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五月吧论坛 (http://wuyue8.net/bbs/index.asp) -- [ 一剑光寒 ] (http://wuyue8.net/bbs/list.asp?boardid=9) ---- <font color=#980ff0>[26-4-4]第四轮西区杀贴:幻 (贴杀秦瞳)</font> <img src=skins/wuyue/kill.gif> (http://wuyue8.net/bbs/dispbbs.asp?boardid=9&id=414037) |
-- 作者:[明]瑞 -- 发布时间:2020/6/29 21:01:05 -- 第四轮西区杀贴:幻 (贴杀秦瞳) 那是一个重复了无数次的梦境。 一位白胡子道人盘腿坐在树下,对面前的两个小孩子说:“总有一天,你们都会离开这里,去追逐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其中一个小女孩好奇地说:“离开?爹说,这里不能随便离开。” 白胡子道人微微一笑:“心由意动,体随心动。” 个头稍高的小男孩没有说话,下巴微抬,不屑地看着那位道人。他拉起小女孩的手,低声说:“骗人的,我们走。” 道人并不恼,而是对那个小女孩说:“小姑娘,我和你有缘。有缘自会相见。” 小女孩一边被拉走,一边回头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消失不见。 一切就像梦一样。 后来啊,小男孩以一个叛徒的身份逃离,备受唾弃。 再后来,小女孩也离开了这里,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如果真有命运之轮,有缘,自会相见。 一、 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一个幻术师。有时候,她是个金发碧眼的异域姑娘,能变出一束鲜花;有时候,他是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子,能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兔子;再有时候,她又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能让地上的石头变成香喷喷的包子…… 没有人知道幻术师真实的样子,大概这便是最高明的幻术。 想学的人、一探究竟的人,自然很多,但是没有人能找到她的行踪。 大隐隐于市。 秦清在酒楼二层临窗而坐,街上人来人往。不知道哪一位会是那个神秘的幻术师。 她将视线从外面移回来,正准备举筷吃饭,却感到一束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秦清张望之际,目光的主人起身向她走来,那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的长相似乎和樱桃城本土的居民不太一样。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宝贝?”女人指着秦清桌上的一个刻着奇怪文字的圆盘问。 “这是家师的遗物。”秦清道。 诚如那位白胡子道人所言,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秦清成为了他的徒弟。只是当她再去追问童年与他在树下见面的事情时,师父却说没有这回事。 “你的师父,已经仙去了吗……”女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伤。 “两年前便已仙去。” 看女人的神色,秦清觉得她似乎与自己的师父有过什么前尘往事,但是又不便开口去问。毕竟,自己在这里鲜少提及过去,以及自己的来历。 “姑娘为何会在这里?”女人问。 “因为,罗盘告诉我,在樱桃城,可以等来我想等的人。” “好巧,我也是。”那个女人从背包里拿出另一个罗盘,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秦清。” “秦清。”那个女人眼睛一亮,她压低声音问:“你来自于秦?” 秦清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个女人莞尔一笑:“大概被我猜对了,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关于我的一个秘密。” 女人凑到秦清耳边,低声说:“我就是那个幻术师。” 下一秒,那个女人竟然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 二、 夜深了,秦清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味着白天的经历。 那个神秘的女子,就是最近被议论纷纷的幻术师吗?她为什么主动找上自己?她如何认识自己的师父?为什么会有一个外形相仿的罗盘……种种疑惑盘旋在她的心头。她隐隐感觉到,从人们开始议论幻术师开始,整个樱桃城便变得活跃起来。 突然,门外传来了沉闷又零碎的脚步声,接着是小声发布命令的声音,一阵嘈杂过后,终于恢复平静。 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又关上。有人入住,好日子到头了,秦清的睡眠一向很浅,不知道接下来的晚上还能不能睡个好觉。 秦清翻了下身子,床板发出“嘎吱”的声音。隔壁立马响起一声问询:“谁?” 秦清尴尬地维持着现在的姿势,这么小的动静都能听到?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响了房门。秦清心中一阵恼火,八成是隔壁的人。她迅速穿好衣服,将门打开一个小缝。 面前出现了一只手,还有厚厚的一叠钞票,手的主人说:“劳驾换一间房。” 秦清刚想反诘为什么不是他去换,却被那人的声音镇住了。心脏在她的体内振奋地打着鼓,秦清努力辨认着对方的面容,却因为周边过于黑暗而始终看不清楚。 “你等等,我拿灯过来。”秦清急匆匆地说。 “不必了,清。是我。” “城……”秦清被从天而降的惊喜击中,说话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这是她朝朝暮暮的思念啊…… 三、 有一种失语,叫久别重逢。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周围是无尽的黑暗,秦清却感到很有安全感。 一步一步,落地无声,秦清打破了沉默:“好久不见,该叫你秦城,还是……灵梵?” “随你。” “城,我等了你很久。好在,你还是来了。”在一年又十个月的等待,自己仿佛快要和樱桃城融为一体,可是日日夜夜的思念,又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你知道我会来?”秦城问。 “罗盘的指示。”秦清答。 听到“罗盘”二字,秦城想起了当年的那个白胡子道人,也就是秦清的师父。他一向不信这些命理玄学,更何况,当年的谶语一直让他有所不适。 秦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悦,正想转移话题的时候,秦城突然停下脚步,对秦清说:“闭上眼睛。” 秦清听话地照做,她闭上眼睛问:“怎么了?” 秦城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从秦清的后方过来,说:“没事,刚刚有你不该看的东西。” 秦清“噗嗤”一笑,说:“不会是蛇吧。” 秦城说:“嗯,是蛇。你不是最怕那个?” 秦清低头轻笑,秦城依旧是在乎她的。 更深露重,泥土散发的潮气,掩盖了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秦城不想让秦清跟着他,因为他的身边总是危机四伏。可是他又深知秦清的性格,如果说出事实,只怕她更会寸步不离。 “今晚……先休息吧。接下来我会在樱桃城待一段日子,我们慢慢聊。” 得知秦城会在此地停留,秦清按捺住了心中的雀跃和激动,答应他回去好好休息。整整六年未见,秦清想象了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只是没想到会像今晚这样,猝不及防。 她下意识地挽起秦城的胳膊。秦城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他并没有挣脱秦清的手。她又靠得更近了一些,凑近去闻他身上的味道。以前,秦城总说秦清像一条小狗,喜欢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到现在,这个习惯还是没变。 秦城身上的味道,和原来大不相同。连日赶路的他,身上带着尘土的气息。秦清凝神再嗅,却嗅到一种她不喜欢的味道。可是她没有表露出来。 这一刻,她清醒地认识到: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秦城,而是荒野联盟的破天军总教官——灵梵。 四、 第二天一早,秦清收拾好了行李,打算换一个房间。 昨晚,秦清从秦城的身上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她意识到昨晚的“蛇”说不定是诓她的。秦城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身边很危险。 待秦清下楼,才知道秦城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他一早便出门办事,并不在酒店。 秦清只能无聊地去街上闲逛,恰好遇到了和老酒鬼一起喝酒的麦可。 “麦可教官,今天没有公务吗?大白天便在这里喝酒。”秦清开玩笑道。 “今天轮休,一起来喝酒啊秦清!”麦可这可是头一回见到秦清主动向他打招呼,看起来秦清的心情还不错。 秦清微笑地摇了摇头,说:“我哪里喝得过你?” 麦可揉了揉眼睛,问老酒鬼:“秦清笑了,你看她笑了!我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老酒鬼端起手中的酒坛子,一饮而尽:“我看你是醉了。” 秦清笑着摇摇头,在街上缓步徐行。她只和麦可他们喝过一次酒,那次,大家各怀心事,醉得很彻底,甚至还舞刀弄枪的,以至于后来流传出自己的身手在麦可之上的说法。从那以后,秦清便不再喝酒。一个人在外,总是低调一些好。 只是今天,她确实有些未饮先醉。 昨夜,夜幕下有些看不清楚,她都不知道秦城的容貌变了没有。 她一边陷入沉思,一边在街上走着,直到有一个路人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 她抬头,却看到了那天的中年女人——是那个幻术师! 幻术师没有言语,只是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又是为幻术表演而疯狂的一天,围观完幻术表演的人们,将金币洒向幻术师刚刚站着的地方。哗啦啦的声音阵阵不觉,阳光下,层层叠叠的金币像波光粼粼的水面。 樱桃城的人们,还真是乐善好施。 五、 秦清赶到酒楼的时候,秦城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华灯初上,在夜色与灯火之间,秦城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冷酷的气息。秦城屏退左右,偌大的包厢里,只留下他和秦清两个人。 顾不上太多的寒暄,秦清直接告诉秦城,秦的高层已经原谅了他。 秦城笑了笑,没有说话。眼前的人虽然多年未见,但还是像以前一样单纯,他不打算让她牵扯到这些纠纷中来。 如果秦的高层已经原谅了他,又何必多次派人打探消息?曾经的同僚,羽戈卫殿前检校秦瞳,明明有大好的前途,却要服从所谓的命令,在破天军内卧底。那些隐秘进行的计划,在他看来,就像阳光下的影子,无所遁形。 而秦清呢?见到她的第一眼,秦城曾怀疑过她,但他还是选择相信。 秦城倒了一杯茶给自己,“我不喝酒,你请便。” 秦清想了想自己上次醉酒的场景,为了防止和秦城当场切磋,她利落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羽戈卫不好吗?秦长老说,如果你回去,那里永远给你留一个位置。”秦清小心地试探道。 秦城长出了口气,说:“秦的历史太悠久了,所谓‘根深蒂固’,便是如此。我挑不出秦的什么毛病,却又觉得秦处处是毛病。我想改变,可是我知道,秦,很难改变。所以我选择离开。” 秦清怔怔地听着,没有说话。 秦城又说:“他们都认为我去荒野联盟是背叛秦的行为,但是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过秦的事情。” 秦清知道,秦城的心意很难改变,她不过也是勉力一试。思忖半晌,秦清问:“可是,你的身上,流淌着秦的血液。你一点也不想念我们的故土、想念我们的亲人吗?” 秦城说:“这个,我永远不会否认。我会用我的方式去怀念和守护。但我并不打算被这个身份所牵绊。因为——”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的安宁。 六、 敢在樱桃城开枪的,此刻都在监狱里蹲着。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秦清正准备起身察看,却发现身边的秦城正面色惨白地捂着胸口,指缝间,流出鲜血。 秦清下意识地护住秦城。门被粗暴地推开,走进一位身材火辣的卷发女人,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手枪。 女人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秦清的额头,用不容违抗的语气说:“想活命,就交出你身后的男人。” 秦清的右手慢慢地摸向腰间,女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打算向秦清的右手处开枪,却见秦清的左手掷出一把匕首,那匕首朝女人的面门飞去,女人下意识抬枪射击。 电光石火之间,秦城把秦清拉到自己怀里,对她说:“到桌子下面。” 那个女人冷笑一声,说:“灵梵总教官,或者,秦城?你竟然还在和秦保持联系!作为荒野联盟的西部联盟总长,我想我有义务帮联盟清理门户。” “玫西,你未免有些太心急。你的心如此昭然若揭,难道我会空手而来吗?”秦城讽刺道。 “你的手下,早就被我的人解决掉了。否则为何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人来营救你呢,总教官大人?现在,这个来自秦的女人,就是你私通秦的罪证。你说,我是把你就地处决,还是带回联盟审判呢?”玫西撩了一下头发,自信地说。 她的外表和内心一样致命,任何侵犯她利益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你这话,说得潦草了一些。”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秦清从桌子下面抬起头来,难道是——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从窗外“爬”了进来。 “秦清小妹,好久不见。”那人边爬边说,“这个出场方式,着实有些潦草。” 玫西挑了挑眉,将枪口对准这位不速之客:“你是谁?” 那人笑了笑,说:“我也是灵梵勾结秦的‘人证’,羽戈卫殿前检校秦瞳,在你们那里卧底很久了。你要对付他的话,最好别漏掉我。”说完,他还向玫西摆了摆手,就当是招呼。 玫西翻了个白眼:“无名小卒。” 秦瞳对她的态度感到很不满:“不要为自己的无知找借口,在秦,我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退一万步讲,你去了秦,也是无名小卒。” 玫西顿时有些失去耐心,明明可以速战速决的事情,却白白耽搁了五分钟。 “够了,我决定,就地处决。”玫西一声令下,外面又涌进十多个人,把他们三人团团包围。 秦瞳向窗外望了一眼,他转头对玫西说:“玫西女士,请不要着急。其实,如果我们成功地洗脑了灵梵,让他离开荒野联盟,不也很符合你的心意吗?” 玫西又举起了枪:“不必了,我喜欢直接一点,就从你开始了,去死吧。” 秦瞳一个闪身,闪到秦城旁边,说:“你的脾气怎么这么暴躁,这种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秦城咳嗽了两声,他的脸色现在比纸还白。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清意识到了秦瞳的缓兵之计,缓缓起身,抽出自己的长剑,对玫西说:“来一场公平的角斗吧。” 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外面来的人已将整栋楼包围。还未待玫西反应过来,大魔王麦可魁梧的身材已经出现在门口。 “是谁开的枪?”麦可明知故问。 玫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她不知道,麦可竟然在这里。 “根据樱桃城的规定,开枪伤人的人,会被判处7天监禁。”麦可神色如常。 “是我,你听我解释……”玫西走到麦可身边,想要搂他的肩膀。 麦可默默向后退了一步。这个女人,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个样子。为了利益,不惜利用自己的美色。只是,现在的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她很迷人。虽然还是会有很多次在醉酒时想起她的面容,但是当她真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麦可竟然有些痛恨她破坏了自己长久以来的臆想。 “念在你不是樱桃城的居民,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但是你必须马上离开樱桃城。”麦可给了玫西一个台阶。 玫西不假思索地说:“我马上走,这就是一个误会。灵梵教官,我们联盟见。”说完,她还对他点头致意,好像那一枪不是她开的似的。 玫西带着她的人撤退之后,麦可走上来对秦清说:“她的身份特殊,樱桃城留不下她。” 秦清连忙感谢:“我知道,今晚真的谢谢你了。” 麦可闻着空气中那个女人身上遗留的味道,有点难过,他对秦清说:“有空一起喝酒吧,其实不是想和你喝酒,只是想和你痛痛快快地比拼一下。” “不行!” “不行!” 两个男人干脆地替她拒绝了麦可的请求。 麦可识趣地点点头,他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房间内的三个人。不得不说,来自秦的人,真的很不一般。末了他说:“那位中枪的男士,是不是该救治一下?咳咳,我先走了……今天本来轮休的……” 七、 秦清想要察看秦城的伤势,却被他婉拒。 秦城指了指里面的金属软甲,说:“只是皮外伤。” 秦瞳不屑地说:“不愧是时刻与危险共舞的人,准备得挺充分。” 秦清低声道:“你少说两句。” 秦瞳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如果在秦,绝对不会发生这样自相残杀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回去?” 秦城失血有些多,神色略显疲惫,他对秦瞳说:“现在,不是回不回去的问题。这次樱桃城之行,我有我的打算。你以为,荒野联盟就是我的终极目标吗?” 秦瞳摇摇头:“可是现在,不论你去哪里,都会被看做是叛徒。” 秦城隐约有些生气,他反问道:“那请问,我伤害过谁?” 秦瞳一时语塞。 秦城自嘲地笑了笑:“有些人习惯于踩着别人上位,这种人,才应该被称为‘背叛’。而我不是,我讨厌这个词。” 秦瞳其实早就知道秦城是一个怎样的人。在秦城进入荒野联盟后,联盟骚扰秦的频率确实少了很多。秦城治下破严,这在破天军里也是出了名的,可是他却允许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小部分秦人在破天军卧底,他先前便怀疑是有人在故意放水,没想到是秦城本人。而他之所以用激将法,只不过是想逼他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否则,总会有一个人一直傻傻地等待。 秦瞳看了一眼秦清,不知道她懂了没有。 他们每个人都想让秦城回去,每个人都每个人的考虑。但是似乎每一个人都没有考虑过秦城的感受。 秦瞳心底的信仰,有一丝摇晃。这样的打听和试探,究竟有什么意义? 秦城看了一眼秦清和秦瞳,说:“我想去的是卡维尔。” “卡维尔?”秦清问。 秦城解释道:“秦,讲求的是仁爱、团结,那里就像一个桃花源一样;但是秦太过于封闭,大家也许只是在重复做着同一个梦罢了。但卡维尔不同,在我心里,它是一个绝对接近真理的组织。卡维尔的‘深渊’,我向往已久。在荒野联盟成立破天军,只为证明我的实力,我根本不想与他们为伍。” 秦清又问:“所以这次,你来到樱桃城,是因为收到了关于卡维尔的消息吗?” 秦城说:“不错。我听说独行天下的前‘深渊’负责人艾文,近期来到了樱桃城。我想和她见一面。” 秦清问:“我明白了。我会帮助你找到艾文,可是,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秦城说:“这便是最难的部分,我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据说,她有着千变万化的外表。” 秦清头脑中灵光一现:“千变万化?就像一个幻术师?” 秦城:“可以这么理解。” 她莞尔一笑,这个艾文,也许她已经见过了。 八、 有些人,在遇见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寻觅的时候,便成了大海捞针。 秦清不断向人们打听着幻术师的下落,却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难道她已经离开了樱桃城?最开始,她说她在等一个人,她在等谁?她等到那个人了吗…… 秦清没有告诉秦城关于幻术师的事情,因为担心最后会是空欢喜一场。 她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酒楼,还是一样的位置,罗盘静静地躺在桌上。 秦清闭上眼睛,冥想着。很久以后,她感觉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秦清缓缓睁开眼,果然是那个幻术师! 她迫不及待地问:“你是艾文吗?” 幻术师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小姑娘上一次对我还爱答不理,今天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大?” 秦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鬓边的头发,对待陌生人,她一向是冷冷的。 幻术师看出了秦清的惭愧,她只是和她开个玩笑罢了:“你等到你等的人了吗?” 秦清点点头。 幻术师问:“他是否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秦清回答:“是,又不是。” 幻术师问:“何出此言?” 秦清看向窗外,她轻轻地说:“是,是因为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美好,从未改变;不是,是因为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并不了解他。我的等待,好像一直就是一厢情愿罢了。” 幻术师问:“所以,你感到很气馁吗?” 秦清说:“没有,我感到很释然。因为我终于从执念中走了出来。” 原本,她以为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但它或许只和一个人有关;原本,她以为等待是一个人的事,但其实你等的人会不会来,也是很关键的一环。 两年甚至更久的等待,不过是重复在做同一个梦罢了。所幸,她现在便已明白,不至于一辈子活在梦里。 幻术师说:“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秦清说:“先帮他找到艾文再说吧。也许……也许去浪迹天涯。” 听到“浪迹天涯”这句话,幻术师满意地点点头。 她意味深长地说:“你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风筝,但其实,你应该是一只飞鸟。” 幻术师又说:“我确实是艾文。我等的人,就是你。” 前面几次遇见时,时机尚未成熟;时至今日,才是真正的遇见。 九、 秦清的心结,除了秦城之外,便是多年前师父的那句“追逐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但是艾文告诉她,如果停下追逐的脚步,不去想着“得到”,就不会有“得不到”的东西。这并非是要人静止不动,反而是要不断运动。把一个个昨天、把一件件过往抛在脑后。 这世界如此大,没走过的路总比已经走过的宽广。 所以艾文才会独行天下,行踪不定。只不过,一个人的旅途总是太过寂寞。于是她听从罗盘的指示,来到樱桃城,等待她的有缘人。 秦清问艾文,为什么不选择秦城? 艾文说,只要心里想着突破,便已经是在给自己设限。卡维尔学院只接受不给自己设限的人。不需要过分努力,不需要证明自己。 秦清笑了笑,不知道秦城会用多久时间进入卡维尔,不知道那时候的他看到自己,是否会感到惊讶。 秦清好奇,为何偏偏是自己? 艾文给她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多年前,她去探索神秘的“秦”时,曾遇到一个白胡子老头。那人对她说,自己会追逐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她向那位东方的高人学习了奇门遁甲后,大彻大悟,从此辞去了卡维尔“深渊”负责人的职位,正式成为神隐之人。 看在有缘的份上,那位高人还传授了她幻术。从此,关于艾文的传说更加神乎其神。 所谓的幻术,不过是一种障眼法,假如没有欲望,内心便没有屏障,而秦清,每次都能看到真实的自己。这更加印证了罗盘的指示——她便是艾文的有缘人。 至于所谓的命中注定呢? 艾文信,也不信。 心由意动,体随心动。她摆弄着手里的罗盘,命运之轮,时刻在旋转。她也时刻不曾停下脚步。 到底是命运牵引着她,还是她牵引着命运? 答案,并不重要。 人生,本就如幻梦一场。 |