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拿起便签纸，背面还洇着几滴干涸的咖啡渍。

她知道他写字时习惯咖啡相伴，或许他只是想留下自己的痕迹。

便签上只有三个字：愿自由，还有一个大写字母，那是他姓氏的首字母。

几个月前的那场大型聚会，作为受邀方，她又一次不得不参加。

她缩在角落的椅子里，眼睛却不自觉地随着人群中心的男人游走。

场中的他张扬又自信，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独有的魅力。

她向来内向，羡慕他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模样。

就在她暗自感慨时，他目光轻扫，那一刻，四目相对。

她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慌乱地逃开。

“下面我们有个游戏环节，大屏幕随机挑选两位嘉宾。”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屏幕上出现了角落里的她和人群中的他。

他们被蒙着双眼，捆住双手，在来宾的起哄声中寻找彼此。

她不知走了多少步，撞进了散发着檀香气息的怀抱。

他的喉结擦过她的耳垂，轻声说：“你的睫毛一定在颤抖。”

他束着双手的纸绳应声而断。

掌声中，他摘下的丝巾成了她日后失眠时缠绕手指的“茧”。

社交软件里，节气的问候、偶尔的招呼渐渐越来越多。

他和她分享的内容越来越琐碎，彼此似乎也敞开了心扉。

她觉得他不仅风趣幽默，还特别善解人意，和他聊天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时间久了，她感觉到，他会在不经意间轻轻撩拨着她的情绪。

立春那夜，他给她发了一张照片，是一张自拍

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他坐在飘窗上端着酒杯望着窗外。

她蜷在男友的鼾声里回复：“立春快乐。”她想多打几个字，可是不能。

手指停在照片上，指尖划过她无数次虚构过的唇纹。

“我们，分手吧。”她拖着整理好的行李出门，没有回头。

然而她内心是割裂的。

她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只会和男友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安静度过。

直到命运将她和另一个人牵扯在一起，开始极限拉扯。

他问：“在吗？”

她说：“我有男朋友。”

他回：“我最近感觉到了，在你欲言又止的沉默里，在你小心翼翼的回复中。”

她在键盘上敲下：“我们分手了。”却没点发送。

夜色掩盖了很多人的不安与躁动。

凌晨三点，手机屏幕再次亮了：“最近我可能要出趟差，会比较忙。没太多时间联系你，能不能给我个地址，有个小礼物送给你。”

一周后，一份快递送到了，就是茶几上那双翅膀和那个便签。她知道，他希望她是自由的，她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