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 真正的侠客

一

在拜金至上和崇权至奴泛滥之后，娱乐至死就成了普通草根民众唯一的选择。毕竟对大多数草根平民来说，无论怎样去渴望金钱，但却只能从电视机里看到那一码一屋子的软民币，却终了一生也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因为不管黑猫白猫，能逮到老鼠的都是也只能是猫啊，对于我们这些如猪如驴骡的小老百姓，就算被老鼠跳到了背上，我们也只能驮着；就算被老鼠抢了食槽中的干草口粮，我们也只能忍住。

所以我们就开始期待清官。这也是“包黑子”（包公）、海瑞、“十不全”（施世纶）、于成龙们生存的土壤，同时也正是“崇权至奴”思想的根源。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信息的流通加快，资讯的来源丰富，有一天草根百姓忽然恍然大悟：原来书上说的都是骗人的！历史上虽有包拯其人，但他的脸并不黑，心也不象传说中的那样红。不敢说他是个坏官，但至少——他不是“包黑子”！历史上虽有海瑞抬棺进谏，但其实并不是在“为民请命”。如果真的那把显微镜来查看的话，海瑞还真的并非什么清官，只不过是一个面对大厦将倾而意欲独木支撑的“卫道士”而已——至少，他因为一块男仆给的糕点，就饿死了自己五岁的女儿；而且，他在七十岁的时候，还纳过一房妾室……这就是被我们崇拜了二三百年的清官偶像吗？至于施世纶……一个大卖国贼——好吧那个时候家国天下的意识可能还不够强，但至少忠心为主的概念却是正被提倡的。而施琅却恰是一个卖主汉奸。作为一个背弃主子的汉奸后代，施世纶得了他的异族主子的最高赞赏；并在他尚未死掉，远不到盖棺定论的时候，就开始了高规格的宣传和赞颂。在这种背景下，我们怎么可以肯定他做的事是为了他的被统治者的汉民百姓，而不是为了他的主子？要知道，当时的汉族被统治者，和统治阶层可是对立的啊。“十不全”何德何能，可以做到两面讨好？真以为阶级对立是那么容易消除、民族矛盾是那么轻易可以调和的？

二

在看透了“清官”的本质，对“清天大老爷们”失望之后，普通底层的“衰佬”们，又把希望寄托于侠客。可是这些可怜的衰佬啊，怎么不想想，真有武功高强、嫉恶如仇的“侠客”存在于世的话，他们又怎么能顾得上去为你主持公道和申张正义呢？侠客行侠，难道不需要成本吗？侠客仗义，难道不需要吃饮睡觉吗？你们只看到侠客“鲜衣怒马，逍遥江湖”，难道这鲜衣怒马青釭剑，不要钱的吗？侠客们动不动就豪掷千金，一怒杀人，他们的千金从何而来？他们杀人之后，如何摆平官府的追捕、平息被杀者的亲族好友的愤怒复仇？这些难道不需要金钱和权力成本吗？从何而来？不算有个别侠客，内心真正的悲天悯人，慈悲为怀，可是，这样的侠客——他真的能在为侠客吗？恐怕他最终会混得连一把剑都买不起吧？仔细想想这背后的故事，细思极恐：所谓的侠客，只怕大都是勾结权钱，无恶不做之后，才出来偶然捐上十块二十的做个“公益”，刷脸捞名声的吧？这正是做完了婊子挣足了钱，然后花钱立牌坊。

其实仔细回顾历史传说中的所谓“侠客”之流，荆轲、豫让、要离、朱亥之流，全是些或为义气或为金钱的统治者的工具，所不同的是他们都还算“信然诺”罢了。至于后来，唐传奇的空空儿、聂隐娘，所做所为就开始不知所谓了，无非是精于技击。至于红线女，更是安史之乱的帮凶罢了。这些所谓的侠客，于国于民，有何用哉！

三

这个春天，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把很多人都关在了家里不敢出门。这其中，能够冷静、理智地看待这场突发事件者有之，而心中惶然者也有不少。但也不排除会有一小部分心怀叵测、遇乱即喜的人。一个居家隔离，就浮出了多少魑魅魍魉、妖形怪状。造谣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以权谋私者有之，撒泼打滚者有之。装可怜行骗者有之，吹牛皮吸眼球者有之。无事生非者有之，趁火打劫大发国难财民难财者也有之。形形色色，群魔乱舞。

然而这中间，也有一股清流，如朝阳初升，如春蕾乍放；如三九严冬的一豆火苗，如闷热漆黑的夏日午夜的一股凉风般，让人觉得无限美好。这股清流，就是那成百上千的抗疫一线医护，就是那成千上万的社区志愿者。这些人，也许并没有以一打百的高强武功，也没有那醇酒豪赌拥美高歌的雄壮。但我认为，这些人，才能称之为“真正的侠客”。

不管金庸的武侠小说如何解读，也不管金庸的本意是什么。但其中的一句话，是完全可以借鉴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后记：

写此文，只为完成“天涯隔壁”2020年第一期“侠影”活动，以表达我对歌灯版主的支持，所以是信手写来，也没有考虑全文的所谓“文采”和逻辑性。

在准备上传论坛的时候，我在自动推送上看到这样一则新闻：某地一家在响应隔离政策的时候，因居家闲来无事，一家三口自己在家搓两盘麻将，没有戴口罩。这时候有所谓的“社区志愿者”声称接到了举报，强行闯入该户人家……后面的事情我不必叙述了，新闻就在那里摆着。我只想说：我部分收回前面“成千上万的社区工志愿者”是真正侠客的话。因为自古至今，在执法执政者中，虽然有很多真正为国为民的，但历朝历代，都不乏无赖和流氓混入其中。

忽然想起一句古话：“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那么，到底什么才算是真正的“侠”呢？我不由再次沉吟。或者，把行为纳入法制，把思想融入道德，才是真正的“侠”的行为吧。

2020年2月18日

侠和匪大概是有共性的。

一个义字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