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吧第436届风云『侠岚』第八轮A组:燧宇玄芒贴杀末丑NH(联合杀)(真身:喃)
风儿吹过, 那一棵棵婆娑的桂花树,随风摇曳起来了,宛似金色的蝴蝶,又好似银色的彩带,缠绵飘动,飘落下来,飘到了地上,地上就像铺了一层金沙, 飘到我的心上,激起了朵朵浪花。
低着头走过楼梯,耳边传来熟悉的“沙沙"声。拾起头循着声去,只见她又站在那里,硕大的笤帚在她的手中拿着。她穿着朴素的清洁服,低着头清扫着地上的灰尘,头上白色帽子遮住了昏暗的灯光,我看不清她的脸。
对她微笑着示意,低头,那笑意在她唇边蔓延开来。
一开始,她在我眼中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洁工,每天都穿着破旧的衣服,拎着一大袋一大袋的垃圾穿梭在小区街道里。仿佛她这样忙碌,本是应该。
那天早早地起床,初秋的阳光闯进透明的落地玻璃窗。我站在阳台上,安逸地呼吸着早晨的清新空气。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疾步走来。我有些小吃惊,在这样一个几乎全小区人都还在熟睡的时间里。却又有些心酸,出神间,她恰好抬头望见了我,因为楼层比较低的缘故,我这次看清了她的全貌。
她其实很清秀。一张白白净净的精瘦的瓜子脸,有着细细的柳叶眉和薄薄的嘴唇。从她现在的样子,我大概能在心里描绘出她风华正茂的容颜。只是岁月的痕迹似乎过早地找上了她,她的眼角爬满了细密的鱼尾纹,不加装饰的面颊也有些松弛和老化,嘴角可能也因为生活的压力儿显得有些下垂。从她深陷的眼眶和浓重的黑眼圈中,我看出了深深的疲惫,不免微微地心疼。
她迎上了我的目光,绽放开了浅浅的微笑,如深秋开放的璀璨的菊花,朴素而典雅,夹杂一丝和蔼的气息。
“起得这么早啊。”对于她的主动,我有些吃惊。可她却不再言语,只是走到了楼道边,开始清扫昨夜的落叶。
这样略显刺耳的声音,在那个清晨,随着太阳渐渐地东升和温度的回升,竟变得细微而和煦。心里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被融化了,也不知道是暖阳所致还是别的什么。
前几天起就觉得自行车有问题,这天骑上它去办事,还没出路口就听到吱吱的声音响起。无奈停下来,看到自行车后车架偏了,和车轮不停地摩擦着。我用手使劲地弄了几下也不行,一时急的手足无措。旁边有许多自行车飞快地从身边过去,内心已经不安和郁闷到了极点。
“应该是这儿的问题。”伴随着脚蹬子支地的声音,一个耳熟的声音飘过来。回过头来看, 她已经蹲下来帮我鼓捣起自行车了。"我的车之前就在这里坏过,"她停了停手,认真地对我说,"还挺麻烦的。“眸子不带任何的光彩,可是却充满着认真和诚恳。她摸摸鼻子,笑了一下:“你等会儿,我去找个人,他会修。先别着急啊。”说完转身就往小区楼里跑。我拍拍手上的脏东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沿着路口坐了下来。正想着,她来了,另外还带来了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大爷。
把车交给那个老大爷后,她把我拉起来:“别坐这儿啊,凉。去上面坐吧。”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坐到一个店铺的台阶上。
思维被一股强劲的电流推动着,激荡着延伸向更远的地方。我记得那个清晨她对我的微微一笑, 我记得那个黄昏她模糊的背影和缓慢的动作,我还记得每个生活中我貌似遗忘的细节。她走过的每一个转角,她的大笤帚扫过的每个角落, 都变得干净明亮。慢慢地,心里那些关于“同情”的字眼,变成了“敬佩”。
她就像小区花园中那几棵桂花树, 总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但从不大肆炫耀。于花丛中其他的姹紫嫣红比起来,只是保持了原本的朴素纯净罢了。
明天起床时,还是会有万丈青阳洒到整洁的小区里。
明天黄昏时,还是会有一个单薄瘦削的身影拿着大笤帚出现在楼道上。
明天入夜时,还是会有桂花残余的芳香播散到每个人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