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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可离
--  发布时间:2019/12/12 10:48:29
--  行歌不记流年



行歌不记流年


生长西都逢化日,行歌不记流年。花间相过酒家眠。乘风游二室,弄雪过三川。
莫笑衰容双鬓改,自家风味依然。碧潭明月水中天。谁闲如老子,不肯作神仙。

 

无意中看到这首《临江仙》,反复读过,只觉这样的词句合该谱成曲,如《沧海一声笑》那般传唱。若得其中味,也当成为经典。只不过《沧海一声笑》唱的是江湖逍遥,而这首临江仙,则是种穿梭在红尘里的自在。


行歌不记流年,经年已过,满目怆然。又有几人能做得到衰容双鬓改,自家风味依然?更不要提这样给个神仙都不愿做的休闲懒散。


总会这样想,或者说是这个安慰自己:把标准放低一点,再低一点,或者说给自己定个预期可达到的目标,就像某位首富所说的那种小目标。他是首富他的小目标张口就订在一个亿,我不是首富我可以订得比他低一些,再低一些,更低一些。那么活成自己想要的那样,想必也不会很难吧。


常有人感叹知足常乐,但这个足字果真值得推敲。当现实达到什么预期程度时才能足,才知足?要知道人心不足时蛇可吞象,谁不想锦帽貂裘,谁不想春风得意马蹄疾?谁不想环顾四望时,一览众山小?当年在乡间务农的刘秀也曾说过“娶妻当娶阴丽华,做官当做金执吾”的话。只是当理想和现实冲突时,有人失意寥落,从此一蹶不振,有人采菊东篱,从此做了隐士。虽有无奈却也沉浸其中并陶然自乐,正如这首词中所写的那样:谁闲如老子,不肯作神仙。


比不得这些文词高雅的隐士,也不愿作那日日沽酒买醉的失意寥落态。既然做不到年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时的理想,那么就换一种方式。反正生活中到处都充满着妥协,和光同尘泯然于众,有时也有份难得的安逸和轻松。好听点说我是个很擅于在前行道路上不断修订更正甚至知难而退或者重新选择的人,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没甚大出息的,也更容易得到满足和知足。


我没有很多很多钱,也没有很多很多的爱,至于健康,大约也属于养生专家们所说的亚健康。时光终不能倒流,想活成最初自己想要的那样,已是千难万难,但若是想活成现在自己想要的那样,好在还有余生可期,只要那个目标不是很高也不是很远,总还可以慢慢走,慢慢看。

 

 

 

 

东面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出门散步时,要么往东去,过了公路桥再往东,一直走,走上两三个小时左右就能走到山里面。那山不是一座,而是连绵了很远、重峦叠障有很多座,抬眼望不到头的山。不知道这座山的名字,或者它本来就没有名字,当然最可能的是它原本就例属哪座山的支脉,所以也可以用它例属的山脉命名,就像所谓秦岭。狭义上的秦岭东西南北绵延都达数千米,连绵很多座,而广义上的,则更广阔。人们通常是把秦岭当成南方和北方的地理分界线,就像以前曾听人说的,以九江口为界的江南说法,江南和南方终究是不一样的。


第一次去时,在那处山脚下的村落里还看到打着马帮的广告。马帮这个似乎只有在屏幕小说里才能看到的词汇,现在竟以一个广告的形式出现在一面墙上,就疑惑是不是我想的那种马帮?猜测着再往更里面走,可能有汽车都难以行走的山路。都说蜀道难,难的怕是蜀中的山路。这里的山路也很难走,我坐在车里一路心惊胆颤地盯着车窗另一侧的山涧,头上已经全是冷汗,恐怕那个习惯于在平原里开车的司机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近处山里有个水库,水库再往前走的半山腰上就是那座庙宇。听说这座庙有上百年历史,不过似乎时常都有维修,虽然香火不是很鼎盛,倒也看不出有多衰败。


庙宇旁边建了处亭子,绿色的琉璃瓦,衬着红色的亭柱,里面还摆着石桌石凳。亭子旁边连着一处搭有棚顶的阔廊,廊上挂着一串串大红灯笼。阔廊里面有石桌石凳若干,供上山的人喝茶休息以及远眺。亭子的下边有汩汩的山泉水流下,经常有当地人拿着桶上山来取山泉水,或者干脆带着茶上来。这里少有真正的外地游客,可能外地人并不知这一处,更或者山长水阔的不愿意来。只是虽然人影寥寥,登临时,山风吹过,鸟鸣幽幽,难得也有“谁闲如老子,不肯做神仙”的爽飒。


据说用山泉水泡茶格外好喝,山上有专门出租出售木碳、火炉的地方,我也学那些老茶客们坐在亭子里摆上茶具,像模像样地烧水泡茶。然而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怕是,我也如妙玉骂宝玉那般是为“牛饮”的解渴了。更里面的深山,我们便没再去了。这山路,实在考校司机的车技和同行者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怕是马帮行走更容易些。


其实去那里最好的办法是步行,一路走过去。只是虽然看着离着那边的山脚下很近,实际上走起来却很遥远,所谓的望山跑死马,尤其是往山上爬时更费力气。曾经我们花了三四个小时也没能走到那个半山亭处,因为中途就放弃了。后来偶尔会开车过去,把车停在山脚下,再徒步上山,倒省了不少力气。只是有回听人说开车上山时,曾遇到过一条蟒蛇,就在他车前蜿蜒着横过马路。那山路上是没有红绿灯的,即使有,它也是不会遵守交通规则的。那人说他当时一个急刹车停下来,那条蛇还扭过头看他一眼,然后才大摇大摆地下到山涧底下去了。


我想可能他是吓怕了,这么人性化的动作动物也能做得出来?当然也可能山中修行数年,那蛇也果然成了精的,就玩笑着说八成那蛇要化成白娘子来找你报恩的。话虽如此,到底不敢再徒步上去。对蛇这种生物,我向来是敬畏的,更何况那还是条儿臂粗细的蟒蛇。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9-12-13 15:09:04编辑过]

--  作者:89
--  发布时间:2019/12/12 15:4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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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属无良,又开新帖。

两段很泾渭的说。

去过的城市或山区,对铜鼓之乡的广西河池印象最深,却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去得忒辛苦。


--  作者:可离
--  发布时间:2019/12/13 15: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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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89在2019-12-12 15:45:26的发言:

实属无良,又开新帖。

两段很泾渭的说。

去过的城市或山区,对铜鼓之乡的广西河池印象最深,却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去得忒辛苦。

那个帖是去年12月开的,正好一年再重开一帖。

两段本来应该分开发的,不过懒了一下,放在一个楼里面了。

很多地方就是这个,走过路过也就忘过了。那天就想起去哪玩时看见过卖端砚的,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哪里了,后来经人提起才知道,原来是去肇庆时看到的。


--  作者:可离
--  发布时间:2019/12/13 15: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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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碎十二月


又到年终岁尾,大概是为惩罚我前面十一个月的闲怠和无所事事,似乎积压了整年的事情一股脑地涌过来,十面埋伏般吹响号角,我几乎乱了阵脚。


如同临危受命提枪上阵杀敌的武将,一通没头没尾的忙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偶尔回一下神,抽空还和人抱怨一声这些一地鸡毛的乱事。


虽然很烦,但也是没可奈何,不由感叹一句前面几个月过的果然是神仙日子。现在神仙被贬谪了,下凡来当苦力,也只能任劳任怨。


累倒不觉得,只是烦恼。这没头没绪的一大堆乱事,烂事,有些个甚至还要翻捡出三四年前旧时的数据,头大如斗。


想起前几天还看到一个女歌星的消息,就是那个唱歌很好听当初也很有名气的,是十几还是二十年前出家的?当时还迷惑不解过,头顶有那么光环的,又正是青春年少,合该肆意享受生活,为什么要出家呢?岁月流转这若干年后,似乎也有些释然。红尘多烦忧,果然不适合修行。只是我到底没那么高的悟性,总是跳不出红尘,只能一边厌弃着,一边又欢喜着。有时候冷眼旁观,有时候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有时候伛偻而行。人啊,真是种奇怪又矛盾的生物。


从这一段兵荒马乱的日子里抬起头,看时光依旧,人也依旧,不觉又有些茫然。不知何时何地,又不知何事何人,恍惚都是如此这般陌生。不知怎的就记起那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冬天的时候太阳出来总是很晚,晚到几乎快要被忽略的地步。也要拜托这时不时就阴沉一下的天气,或许原本就不是阴天,只是有阳光的时间很短,短到只在午间那个时刻。不留神时,它已经和时间一起滑过去。


天空总像是蒙着一层雾霭,蒙昧着,冷冽着,仿佛混沌未开时。如果能有一把开天巨斧就好了,可以重开这一片天地。


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勤,勤到入冬以来已经下了两三场大雪。记得美发店那个娇小的广东女孩,每次去时就缠着我问东北下雪可以打雪仗、堆雪人如何如何。我笑听着,仿佛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也的确是别人的故事,这么多年似乎也只有儿时的记忆里有堆雪人的片断,不过一两次而已。


年少时总会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和欢喜,住久了就会觉得,其实在哪里都一样。不是老了,而是见得多时习以为常而已。所幸还可以经常到处走走,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前月和朋友一起吃饭时闲聊,聊到一本书,我说一直没能买到,朋友痛快答应说回去后寄一套过来。朋友果然是守信的人,只是书寄去了另一处,厚厚的两大本,不在我手边。好在知道书就在那里,早晚都能看到。其实即使现在就放在手边,怕也是没那个精力去看。这样的书,需要静下心来去看。自觉此时尚不能平心静气,也就不费那些个心思了。


十二月十三日,算是2020的倒计时吧。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9-12-13 15:08:35编辑过]

--  作者:89
--  发布时间:2019/12/13 16:3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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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这段,心里头到底是叹息一声。年纪大了,时常觉得困,因此觉得梦与现实不那么分明,有时候,就把现实也当作梦来对待。
--  作者:行歌
--  发布时间:2019/12/16 17: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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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看到你喊我,我就过来了,猜猜我是谁?
--  作者:可离
--  发布时间:2019/12/16 17:2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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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行歌在2019-12-16 17:08:48的发言:
哈,看到你喊我,我就过来了,猜猜我是谁?

不用猜,小马甲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


--  作者:可离
--  发布时间:2019/12/16 17: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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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89在2019-12-13 16:32:53的发言:
看得这段,心里头到底是叹息一声。年纪大了,时常觉得困,因此觉得梦与现实不那么分明,有时候,就把现实也当作梦来对待。

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你老态龙钟了呀



--  作者:可离
--  发布时间:2019/12/16 17: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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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割


出去散步不往东走时,就往南环路那边去,因为那边的道路比较宽阔,相对于城区里面,人少,车也少,算得上一马平川。虽然遥遥看去,远远的还有连绵的青色山影,但那是更远的地方了。


拐到南环路上,走上二三十分钟的样子,就能看到田地。先是藕田——不为看花只为吃藕,那么种藕的池塘应该也算是田地吧?至少在我心里这样认为。然后就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水田。水田的南面有一块地已经被占用正在建楼,东面一块犄角的地方似乎车来车往正填土垫地基,所以这一片水田断断续续的再也连接不上。再往前走,就是一片荒地。大概也不能完全说是荒地,偶尔也会有一小块一小块的地种着庄稼。可能没有人经心打理的缘故,这些庄稼中间夹生着杂草,看上去倒比水田里的水稻还要茂盛。


八月时从水田这边经过,一大早就看到有农妇头戴斗笠挽着裤角站在白亮亮的水田中央,躬着腰极富韵律感地一下一下插着秧苗。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当初插下的秧苗已经长到一尺多高,密密实实遮住水面,苗尖尖上顶着青嫩的稻穗,有风吹过时轻轻摇晃。又隔了一个多月,再去看时,稻穗已经收割,只剩下一片枯萎稻杆。


母亲曾经说过,这人啊,就像庄稼一样,一茬一茬种下去,再一茬一茬收割,然后重新再种下去。


这话似是几年前母亲在得知一位旧识去世时说的话,当时让我想到的一句话就是:死亡收割机。说这话时母亲身体尚安好,只是当看到这一茬茬再起的新稻时,母亲早已离去。


大抵还没到母亲那时的年纪,没能见过身边同龄人一个一个纷纷的离去,所以很难有这种一茬旧、一茬新的感受。只是待到有同样的感慨时,怕是离大去之期亦不远矣。


春起时听说旧时一位小伙伴,算得上是竹马的去年病逝。得到这个消息时还愣怔了半晌,心里反复念着一句话,他和我同龄啊。年少我们一起玩过,一起上学读书。虽然他有他的路要走,我有我的桥要过,可是彼此依然都还在这世间行走。见面时微笑着打个招呼,不见时不念、不伤,各自安好。


岁月艰深时,谁人又不会老呢?只是我可以坦然接受年华渐去,死亡却是还没来得及想、最不愿想或者说不敢想的事。总以为生命的终结还是很遥远的事,然而它还是在仆仆风尘中悄然降临了,让人有种猝不及防的慌乱。


大约是前年或者是大前年,还和这位竹马在一起吃过饭,言笑宴宴说着小时候的事。其实都是乏善可陈的的事,也没什么可值得纪念或者怀念的。彼时年纪尚小,连丝小暧昧都不曾有过。其实即便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譬如那些写在山楂树上的思念,却总也敌不过这似水流年,早早便会湮灭在旧时光里。只在心底里记得小时候曾经有过这么个人,见证着孤单且寂寞的童年。


类似这样的消息不是第一次听到,许多年前还是从同学口中得知他妻子离世的消息。彼时我们都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只知道死亡带来的震憾和悲哀,却不知道它踩着时光的脚印,一直都尾随在我们身后。


--  作者:行歌
--  发布时间:2019/12/16 17:3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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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可离在2019-12-16 17:29:30的发言:

不用猜,小马甲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

好吧!你们都不知道我有这个马甲……


你又回东北了,南北来回跑


借地方传个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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