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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绛珠草/草儿/楚心心/吴衣当风/亸袖袖/灼灼/谢霜浓/蛮蛮/袖袖/(共搜集有86帖,此为第16帖)

(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8 10:38:51)

第二十一届书剑风云[雪山飞狐]---第五轮杀手鸳凤俦贴杀商剑鸣

三天

隆冬的天气,北风呼啸着切割行人,公路两旁的树秃着身子,伸着无叶的枝臂张狂着似乎要向灰暗的天空索要什么,天空当然不会在这个季节里布施哪怕一点绿意。于是,它们愈是疯了似的摇摆着身子,盲目地向天空索取。

这是一条车流量极大的国道。各色行人忙忙的赶回家去,其中,那些面带倦容却按捺不住归家喜悦的行人往往是外出打工族。他们正往家的方向赶去,赶回家去,好坐在窗明几净的餐桌旁,当然,这餐厅往往是远行归人最喜爱又温暧的处所,在这里,不仅可以填饱饥肠辘辘的肚腹。更可以享受家的脉脉温情,或许,那餐桌上早摆着几样虽平常却可口的饭菜,柔和的灯光下,妻子带着盈盈的笑意上好最后一道菜,她亲一口坐在旁边的儿子,并往刚回家的丈夫碗里夹一块他平日最喜爱吃的糖醋鲫鱼。此时,窗外依然寒风呼啸,窗内却是另一番场景,暧意融融……

在这条匆忙的国道上,他静静地躺在公路**的地上,半闭着一双灰暗茫然的眼睛,看过往的车辆行人绕过他的身子疾然而去。在国道**明亮的路灯下,他看起来象是有六十岁的光景了,事实上,他只有四十出头。夜晚的寒风将他的脸冻成酱黑色。

他在这里躺了三天了,第一天时,有过往喜好看热闹的人围着他研究半天,以至当时造成小小的交通阻塞。大半天过去了,有好心人希望将他送到某处或移至路旁,那时他尚有气力说话,但他固执地回绝了。当人们的好奇过去的时候,就再没有什么人愿意理他了。第二天,他已处于时而昏睡时而清醒的状态,身体的寒冷和饥饿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他甚至觉得这样比平时好。

此时,他明白,维持他生命的灯油已渐渐耗尽。

一年多来的生活象家乡的走马灯似的,旋转到他的眼前来了。

尤其是近几个月的生活,他没有一天不是在饥饿中渡过。一年前,他从一个偏僻的农村来到这个南方城市,在一个老乡的介绍下找到一份鞋厂的工作,工作很苦,工作时间也很长,这些并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这家工厂总是以种种理由不给工人发放工资。直到一批工人忍不可忍而一走了之时,这也正中老板们的下怀,他们从不担心招不到这样的“义务工”。无奈之下,他只好从那家工厂出来,并加入城市拾荒者行列。事实上,捡破烂依然难以裹腹,这支捡荒大军每天都在以不可知的非常速度膨胀着。甚至连那些平常做着小本生意的小老板们,在生意清淡之时也来抢这杯少之又少的残羹。城市虽大,哪来那么多可检又可卖钱的破烂呢?在这个繁华都市的边缘,他们早已习惯城里人冷漠的眼光,这根本不算什么。最令他们恐惧的是那一个可检到垃圾的场所在哪里?这一餐的肚子早已饿得打鼓了,下一顿又可以到哪里解决?

就在那些日子里,他亲历一桩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命案。

那一天,他已经连着几天没吃到任何东西,甚至一个烂苹果。前心贴后背的他正蜗在臭气薰天的垃圾堆旁扒拉着,与苍蝇们争抢它们共同的美食。近处几只肥硕的老鼠正虎视眈眈地盯住他。他妒恨地回瞪一眼那些肥硕的鼠辈,现在,他已饿得神志有些迷糊、甚而疯狂。正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一个红塑料袋里装着半块面包,他揉一下有些昏花的双眼,狂喜地直扑上前!可惜他慢了半步,早有一个身影抢先扑倒在塑料袋上,迅速翻出长满绿毛的面包直往嘴里塞。随着一声狼一样的嚎叫,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与那个正困难地下咽那块面包的人扭在一起,双手狠掰那人的嘴。眼见那块面包快要被吞食,急得他象渔翁勒鱼鹰似的双手死死箍着那人的脖子,希望那块面包会象鱼鹰吐鱼似的整块吐出来。并且,他的嘴也迅速凑到那人的嘴里直接啃咬那块面包。很快那块面包被他咽下肚去,连塞牙缝也不够!他的目光回到那人的嘴里,哪怕再找到一点面包屑也好啊。这时,他吃惊地发现那人牙关紧咬,面无人色,眼珠子僵直地盯着他,全身瘫倒在地,而自己的双手还死死地扣在那淤青的脖子上。一愣之下,他松开手,呆呆地看着随即掉在地上的脑袋,并伸出一只手探了探那人的鼻孔,生息全无。这一吓不打紧,他连滚带爬约有一丈之远,缓一口气,神魂未定地回过头来,才发现,这是平日里另一个时常和他一起检拾垃圾的傻李伯,一个65岁的独身老头。傻李伯因为年纪较大,又是一个可怜的智障者,饥饿的威胁对他来说更是稀松平常。因此,在收入略有盈余的日子里,他还不时会给李伯一些吃的东西。想不到的是,今天自己却为了一块霉绿的面包把他掐死了……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连树叶也一动不动,谁会来这个鬼地方呢?

他就地把李伯埋了。

饥饿并没有解决。此时,他的肚子因为刚刚填了些许的面包反而更饿了,不!不是饿!是痛!真的再也找不到吃的了吗?刚才那惊恐的一幕早已被紧跟而来的饥饿掩盖了。虽然,平日胆小怕事的他刚才真真切切的杀了一个人!

他用力压着动荡不安的胃,似乎想籍此平息内里的战争,慢慢踱回他那低矮阴暗又潮湿的小棚屋。

回到小棚屋,浑身无力地躺在几块砖垫身的地上。刚才的那番抢食,几乎耗尽他的所有气力,此时,他甚至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弹。可是,腹中的饥饿却不会因为他停止不动而停止下来,似乎所有的器官对美食的诱惑更加渴望更加敏感。偏偏这时,不知哪里飘来肉香,这香味调动起他所有对食物的渴望。吃!吃!吃!满脑子都是吃的他红着眼象疯了似的起来重新回到原地,象猎狗寻找猎物一样搜索着整个垃圾场。遍地都是垃圾!都只是垃圾!他疯了似的拨弄着那些可能找到可以填饱肚子的垃圾。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刚刚被他掩埋的傻李伯被重新挖了出来,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还在瞪着他。

肉香!瞬息之间他似乎又闻到那勾魂摄魄并可以为之死去的肉香味。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中如电光火石般闪现。而手上的动作却早已快过思维开始行动起来。他迅速地把傻李伯全部扒拉开,用最大的力气把他拖回小棚屋,开始将其身上的肉切割下来并煮食起来。多美的肉香啊!他太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了……

天上飞满一团团黑色的寒云,北风紧得很。在这连老鼠都回到温暖的窝去的冬夜,躺在公路**的他却在慢慢等死。

他的神志还有些清醒,却觉得这段等待的过程真是长啊。

想起几天前,他还象平日一样到处捡垃圾捡吃的。虽然杀过人甚至连人肉都吃过的他,说起来还依然改不掉是一个胆小怕事且无能耐的人。因此饥饿还是无时不在威胁着他。

那个凌晨,已饿了两天的他实在无法忍受腹中的阵阵巨痛。早早的爬起来到各处看看,希望因为早到可以有所收获。可惜什么也没有。这个城市真干净啊,人们为何个个都喜欢干净呢?连垃圾也看不到,一点也不象咱农村,到处脏乱不堪。他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恼恨着城里人的干净。他来到一个建筑工地。工地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无头无脑的走了进去,看到的除了几个曾经装过食物的袋子,什么也没有。到处只是泥沙和灰浆,还有一些建筑材料。对了,这可是值钱的宝贝呢。这段时间的捡垃圾生涯不仅让他尝尽人世的苦楚,也让他学会许多东西。他知道有些象他一样捡垃圾的人其实只是一个晃子,他们同时兼营偷窃。如今城里人不是对偷盗地下水道的井盖者深恶而痛绝之吗?这确实是他们干的。还有那些偷盗通讯建材的,这样来钱又快又多又省事,当然,也要承担被抓的风险,但是他们往往放出来后还是重操旧业。

想这么多干什么?他迅速地四下里看了看,感觉没人注意到他。这是他第一次行窃,紧张极了,装东西的手不听使唤地颤抖个不停。心里,他一边怨着天气的太过寒冷,手脚僵硬而无法快速行动,一边紧张地挑那些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用处的钢筋等物往那破烂袋里装,慢慢地,心里不那么紧张了,眼看破袋子也有些份量了,为此,心里还有些许窃喜。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喧哗,在他还不明白发生什么的时候,他已处于人群的包围中。一阵劈头盖脸的乱棍打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之后,那些人把他捆绑在楼梯扶手上,一个有着一双凶悍的眼睛的人围着他转了几圈,似乎越看越不顺眼,便对着捆绑的他拳打脚踢起来。他听到肋骨有断裂的声音,一阵胸闷和昏厥,他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公路上,浑身因为巨痛反而说不出哪里痛了。他再也没力气回到那个低矮的小棚屋去了。

其实,回去干什么?那里也不是他的家。倒是,他怪那些打他的人为何不干脆一下就打死他。打死了就不再会有饥饿和痛苦了。活着真的不如死啊!小的时候他听过大人们说过这句话,今天,他才真切地体味到这句话就象中学学过的几何公理一样不必再作论证。

是啊,这样很好。能躺在这么热闹的公路上多好啊!人人都赶不走他也不会来赶他。他再也不怕这个城市了。

从前,从前他只敢躲在这个城市的边缘,躲在城市边缘最脏最臭的角落里。他明白自己的长相打扮言行举止比起城里人来差距太远。虽然他忍受得了城里人排外嫌弃的眼光,但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形象导致城里人的浑身不舒服。他总是想方设法躲避在城里人的视线之外。来这个城市的时间不算短了,但他除了常去的几个垃圾场所,很少进入城市的中心,对这个城市他始终还是陌生的。

现在好了,他什么也不怕了。什么也不怕了。恐怕城里人现在还要怕他呢。想到这,他睁大了眼睛,苍茫的夜色中,他仿佛看到自己正在家乡那个小土屋里,热情地接待几个小时候一起玩的伙伴。他刚从城里回去,他赚了好多好多钱,他正高兴地告诉家乡的人,他再也不怕城里的人了。他和所有城里的人都做了朋友。他在城里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他还把那个傻李伯接回家去住。乡亲们大声地说话大声地笑,他开心极了。

一丝笑意挂在他的脸上,此时,他满足极了。

清晨,太阳依旧由东方升起来了,过往的车辆依旧络绎不绝。几个身穿白衣的殓尸者正忙碌着,很快,那个躺在国道上三天的老者被载往火葬场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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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8 10:40:25)

五月吧第三十五届花之语风云第二轮笛锁空楼送别茉莉(杀帖)
  
  桃夭
  
  我在迷茫与无助中眺望,远山的花花草草,沟壑纵横如三生三世的轮回,颜色凋敝了星空,梦和手指一样慵长,勾勒的眼神,莫非还有期许?
  我已忘记了前生的梦,走路和停留了无分别,当老旧蒙尘的书卷停留在上辈子的困惑里奋笔时,今生的故事,逼迫的用生命与真心纪录了谁?来来去去,终究蝼蚁奔命,生生世世,难逃宿命。而今我是一株莫名的桃,重复演绎着那场奔向花中香消玉陨的梦。那么,来生我将生在何处,是在陶公的东蓠醉菊里沉迷?还是在柳永的论槛载花中伤泣。脚步已然无声,答案模糊成烟云。
  你在我的眼中消逝,与其这么说,还不如说我是在用目光送你,你采撷的那抹淡淡的桃花,是我忧伤的影子,她醉去的时候也无言,她静静的等候与一只蝴蝶的爱情。那蝴蝶是花的精灵。
  日月悠长的如同一口水井,风雨侵袭的花儿偷偷哭泣,她的泪不是跌落在土里,而是跌碎在脚下的裙边,水晶鞋子的故事象一个囚牢,花儿的梦逃不出陷阱了。清晨的风不断的吹着,论季节,论风霜,我的影子,你早应该知道,等候让人苍老,期许让人不再年轻。
  那天,你飞来的那天,一路尝遍了每一朵花儿的薄唇,我心里痛骂着狂蜂浪蝶如你啊,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翩然的翅膀多少次飞舞在我心里,我多想自己就是那飞翔的蝶,能与你翩然起舞,只是上天早早的收回我的翅膀,只给了我美貌,禁锢了我的自由。除了死亡,我不能与你一起飞翔。我的泪盈然在阳光明媚的绚烂里,点点滴滴,疼痛在无望的期许里。
  我像喝醉了似的,回忆今生的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结局,我在微风中期待着一场狂风暴雨,可以落红满地,那样的我就在悬崖的边缘,如一只真正的蝶,翩然飞越;那样的我就可以与你共舞,桃花揉碎红满地,想必就是如此绝美的容颜。
  求亲的脚步声声不息,我是桃花中最姣妍的公主,粉蝶儿要娶我很久了,它驻足在我面前,展示着他的骄傲。我应该嫁给他吗?我应该嫁给他吗?红色的轿子在聘礼前落下,但我知道我不能伸出脚步,我在心里默默的想你,我多想是你把我迎娶到家中,红烛高照,我的脸一定比烛光更夺目。你如何不懂得我的心,如何不懂呵,我的泪,是一滴红豆。
  逼亲的脚步近了,我知道我再也逃不过,他们找来了狂风,狂风暴躁地说如果不嫁给粉蝶儿,他会撕裂我的家族,我爱的人是你,你知道么,但是我必须嫁给他,我站在高高的枝头,我闭上了眼睛,身体象一片枯叶,心也如枯叶一般。
  我听见唢呐的叫喊,一阵阵一声声逼上心头,那么让我再说一声我爱你吧,说完这一句,我将不再是我,我的心已被揉碎,泪水已凝结成冰。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我站在枝头,大地象一个母亲,凋落是桃花最终的归宿。风没有再来求我,粉蝶儿也没来,他们在议论着,为什么那个桃花公主,在生命最最绚烂的时候,无声的凋谢了。=======================
  杀手笛锁空楼帖杀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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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8 10:44:22)

五月吧第三十五届花之语风云第四轮笛锁空楼声声离石竹

寒窗疏影
春花锦簇,天风毫不迟疑地拎着梦,撞开年轻的心灵,传唱远古的关睢。
春暖了,花乱了。
而雪意跨过蛙鼓蝉鸣、春花秋月,径直推开冷冽的寒冬,一枝素心蜡梅就这样横在窗前,整个黄昏全都浮动在清清浅浅的暗香里。
美人载得同归去,伊谁为缔红索?作花管领,安排纸帐,画阑楼角……
要什么画阑楼角?给我一个无人知晓的幽谷罢,只需一间简陋的柴屋,雕一扇明式的寒窗足矣!门扉必然是生了藓的翠竹,门环上斜斜插一枝冰魄雪梅,屋侧几杆修竹,竹侧半倚的恰恰便是那衣单袖薄的梅妃。暗香招引雪夜中赶路的人,来与我青梅煮酒。
夜行人,进来且把门留着,野山常无客,所有的花草都是我们的红粉知己。
你一杯酒,我一杯酒,这第三杯,斟给随你进屋盈盈坐在首席的梅瓣罢。瞧她细眉薄唇小口小口的啜饮着,最是人间赏心悦目事,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且与我一并盲着。如果一窗的花事全都封存在季节以外,这双眼,还用来做什么?
且与我一并聋着。用心听一曲寒夜空山里梅妃们自编自奏的曼妙编钟。
且与我一并哑着,既喝酒就不宜多言,山川的故事留给风月去说。
且与我与梅魂一并盘膝而坐,不必再问明天的窗外是否遍野落红。
再与我,又梅又梅又梅……
这里只能是梅的世界。
梅花独俏一枝春!要我说,只要一朵一缕芳魂,便胜却春光无数。
一方素白。
一缕神韵。
一滴清泪。
一点素心。
起身移步,举盏推窗。一窗的雪合着落梅迫着酒香飞身而入,一失足便跌入釉青的杯中。
相视,举杯,微笑。
一声清脆的碰杯声惊飞落梅无数。一仰脖,酒色拥着梅菲在脸上回春,游走于五内,再朗笑三声:天地同我共畅怀。
闻道江南事,尘劫初惊,暗消欢乐。怕辜胜赏。想东风早经零落。唤住冰魂,好重叠龙绡护着。有前盟卧雪,晚岁肯赴约。
好酒留待好夜,好夜留待好诗。好诗必然吟与好花,好花与惜花人相逢方可不醉不休。
夜清,酒醇。知音已离席,留我独自与满地梅魂对饮。
还有什么不能忘记?还有什么必须想起?
独独把这雪夜的妃子留给我足矣!谁是谁的红粉重不重要?我只喜她寒雪不掩风流的骨骼。肉眼凡胎的渴慕断断挽留不住她的芳魂。
索性,便把梦也留给满阶的片片落梅罢。有天簌从空中飞雪飘临。彼此合着酒意花香说着梦话。有一句梦呓被途经的小兽拾去,小兽当是纯情的真意禅境,说与天风听,天风听了搅动满天的雪花,雪花听了只露一个词给梅,众梅听了忽如六宫粉黛,一起飘袂起舞。
索性,丢了这肉身凡胎还给人世,且随落梅殉于雪夜,绝美刎颈,以解内心最严重的一瓣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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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笛锁空楼帖杀石竹


/幻境绛珠草/草儿/楚心心/吴衣当风/亸袖袖/灼灼/谢霜浓/蛮蛮/袖袖/(共搜集有86帖,此为第19帖)

(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8 10:45:23)

五月吧第三十六届[红楼梦]第三轮 有凤来仪醉元春(杀)

谁杀死了春天

一进园子,满园的花草树木就耐不住性子扑过身来,令游人有点措手不及。这个园子被命名为“万木园”。因了这个“万”字,似乎就真的要将满园的春色关住。心里,极不以为然的。
向来,不喜欢这种人造的所谓齐整之美。就算是家里的衣橱也必然是有点凌乱的,母亲再三整理再三交代无济于事,照样我行我素,就算追出门来,依然边跑边回头扮鬼脸说:昨晚它们托梦给我了,说你把它们弄得太辛苦,它们想舒展舒展身子呢,不信你自己也那样齐齐整整折着身子躺着试试难受不。。。再不管看她老人家无奈的脸,一溜烟跑了。
而这个园子,所有的树木都排成行排成队,象是经过军队最严厉的训练似的。榕树是最容易生长成参天大树了,在这里却不,都被搬进盆里无法舒放任着性子长,偏偏要它们弯着背弓着腰蜿蜒而行;苍天在上,我只能匐匍而行吗?我听到它们的呐喊。花草们都被修剪成各种纷繁复杂的造型,以此博取人类的青睐。它们就象古代的戏子,为了裹腹不得不粉墨登场,强颜欢笑。它们和病馆中的那些梅花没什么两样。
其实,它们有它们更广袤的天地和它们更简单容易的自由和快乐。
而为类却自以为是,并以肆虐他族之苦养己欢颜,还美其名曰闲适雅趣。
动物们都象是无家可归的孩子,都来到这里被人类圈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强迫说人类的语言,强迫做人类能做的事,强迫向人类行最无礼的礼节。。。
猴子的毛发因为没有阳光的洗礼而日益残褪;
老实的山羊踩着三轮车背着吱吱叫着抗议的猴子表演倒立;
那个山大王老虎呢,正围着人的腰身做着媚态,以博取一小块腐肉;
没有人听到它们的悲苦哀泣。
鲜花终究脱不了零落的下场,被一双玉人漫不经心地瓣瓣撕碎揉烂;
人一插手大自然,就任意践踏、蹂躏、摧残,就弄脏了它!
春天真的来了。
这关在园子里的春天,这满园的春色,我听到隐隐的哭声。
陪同游玩的主人为了表示最隆重的欢迎,领着客人进了一家据说是最具当地特色的酒家。
酒店装饰豪华之极。大厅里宽敞明亮,地板选用进口豪华地砖,穹状的天花板上,吊着一只巨大的宫廷式吊灯,奢华之极。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厅**,弯着一路假山假石,居然圈养着一只美丽的蓝孔雀。据主人介绍,这只蓝孔雀是酒店老总的爱宠,专程从云南花重金购得。大家聚集在孔雀身旁,嚷嚷不己。同时想出各种办法希望它开屏。可惜的是它傲慢地睬也不睬。只转动了几下头,旁若无人地踱着方步。我不由得走向前去,仔细端详着这只美丽的精灵。突然,奇迹出现了,只见它迎着我,缓缓展开美丽的翠屏,翩翩起舞。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说是因为我的美丽赢来孔雀的争强好胜,人人都说,全是因为它其实是个虚荣的家伙。我默默注视着它。它也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注视着我,我们彼此相视,彼此相交,心领神会。
我更相信,我们是彼此相惜的。
客人们都上了包间,我不舍地留下来陪着这美丽的精灵说话。我们虽然没有共同语言,但我们可以用眼睛共语用心灵相交。
我读懂了它的美丽被人类宠爱的悲愤,象那被关住的满园春色。
我伸出手去,它走近我,用蓝玉一样的喙轻轻地琢着我的掌心,进而磨磨我的脸。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主人呼唤进餐了。我不得不离开它,一步一回头地离去。
餐厅里摆着最豪华的宴席,它们大多是珍稀的动物和深海鱼类,然而,客人们还不满意,一边做着人类最无聊的交易,一边责怪店家上的菜不够档次,完全没有那个最具当地特色的名头。同时半恐吓半玩笑地介绍,某某是什么官员,某某又是直管文化娱乐的头头等等。酒席不够档次,小心今后的营业呀。酒店老总唯唯应着,诌笑着打着包票,一定要客人放心,保管吃得满意。
菜式一道一道上来了,酒也开到45年窖藏的XO。最后一道菜终于姗姗来迟。
一个美丽的服务小姐轻盈地端着一个编织精巧的蓝子,身后跟着那个满脸得色的酒店老总。菜被端端正正放在桌上,服务小姐退下,酒店老总神密地走向前来,含笑揭开大家期待已久的最具特色的美食。
“哗!”——一阵掌声传来,宾客喜笑颜天。只见一只孔雀被高明的厨师整个煮熟调上最诱人的汁液象生前一样摆着美丽的舞姿站在篮中,四周配以雕花碧叶,似乎还在翩翩起舞。那高傲的头上再也没有美丽的雀翎,并永远闭上了它那天真的眼睛。
“相交是缘哪!”店老总说着这句感慨,“我是看在这位美丽的小姐与它有缘,才献上本店最名贵的菜——孔雀开屏!希望大家尽兴,慢用”。同时,亲自操刀切下孔雀的头,摆在我的面前,我惊呆了,心里一阵恶心,忍不住退出酒席,没有告别,冲出包间。
楼梯上,报着最后一线希望,我向大厅的假山探寻,那里模拟的青山依旧,绿水孱孱。花香鸟语,就是不见刚才还和我喁喁细语的蓝孔雀!想起餐桌上那只闭着眼的孔雀,又一阵恶心涌上来,眼泪夺眶而出,跌跌撞撞冲下楼,绝望离去。

杀手有凤来仪贴杀元春



/幻境绛珠草/草儿/楚心心/吴衣当风/亸袖袖/灼灼/谢霜浓/蛮蛮/袖袖/(共搜集有86帖,此为第20帖)

(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8 10:46:10)

五月吧第三十六届[红楼梦]第四轮宝琴笑对有凤来仪
  
  蓝色之恋
  
  手起,灯灭。
  
  一瞬间,世界失声。
  
  巧舌如簧的语言成了虚浮的装饰;洞察若明的双眼成了多余的摆设。
  
  心里有一扇窗悄悄打开。
  
  春天来了。春天来了。草地变绿了。孩子们的笑脸更天真纯洁了。一缕曙光冲破黑暗的云层,将地平线尽头一幢幢的红房子披上神秘的面纱。小树林边无缰的骏马成群涌动;一只快乐的小黑狗正在天边放牧白云。而那条波光粼粼的多瑙河,正从黎明的曙光中缓缓醒来,水波轻轻地翻动,泛着梦幻般的蓝光,丝带般系住这块安详的梦土……
  
  灯光乍亮,大幕缓缓拉开,一束追光投射在演出大厅的四周,追随着美妙的音符温柔起伏,最后停留在演出台上。台上,正在举行一场新年音乐会,演奏家来自音乐圣都维也纳。
  
  我望着台上沉醉在音乐中迷失自我的演奏者们,不敢相信这人间天簌就是出自他们白晰修长的手指和那梦幻般的指挥棒。我怎能明白,刚才那些扑面而来的画面全是因了他们的举手投足?
  
  一时里,藏在心灵最深处的一根弦被谁轻轻拨动。有种莫明的感动一瞬间淹没了我,热泪盈眶。
  
  现在进行的是第五圆舞曲。节奏自由奔放,旋律优美,仿如正在多瑙河上无忧无虑地荡舟划行。春意盎然,鲜花沁人肺腑。正是全曲的高潮,所有的演奏者全都起立,边演奏边来到台下与听众零距离接触。
  
  有人停留在我的身侧,很绅士地鞠礼。我惊讶地抬起头来,一个标准的维也纳美男子正含笑邀我共舞。
  
  回身看看左右,已有多位中国姑娘被邀,甚至还有两个中国小伙子被他的女同事邀请共舞了。在西欧姑娘的身架相衬下,中国小伙子显得异常的娇小,况且还要搂着人家姑娘起舞,那种滑稽难以言表。我也担心我的身高与面前这个小伙子相差太悬殊。看他的身量足有一米九以上,金黄色的头发飞扬在肩上,只一双深邃幽蓝的双眼炯炯地等待我的答复。
  
  我有种自知即将沉沦却无力自救的感觉。
  
  “comeonbaby!takeiteasy!”
  
  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轻轻抓住他的袖子。以我的身高,只能勉强到达他的胸部。若是将手搭上他的肩,那个样子岂不等于吊着他的脖子了?小伙子一直对着我说话,要命的是我的英文水平从来没象此时这般蹩脚。勉强听出他的自我介绍,自称JohnSmith。来自维也纳。而我,却象哑巴一样一个词也吐不出来。我扬起脸希望给他一个大方友好的微笑,谁知一抬头,只能看见他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和上下滑动的喉结。我从来没有这么真切地贴近过一个男人,还是一欧洲小伙子。这一惊吓令我阵脚大乱,舞步一时失措,一脚就踩上他的鞋背,身子失衡,眼看就要摔出去了。(未完)
  
  John伸手一下就把我捞住了。由于用力过猛,我整个人倾倒在他的怀里。刹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我惊魂未定,慌忙向四周打量。想不到整场的人都对着我俩鼓掌起哄。音乐会到此结束。演员起立谢幕,善意地跟着听众朝我们鼓掌微笑行礼。
  
  我错愕在原地不能动弹。更加异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John突然一把抱起我来,几步跳上舞台,一手环住我,一手高举着他的小提琴,朝着听众席快乐地喊出一串号子。整个剧场沸腾起来,全都跟随着他的呼喊热烈响应。
  
  我听不懂他们喊的是什么,但我却真真切切领教到了欧洲人的狂热与浪漫。
  
  听众陆续离席而去。我恼怒而又狼狈地从John的手臂上滑下来,扭头便走。
  
  “sorry!”John又一把拉住我。
  
  “放开我,走开!”我狠狠地瞪住他。
  
  他深深地凝视了我好一会儿,脸上堆着温柔的笑意,固执地拉住我,不说话。
  
  我偷眼看看四周,听众早已退场。他的同事们含笑看着我俩作无动于衷状。那个幽默的指挥正挤眉弄眼地给我一个飞吻。
  
  此时,新年的钟声敲响了。一支轻快的曲子随着钟的敲落在我耳边悠扬。John用他的小提琴拉起了那支熟悉不过的“Happynewyear”。而他的同事们则一起围过来,快乐地打着节拍,一边齐声唱和,向我表达着善意和亲爱。
  
  我慢慢抬起头,含首朝众人微笑回礼。再悄悄用目光寻找John的身影。那个大但狂妄的维也纳家伙正等在那里,接过我的目光,肩上夹着琴,对我微笑。
  
  他的目光是缆绳,将我这徜徉在多瑙河上的小船一点点收过去。
  
  他,和他们,不过是到处流浪到处留情的骗子。过了这一场,别说和尚,连庙也找不着。
  
  我坚强地挺胸,收回自己的目光。
  
  那个指挥若无其事是朝我靠过来,看了看我,很慈祥地说“孩子,我代John今晚的行为致歉,他今晚是疯子,平时拉他也不和听众跳舞的,为此没少挨批评!”
  
  我讶然看着他,居然中文讲得极其娴熟。
  
  “是真的!John今晚对你很特殊。”
  
  指挥说完,带领众人离去,留下我和John呆立不动。
  
  我抬眼看他,他也正含笑看着我,脸一热,不觉低下头来。John一步步走近我,用蹩脚的中文说:
  
  “新年好!”
  
  音色圆润饱满,动听极了。
  
  报之以微笑,神采立刻飞上他的眉梢。John伸手将我一揽,紧紧搂着,顺势亲了一下我的长发。
  
  我则乖乖地任他摆布,一动也不敢动。
  
  “知道吗?你坐在台下的样子美丽极了。白衣白裙,就象上帝身边的天使。”他出神地望着我,结结巴巴地说着半通不通的中文。
  
  我摇头。
  
  “你闭着眼睛听音乐的样子好可爱,象个孩子。但你睁开眼睛的样子更美丽,眼睛就象琉璃波光闪闪。”
  
  我又摇头。心里反抗,他不该又用“baby”这个词。
  
  “知道吗?我们明天就要回国了,给我你的名字和信箱好不好?我给你信箱和地址,你会给我写信吗?”他的声音忧伤起来。
  
  我认真地看住他,不摇头也不点头。这个奇怪的异国青年,我们认识不过几个小时,为什么要对他产生不舍?
  
  仿佛前生相识今生相遇。
  
  “把你的名字给我吧,我会天天在心里唤你,这样你的耳朵就会天天发热,天天想我。”
  
  想不到这个老外还懂得这个中国特色的典故。
  
  我终于第一次对他点点头,算是答复。
  
  
  
  杀手有凤来仪贴杀薛宝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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