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在清晨

聆听海浪拍打崖边的礁石

一声声震动着我的鼓膜

它们哗哗着流淌

彼时有思绪翻涌

有记忆涨起

有你的表情

你的话语

有我掠不过的潮

我找不到自己了

我迷失在太阳下的大雾里

抬头，看不到太阳

低头，也没有月光

混沌里

是你在呼唤我吗

我看到更多的声音慢下来

更多的潮水低下来

我看见它们低过我的脚踝

我看见我的脚印了

有无数个脚印踩踏到一起

收集清晨的雨水

收集双鱼的智慧

收集被自己弄丢的自己

我有没有跟你说

你就是我心里的一束光

之二

月光落在左手上

右手不知该放到哪里

目光落在你身上

心就无所适从

感觉好久以前就远走他乡

触觉也早已失去曾经的敏锐

想为我们的相遇写一首诗

敲出来的，都是别人的字

没有星星的夜晚真黑啊

家里倒是还有一枚蜡烛

我只是怕

把它点完了就再没有心火

反复叙述一段梦话

说从前有两个相爱的人

说的久了

仿佛那个女子是活生生的自己

一夜无梦大概是难得的清静

可我多希望

在冗长的空白和枯色之后

你满身风尘，递给我一束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