四了。
  
  她默默计算着年龄。人一上岁数,病痛就来,类风湿、糖尿病,他的冠心病,总之,药已经离不了。
  
  他从屋里出来,说要去弄堂口的饭馆炒两个小菜。
  
  “药带好。”她提醒老伴。去年他去买菜,刚出巷子口便倒下,幸好有相熟的路人火速取药给他服了。
  
  她总是后怕,有时半夜醒来,都会不由想,他若出了事,留下瘫痪的自己和痴痴傻傻的女儿,日子怎么过。
  
  所以她每次都提醒他带药。哪怕他只是踱一圈就回来。
  
  “伊拉肉丝炒得老嫩额,”说着她又加了句,“清炒虾仁,小雨欢喜吃勒,侬勿要忘记特了。”
  
  “嗯,”他应着。
  
  二
  
  他穿过院子,把门虚掩上。
  
  早年的弄堂两边各住一户人家,虽在弄堂里开着角门,两家人却另由他门出入。这弄堂,更多是方便路人来去。
  
  临街那一大排屋子,先是做了合作社的店面,如今则开起了大型超市。剩下的,住进了许多人家。最为宽敞的主宅,做了镇上派出所的办公处。前些年,派出所迁往别处时,许多亲友都劝他把房子要回来,他也只是笑笑。
  
  风风雨雨经历得太多,承受得太多。许多东西,都看得淡了。
  
  三
  
  她坐在廊下。
  
  一个小院子,被围墙分成了两半。
  
  刚从甘肃退休回来时,围墙那边的派出所,整天人来人往。这些年安静下来。
  
  围墙是解放后砌的,五十年代初,她第一次跨入这院子时,还很新。如今却也石灰剥落,露出里面的青砖。有一些蕨类,从砖的缝隙里生长出来。
  
  日子,起初是一天天过的,象风筝的线般,可以拉得很长。
  
  等到回头看时,却如一本一本的线装书叠加着,一年年地,摞得很高了。
  
  她想到第一次走进这院落。
  
  那时,她刚从医专毕业,整天笑笑的,医院里上上下下都喜欢这个嘴角一抿都有着深深酒涡的女孩。有个曾是她病人的军官更向组织提出要娶她,组织同意了,派人去了她家。
  
  可是,她有自己心仪的人,彼此已经谈及婚嫁。
  
  早年留过洋、先后娶了两位妻子,经历复杂的父亲,已能觉出大环境的山雨欲来,却依然在那个晚上,握着她的手,郑重地交到他手上。
  
  灯下是母亲的泪眼。
  
  于是,身着淡蓝细格子旗袍的她,拎着小衣箱,第一次离开上海,随他来到此处。然后便一路向北向北,直到甘肃。
  
  四
  
  甘肃的风沙真大。
  
  水利部修水库,勘测队先得到处跑,他和她都是医生,那些年,是难得见面的。
  
  后来有了女儿华。没有人手,他请了假,把未满周岁的孩子送回老家。
  
  她还能记得那一天,拖拉机拉着父女俩跑得远了,她猛地想起什么般,拼了命追了去,把自己贴身戴的一枚老玉,认认真真挂在女儿的项上。
  
  她知道,从此自己的心,都要被这千山万水分成两半,再不能完整。
  
  但老玉并不能带给华一生的安康。五岁那年,持续的高烧之后,华对周遭的所有认知,便永远地停顿不前了。
  
  五
  
  腊梅的清香在整条巷子里浮动着。
  
  这是芩姨家墙角的一株腊梅,这时节,开得正好。
  
  那年芩姨回老家过年,小小的我被母亲牵着手从青石板上走过,也是有这样的香味,轻轻地绕鼻而来。
  
  许多的记忆都渐行渐远,只这一缕幽香,还是一如当年。
  
  足音在巷子里传得很远。
  
  门虚掩着。门上的铜环,曾经踮着脚都够不到,后来便伸手可及了。
  
  姨丈退休后,携芩姨返回旧居。
  
  读初一那年,家里出了些变故,我便被芩姨接了来,在镇上的中学读过一阵子。印象中那段时间总在下雨,黄梅天也特别的长,放学穿过长长的巷子,弄堂里的风总能把雨带到身上来。
  
  那时伸手已能够到铜环。
  
  铜环的声音穿过沙沙的雨,总是撞到对面的墙上又传回来。然后门会很快打开,门后现出芩姨的笑脸。
  
  芩姨是母亲的二姊,比母亲大了近二十岁,虽在北方呆了三十多年,口音还是这边的,总是“小囡小囡”地喊我。
  
  华姊那时快三十了,皮肤白得如瓷,异常的清秀,很少下楼来,安静地不说话时,与常人一般无二。有人劝芩姨把华姊嫁出去,但芩姨不同意。
  
  芩姨说,阿华是样样都要靠别人的,连我都觉得累,谁会永远善待她?一旦有了孩子,既教育不了,对孩子也是个悲剧……
  
  这便是芩姨反对的原因,言辞间却有份淡淡的无奈。
  
  华姊曾有个弟弟。文革时,两派红卫兵武斗,小孩子不懂事,跑去看热闹,不知谁的枪械走了火。当时姨丈正被隔离审查,芩姨闻讯赶到,看到青被单下的小小身体,当即就晕了过去。
  
  这段经历,芩姨是淡淡地说的。当晚我却怎么也不敢独睡,跑到楼下赶走姨丈,挤进了芩姨的被窝。
  
  六
  
  两层的木楼,开间很大。芩姨的腿脚不便,卧室便做在楼下。踏着木楼梯上去,中间也有个大客厅,客厅对着院子的一侧,是十多扇雕花排窗。东边的大房间,华姊住着。西面的隔成了两个单间,向南的那间,芩姨说,要单留给小语。
  
  房间里的窗户是上下开启的,打开时,要从下面向外推出去,用支架支起来。一般只开中间那扇。有一年暑假来芩姨家小住,竟然发现那一整排都是窗,都可以推上去。窗子下面的木墙,更是可以一块块拆下来。
  
  房间下面的院角,用石块垒起来的花坛里,种着芭蕉树。初一的功课轻松,作业总能在学校完成,芩姨他们睡得早,我便从楼下的书房里找书读。在雨打芭蕉声里读着宋词,心是宁谧的。
  
  姨丈有时也会上来,看看华姊是不是睡得好。
  
  有一次听他跟父亲谈话,说对这个女儿,总觉得愧疚。
  
  芩姨也叹着说,最担心的便是阿华,夫妇两人年纪都大了,一旦去了,阿华怎么办。
  
  母亲握住了她手。芩姨不说话,慢慢地,眼圈湿了。
  
  母亲只比华姊略大几岁。当年华姊高烧不退,被外婆接到上海去看病,陪她最多的,便是妈妈。后来华姊谁都不认识,但只要一听到妈妈的声音,便会“小姨小姨”地喊起来。
  
  妈妈虽然不说话,但我明白,她已将照顾华姊的事应承下来了。芩姨一生好强,更不愿麻烦别人,后来还是打听了几处养老院,作了些安排。
  
  姨丈虽学医,古文字功底是极深的,喜欢收藏。早年家底颇殷实,是独子,家中老人也支持他的雅好,据说藏品中有板桥的墨竹,唐寅的仕女,还有许多的扇面,都是真迹,经过多次运动,不知散落何方了。
  
  有一次在书房,见到姨丈刚写完的字,墨汁犹淋漓未干,我轻声读出来“人间万事消磨尽,唯有清香似旧时”,读完我笑,我说这是陆放翁的。姨丈眼睛一亮,呵呵说“小姑娘,当引你为忘年知己”,遂翻出许多他的宝贝一一讲解,最后叹着说,可惜许多真正的好东西都没了。
  
  姨丈学的是西医,一把手术刀救治过许许多多人,自甘肃回来后,倒研究起中医来,且颇有心得。晚年不集什么了,除了木刻竹刻,也有远远近近的人拿了东西来请他鉴定,却十有八九是赝品。兴致来了,老人家会约些朋友品品茶,身子骨很硬朗,虽然有冠心病,快八十了,依然背脊挺直,不显龙钟。
  
  






狼埔军校第36期【端午粽香】第一轮文风及轰雷帖(共搜集有37帖,此为第33帖)

(作者:林小琅;提交人:嫣小贝;提交时间:2015/6/30 15:20:27)

狼埔军校第36期【端午粽香】梦之队第一轮小说01:乐正【点名:海天@裂石】 Post By:2015-6-21 20:00:23

谜局


我们生存的这个空间,人人都知道,是地球空间。人类在这地球上,存在着不到亿年。我们从出生下来的那天,就只能被动地活在生命自然进入的时间和空间里。从来没有人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开了地球空间,那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也不是真的没有人想过。
至少,这一刻,上官婉儿突然就问自己:“我的那些亲人们,他们死后都去了哪里,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够让我们在另一个地方重逢?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地方,能让活着与死去的人再见一面,就算要我性命,我也愿意去一见。”
她想见的人,是魏鼎。

魏鼎,这个公认全天下最美的男子,就那样静悄悄的死了,死时二十岁还差两个月。他死在和西门玉的决斗中。
当然,那些只是西门玉对外的传言。
魏鼎真正的死因,是死于中毒。
他在比赛的前夜,被人在食物中投毒。那时正是七月中旬,桂花开得最灿,魏鼎和上官婉儿坐在野外的大石旁,一边吃着精美的点心,一边观月聊天。上官婉儿记得,那夜魏鼎穿着上官婉儿亲手给他裁好的衣袍,爱怜的看着她,和她说了好多话。第二天就是决斗之日,可是魏鼎根本就没将西门玉放在眼里。人生中没有什么事比相聚更重要,今夜是婉儿十六岁生日,他不会为了决斗而忽略生命中最亲爱的人。所以那晚他没有练剑,带着上官婉儿,远离护卫,到这僻儴之地相坐而聊。她开心极了,一边听他讲生平最快意恩仇的事,一边陪着他吃那些点心。她吃得很慢,她的心思就只是放在魏鼎身上,放在他讲的那些故事和传奇上,甚至有一段时间,她都忘记了手中的点心。魏鼎讲完后,两人相视大笑,最后魏鼎将她抱在怀中,两人相拥着,幸福如流水,在静静流逝的光阴里让两人幸福得浑忘了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天明了,决定的时候到了。
在等待魏鼎归来的时间里,上官婉儿亲自下厨,做了魏躲最喜欢吃的盐水兔。
他根本就不担心魏鼎会败给西门玉。
这么多年来,西门玉一直就是魏鼎的手下败将,这次也一定是。
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那只盐水兔,魏鼎这辈子再也吃不到了。
她等来的,竟是魏鼎的尸体!

在出殡与下葬的日子里,她竟然没掉下一滴眼泪。
她倔犟地迎来送往。
魏鼎生前交游甚广,好友遍天下,来送葬的人不知凡几。每个人都安慰她,要她节哀顺变。她只是默默还礼,迎客、送客,木无表情,仿佛,死的是和她毫不相干的人。这让了解她的人无比担心,因为这绝不是她的个性,那样一个深爱着魏鼎、可以为了魏鼎生,也可以为了魏鼎死的人,现在魏鼎真死了,面对这样大的噩耗,她是怎么做到这样从容的,难道,那些恩爱,那些海誓山盟,竟全是假的?

不少人隐隐觉得,该有大事发生。
可是,什么也没发生。
日子平静的溜走,转瞬就是三个月后了,上官婉儿除了话语少了,从未见有什么激烈的举动。这样人们松气放心的同时,也终于慢慢就忘了她。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都承受了怎样的悲伤。
因为她已暗中调查清楚,魏鼎绝对不是死于决斗,而是中毒!
那毒下得极其的巧妙,是下在食物中的。那是一种极奇特的毒,无色无味,而且不会立即发作。据魏鼎生前秘友推测,毒应该就是下在那些点心里。可她想不通,那点心魏鼎当然吃了,她同样吃了。那晚,她就是那样边吃点心,边听魏鼎讲江湖,讲人生,讲得她热心澎湃,也爱意盎然。那点心是她托人订制的,谁会要他们的命,而且,只要了魏鼎的命,她吃的,一点也不比魏鼎少啊?

她知道她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里。
下毒的人既然能够无声无息毒杀魏鼎,就一样可以杀掉她。
她之所以还活着,那只不过是因为下毒的人以为她还不知道真相,所以构不成威胁吧?
这个人一定就是西门玉。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必须淡定,千万不能惊动西门玉。否则,一定引来杀身之祸。她不是怕死,她只是知道,自己死了,魏鼎的仇就再也无法报了。为了魏鼎,为了这个生命中可以连生命都一齐托付的男子,她必须活下去。活着,才能给魏鼎报仇!

只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西门玉突然上门,找到她。
她更想不到,西门玉一来,就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一定要给魏鼎报仇,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死在决斗中,而是死于中毒!”
她当然知道魏鼎死于中毒,她只是不知道,西门玉为什么要告诉她真相,难道,西门玉对她已经有了怀疑,而只是试探她?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问:“西门公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西门玉说:“因为,我已查出了下毒的人。”
她心中一紧,想也不想,问道:“是谁?”
西门玉说:“是你,就是你自己,上官婉儿!”

她很快就被捕了。
证据的认定很简单。西门玉本就是高手,他在决斗的时候,已看出魏鼎神色恍忽,而且似在忍受极强大的痛苦。他的第一感觉,就是魏鼎中毒了,然后,魏鼎一头栽倒,死了。他报了官,当场解剖了魏鼎的尸身,在他的胃中,提取了食物残留,很快查明,魏鼎确是死于食物中毒,致毒的食品,就是来自他前夜吃的点心。而那些点心,是上官婉儿送的。
结论出来后,西门玉只有一件事想不通:“上官婉儿那么爱魏鼎,为什么会毒杀他?”
他怎么都想不通这个问题,所以他才来问上官婉儿。
十天后,本已入狱的上官婉儿,突然托人带话给他,她准备认罪,并且在认罪前,要告诉他毒杀魏鼎的真相。
他本来很忙,但无论怎样忙,这件事他都会来。
所以,他很快就去狱中,见到了上官婉儿。
他说:“我很忙,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魏鼎?”

上官婉儿反问:“你们都说我毒死了魏鼎,那为什么我同样吃了那点心,我却没有中毒?”
西门玉说:“很简单,你当然是事先已服下了解药。”
上官婉儿笑了,因为这个解释真的天衣无缝。
她突然问西门玉:“那么,西门公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死?”
她这句话说得很轻,仿佛不经意的一问,西门玉满心却都已是震惊,觉得这一问说不出的诡异,忍不住道:“我活得好好的,干吗要死?”上官婉儿说:“血债血偿,本就理所当然,你杀死了我最爱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过你?”这句话同样那么轻,却那样决绝惊心,西门玉突然就有了一个预感,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去杀魏鼎。他在临死前,喃喃道:“冤孽!”就来得及说完这两字,他就死了。也就是这短短的两个字,上官婉儿同样心中就有了感应,这感应很奇怪,它来得那样自然,就象是一个常识,就象生来就应该知道,并且相信,西门玉绝不可能毒杀魏鼎!
她深深的看向西门玉,看向那双虽已死去,却充满不解的眼睛,她突然那样绝望:难道,魏鼎真的不是西门玉杀死的,如同西门玉坚信杀死魏鼎的人,是她上官婉儿一样?
难道,从头至尾,她,还有西门玉,都是无辜者?
那,杀死魏鼎的人是谁?

她来不及想了。
她重金买通狱卒,让狱卒告诉西门玉,说她已承认毒杀魏鼎,并要告诉魏鼎,为什么她要毒杀西门玉。她将西门玉骗来,就是为了替魏鼎报仇。她的身上,已经被“离魂香”薰过,在她和西门玉谈话的时候,毒香早已不知不觉,一丝一缕被西门玉吸下。她果然杀死了西门玉,可是她却迷惘了,难道,她真的错杀无辜了?西门玉死前的那份迷惘,是那样真切而自然的流露,那绝不是一个作伪之人可以做假装出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魏鼎究竟是怎么死的,他胃中的毒物又从何而来,他究竟死于何人之手?
她来不及想了,虽然她已服下解药,但是,这离魂香之毒是无解的,她只不过比西门玉稍晚死一会而已,她已无法去查明真相了。她突然觉得那样累,在临死前,她突然想,我们死了之后,都去哪了,如果这地球之外,真的有那么一处地方,所有活着和死后的人都会相聚,她一定会拼尽一切去那里,也许只有那时,她才能彻底知道,魏鼎究竟是如何死去的。

她倒在地上,满嘴都是血,呼吸已经停止,狱卒正在慌忙奔进,她仿佛能看到这无尽的世上,人们的身子一点点缩小,缩小,缩成蚂蚁,最后成为一个小点,最后小点也没有了,只剩了茫茫天地,她一下子飘飞在天地间,她在心中轻叹,我来了,魏鼎,等我。





狼埔军校第36期【端午粽香】第一轮文风及轰雷帖(共搜集有37帖,此为第34帖)

(作者:林小琅;提交人:嫣小贝;提交时间:2015/6/30 15:20:44)

狼埔军校第36期【端午粽香】梦之队第一轮小说02:乐令【点名:采薇@薰薰】 Post By:2015-6-21 20:00:36

机械之心

  科技大厦的9楼有个很萌很萌的保洁员叫戴妍琦。

  戴妍琦圆圆的小脸,弯弯的眼睛,笑起来跟花儿一样。她的工装是一条粉绿色连身小洋装,腰身很窄,裙摆很蓬,外面罩着缀满层层叠叠荷叶边的围裙,白色吊带袜,银色圆头小皮鞋。总之这么说吧,这个保洁员从头发丝儿到脚趾甲都百分百符合这栋大厦里的宅男们的庸俗审美。不乏2楼的工作人员乘电梯直达9楼兜一圈后再步行下楼,N部电梯间里的按键“9”都比其它数字磨损明显。

  戴妍琦很勤劳,不说话,每天在来上班的大队人马到来前她就已经结束保洁工作,安静地站在电梯口,甜甜地笑着等待。

  肖时钦通宵未眠。昨天组员交上来的方案简直是哔了狗了,堪称一份BUG总动员,强迫症晚期患者肖时钦等不到第二天,连夜动手开改,等到全部改完的时候一看时间,得,洗脸刷牙上班吧。电梯启动时的轻微失重感让他晕了一下,接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一阵淡淡的香气袭来,暂时安慰了这个昏沉暴躁的人。

  望着眼前的甜美笑脸,疲劳至极的肖时钦也忍不住回报以一个笑容。不得不说,每天枯燥的工作开始前能看到这样的秀色是一种不错的福利。肖时钦很喜欢这个又软又萌的小家伙,甚至对她常常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知道这很离谱,但感觉又很真切。就在此时,那种感觉又浮了出来,已经擦肩而过的人突然停住脚步,掉转头来,走回戴妍琦面前。

  这种情况下正常台词是:“妹子,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肖时钦是宅,可又不傻,他寻摸了一个比较潇洒的站姿,微微低头,张开嘴巴,就要问出那句话。然而,他最终自嘲地笑了,用力敲了敲自己沉重的脑袋,无奈地转身走了。戴妍琦的笑容始终没变,面向肖时钦离开的方向。忽然“咔”地一声轻响,在清晨寂静而狭长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肖时钦走远了没有听到。戴妍琦浅棕色的瞳仁中竟像是浮起一层悲伤。

  一间间办公室陆续被打开,一盏盏黄光节能灯亮起,叮叮叮的电梯声和铃铃铃的电话声连成一片,新的一天开始了。科技大厦每天都这样,工作枯燥、严谨、乏味。

  肖时钦勉强应付了一上午,终于逮到空喝了杯牛奶,睡意愈加浓烈起来。他刚在办公桌上趴了不到两分钟,就听见外面响起一阵喧哗,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忍无可忍,接通内线电话:“外面什么情况?”大约十秒钟后助理回答:“戴妍琦1号刚刚停止工作了。”

  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机器也是如此,机器人当然也是如此。只不过,相对于人类“死亡”这个决绝的词语,机器人的死亡有一个更客观更柔和的说法——停止工作。就在刚刚,科技大厦里广受大众喜爱的机器人戴妍琦1号停止工作了。

  肖时钦的心脏梗了一下,满脑子“我要睡觉”的呼喊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是的,戴妍琦1号停止工作了。他努力消化这个情况之后严肃地质问助理:“怎么现在后勤部人员都不负责机器人寿命监察吗?即将停止工作的机器人没人负责回收?”这个问题是相当严重的。戴妍琦1号只是个保洁机器人,她突然停止工作可能只会掐死一台吸尘器或一块抹布,但如果是十楼的按摩机器人也如此效法就事儿大了。

  “呃……”助理语塞,这确实也不是他的负责的工作。

  “好了,你去督促一下后勤部,不要再发生类似状况了。还有……”肖时钦用力揉着疼痛的太阳穴,他突然萌生了批量生产戴妍琦型保洁机器人的想法,并且他相信这个提议一定会受到所有同事的热烈欢迎,“把戴妍琦1号的研发人的资料发给我。”

  内线电话里听到快速的键盘敲击声,助理在查找资料,片刻后回答:“戴妍琦1号研发人的姓名就叫戴妍琦,已于八年前去世,死于……花吐症。”

  花?吐?症?是这三个字吗?肖时钦努力把刚才听到的三个字在脑袋里面拼凑出来,三个字后跟着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你特么跟我闹呢?肖时钦摔上电话,踢开办公室门,大步走到惊恐不安的助理旁边,直接把他桌上的显示器掰向自己。

  没错,是这三个字——花吐症。

  鼠标快速转动,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中,圆圆的脸,弯弯的眼睛,笑得像花儿一样。女孩的面貌并不如戴妍琦1号那样完美无缺,但任何人看到这张脸,都知道这就是戴妍琦1号的设计模板。肖时钦傻在电脑前,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离开母校的时候,有个矮矮的女孩子在他身边跳着说:“学长最厉害了!我最喜欢学长了!我以后也会进学长的公司跟学长一起工作!”

  下班前,忐忑的助理进来询问:“老大,批量生产保洁机器人的计划案要着手了吗?”

  肖时钦坐在电脑前,一直盯着显示器的眼睛都没有闪动一下,许久后才回答:“现有技术做不到的,算了吧。”眼前,是他在万能搜索引擎上找到的答案——花吐症,因单恋加重而痛苦就会吐出花瓣的病症,得到心爱的人的亲吻即可治愈,三个月内无法治愈将死亡。

  再见了,戴妍琦1号。再见,戴妍琦。




狼埔军校第36期【端午粽香】第一轮文风及轰雷帖(共搜集有37帖,此为第35帖)

(作者:林小琅;提交人:嫣小贝;提交时间:2015/6/30 15:21:01)

狼埔军校第36期【端午粽香】第一轮海天队小说01:乐正【点名:泡沫@醉舞】 Post By:2015-6-21 20:01:39

一网情深

题记:也许,只是爱了。

她是一个安静女子,有一个安静的名字:田思静。一份安定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没有太多压力,闲暇时分不喜欢逛街,反而是去逛逛论坛。
在论坛她给自己注册了一个别样的名字:美伢。
在五月吧论坛已经很久了,她没有想过会有那么样一个男人静静的陪着自己走过一程山水一程雨。
她不是在五月吧认识他的,是在一个文学论坛。最初也不太熟悉,只是互相读着对方的文字,也知道有一个集体的文学群。也许喜欢孤独惯了,宁愿在论坛上与大家相聊两句,也不乐意加私人Q。直到有天论坛站台信息里他发来简讯,邀请她一观近期的一档论坛活动。带着一份好奇,也或许刚好那天的心情非常好,总之她超乎寻常的加了群。所以他有了她私人的联系方式,她也有了他的。
可网络却似一片死海,各式各样的人可以在海里浮浮沉沉,却也可以不见踪迹。有一天,她在五月吧论坛玩一个游戏,急缺人手,人缘不好的她突然有些无措,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他。怀着试试看的心情,敲开了他的窗。
张爱玲说,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刚好在那里。
是,他刚好在。
对于她的求助,他什么都没说,就义无反顾的帮忙了。
他没有沿用文学论坛的网名,而是半调侃似得道:既然你注册美伢,我就注册广志吧。她也被他逗乐:那我们应该赶紧收个儿子蜡笔小新。
人是贪心的,而且也是惯性的,有了一次的帮忙,就会有二次、三次,更多次。接触,也在这样的游戏里频繁起来。
可是除了那唯一一次的调侃,日常版面的交流,以及Q上的一声呼唤,他们再没有别的交流。
除了五月吧,他们也还是在文学论坛写文章。散文、小说,都写。她将现实和网络如揉面一样,揉进文字里。也许言语仍然无法表达她满腔的胸臆,可还是尽可能的去书写。仿佛世间的一切,只要与文字想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也不主动找她,从不。
只是一遍遍读她的字,更多的是读她的小说。她的散文也是极好的,写一天美好的天气,写自己豢养的俏皮的猫咪,写同事之间平日里的嬉笑怒骂。可他更喜欢读她的小说,因为他知道小说里的“她”才是真的她。他想懂她,就像她对文字一样,他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随身带着。
网络的感情太虚无缥缈,他知道,她更知道。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陷入深深的情感的时候,常常自我觉察不到自己有哪些地方是不合时宜的,情到浓时方显乱。所以,她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他一丝丝的改变,一丝丝的细腻,一丝丝的温暖。
有一天夜里失眠,其实她常常在那样的夜里失眠,一个人,孤独着。她索性又起来码字,码完了一篇还不尽兴,又开始码另一篇,却在提交的时候发现帖子已经有了他的回复。如是再三,几个夜晚尝试下来,她便开始发现,自己什么在,他就什么在。
我想见你。她对着屏幕敲下这几个字。敲完了方觉得后悔,觉得自己着了魔。
好。
悔意涌上心头,却收到了对方的答复。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人,两个从未谋面的人,竟然好像认识了几生几世一般,那一刻她仿佛几世都不曾哭泣一样,扑倒在他怀里大哭起来。他紧紧抱着她,一言不发。她突然猛地推开他:“你走,你走吧,我,我不能,你什么都不懂,呜呜呜……”
“我,都懂。”他又重新将她搂入怀中。
一杯茶,一个下午,那就是两个人的世界。但是,对于懂的人已经足够。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城市,并且开始规划一场有他的旅途。
钥匙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沙发上坐了个人,笑眯眯的对她说:“回来了?欢迎回来,我也回来了。咳,呜呜,她不要我了……”行李“啪”的落地,千万次的想象,她没有想到这个结局,她以为这个男人再也不会回来,她把他放在离婚名单里,打算奔赴一场有爱有灵魂的旅行。
“我们离婚。”她没有去捡行李,冷静了几秒道。
“离婚?哈哈,你的那个男人给你留言了,我保存了你们的聊天记录,要离婚可以啊,哈哈哈,房子你买的,这婚后出轨,房子可是会单独留给我的,而且你父母家里人那边也不好说吧。老婆,老婆,我回来了,这以后嘛,只要不离婚,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好不好?”
回来是傍晚,她听了丈夫的话,饭都没有吃。自己在房间静坐了很久,就出来沐浴。随着淋浴蓬头落下的水,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也许过于沉浸在悲伤里,也许水声太吵杂,以至于她错过了他打来的电话,被她丈夫接了。
“喂,我老婆在洗澡呢,你和我聊吧。别不说话啊,我知道你俩的事儿,喂……”
她丈夫看了看电话,冷哼了一声将通话记录摁了删除键。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敢上网,不敢看手机,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一直回忆着两个人见面的情景,希望他当时没有说出那一句:我,都懂。
拔了网线,开了电脑,打开WORD,她敲下:遗憾,不是因为你懂,而是懂你的我,和被你懂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是,他懂那一纸文书,她也懂。因为懂,所以什么也做不了。
又过了五天,他发现她终于更新的字。
来生,愿做一颗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那一天,腾讯也跳出了他关注城市的弹窗:今晨,一居民楼一女子从32楼坠楼身亡,该户男主人在家煤气中毒意外身亡。
他注销了自己的Q,也不再去五月吧的论坛,只是在Q注销前将签名改成了:来生,请一定让我早一步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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