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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埔军校第38期【群轰之王】斩将夺旗旗贴及将轰贴(共搜集有17帖,此为第16帖)

(作者:林小琅;提交人:南城苏;提交时间:2015/12/13 12:47:26)

狼埔军校第38期多国轰【群轰之王】斩将夺旗环节C红蕖队旗帖:红尘劫 发贴心情 Post By:2015-12-9 20:06:20

莫写意想起了当年的那个老叫花子,起初还以为是骗钱骗吃骗喝的,没有当一回事。但最后一句话还是留在了莫写意心里。老叫花子说的那句话是别有深意,莫写意现在却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这次大难,明显也是老叫花子相助,才侥幸托得生还。临了,老叫花子又施展轻功飞走了。当时,空中传来:“我还会回来的,有缘自会相见。你命中的劫难还没化解,老叫花子受人所托,自会为你化解的。”这些话莫写意早就已经记在了心里。而当初的那句话,也才深深的印在莫写意的心里。

“老夫聊发少年狂,三百年的九芝棠,治肾亏,不含糖......”
老叫花这是什么意思,搞得升高莫测的,让莫写意实在摸不着头脑。

莫写意正在为大楚目前的局势担忧,真是内忧外患。可国主听信奸佞之臣的话,昏庸不理朝政。现在是内有奸臣当道,外有虎狼入侵。他莫家子弟上百年来一心为大楚的江山着想,几代人的辛苦累积,才有了今天的显赫地位。可到了莫写意这一代,男丁中并无杰出人才,没想到却出了莫写意,她组建了莫家女兵,战力不弱。

莫写意沉思起来,思绪飘回了几年前。刚满十四岁的莫写意,带着丫鬟、家丁,去郊游。偶遇了翠屏山道姑紫嫣真人,紫嫣真人看到莫写意,满脸露出了笑容。直至走到跟前,莫写意,才从失态中稍微恢复。她被眼前仙子的风采惊呆了,愣愣的,不知道想些什么了。
“贫道乃翠屏山紫嫣真人。”道姑说到,看着莫写意的模样微微一笑。

“小施主天资很高,非常适合传承贫道的衣钵。我有意收你为徒。”紫嫣真人道。
紫嫣过了一会继续柔声说道:“小姑娘,莫怕,贫道与你一起去莫府,叨扰贵府了。”
莫写意,大家出身。听过传说中的修道人士,家中亦有高手传授知识,有些了解,所以并不十分惊讶。

自然,拥有良好出身的她,其修养也是非常好的。
莫写意回过神便说:“有劳大师了,小女子愿意拜在大师门下,倾听大师教诲。”
一众人浩浩荡荡,回到莫府,紫嫣真人也随行来到了莫府。

莫府。
莫写意父母得知有高人看上了自家闺女,愿意传授学道,心中开心极了。哪还会有半点不愿意。好生的款待了紫嫣真人,三天之后,紫嫣真人将带走莫写意。消息传出,莫家上下欢欣鼓舞。

要知道豪门也有豪门的苦恼,没有顶尖的武力支持,豪门世家的传承,想要传得久远,基本是不可能的。莫家这两代子弟皆是资质平平,现任家主是莫写意的祖父。想要保住荣华富贵,传承至关重要。今天的莫府,让上京的许多贵族在为莫府祝福的同时,也招来了更多的羡慕。

如今的莫家已经是贵不可言了,而现在莫家最有天资的女子莫写意,又将拜入仙人门下。大约连皇族都要羡慕嫉妒恨了。有时候位极人臣,也会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大楚皇帝陛下有三个儿子,都在参与皇位争夺。作为臣子,应守本分。但有些皇子看拉拢不成,就会打压,明的不成,就来暗的。

时光流逝,转眼几年过去,上京看起来一切平静。莫家之女,写意回家探亲了。说来也凑巧,这几年,陛下的身体不知是什么原因,每况愈下。三位皇子的动作就更加厉害了,上京实际上暗潮涌动,莫家也是不得安宁。

莫家家主,莫老将军,乃大楚栋梁,他的一举一动足以震惊整个大楚,但所谓军政分离。莫老将军不参与朝局,陛下心里知道莫家的衷心,但奸佞当道,天天有小人背后唠叨,陛下也有些担心。三个儿子虽然勇武,但大局观不够,天天争权夺利,还讲究奢华,这大位传承给哪个都不太放心。如今陛下虽然是春秋鼎盛的好年纪,但身体似乎差了。成年的儿子就这三个,虽然还有几个妃子也生了儿子,可都太小,基本不用考虑。唯有大皇子,三皇子,七皇子,三个已经成年的皇子,各自拥有人脉和势力。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早夭。而大楚陛下还有个心爱的女儿,非常受宠。且天资犹在这三个儿子之上。
莫家家规严格规定:子女不得和皇室走的太近,免得受人口实。你不找事,并不代表事不找你。上京暗流涌动。莫老将军的军营住扎在边塞,以保卫大楚江山。事情有时候就这么来的,总有些人使绊子,下黑手。莫老将军手下先后有两三位偏将遇刺,好在几位主将有惊无险。偏将遇刺的消息走漏,被有心人利用,传到敌方阵营和其他地方了。不论哪种势力,都是在筹划着对付莫老将军。

多年来,莫家军威名赫赫,尤其几大主将,在莫老将军的培养下,均能够镇守一方了。边塞几大主城驻扎的都是莫老将军的亲信,老将军相信,有他们再,边塞无忧。

边塞无忧,莫家就有愁,天天保镖有跟随,防御也算严,说得夸张点,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但就这样,居然有莫家人遇刺,先后有几个旁系的莫家男丁遇害。

莫家加强警戒,已经将警报提到了最高级别,而就在这样的防范下,按理说是天衣无缝。可最怕的是什么,就会发生什么,内外勾结,再好的防御也会变得不堪一击。莫府被人设计,暗杀,勾结,一片混乱,有刺杀莫家中层的,有刺杀莫家年轻一代的。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们的最终目标显然是莫老将军。形势越来越紧迫,先是五煞之一的贺谨棠刺杀失败,咬舌自尽。他的一番动作,让后续刺杀的人终究是得到了机会,莫老将军遇刺,生命垂危。又遭甄继背叛,出奇兵制住了甄羽。最终让刺客得手,老将军不治身亡。

眼看莫家要成为一盘散沙,战乱中,都不知道有几股敌人,敌人来自哪里?莫写意只知道,五煞参与刺杀祖父,可惜当时自己被人纠缠着,来不及救护,心中想来那个恨呀。

难怪了,师父紫嫣真人告诉她,说她莫写意,尘缘未尽,需要到红尘中走一遭,应了大劫再回翠屏山。莫写意不知道大劫将会发生什么,现在发生的惨案,显然又是应了师父和老叫花子的预言。如今,接受过修道人士的教导,莫写意知道老叫花子应是属于混迹红尘中的隐士高人。大约与莫家某一人有缘,而让莫家不至于被灭门。虽说嫡系弟子多数都还在,但莫老将军被杀,莫家的栋梁已经不在了。莫家的实力也不复往日了,现在,能服众的也只有她莫写意了。

莫写意看着手中的令牌,这是祖父临终交给她的,莫家嫡系子弟,嫡系军队都认这令牌的。她必须要担起维系莫家传承的职责。

脑海里又响起老叫花那句话,犹在耳边,“我还会回来的,小施主好自为之吧。”


狼埔军校第38期【群轰之王】斩将夺旗旗贴及将轰贴(共搜集有17帖,此为第17帖)

(作者:林小琅;提交人:南城苏;提交时间:2015/12/13 12:47:39)

狼埔军校第38期多国轰【群轰之王】斩将夺旗环D雪初队旗帖:无题 发贴心情 Post By:2015-12-9 20:05:16

1、花年,豆蔻
  
  正午骄阳似火,教室里格外安静,窗外知了的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似是要将这个闷如热锅的天喊破个窟窿出来,甚是一副不罢不休的样子。只有几个离家较远的同学趴在课桌上午睡,丝毫没有被外面的知了声影响,小胖睡姿甜美,引得魏雪恨不得把所有睁着眼的同学都叫过来围观。只见小胖两个胳膊相互交叉放在桌面上,脸枕着胳膊偏向一侧,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微笑,再细看,嘴边还有不知是汗水还是口水一样的液体。而明月,此刻也正睡得香甜。
  
  前桌的刘国强跟风似得跑过去看小胖,然后猴急地跑回来看明月,被明月的同桌兼闺蜜洁萍一顿怒斥,还是忍不住回头瞧着。洁平中午很少午睡,只要看到明月午睡,她总是贴心的用作业本帮着扇风,若看到明月出汗,还会随时取出手绢轻轻地帮忙擦拭,这让明月一直难忘。
  
  起初洁萍也没发现,刘国强原本在学校是住校的学生,中午可以回宿舍午休的,不知怎的,最近经常见他在教室里呆着,洁萍素来不喜管闲事,所以也不爱多问。除了明月,这个教室里任何一个同学都不足以引起她的关注。刘国强的反常,被班里其他同学注意到了,有忍不住直接问的:“国强,你好好的床不睡,干嘛中午也窝在教室里啊?”
  
  “要你管!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刘国强趴在桌子上装睡。
  
  趴着装睡脸还是偷偷向后转,洁萍忍不住用脚踢刘国强的凳子。
  
  “看什么看?把脸扭回去!”
  
  “又没看你,多管闲事!”
  
  “谁稀罕你看?看谁都不行!”
  
  “我就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再看,我就敲你!”
  
  “你敲我也看!嘿嘿……”说完,还做了一个鬼脸。
  
  洁萍干脆在明月前面立起来一本英语书,挡住了明月的头和脸,刘国强不耐烦地瞪了洁萍一眼。
  
  期末考试,刘国强被老师特别要求请家长,同学们都知道,刘国强从前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在上游,这次竟然跌落在下游。成绩下滑太明显。老师不明缘由,找他谈话,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只好请家长来了解情况。刘国强无奈,将百忙之中的乡长父亲请到了学校。随后,他的行李就被父亲拉走了。刘国强由一个住宿生改为走读生。
  
  这样一来,刘国强每天中午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教室里呆着,尽管他原来的舍友都愿意慷慨的将床铺让给他,他还是坚决的拒绝了。
  
  这日放学后,明月发现课桌抽屉里多了一个笔记本,扉页上只有一句用彩笔写的“生日快乐”。明月就朝着洁萍神秘的笑了笑,然后说:“谢谢你,我很喜欢!”这句谢把洁萍谢的有些迷茫,洁萍不解的问:“为什么谢我?什么很喜欢啊?”
  
  “啊?不是你送我的?”
  
  “送你什么了?”
  
  “笔记本啊,放在我抽屉里的,只有你知道我要过生日啊!”
  
  “我送你的礼物还没完成呢,怎么会是我?”
  
  洁萍盯着前面的刘国强,刘国强起初把头压得低低的,大约是脸红了,怕被同学发现。后来,索性起来大步走出教室。
  
  “肯定是他。”
  
  “谁呀?”
  
  “你真傻还是假傻啊?”
  
  “谁呀,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喏,他啊!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怎么啦?不就是期末考试成绩不理想吗?”
  
  “那不都是因为心有旁骛,光顾着偷听咱俩说话,还把眼睛长身后偷偷看你了吗?”
  
  “你说什么啊!哪有的事?你真能编排!”
  
  “就你自己不知道,班里大部分同学都知道啊!”
  
  明月不再说话了,只是将那个笔记本收起来又拿出来,她想还给他,可是又害怕被其他同学看见。几次犹豫后,还是收了起来。
  
  2、前路,漫漫
  
  明月的父母与刘国强的父母原来相识,明月后来听母亲说起来的,母亲问起过刘国强的学习,她敷衍几句就过去了,不愿与母亲过多的谈及同学,当然,最不愿意谈及刘国强。
  
  刘国强也知道长辈们之间是相识的,这让他觉得跟明月之间更加亲近了。
  
  自从笔记本事件之后,明月开始刻意回避刘国强,不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刘国强课间和自习课都会有事没事的找洁萍闲聊,明月都视而不见,有时,刘国梁会故意将话头转向明月,明月也都是“嗯”或者“不知道”,以最简短的方式结束对话。
  
  一时间,班里同学们传开了,都说刘国梁和明月在谈恋爱,更说他俩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明月每次课间出去都能看到背后有人指点,隐约听到关于她和刘国强各种闲话。这让明月很不舒服。百般苦恼下,明月申请换了座位。
  
  自此,两人不再距离那么近,也不再有机会说话,刘国强也觉察到明月对此事的反感。他不知所措,开始变得少言寡语,两人在校园内无意中碰面都是低头而过,各不搭话。
  
  转眼,就到了毕业季。刘国强的成绩再也没能追上去,与大学无缘,明月虽然也受到了影响,倒也还考上了大专。这时候,班里同学都开始相互写通讯录,为即将分别的校友写下离别赠言,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刘国强的通讯录传到明月这里时,明月心里变得复杂,她知道她并不讨厌他,或许是喜欢他的,她不确定。但他却因为她而荒废了学业,让她心里有一丝的愧疚和遗憾。她还是决定为他写下离别赠言,将今后的期许一字一句的写在了通讯录上。同时,刘国强也收到了明月的通讯录,他同样沉重的写下了一长篇的赠言,并在封皮里夹了一张自己的照片。
  
  班主任的叮咛和嘱托,让同学们潸然泪下,班主任眼眶也变得湿润,说完最后一句,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后,走出了教室,留给大家一个难忘的背影。同学们都开始收拾自己的书本和抽屉,是时候该分别了。纷杂的道别声越来越稀松,最后班里只剩下了他俩,明月在等父亲来接,而刘国强在等着送她。
  
  “你有照片吗?给我留一张吧!”
  
  “没……没有。等我回头照了寄给你!”
  
  “好吧,你一定要记得!”
  
  “嗯,走吧,我也要走了!”
  
  “等你走了,我再走!”
  
  “那……再见!”
  
  明月的身影消失在教室的门口,刘国强一直跟着,直到消失在走廊的那一头。
  
  3、遗憾,不灭
  
  明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步入了新的学府,结交了新的同学,开始了崭新的生活。期末放寒假回家后,母亲给她拿出来两封信。在打开之前她已经知道了信中的内容,此前,母亲收到信后已经拆开看过了,还给明月打了电话,转告明月及时回信。明月只回复了一封,而另一封是刘国强寄来的,问她何时寄照片给他,并诉说了分别后的思念之苦,他说他一直都在等那张照片。明月明白,她若不寄出这封信,不寄出这张照片,国强便不必再等她,而一旦寄出,那就代表一种承诺,在她眼里,他们的未来一片迷茫。
  
  时间如电,明月已成家,就在这个城市,她找到了一个爱她的男人。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公婆体恤她单位离家远,给明月买了一台车。她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和所拥有的一切。
  
  这日,明月加班,下班后天色暗了下来,街上已是华灯初上。她习惯性将车窗降下来,在等红灯的时候可以左右看下街边的店铺,这时,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巧与她四目相对,瞬间,绿灯亮起,她已惯性的踩了油门飞驰而去,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身后远远传来“砰……”的一声。她不确定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他,她也不确定刚才的那一声巨响是不是那辆车,她什么都不确定……


狼埔军校第38期【群轰之王】斩将夺旗旗贴及将轰贴(共搜集有17帖,此为第18帖)

(作者:林小琅;提交人:南城苏;提交时间:2015/12/13 12:47:50)

狼埔军校第38期多国轰【群轰之王】斩将夺旗环节E呵手队旗帖:父子 发贴心情 Post By:2015-12-9 20:05:02

父子


冬天里的晴天,太阳明晃晃地挂着,哑了的炮仗样没有热度。

长生老汉蹲在院门边儿吸烟,眯缝着双眼,吐出一个烟圈。烟圈恍恍惚惚罩出一个人影,是小板提着大包小包站在眼跟前。

“长生爷,光明叔让俺给你捎东西哩。城里的时兴礼品,贵重着哩。”
长生老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小免崽子啥时亲自回来一趟?我怕没人送终。”
“俺光明叔忙哩,做着城里的大买卖,一天成百上千的进项。回来一天,损失大哩。”
“钱眼就那么好钻?他还记得有个爹?”
“这不送东西来了。好吃的、好喝的、好烟好酒,长生爷你有福哩。”

夜间,长生老汉咂着儿子送的老酒,摇头晃脑地哼着戏,心想:果然好酒哩,儿子惦记我哩。眼前有些模糊,长生老汉抹抹眼眶,不湿哩,眼皮干巴多少年了。他摸索到桌上的眼药水瓶,放平身子,左右眼各滴了几滴眼药,闭目养神。再有几天就进腊月了,儿子过年回来吗?

第二日,邻居老孙头去敲长生老汉的门,发现他已过世多时。村里人给老汉儿子光明打电话。光明是见过世面的人,遇事不慌,电话里随即布置了老汉的后事。撂下电话,光明开着小车就往村里赶。进门时,见村人把后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光明先撒了一遍烟和糖,谢过村人。村长说:“去见你爹最后一面。”

光明走进堂屋,见自己的爹安安稳稳地躺在寿材里,睡过去一般。光明用白布盖上长生老汉的脸。执事喊:“孝子嗑头哩!”光明跪在棺材前,悲鸣鸣一声“爹”咣铛铛几个响头,仪式一般郑重有礼。

停棺三日后,长生老汉的遗体被拉去火化。说是守灵,实际是打了三夜麻将的光明终于熬不住,在车上睡得东倒西歪。到了火葬车又是一阵忙碌,长生老汉的遗体被送进焚化炉,咣当一声,炉门关上了。焚化室外的光明望着那大铁门,忽然感到撕心裂肺的疼,像自己的一半身子被硬生生撕开。他这才体会到失去骨肉血亲的痛。光明扑通跪下,扯着嗓子一声哀嚎:“爹!爹!我没爹了!”泪如雨下。一旁的村人直叹:孝子啊,长生老汉这辈子不屈哩。

光明跪在长生老汉的坟前烧纸,絮叨闲事样地说:“爹啊爹,你走好哩。咱爷俩唠唠嗑,路上不犯困哩。”
“儿子混哩。你到了那边重新做人成家,别养儿子,抱个如花似玉的小闺女。闺女知道疼人哩……”


长生的婆姨兰花已离世多年,长生的儿子光明已长成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

吃过夜饭,光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几日,村子里的半大小子们爱扎堆,不知商议着又去斗谁家的地主砸谁家的门。长生觉得这世道真是乱了,小子们敢造大人的反,村长前两日还被拉扯着游了一回街。索性乱个够吧!长生不怕乱,趁着乱他就有机会往桂花家跑。

夜山山海海地来了,长生掩上院门,轻捷而欢喜地走在村路上,他禁不住小跑起来。小巷拐了一个弯,长生就立在桂花的门前。他试探推一下院门,果然虚掩着,门轴支杻一声,长生闪进院子,回身闩好门栓,轻轻盈盈进了东屋。东屋里一盏油灯泄下满屋的馨香,桂花端端正正坐在炕头上纳鞋底。长生坐到炕沿上,从裤兜里摸出一把牛角梳,伸到桂花眼前,嘿嘿笑着:“光明前日不知在谁家搜出来一大包东西,要一起烧毁砸乱哩。我偷出来这把梳子。”桂花接过来,凑到灯前细细摩挲,抬头望着长生抿嘴一笑说:“真是好东西哩。”她黑黑亮亮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规规整整的发髻,荷叶样饱满的脸庞,眼角浅浅淡淡的纹路,是长生日日夜夜思念的模样。

东屋的灯黑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院里窗下一个黑影如风般飕飕地翻过院墙,隐没在巷道远处。

村里开批斗会,地主村长轮番上台挨斗,村人已经提不起兴致,走过场似地喊着口号。台下的光明忽地蹿上台子,手指着人群中的长生,大声控诉:“我揭发!我揭发我爹哩!他是拐子!他拐了我娘兰花,又逼着我娘回老家拐来了桂花姨!”长生木木呆呆地没反应过来,几个半大小子已押扯着他上了台,一个写着拐子的木牌就套在了他脖子上,长生不得不低下头。光明呸一口吐沫吐在他爹的脸上。光明振臂高呼:“打倒拐子!打倒我爹!”村人们条件反射地山呼海啸:“打倒拐子!打倒我爹!”

闹剧已是尾声,潦潦草草收场后,村人该种地种地,该吃饭吃饭,没人再关注长生父子。

长生把光明吊起来打,嘴里骂着:“小兔崽子,你娘的命就换来你这头畜生!我明儿就跟你桂花姨合铺!顾及着你反而养出个冤家!老天爷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长生扔掉手里扫炕用的笤帚疙瘩,蹲在地上抱着头嚎哭。

光明跑了。跑进城里当了小工,几年过去又成了包工头,经营起自己的买卖。桂花改嫁到了别村。长生孤零零一人继续鳏夫的生活。


长生去县里卖菜领回一个媳妇的消息传遍全村。一村的人挤到长生家看新媳妇,屋子里挤不下,就站到院子里,院子里也挤不下,就站到村路上。院门外的大枣树的枝桠上都坐着立着孩娃们。长生喜滋滋地来回穿梭在人群里,发着烟和糖,还往枣树上扔了几把糖,孩娃们出溜着奔下来抢那糖吃。新媳妇兰花穿着大红袄,很是像模像样地盘腿坐在炕上。

人们便知道兰花逃荒到县城寻亲不见,遇到卖菜的光棍汉长生,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买了烟糖和新衣服,回村成亲。村里人啧啧称奇,说长生你命咋这么好哩,连媳妇都能捡到。长生嘿嘿傻笑。

村人散去后,长生的本家兄弟长寿把长生拉到一边问他:“兰花嫂子娘家那儿可还有妹子愿意嫁到咱村?”长生便明白长寿眼红哩。

兰花一个月后回娘家,从娘家山坳坳里带出她的姨家表妹桂花。桂花就嫁了长寿。长寿并不长寿,四十出头就过了世,一儿半女也没留下,只剩桂花一人孤单单地守着她的寡。

兰花成亲合铺不到两月就有了喜,十个月后拼了自己的命产下一个大胖小子。长生埋了兰花,抱着儿子光明各家讨奶吃。光明是吃着百家奶长大的。

长生极疼爱光明。别人家的孩娃到了四五岁就要上山捡柴、下地薅草、做家务哩,唯光明整日穿着开档裤坐在长生的脖子上。

正在长寿家门外看热闹的村人见着父子走过来,说:“长生,孩娃不跑腿不硬哩,你家光明这辈子就不下地了?”“不下,我驮着他。”长生往院里瞅一眼,见长寿和桂花围着磨盘转圈,长寿把手里的鞋子摔出去,骂道:“瞎了眼的!找了一只不下蛋的母鸡!”长生直着脖子在院外喊道:“长寿,你俩口子拉上绳套上杠,还能磨二斤玉蜀黍面哩。”村人都笑。

光明在他爹脖子上撒了一泡尿,自个儿先美得咯咯笑。光明并不在意,依然驮着光明说:“我儿子给我洗澡哩。”村人也笑,说:“你这不是养儿子,你是在养冤家哩。”“对哩!儿子就是我的冤家……”

长生驮着光明走远了。


狼埔军校第38期【群轰之王】斩将夺旗旗贴及将轰贴(共搜集有17帖,此为第19帖)

(作者:林小琅;提交人:南城苏;提交时间:2015/12/13 12:48:56)

狼埔军校第38期多国轰【群轰之王】斩将夺旗环节F动物乐园队旗帖:剪个头发引发的血案 发贴心情 Post By:2015-12-9 20:04:43

林晨很纠结,已经纠结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因为昨天去理发,发型师给他理了个超级丑的发型。
近视眼的人伤不起啊,没戴眼镜的时候,镜子里那模糊的人影明明看起来还挺帅的,怎么一戴眼镜画风就完全变了呢!前额那参差不齐的刘海是什么鬼?两边的鬓脚为什么那么短?跟剃光了似的!后面啥时候成了地中海?
他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哆嗦了半天,问发型师:“这就是你说的很帅的发型?”
发型师翻了个白眼说:“这是今年最流行的,人丑不能怪发型。”
好吧,他承认自己长得是不帅,没有霍建华忧郁的眼神,没有胡歌帅气的五官,更没有王凯低沉性感的嗓音,但也没丑到这个地步。这明明是发型师的问题,咋就怪到他的长相上了呢!
林晨觉得很愤怒,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这种愤怒呢?
他思考了一分钟,决定,不付钱!
走到门口,林晨被挡住了,三只手摊在他面前。
“付钱!”三个男发型师笑眯眯地看着他。
林晨从他们的笑容中森森地感觉到了一种杀气。对,就是武侠小说中描写的杀气。那一瞬间,他觉得如果自己的不付钱的话,那亮闪闪的剃刀就会从他的喉间划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林晨这样安慰自己。他苦着脸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问:“多少钱?”
“一百块。”
“什么,就这么丑的发型,要一百块?我要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你们!”林晨差点跳起来。
“给你理发的是我们的总监,明码标价,每次一百块。你去投诉好了,我们不怕。现在,给钱!”一个发型师把手里的剃刀转了个圈。
林晨立刻萎了,慢吞吞地从钱包里拿出仅有的一百块。他的心在滴血,这是他这个星期的伙食费啊,接下来几天要吃泡面度日了。
走出理发店,他朝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吐沫,“黑店!下次再也不来了!”
旁边一个大妈一把拉住他,“随地吐痰,罚款五十。”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啊!林晨苦着脸对大妈说:“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看我刚被那边的理发店宰了,这么丑都收了我一百块,我现在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不信您看!”说着赶紧掏钱包。
大妈抬眼打量了几眼他的脑袋,很大方地挥了挥手说:“那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被我抓到双倍罚款啊!”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的确挺丑的!”
林晨回到家以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生气。不行,一定要给点颜色他们瞧瞧。
用什么办法呢?他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要不去论坛找高手支招吧。
打开电脑,登陆熟悉的论坛,林晨发了一个帖:“该死的理发店把我的头剪坏了!还收我一百块!大家出点损招,要求破坏性越大越好,动静越小越好,因为是我一个人去。”
没过多久,回复就蹭蹭蹭地冒出来,正常点的有让他去朋友间宣传的,或者去消费者协会投诉的;非正常的有让他天天蹲理发店门口去当“活招牌”的,也有让他自拍一张发出来给大家开心一下的。
有一个回复引起了轰动,是这么写的:“半夜三更,月黑风高,静静地、轻轻地,一个人吊死在理发店门口……”
大家纷纷点赞,高招啊!
林晨越看越郁闷,这都什么人啊!算了,还是去某宝看看别人的差评求一点心理安慰吧。“要是理发店也有某宝这功能就好了,我一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差评!”他愤愤地想。
打开某宝,各种奇葩商品加奇葩买家秀加奇葩评论扑面而来。林晨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这些奇葩,顿时觉得人生充满了乐趣。
看着看着,有一件商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商品名称:施德快。
商品介绍:整人专用。效果,假死三小时,三小时后还一个活蹦乱跳的你。一粒就见效,经专家研究,对人体没有副作用,无效全额退款。
下面一大排买家评论,无差评,全部都是说很有效,用来吓唬朋友同事效果超级好的。
“竟然还有这玩意!”林晨一拍大腿,“买了!”
半夜三更,月黑风高,写一份义愤填膺地控诉书,字要大,还要用红色的颜料写,看上去跟血书一样,贴在理发店门口。然后早晨吃了药趁没人的时候去店门口吊着,绳子要长一些,脚能够着地面,不能真把自己给吊死了。这效果,必定轰动全城啊!
林晨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太好了,绝对能给自己出一口恶气。他跟店主讨价还价了一番,讲好包邮,再三确认了这药的效果后,点了购买。
三天后,施德快送到林晨的手中。打开包裹,一层又一层,足足套了三四层,才看到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躺着两粒黑色的小药丸。卖家留言,买一送一,无效全额退款,有效请给好评。
林晨拿着这两粒药越想越兴奋,迫不及待希望天黑了。当然,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有些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
请了半天假,买了几个肉包子,把其中一粒药塞在一个包子里,喂给了隔壁老王家那条名叫小黑的狗。看小狗口吐白沫躺在地上不动弹了,林晨去戳了戳,果然跟死了一样。提心吊胆地等了四个小时,小狗才苏醒过来,林晨松了一口气,他怕隔壁老王跟他拼命,他可打不过老王。想来因为狗比人小,所以药效要久一些。
凌晨四点,林晨把准备好的绳子,血书都带上,来了理发店门口。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死得真实一些,他还在脸上抹了一层白粉。贴好血书,挂好绳子,就等天亮吃药把脖子套绳子里了。
第二天早晨,理发店门口围满了人,指指点点议论着。老板去开门一看,顿时脸都绿了。这人跟他什么仇什么怨啊!不就理了个发丑了点嘛,过一个月就长回来了,至于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吗!
上前一看林晨气早没了,身体也快僵了,老板自认晦气,手一挥,送医院都省了,直接送火葬场吧。
火葬场的人一看,今天什么日子,大清早就有生意啊,顿时心情如阳光一般灿烂,立即送进了火化室。
林晨,享年二十五岁,卒。


狼埔军校第38期【群轰之王】斩将夺旗旗贴及将轰贴(共搜集有17帖,此为第20帖)

(作者:林小琅;提交人:南城苏;提交时间:2015/12/13 12:49:33)

狼埔军校第38期多国轰【群轰之王】斩将夺旗环节G懒人窝旗帖:执手一生 发贴心情 Post By:2015-12-9 20:05:54

执手一生


还记得那些恍然不知所向的日子,喜欢捧着一本林清玄的散文静静地读,沉浸在书的海洋里,抑或,在这般闲极无聊的时候,突然有人从暮色中随风而来,约我去喝一杯原味的咖啡也好。

同学扎堆一起嬉闹,我偏不愿多说话,自显得格格不入。好友洁就曾批评过我很多次。可惜我屡教不改,雁元却说这样很好,他偷偷对洁说,喜欢娴静如水的我。

洁总爱打趣的对我讲,你知道那个雁元在我面前怎么形容你?他说你虽然不太爱与别人交流,但是眼神却丰富至极。哈哈,我和洁都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嘛,眼神还能很丰富?有趣的事情,必须得和最好的朋友分享,不过有一件事,我没告诉过洁,雁元在还我书本儿致谢的时候趁机吻了我。

他看我一下子懵在那里,便说,我让他感觉就像那本书中的女主角叶桑,像江水看似平静,深水之下却波涛汹涌;像春风看似轻柔,却能在一夜之间唤醒万物。他说我看似不近人情,其实有一颗滚烫又敏感的心。

我只能继续傻傻地看着他,他再次把我搂在怀里时,我有一瞬间的晕眩与快乐。

后来,我才听他说,他生长在单亲家庭,妈妈的唇里吐出的总是怨恨,外婆的唇里吐出的永远是古老的咒骂,他说某年三十夜与妈妈生气,躲进给外婆准备的百年归世的寿材里。

我无法想象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忽而问他,那我的唇呢?他认真地凝视着我道,你的唇,柔软香甜像草莓,一吮一吸之间,锁住了我的心。

我们牵着手,站在学院后山的山顶,风从南面吹来,丝滑清凉,对着翻卷的云涛,他说,今生最幸运的事情不是考上这所高校,而是爱上了我,愿执手一生,直到地老天荒。

我对洁说,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但我感动得快不行了。洁自然有一番说教,她说,初中时候的爱情,叫好奇;高中时候的爱情,叫解压;那么这个时期的爱情呢?她故意停顿,眨着那双大眼看着我笑道,这个时期的爱情啊,多少是因为有些孤单跟寂寞。被同学们公认古灵精怪的洁,很多时候都是对的。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雁元跟我形影不离,在同学们排山倒海的直问与侧击中,我算是默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帮我排队打饭,陪我做专业调查,甚至帮我洗晒衣服。在洁的提醒下,我开始考虑以后这个问题。

雁元面对别人是一块冰,被闺蜜抢白时,会脸红害羞。成绩优异的他,在他们系很受女生追捧,字又写得极好,我说,你写信给我吧,我喜欢在墨香里体会他内心流泻出的深情。但我是不会回信的,有什么话,当面儿便说了。他在我面前,永远是一团火,足以将习惯冰冷的我融化。

一日,我与雁元、洁和她的男友,一起去看沙画。到了午时,大家都感觉又累又饿。洁提议去吃干锅,说附近有一家牛蛙干锅特别好吃。我当然开心应着,抬头看到雁元脸色有点不对,但也没有多想。我的一丁点小怀疑,被洁的疯言疯语轻轻吹散。

我至今都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场景,那家干锅店是雁元妈妈的男朋友开的,后来那位叔叔成了雁元的继父。那天,他妈说的话,像是有意说给我听,句句绵里藏针。原来,雁元继父有个亲戚是做房地产的大老板,他的女儿很喜欢雁元,正在师大读书。

我越想越气恼,回校后,一股火全发泄到了雁元身上。紧接着,他妈又发动他的表妹,姨娘,隔三岔五的来学校,故意打听我的是非。

实在是不堪其扰,我思定之后对雁元把话挑明:分手吧!或者你在我和你的家庭之间做一个理智的选择!

那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认真写信,写的却是分手信,还特地用了红墨水。雁元来找过我无数次,我视而不见,在朋友们的帮助下,他最后一次见到我,还被我一气之下扔碎的玻璃杯渣子溅伤了手。

一别许多年,再次见到雁元,是在一个飘雪的日子。其实第一眼我并没有认出他来。我下车时,他径自过来接我手中的提包,我还以为是抢劫的,使着蛮劲儿踹了他一脚。他大笑道,淑女也变野蛮人了?不会不认得了吧!我这才反应过来冲他尴尬笑着说:这事儿不怨我,岁月是个负心人。他说自我踏进这块土地,我的行踪就被曝光了,微信圈子不容小觑啊。

他已离婚,自个儿带着女儿。我们来到当年的那个干锅店,店主已经换了人。他继父身体不好,继父的儿女又都不愿意接管这档生意。那晚,他点了许多我喜欢吃的菜,还对服务员说,请倒一杯滚烫的白开水来。我很惊讶,过去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

雁元说,本是立誓非我不娶,但架不住他妈妈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过,他对他妈说,婚是听你的结了,但是不出三年,我一定会离的。三年后,他果真离了婚。我努力平静的倾听着,心头却是涌起一阵阵波澜。

他说,或许这都是命,与你执手一生,已是不可能,但是对你执念一生,我确信自己可以怀揣到老。

打拚这些年,说真的早已不相信眼泪。但那一夜,在无人的角落默默泪流。耳边还是他的那些话语,他说,你过得好,就好,若是你过得不好,我还在这里等你,你记住了,我只等到五十五岁,之后不是不等,而是我不知道过了五十五岁的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回酒店的路上,我给洁打了个电话。洁说,他说的是真的,我们这么多年没对你讲他的事,是他要求我们不说,而你,也从来没有问过不是吗?

我一时失语。我是从不提及,只想着这世上谁离开谁都能过活,见过了太多的分分合合,所谓的海枯石烂不过是小说里的痴人痴怨,何况那时年纪小,那段相遇那么青涩。总以为,过去的就过去了,却不知那些错落年痕只是——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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