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齐欢最近老是做一个同样的梦。

梦中的主角不是他，而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还有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她叫乔乔。

乔乔就像一部电影的女主角，容貌出众，身材窈窕，虽然是同一张脸，却会在不同的梦境里变换着装束。有时候她会穿着一件老凤祥手工制作的凤尾蝶旗袍，开叉直到大腿根，露出大片洁白如玉的肌肤，晃得齐欢眼睛发酸；有时候她会换上一套青春气息逼人的休闲装，拎着一把网球拍，邀请齐欢下场锻炼；有的时候她会穿上一身裁剪得体的晚礼服，华贵庄重宛如舞台上的皇后。

甚至有一次，她在齐欢面前脱光所有衣服，神态耐人寻味地洗澡。

即便那只是一个背面，也让齐欢在睡梦里冒了一大滩鼻血。

齐欢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不过是个很普通的金融民工，活到三十岁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然而那个梦境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真实，几乎每天晚上只要一入睡就能看到那个名叫乔乔的女子。

尽管在梦中只是远观，没有发生近距离接触，可这样的生活实在影响他的精神状态，最近已经弄错了几次财务报表，被严苛的上司训斥多次，更言明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就卷铺盖滚蛋。所以他特地请了一天假，跑到一个名气响亮的心理医生那儿诊治。

令他失望的是，医生说他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齐欢很想咆哮一番，你才没问题，我明明有问题！

然而良好的教养制止了他的想法，最终他只能神情灰败地离开诊所。

出人意料的是这天晚上他竟然没有做梦。

齐欢醒来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可潜意识里竟然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