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龙隐

  腊月廿七，年集如沸。老街像条被喜庆撑饱的长蛇，从镇头蜿蜒至镇尾，摊位密匝，行人熙攘。空气里揉着炸货的油香、春联的墨香与糖果的甜香，年味浓稠得化不开。
  “咯咯咯”，鸡笼里的鸡扑腾着，鸡毛乱飞。卖鸡的大爷扯着嗓子：“自家养的土鸡，肉嫩味鲜，过年吃个健康实惠！”胖奶奶踱步过来，她身材敦实得很，戴着副老花镜，棉袄裹住浑身的肉，像极了圆滚滚的老猫。买完土鸡，便用左手拎着，右手则挂着隔壁摊位上的腊肉。抓鸡的动作极其娴熟，旁人只当她是个普通的买菜老太，却不知她抓鸡的手，藏着的是一双铁砂掌。那双手，年轻时拍碎过多少恶人的骨头，如今却在这集市里挑选着过年的食材。
  “妈妈，这只鸡好漂亮。”穿红色棉袄的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手指着一只芦花鸡。她妈妈微笑着点头，母女俩站在鸡摊前询价。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蹦蹦跳跳，透着一股灵动劲儿。这两位深藏不露的母女，其实不仅仅是来备年货的，他们可是峨眉派传人，举手投足间皆有凌厉之态。
  胖奶奶付完钱，拎着鸡和腊肉慢悠悠走着。突然，集市那头传来一阵 骚 乱。“让开！都给老子让开！”几个青皮混混横冲直撞，他们是镇上有名的恶霸，平日里鱼肉乡里，今日见集市人多，又来滋事。只见光头佬抢过卖糖葫芦大爷的钱袋，还顺手将大爷推倒在地。糖葫芦四处散落，红色的糖渣混着泥土的腥黄，格外刺眼。
  胖奶奶眉头微皱，眼中闪过怒色。她将手中的鸡和腊肉轻轻放在路旁，活动了一下手腕。那几个混混丝毫没察觉到危险，还在大笑着踢打倒地的大爷。胖奶奶几步上前，看似缓慢，实则瞬间就到了光头佬面前。“来，欺负我这个老太太！”她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严。
  光头佬回头，上下打量着胖奶奶，“死老太，少管闲事！”说着，他抬手就朝胖奶奶脸上挥去。胖奶奶不躲不闪，左手轻轻一抓，就钳住了光头佬的手腕。光头佬只觉得手腕像被铁钳夹住，剧痛传来。胖奶奶顺势一拧，“咔嚓”，混混的手臂脱臼了，啊啊啊，他大叫起来：“杀人啦！”
  其他混混见状，一拥而上。胖奶奶身形转动，双掌如电，“啪啪啪”几个混混都被震得后退，摔倒在地。众人这才看清，胖奶奶的双掌竟带着一股隐隐的劲力，地上的尘土都被震得微微扬起。“铁砂掌！这是失传已久的铁砂掌！”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出来。
  这时，那对峨眉派母女也围了过来。小女孩看着胖奶奶的身手，眼中满是敬佩，忍不住对妈妈说：“妈妈，这位奶奶好厉害。”人群外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马上坐着一名黑衣人，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黑衣人勒住缰绳，马嘶鸣，前蹄扬起。“听说这里有热闹，我也来凑凑。”他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走向胖奶奶。“铁砂掌传人，果然有些本事。不过，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铁砂掌能不能接住我这一招。”说着，黑衣人双手成爪，带着劲风朝胖奶奶抓去。胖奶奶不敢大意，双掌迎上。两人瞬间交手数招，掌风呼呼。
  这时，红色棉袄小女孩出手了，她身形一闪，如灵动的燕子般冲向黑衣人。使出峨眉派的小巧功夫，专找黑衣人软肋。黑衣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小女孩，手忙脚乱。
  母女俩与胖奶奶联手，三人配合默契。胖奶奶主攻正面，铁砂掌刚猛有力，妈妈则从侧面迂回，峨眉剑法虽未出鞘，但剑气逼人，小女孩穿梭其中，灵活多变，让黑衣人顾此失彼。
  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他心中暗惊，没想到在这小小的过年集市里，竟藏着如此多高手。虚晃一招，抽身欲退。“想走？没那么容易！”双掌拍出，强劲的掌力直击黑衣人后背。黑衣人躲避不及，鲜血喷出，狼狈逃窜。
  集市上响起一片欢呼声，众人看着胖奶奶、峨眉派母女，眼中满是敬佩。胖奶奶笑着捡起地上的鸡和腊肉，“哎呀，这年集还真是热闹，差点把正事忘了。”妈妈也笑着说：“是啊，不过能在这过年时除了恶霸，也算是给这年添了份喜气。”集市又恢复了热闹，人们继续挑选着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