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刚刚忙完手头上的事情。

这个新年对我来说很疲惫，来回几千公里的奔波，各种各样应接不暇的琐事，占据我绝大多数的时间，以至于没有好好陪你。

在高速上的时候，看着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的道路，大货车慢腾腾地八十码龟速行驶，老司机们在车流中如鱼得水地穿行，听着不记得名字的歌手的歌，那种孤独感难以言说。偶尔跟着唱几句，却也是荒腔走板不忍卒听，好在无人知道路途上的放肆，难得纵容自己一次，总好过沉默地追随乌云的脚步。

那时候最思念的人是你。

返程的时候雨雪交加，就像我的心情，在年末岁尾总会变得低沉。其实很久之前不是这样，一直到大学毕业之前我都很喜欢新年的气氛。或许是因为可以肆意地玩耍，亦或者是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曾经熟悉的人变得陌生，仿佛戴上厚重的面具，纵然笑容依旧亲切，可是眼神却显得漠然。理性来说，我应该不算一个矫情的人，幽怨这种情绪不大会出现在我的身上。不知为何，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深夜，忽然想与你说。

从哪里说起呢？

这似乎是一个有些困难的选择。

既然千头万绪，那便从新年说起。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绪，大抵是因为我不喜欢太过虚伪的交际。诚然，我们不能随意给自己脸上贴金，但在熟悉的人面前我还算得上真诚。所以不喜欢一些算计，一些套路，一些假意。类似等等。想来你懂。

好吧，新年的第一封情书好像不该带着这样的情绪。

说说这场风云。

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夸奖你，因为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弄。原因也是老生常谈，忙，脱不开身，每天都有事，我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忙？毕竟我又不是川普或者拜登。故而心里只有愧疚，原本我应该做得好一些，不能什么都丢给你。或许是因为一起走过的岁月，你愿意理解我，体谅我，这是你之所以那般优秀的原因。毕竟一个足够优秀的人要做到这般善解人意本身就是很难的事情。只是我不能将这当成理所当然。

那样不对。

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一定要分得清楚明白，那样不是感情而是生意。

但我会记在心里。心里是独一无二的你。

好像没有写过类似的信，之前的情书大抵都是轻松而愉快的，不像这封会显得比较正式与严肃。

只是不如此，我心里总会有些沉郁的块垒。

从很久以前走到现在，风雨漫漫，有过争执与吵闹，也有数之不尽的欢喜。每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感悟，与你在一起的岁月，于我而言每时每刻都会有新鲜的体验。

然后醉成美好的回忆，尘封于白驹过隙的时光里。

曾想过在很多年后，你我坐在一起，哪怕只是茅檐草舍也无妨，能静听溪水潺潺，望着夕阳下你脸上温暖的笑容，读一本书，饮一杯茶。

你曾经问过我，哪种发型更合适，哪件衣服更合身，在这方面一窍不通的我只能嘴笨地说着都好。

其实真的都好。

譬如此刻在梦乡中的你，便是我心中最美的样子。

亲爱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