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凡是个勤奋踏实的人，领悟能力不是很强，让他去搞点创新，主动思考，他想不出什么来，但你要跟他说怎么做，要什么结果，达到什么目的，他会埋头苦干，加班加点地给你完成得妥妥帖帖。

张三那块地种了玉米，王五的房子旁边堆了好多水泥和沙，李小凡说清表行动必须快、准、狠，补偿资金一定要及时到位。不然，庄稼和房屋一茬茬地冒出来，会给征迁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

“咚咚”，开着的门响了两下，接着有几个记者模样的人进来，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书。记起身迎上去：“请坐请坐。”一边转头示意李小凡倒水。

李小凡倒完水，准备退出去，听到书。记在后面喊：“小凡，我马上来处理，你在外面等一下。”然后又压低声音对记者说：“实在不好意思，这边有点紧急事情，我先去处理了再来。”

说完，拉起李小凡到旁边办公室，一把拿过他手里的资料，开始认真看，边看边问，张三地里种了什么？王五的房屋是怎么回事......书。记把记者朋友晾在一边，来跟他讨论征迁的事，这前后两种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李小凡有些莫名惊诧。他打开笔记本，等着书。记做进一步的指示。但是书。记听完汇报，只是对李小凡近几年的工作给予了肯定。还语重心长地勉励李小凡，要有大视野、大胸怀，大格局，大担当等等。

二十分钟后，书。记擦了擦额上的汗，长长舒了口气，才走向他的办公室，李小凡还怔在原地。

书。记满脸堆笑，连连向记者朋友表达歉意：抱歉抱歉，昨天向部长说要做一个征迁的专题，今天你们就来采访了，执行力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然后就是记者朋友摆机器，书。记摆姿势，一通摆弄后，记者：请书。记介绍一下当前征迁工作的情况和遇到的难点和问题。

书。记收起脸上的笑容，开始介绍。他拿起李小凡做的表册，瞄了一眼数字，大概是忘了刚才李小凡说的是哪个数字，有点卡顿。

书。记，要不我们重新来？

书。记朝外面喊，小凡进来一下，怎么搞的，你这数字肯定不对嘛。

李小凡赶紧跟进去：“是是，刚刚打错了，应该是这个数。”说完，张小凡拿起笔写了一个与表册上汇总栏一模一样的数字。书。记说，以后工作要认真仔细一点，然后向记者点点头：我们继续。

“张三那块地种了玉米，王五的房子旁边堆了好多水泥和沙，清表行动必须快、准、狠，补偿资金一定要及时到位。不然，庄稼和房屋一茬茬地冒出来，会给征迁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书。记把刚刚李小凡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小凡一周的工作成果，被书。记搬上银屏，还被教导勉励又挨了几句批。一时之间，李小凡不知道该释放怎样的情绪。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思想混沌，目光无焦，以至于好几个人同他打招呼，他都不知道谁是谁。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端起水杯。一根茶梗抿在嘴边，不知道是该吐出来，还是该嚼了吞进去。李小凡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些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